媽的,這八音門是有點邪門啊,。
都這么久了,,別說活人了,,連人毛都沒見一根,。
自己都這么來來回回繞著宮墻走了好幾遍了,,嗓子都快喊啞了,,都沒見有人應(yīng)和自己一聲,。
陰風陣陣吹過衣衫,將薄薄的內(nèi)襯緊貼在他胸脯上,,著實是有股子古裝靈異片里面的驚悚味道了,。
擦,這時候不會跳出來個女鬼,,跟自己說:“相公,,今夜寒露深重,妾身在這山上有一處住所,,名喚蘭若寺,,不如隨我前去避寒吧?”
長得好看的女鬼,,不說做亡靈騎士吧,,做個欣賞美物的雅人也還行。
萬一遇上長得跟如花一樣的家伙,,強行逼自己就范,,到時候鬼上身那可完了。
畢竟這年頭長得帥又有氣質(zhì)的人太少,,而且如這個世界的自己一樣陽原未散的靚仔更是打著燈籠都不好找,。
真——岌岌可危啊。
站在被月華沾染,,青白光澤交雜的大理石磚面上,,瞇著眼正思索面前這座寫著“八音門”,內(nèi)有流光溢彩散出,,在漆黑夜色中將此地映照得金碧輝煌的大殿里究竟有沒有人的時候,。
隨著一個長相偏瘦,長著金魚眼,眼袋大大,,眼圈略黑,,像極了許久未睡好的時間管理大師的出現(xiàn)。
等的早已不耐煩的袁楓,,張嘴朝發(fā)涼的手心呵了呵熱氣,,帶出一團白霧,終于是等到了八音門的接見,。
見到此人的第一眼,,袁楓第一感覺:這特么不會也是個電動小馬達+空虛公子吧?
再一打量他下身,,在對方滿是戒備的眼神中,,轉(zhuǎn)個圈量了一下對方的臀,,松松垮垮,,判斷對方應(yīng)該是屬于天賦一般加后天尚未進行針對性練習的選手,于是乎,,將腦中那個能相提并論的形象自動屏蔽掉了,。
“你……你干嘛啊……”
“什么我干嘛?”
袁楓的言行舉止顯然在無形之中招惹到了金魚眼修士不滿,,沒好氣的抬眼看他,,那人雙臂交疊在胸前,一副不耐之色,。
“大晚上的,,我瞧你一陣了,吵吵把火的,,跟個聒噪的青蛙一樣,,你不睡覺別人還睡呢……”
看這模樣,原以為是個好相處的主,,沒想到一張口便是不客氣的言語,。
袁楓初來乍到,哪會讓他看扁了,,再加上趕了一下午路,,到現(xiàn)在肚子還餓著呢,又冷又渴,,正好拿他解氣,。
看著對方一副菜鳥還偏要裝老鷹的癟樣,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青蛙說誰,?”
“青蛙說你……哎呀,你敢罵我……”
被袁楓這么刀對刀劍對劍的一問,。
金魚眼男子本能地就杠了一句上去,。
話剛出口,,這才意識到袁楓是設(shè)了個圈套等自己鉆呢。
惱羞成怒之下,,頓時就要跟袁楓動手,。
卻就在這時。
從八音門正踱步出來,,欲彰顯世外高人風范的門通達,,好巧不巧,望見了這一幕,。
“喂,,慧江,你二人在做什么,?”
二人聞言,,紛紛翹首抬頭。
正要打斗一爭長短的心思,,也在此人出現(xiàn)之后消失得干干凈凈,。
望著這個下巴圍繞一圈黑胡茬子,鼻梁高挺,,桃花眼,,發(fā)作祥云髻,由一柄綠油油的玉簪插著,,略顯滄桑的中年男人,,袁楓不覺愣了一愣。
以他前世在商場中摸爬滾打,,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所積攢的經(jīng)驗來看,,面前這比絕對是個燒包。
都四五十歲的年紀了,,藏青色袍子看上去舊的都快發(fā)白了,,但還梳著整齊的發(fā)型,說明他對自己的外形頗為在意,,性格帶點悶騷,。
更是從對方下巴左右兩邊淺淺的褶子能看出,這家伙肯定是個常年將笑容掛在臉上之人,。
綜合判斷,,定是為做婦女之友,經(jīng)常流連花叢不假了,。
“閣下是,?”
剛剛就是這家伙在門外喧嘩啊。
看到相貌俊朗,身子筆挺削瘦,,渾身散發(fā)出一股清新氣息,,但從眉眼間卻又流露出有股老練之意的袁楓,一時被這種特殊感覺吸引,,不免愣了愣,。
忍不住心說一句:好俊的家伙,頗有我當年風流倜儻之風,。
“在下袁楓,,正是來這里報到的。喏,,這就是令旗了……”
袁楓伸手一掏,,將那只有著特殊底紋的令旗拿給門通達。
“敢問前輩是,?”
“老夫名為門通達,,在這八音門諸多長老中排行老四,你可喚我四長老,,也可喊我門長老……”
門通達輕輕晃了晃膀子,,藏在長袍下的右腳邁出一步,,袖間滑落一根細長光滑,,黑乎乎的玩意,腰身一端,,略顯松皺的面皮顫了一顫,,似是戲臺上的龐太師走了個踱步,呼吸眨眼間,,整個人便換了另一種風度,。
袁楓只聽啪嗒一聲。
在他眼前,,一只彩繪著煙波江中,,白衣書生眺望天邊,一手舉杯酔飲,,看不清神態(tài),,但狂放不羈的畫扇便凜然而開。
定睛細視,,傘面乃是細密柔韌的江南軟銀絲編織而成,,正中位置,一個“難得糊涂”的草書行跡格外顯眼,!
袁楓正看著門通達騷包形象,,裝比動作,心生錯愕,一時無法將他先后形象疊加在一起,,腦子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中,。
卻沒留意到,那個剛剛還與他為難的死金魚眼,,臉上早已變成驚訝一片,,似是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之事,整個人嘴巴嘴巴長得大大,,咽了口涎水,,變得急于說話,猛然將右手拍在他肩膀上,!
“你竟是來八音門報到的新生,?你不怕死啊,還敢來,?是嫌命長,,還是你覺得自己八字夠硬啊,?”
好好的裝比氣氛,,自此在金魚眼的驚人言語中悄然破碎。
門通達正要捏著頷下的小胡茬,,說上幾句自抬身價的簡介生平,,曾經(jīng)的光輝事跡。
卻在這一聲后,。
整個人醞釀起來,,已然亢奮的唇舌,如被兜頭澆下一盆冷水,,剎那興趣全無,!
好不容易才搭建起來的高人風范,在這一刻被破碎的體無完膚,。
下一瞬,,原本面露儒雅,文質(zhì)彬彬,,擺弄姿態(tài)的門通達,,直接滿臉黑線,臉黑的堪堪要與夜色合二為一,!
“郝,!慧!江,!”
而在說完話后,,很奇怪的,,金魚眼又恢復(fù)了那副病懨懨,無精打采的模樣,。
被長老怒不可遏的一吼,,他渾身打了個冷顫。
冷顫之后,,似身上恢復(fù)了不少血氣生機,。
這才忙不迭的就自己剛才的語出驚人,匆忙向面前的八音門四長老認錯,。
“四長老,,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是有心,,我……我也控制不住……”
回應(yīng)他的是門通達氣急敗壞,如刀似劍的恐怖眼神狠狠一瞪,!
下一刻,。
被人拆臺后急于撇清羞恥感,當眾社死后逃離現(xiàn)場的四長老,,連看都沒敢看袁楓,,老臉一紅,面皮起的抖個不停,,旋即便狠狠一振袖,,合攏了光潔如水的扇面,急匆匆沖著百余道臺階之上,,光芒通亮的大殿,,快步行去了,。
只留下站在原地的袁楓,,呆若木雞。
“剛剛,,發(fā)生了什么……這……這家伙,,貌似很勇啊……”
“完了完了,惹惱四長老,,以后可有我苦頭吃了……”
金魚眼郝慧江哭喪著臉,,急得快要哭出來,似是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三步并作兩步,,急急忙忙的追向那道漸漸隱沒在大殿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