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接下來的幾天我找了個當(dāng)?shù)氐膶?dǎo)游,,到濟南各個地方都去兜了一圈,,不過我從杭州過來,看人文景看多了,,越看興致越低,,后來干脆就去找了個釣廠掉魚。
糜爛的生活又過了有個把星期,,被兩個不速之客打斷了,。
那天,,我照例還是從釣廠回來,,剛一進(jìn)賓館,一個服務(wù)員就走了過來,,說道:“吳先生,,有兩個人找你?!?p> 我一楞,,我在這個賓館只有三叔知道,難道是他回來了嗎,,不對,,三叔自己也有鑰匙,回來肯定直接進(jìn)房間,,還會在大堂等我,?
我覺得奇怪,,就問她在什么地方。她指了指一邊的賓館大堂休息室,。
我跟她走了過去,,卻看見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坐在那里,相貌十分的陌生,。
兩個人看到我過去,,都站了起來,男人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問:“吳先生,?”
我點點頭,打量了一下他,,是一微胖的三十多歲的男人,,略微有點禿頂,但是身上收拾的很干凈,,看不出到底是干什么職業(yè)的,。那個女人穿著一件的蕾絲襯衫,扣子一直開到胸口,,波濤洶涌,,我不太敢看,就問他們道:“兩位是…,?”
那個男的遞給我一張名片,,我一看:國際性海洋資源開發(fā)公司
我一看,就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所謂海洋資源開發(fā),,其實就是根據(jù)對現(xiàn)存的各種航線信息和史料記載進(jìn)行分析,來推斷某些沉船的位置,,并打撈沉船物資,。
這種買賣古來有之,但是真正的熱潮卻是改革開發(fā)以后,,那個時候所謂的南洋撈西北倒,,大批盜墓賊涌向西北古墓的時候,在中國南海的海上絲綢之路上,,也聚集大量來自國外的文物海盜,,幾年下來幾乎把中國近海的沉船洗劫一空。
較之土夫子來,,這些人對整個考古的危害更大,,由于船的裝載量大,自古就有“一艘船十個墓”的說法,。通常一艘普通中型商船就能裝載10萬件以上的瓷器,,一次打撈所獲得的利益,,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所以和他們比起來,,三叔那種程度盜墓大師也只能算小打小鬧,。
我覺得非常奇怪的原因是,我一向不和這種人來往,,他們來找我干什么,,而且我在這里的事情只有三叔知道,他們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男人見我看著他不說話,,不由有點不自在,尷尬的笑道:“您大概覺得我們這樣突然來找你有點…唐突,,不過你聽了我們的來意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我還是不說話,,不置可否的看著他,,他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說下去:“其實很簡單,,上上個星期的時候,,有一位叫吳三省的先生找上我們…”
我“哦”了一聲,心里恍然大悟,,這實在是很顯而易見的事情,,我在這里的行蹤,只有三叔知道,,那他們來找我,,也必然和三叔有關(guān)。
他看我有了反應(yīng),,臉色緩和了一些,,繼續(xù)說道:“吳三省先生與我們的老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們見了面之后,,有了一次詳談,,當(dāng)時我也在場,,吳三省先生給我們講了一個很有趣的故事,是關(guān)于一個有可能存在的…海底古墓,,我不知道吳先生了解不了解這件事情,?”
我看他說話吞吞吐吐的,非常不痛快,,就做了個手勢,,說道:“你先不必理會我了解多少,,請把事情簡單的和我說一遍?!?p> 他看了邊上那個女的一眼,,似乎是在請示,那個女的點了點頭,,他才道:“是,,那我盡量說的簡單一點——吳三省先生當(dāng)時提出,要和我們共同開發(fā)這個的海底遺跡,,因為他提供的線索非常的有說服力,,所以我們董事會就同意了,我們公司以分層擔(dān)保的形式,,借給他一些閑置的設(shè)備與人員,,前往北礁附近的海域搜索,剛開始情況一直很順利,,一直到前天下午的五點,,他們的船突然在衛(wèi)星定位系統(tǒng)上消失了,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出現(xiàn),?!?p> 他的普通話有很重的廣東腔調(diào),我聽的不是很明白,,但是大概知道了是怎么一會事情,,三叔看來是去了西沙,他沒有出海的經(jīng)驗,,就通過這家國際性海洋資源開發(fā)公司準(zhǔn)備了船和設(shè)備,,結(jié)果,船出海后失蹤了,。
我心里有了一個大概的概念,,但是事出突然,我并沒有感到非常的擔(dān)心,,問那個禿頭的男人道:“會不會是船上的儀器出了問題,?導(dǎo)致衛(wèi)星信號收不到?”
他耐心的對我解釋道:“不,,不會是故障,,關(guān)于這種儀器,非常復(fù)雜,,我很難和你解釋清楚,,但可以這樣比喻,這種衛(wèi)星定位系統(tǒng)其實就是船上的黑匣子,,除非受到非常嚴(yán)重的傷害,,不然是不會輕易損害的,,所以這個情況非常的不正常。船上,,肯定出了事情,。”
我看著他,,說道:“你們這么大的公司,,出了事情應(yīng)該會去救援,來找我做什么,?”
那個男人搖搖頭:“很遺憾,,我們找過了,他們失蹤48小時后,,我們的船已經(jīng)到失蹤的海域搜索,,結(jié)果一無所獲,那艘船好象…好象憑空消失了一樣,?!?p> 他說的時候表情很古怪,看來自己也不是很相信自己的措辭,,又補充道:“當(dāng)然船怎么會憑空消失呢,,我想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故?!?p> 我笑了笑,,很不客氣的說道:“請注意我問題的重點,不是你們找到了什么,,而是你們來找我,,到底什么事情,請你們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出來,?!?p> 這兩個人互相對看了一眼,表情都很尷尬,,最后還是那個男人開口:“是這樣的,,現(xiàn)在有線索表明,您的三叔和其他兩個人,,在船失蹤前三個小時已經(jīng)找到了古代遺跡的確切位置,,正在做進(jìn)入前的準(zhǔn)備工作。所以…按照時間推算,,你的三叔在船失蹤的時候,,應(yīng)該不在船上,而是在水下的遺跡里…”
我心里陡然一驚,,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三叔進(jìn)入了那個海底遺跡,但是海上的支援卻突然消失了,,就算他們能夠順利的出來,,也會進(jìn)入到一個進(jìn)退兩難的地步——海面上沒船。
這實在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那個女人看我表情變化,,馬上接著說道:“我們估計考察船可能是受到了海盜的劫持,如果那個時候船上的三個考察員已經(jīng)進(jìn)入了遺址,,那他們可能幸免于難,,但是因為失去了海上支援,他們的情況也不會好到哪里去,,你知道,,他們總不能游泳回來?!?p> 我哦了一聲,,問他們道:“他們完成考察后,應(yīng)該會原路返回,,那個時候,,你們的救援船應(yīng)該就能找到他們啊,?”
那個女人沉默了一下,,說道:“事實上,吳三省先生在早期的討論中,,估計在這個水下遺跡中,,存在著一定量的空氣。如果他們發(fā)現(xiàn)空氣可以呼吸,,就會在里面呆上一段時間,,為第二次進(jìn)入做準(zhǔn)備,所以,,很有可能,,遺跡里的人現(xiàn)在還不知道上面的船已經(jīng)失蹤了?!?p> “你的意思是,,三叔已經(jīng)知道了怎么進(jìn)入這個墓穴的方法?”我驚奇的問道,,這怎么可能,,他是如何解決那個關(guān)鍵問題的。
那個女人搖搖頭:“我并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p> 我揉了揉了太陽穴,很久沒有使用腦子,,有點頭痛起來,,我在心里把這些事情理了一下,然后問他們:“那你們來找我是什么用意,?我能在這件事情上做什么,?”
那個男人說道:“我們打算再派一隊人下去,把里面的人帶上來,?!?p> 我想了想,笑道:“沒有必要啊,,里面的人做完工作之后,,自己就會出來,你們現(xiàn)在只需要在附近的海面等他們就可以了,?!?p> 那個男人搖搖頭,說:“這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可能了,,因為在那個地方,,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低氣壓團,很快,,那片海域就會…”
我自然知道在海上出現(xiàn)一個低氣壓團會出現(xiàn)什么現(xiàn)象,,如果這個氣壓團小的,那片海上會出現(xiàn)一個熱帶風(fēng)暴,,如果稍微大一點,,那就不知道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臺風(fēng)了,在這樣的氣候之下,,不要說救援了,,就算是把船停在那里,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個男人繼續(xù)說道:“吳先生,,現(xiàn)在你了解了整件事情,我們估計,,時間上,,我們最起碼還有三天時間,現(xiàn)在最棘手的情況,,倒不是海上的氣候,,而是我們不知道那個遺跡的入口在什么地方,gps定位的最后一塊海域有三個平方海里,我們需要一個人,,幫我們找到那個遺跡的確切位置,。事關(guān)你的親人,我想你不會推辭吧…”
我表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已經(jīng)知道自己非去不可了,,和其他人比起來,,我對于這件事情還是有幾分了解,,而且就算幫不上忙,我在那里,,也能做一些輔助的工作,。
但是,我總覺得這兩個人的神色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狡詐,,好象還有什么事情沒有交代清楚一樣。
出于謹(jǐn)慎考慮,,我沒有馬上表態(tài),,先是笑了笑,問道:“三平方海里又不是很大,,你們?yōu)槭裁赐ㄖ>???p> 我這話一問,他們兩個人的臉色同時變的很難看,,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好。
我攤開手,,看著他們,,表示自己不弄清楚是絕對不會答應(yīng)的。
那個男的稍微遲疑了一下,,表情異樣,,輕聲說道:“這個事情的卻是我們不對,具體情況我不能說,,不過可以告訴你,,你三叔這次的出海拿的是越南的打撈許可,但是打撈的地點與他估計的有點偏差,,在中國的海域里,,你應(yīng)該知道我說的是怎么一種情況?!?p> 我一拍桌子,,幾乎跳了起來,大罵:“什么!你們竟然干出——”
我話說到一半,,看到四周的人全部都朝我看來,,幾個保安也轉(zhuǎn)過頭,只好把下半句話吞回去,,搖著頭暗罵三叔糊涂,,他這樣的行為已經(jīng)牽涉到文物的跨境走私,被抓到了,,弄不好要槍斃,。
那女的嫵媚的笑了一下,問我道:“怎么樣,,吳先生,,我們已經(jīng)和盤托出了,你怎么打算,?”
我決定硬著頭皮上了,,點了點頭,說道:我能有什么選擇,?我們馬上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