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鼓隆隆,,虎跳關自開戰(zhàn)以來首度關門大開,,沖在最前面是一騎火樣神駒,神駒上端坐一位一身金紅戰(zhàn)甲的將軍。這員將軍不是旁人,,正是鎮(zhèn)守虎跳關的大將劉勝,。沈老將軍一至關內(nèi),,劉勝便將帥印令箭等物奉于恩師,,自降為正印先鋒。
西戎軍營之中一陣大亂,。連日來劉勝只是閉關不出,,西戎軍隊已經(jīng)放松了警惕。再加上那顏泰有軍令,,只圍不打,,所以軍士們已經(jīng)沒了斗志,每天只是懶洋洋的到虎跳關下走一圈就算了事,,那顏泰自當日吐血摔下戰(zhàn)馬后,,身體每況愈下,這一番吐血勾起了他的舊疾,,那顏赦走后的第四天,,那顏泰再度吐血,此后一直臥病在床,,根本無法指揮作戰(zhàn)。
皇后阿魯花氏提出退兵,,卻被那顏泰狠狠的罵了一通,,此時退兵,將至那顏赦于何地,,西戎軍駐扎于此,,進,可直攻水月都,,退,,也能接應那顏赦,,若是他們一撤,那顏赦勢必孤懸水月,,必有性命之憂,。那顏泰雖然有眾多的兄弟,可是在歷年的戰(zhàn)爭中,,幾乎死亡殆盡,,那顏亮一去,那顏赦便是那顏泰唯一的兄弟了,。那顏家族向來團結(jié),,從沒發(fā)生過皇室之間兄弟鬩墻之事,一直是精誠合作,,這才在不到百年的時間中建立西戎國,,并將西戎國疆域拓展了數(shù)倍。
算著日子,,一直不見海鷹飛回,,依著約定,這表明那顏赦順利翻過鷹愁澗,,那顏泰樂觀的想,。只要他在靜心等上數(shù)日,水月都中定會大亂,,到時,,虎跳關便能不攻自破了。那顏泰想到這些,,心情好了起來,,正想召一班歌舞娛樂一番,忽聽得營外戰(zhàn)鼓雷鳴殺聲震天,,就連他腳下的土地都在不停顫動,。
皇后阿魯花氏大驚失色,倉皇的向外跑去,,正撞上前來報告的軍士,。軍士來不急給阿魯花氏陪罪,撲嗵跪倒在帳前,,高聲叫道:“報……皇上,,水月的軍隊打來了……”
“什么?更衣,,備馬,!”好顏泰扯過掛在一旁的盔甲就往身上套,阿魯花快步跑來幫他穿戴整齊,軍士也飛快的牽過那顏泰的戰(zhàn)馬,。那顏泰飛身上馬,,此時阿魯花也穿戴整齊,緊隨其后沖出營去,。
狐營將軍韓讓已經(jīng)穩(wěn)住軍隊,,正死死頂住水月軍隊的進攻。他驅(qū)馬奔至兩軍陣前,,與劉勝對陣,。劉勝一見韓讓,面色微微一變,,他冷然道:“原來韓兄投靠西戎人了,。
韓讓面上閃過一絲愧色,轉(zhuǎn)瞬便回復正常,,他大聲道:“劉將軍,,既是兩軍對陣,閑話少說,,放馬過來吧,!你想攻過去,得先過了本將這一關,!”
劉勝低聲說道:“韓兄,,何必執(zhí)迷不悟?此時回頭猶為未晚,,老將軍也在軍中,,他必能保你無事!”
韓讓高聲喝道:“劉將軍不必多言,,各為其主罷了,!劉將軍放馬過來,你我一決高低罷,!”
劉勝微嘆了口氣,,不再多少什么,催馬上前與韓讓戰(zhàn)至一處,。韓讓使一柄烏金龍雀刀,,刀刀劈向劉勝的要害。劉勝卻步步退讓,,只以守勢化解,,并不進攻。三招過后,,劉勝大喝道:“韓兄,劉勝讓你三招,,以報當年救命之恩,,三招后,,劉勝必不再留情!
韓讓大叫:“誰要你讓,!”刀法越加凌厲,,劉勝不慌不忙的見招拆招,一桿梨花槍使的寒光四溢,。兩人戰(zhàn)至一團,,只見一黑一銀兩道殘影如同兩條翻滾糾纏的蛟龍一般,兩方掠陣的將官都已看不清自家的將軍,。
劉勝越戰(zhàn)越勇,,一招繁花亂點頭使出,萬點槍影中韓讓無法確定那一個才是真的,,劉勝一槍扎在韓讓肋下,,韓讓立刻慘叫一聲,整個人倒伏于馬上,,韓讓咬牙反手一刀打向馬臀,,他的坐騎一聲悲鳴,瘋一般的向西狂奔而去,。劉勝本可以袖箭取了韓讓的性命,,可他遲疑了一下,并沒有發(fā)射扣在護腕上的雕花小箭,,只是帶馬回韁,,對著西戎軍隊繼續(xù)叫陣。
韓讓與劉勝一戰(zhàn),,為那顏泰爭取了時間,,此時他已來到軍前,見韓讓敗走,,他忙令手下親兵火速尋找,。此時,突突兒一身素白,,跪倒地那顏泰馬前,,那顏泰正想命他出戰(zhàn),見突突兒請戰(zhàn),,那顏泰神色凝重的說道:“突突兒,,此戰(zhàn),你需取了劉勝小兒的頭來,!”
突突兒重重磕一個頭,,起身拿起那對斗大銅錘,大步流星的奔到陣前。突突兒身高八尺,,其壯如牛,,奔跑速度極快,等閑的軍馬都跑不過他,。突突兒雙眼血紅,,殺兄之仇讓他幾乎失去理智,他現(xiàn)在想的只有一件事,,一錘砸死劉勝,,將他砸成肉泥,為哥哥報仇雪恨,。
劉勝見一團白影飛奔而來,,凝神提槍,已是加了小心,。正要開口喝問姓名,,突突兒已脅風持雷般的一錘砸來,劉勝慌忙帶馬跳開,,大聲喝道:“來將通名,!”
突突兒也不理他,只是怪叫:“劉勝狗才,,拿命來,!”一錘緊似一錘,砸得劉勝險些透不過氣來,。這突突兒是西戎第一勇士,,力能扛鼎,他的一對銅錘達八百斤,,尋常士兵要四人才能將將抬起,,可突突兒只要一手便能輕巧的揮舞,好似拿著一莖稻草一般,。
劉勝不敢以槍硬磕,,只得帶馬盤旋避讓,突突兒越戰(zhàn)越勇,,已是小半個時辰過去了,,劉勝早已汗?jié)駭?shù)層衣衫,可突突兒卻絲毫沒有疲憊之色,,他骨子中的狂野之性反而被激的越發(fā)強烈,,一錘重似一錘,天生神力的他竟似沒有力竭的時候,。
劉勝苦苦支撐,,后面掠陣的沈老將軍心頭一沉,,急令鳴金。聽得鳴金聲起,,劉勝立刻撥馬回跑,,突突兒卻緊追不舍,那顏泰唯恐突突兒遭了暗算,,也急令鳴金,突突兒殺的性起,,根本不聽號令,,還是緊追不舍。眼見著他追到劉勝的馬后,,突突兒一錘飛起,,正擊中劉勝坐騎的臀部,馬兒慘叫一聲轟然倒地,,劉勝重重摔到地上,,身體傳來一陣巨痛,也不知是傷了那里,,劉勝顧不得多想,,本能的一個懶驢打滾翻到一旁,避過突突兒的第一錘,。
劉勝抬起左手射出袖箭,,突突兒沒想到劉勝此時還有回擊之力,慌亂收錘回擋,,袖箭劃過一道詭異的曲線,,鉆入突突兒的右胸,緊接著,,“噗”地一聲,,袖箭從突突兒的胸前鉆出,暴開一個不大的血洞,,鮮血立刻箭一般的噴射出來,,突突兒凄厲的慘叫,響徹整個沙場,。
劉勝一擊得手,,便要起身補上一刀,只是他眼前一黑,,起了一半的身子轟然倒地,,與突突兒兩人同時重重的砸倒在沙場上。兩方軍陣中各沖出一去輕騎,,救回自家的將軍,。
沈猛面無表情,,一直凝望著遠方,忽見一股濃煙升起,,沈猛笑了,,大事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