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漆雕子想出的主意,,孟虎欣然道:“漆雕子,你以后別干什么書記官了,,跟著本長官干幕僚長吧,。”
“呃……”漆雕子咽了口唾沫,,小聲提醒道,,“長官,接帝國軍制,,只有師團以上編制才會設幕僚長一職,,而且幕僚長也只能由軍團部委派,不是由師團長本人任免的,,更何況長官您,,眼下似乎還只是聯(lián)隊長……”
“哼,你什么意思,?”孟虎臉色陡然一沉,,冷然說道,“難道你以為本長官會一直呆在聯(lián)隊長這個位置上嗎,?”
“這個……卑職不敢,。”
漆雕子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因為他從孟虎的眸子里看到了毫不掩飾的野心,。
孟虎似乎是突然間意識到了什么,眸子里流露出的野心很快就像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卻是冰冷的殺機,,漆雕子霎時間就像是掉到了冰窟里,渾身透涼,!這一刻漆雕子絕對相信,,只要他說錯一句話,孟虎就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事實上,,孟虎的確已經(jīng)動了殺機,假如漆雕子不答應他的招攬,,那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孟虎的確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兒,可他從來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像他這樣的人是不可能久居人下的,否則不是屈死就是被害,!
更何況孟虎從來就是個很有野心的人,,只不過他的野心一直隱藏得很好而已,,甚至連雷鳴都不知道孟虎其實是個野心勃勃的人物,可就在剛才,,孟虎卻對漆雕子起了招攬之意,,也讓漆雕子無意中窺見了孟虎的野心!
孟虎的野心絕不只是當個小小的聯(lián)隊長,,他的確曾對臨死前的雷鳴立過誓言,,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就誓保西部行省一方平安,,也絕不讓趙青菡受到任何傷害,,這都是孟虎發(fā)自肺腑的誓言,孟虎絕對不會欺騙一個臨死之人,,更何況是對他有大恩的雷鳴,。
不過話又說回來,孟虎只答應保護趙青菡,,保護西部行省一方平安,,卻從來沒有答應雷鳴要給光輝帝國當牛做馬!保護趙青菡,,保護西部行省的方式有很多種,,并非一定要給光輝帝國當鷹犬走狗。
“長官……”
漆雕子招架不住孟虎眸子里流露出冰冷殺機,,慌忙滾鞍下馬跪倒在地,,顫聲道,“長官若是不嫌棄,,卑職情愿辭去盤龍山礦場書記官一職,,從此以后追隨長官身邊,鞍前馬后當一名卑微的隨從,?!?p> 漆雕子深信,假如他不向孟虎表示忠心,,只怕立刻就有殺身之禍,。
孟虎嘴角忽然綻起淡淡的微笑,說道:“漆雕子,,你是個聰明人,。”
“不敢,?!笨吹矫匣㈨永锏臍C已經(jīng)消褪,漆雕子知道今天這場殺身大禍已經(jīng)逃過,不由慶幸地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顫聲說道,,“卑職再聰明也不過是長官手心的一條小蟲,長官還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p> “哼哼?!泵匣⒗湫陕?,說道,“你知道就好,?!?p> “明白?!逼岬褡狱c頭如搗蒜,,連聲說道,“有些話卑職是死也不會跟別人講的,,更何況卑職人微言輕,,有些話就算是說出來別人也不會相信,所以長官盡管放心,,卑職對長官是絕不會有二心的,。”
這后半句話才是真正的關鍵,,孟虎的確不怕漆雕子去告密,。
告密也得有影不是,漆雕子說孟虎有不臣之心,,將來有可能造反,,這話誰會相信?
孟虎再不理會漆雕子,,勒馬轉(zhuǎn)身對虎咆說道:“立即集結(jié)你的族人,,準備出發(fā)!”
虎咆答應一聲領命去了,,孟虎又將墩子叫到面前,,吩咐道:“墩子,你挑五百名精壯弟兄,,換上明月帝國兵的戰(zhàn)袍和鎧甲,,我另有安排?!?p> “是,!”
墩子答應一聲,,也領命去了。
▲▲▲
官道邊,。
斜陽西下,,眼看天色就快要黑了,卻遲遲不見秦英的騎兵隊返回,,秦起不由開始著急起來,可轉(zhuǎn)念一想,,秦英帶走的騎兵足有七千余騎,,便又放下心來,畢竟要想無聲無息地殲滅這樣一支龐大的騎兵,,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天色漸漸黑了,不遠處的光輝帝國軍已經(jīng)在安營扎寨了,。
這大冷的天要是在荒原上露宿,,那絕對是會凍死人的,秦起正要下令扎營時,,身邊一名眼尖的近衛(wèi)軍忽然大叫起來:“將軍快看,,第三聯(lián)隊的弟兄回來了!”
秦起急定睛看時,,果然看到一大群明月輕騎正從東南方向席卷而來,,不過很快,秦起就發(fā)現(xiàn)情形有些不對,,這群明月輕騎看起來很狼狽,,倒像是在落荒而逃,而且人數(shù)也只有兩千騎左右,,而不是出擊時的七千余騎,!
怎么回事?七千余騎怎么只剩下兩千來騎了,?
秦起心頭猛然一沉,,急率大隊騎兵迎上前去,不到片刻功夫,,兩支騎兵便已經(jīng)匯合一處,,秦起在亂軍中找到了秦英,厲聲喝問道:“秦英,,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七千多騎兵怎么只剩下兩千來騎了?”
“叔父,!”
秦英滾鞍下馬跪倒在地,,慘然道,,“中計了,侄兒中了敵人詭計了,!”
“中計了,?”秦起倒吸一口冷氣,悚然道,,“你中了什么詭計了,?”
秦英抬起頭來,黯然說道:“侄兒率軍追出三十里外,,敵騎突然分兩路逃竄,,侄兒不愿放過任何一名敵人,所以決定分頭追殺,,待追出數(shù)十里侄兒發(fā)現(xiàn)不對,,再回頭去接應另一隊騎兵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聽罷秦英的敘述,秦起頓時感到背脊一陣寒涼,,嘶聲道:“居然還有蠻騎?。俊?p> 秦英神情沉重地點了點頭,,嘶聲說道:“至少有四五千蠻騎,,也許更多!”
“糟了,!”秦起略一思忖,,旋即臉色大變道,“這里不能久留了,,等這些蠻騎追上來,,我們就會陷入兩面受敵的困境,到時候再想從容撤退就不容易了,,傳令,,馬上傳令,全軍立即后撤,?!?p> ▲▲▲
不遠處,第四師團中軍,。
戰(zhàn)鷹急匆匆走進趙青菡的臨時行帳,,喜不自禁道:“青菡小姐,明月匪寇退兵了,!”
“哦,,是嗎?”
趙青菡聞言急走出行帳,,果然看到大隊的明月輕騎正如潮水般從第四師團大營兩側(cè)涌過,,又如風卷殘云般向著遠處席卷而去,,不到片刻功夫,近兩萬輕騎就已經(jīng)化為曠野上淡淡的黑影,,變得模糊不清起來了,。
一抹淡淡的喜悅霎時從趙青菡俏麗的嘴角綻起,低聲說道:“看來虎的圍獵成功了,,明月輕騎肯定是吃了大虧,,所以才會匆匆撤兵?!?p> 身后的吳君怡忽然說道:“青菡姐,,這會不會是明月匪寇的詭計?”
“不可能,。”趙青菡搖了搖頭,,向戰(zhàn)鷹道,,“戰(zhàn)鷹,現(xiàn)在按原定計劃行事,,全軍立即開撥,。”
“是,?!?p> 戰(zhàn)鷹答應一聲,領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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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
寬闊平坦的官道上,秦起的騎兵師團正往西開進,,由于天黑再加上急于趕回后方與燕長空的前鋒師團匯合,,騎兵的陣形顯得有些混亂,好在這里地勢開闊,,又有大量游騎兵在周圍游弋,,秦起并不擔心遭到敵軍偷襲。
身在中軍的秦起并不知道,,前方官道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隊“明月騎兵”,。
這隊“明月騎兵”打著火把順著官道正大搖大擺的在行軍,正在撤退的明月輕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直到兩軍相距很近的時候,,明月輕騎才發(fā)現(xiàn)這群“友軍”居然沒有繞道也沒有減速,而是徑直向著他們沖了過來,。
“喂,,你們是哪個師團的,?”
一員明月將領策馬上前,厲聲大喝道,,“繞道,,立即繞道!”
迎面而來的“明月輕兵”非但沒有減速,,反而加快了行軍速度,。
幾乎是與此同時,一幕幕的獵殺好戲也在官道兩側(cè)的曠野上演,!
荒原的曠野上,,一騎明月游騎正在漫無目的地四處游弋。
明月游騎的行動看似隨意,,其實正在警惕地搜索四周幽暗的曠野,,雖然天色昏暗,難以視物,,可方圓幾十步內(nèi)的任何風吹草動還是無法逃過他的耳目,!
毫無征兆地,明月游騎身后突然響起了一聲細微的聲響,,急回頭看時,,淡淡的月色下似有寒光一閃,旋即感到咽喉一涼,,明月輕騎的身體驟然變得僵硬,,有些困難地低下頭來,只見自己的咽喉部位已經(jīng)插了枝羽箭,。
無盡的黑暗潮水般襲來,,明月游騎頭一歪從馬背上直挺挺地栽落下來。
下一刻,,大量黑乎乎的身影從四周的蒿草叢里冒了出來,,借著淡淡的月色,可以看清楚那分明是一隊隊神情猙獰的蠻族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