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外一片祥和,。
我承認,,我撒謊了。
不過那時候我還沒有意識到它們是怎樣的存在。
18年的那個夏天,,在我前往京城的路上發(fā)生了一起事故,同行的老人怕孫女不敢睡火車上鋪和她調(diào)換了位置,,夜里火車顛簸,,老人無意識中撞壞欄桿從兩米高的地方摔下,腦后勺正中床沿,,人暈死過去,,家人及時搶救,臨房的乘客里有剛剛畢業(yè)的醫(yī)學院學生,,在多方救助下,,老人醒來,但嘔吐不止,,大致是腦干損壞了,,盡管下一站來的很快,老人終究沒能挺過那個黎明,,在陽光破曉的瞬間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頭微偏,像是有話要說,,但終究沒能說出口,,表情除了不舍還夾雜了幾分無法描述的情感,他的眼睛中射出的光芒在他死后仍舊朝向著同一個方向,,那里站著的是他的孫女,,但是他的目光卻又并未完全對準她,而是透過她的面頰看向了她身后的車窗.......
那是一片落葉,,盛夏時節(jié)卻有一片干枯凋亡的黃色落葉,,不知是貼著車窗還是本就在車內(nèi),不知是標本還是上個寒冬的遺民,,總之它就靜靜的待在那里,,見證著眼前的悲劇一步步加劇。
女孩的媽媽受不了打擊,,很快也暈了過去,,父親抱著女孩抱頭痛哭,,同車廂的幾人也紛紛自責不該讓老人獨自睡在上鋪,女孩的父親寬慰了幾句,,抹干眼淚與前來的乘務員冷靜的交談了幾句,。
而我,那時的我,,仍舊好奇老人死前在想著什么,,以及死亡是種什么感覺———我敢打賭大部分人一定都思考過這個問題,我害怕那就是終結(jié),,所以我一直希望鬼魂真正的存在,,及時我從來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還有那片落葉,,當我再去尋覓他的時候它覆蓋在了老人遺體的頭上,,我好奇的伸出手卻被母親攔下。
“死者為大,,不要再驚動亡魂了,。”
“但是那里有片葉子,?!?p> 母親張望了半天,卻什么都沒有看到,。
“哪有什么葉子,?你看錯了吧?!闭f罷便拽著我要回車廂,。
“那那個小妹妹是不是去不了BJ了?”我望著女孩恐懼,,憂傷,,而又渴望的神情有些不忍地問道。
“他們該回去了,,人死了是要落葉歸根的,。”
“要是落不了根呢,?”
“他們的靈魂,,大概也就沒有辦法安息了吧?!?p> “靈魂是什么樣的,?”
“不知道,也許是一片葉子的形狀,?!?p> ........
........
.........
幾分鐘后,,車到站了,女孩一家下了車,,在眾人的默哀中。
那片葉子仍舊跟著女孩一家,,但是已經(jīng)不在如先前般脆弱枯黃了,,從那之中我似乎感受到了老人的靈魂依舊活著.......
那片葉子,究竟什么來頭,,我不清楚,,但是那畢竟是只有我能夠看到的東西,老人最好的表情也許是將死之時看見了這些違反常理的東西才露出這幅神色,,但是他是否看到了,,又看到了什么,已經(jīng)無從考證了,,但是可以確定的是,,我與這片葉子的故事也才剛剛開始,而這,,又得回到那場事故過后,,也就是我真正能夠看見異聞錄的那天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