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孟虎哂然一笑,,回頭向身后肅立的幾百老兵大吼道,,“走,,隨我來,!”
幾百老兵轟然應諾,,跟著孟虎如狼似虎般來到了城門正上方的城頭,,站在城頭往下看去,,只見一架龐大的撞城車就橫在城門外,,整架撞城車由堅固的原木搭成,,頂上和兩側(cè)都覆蓋了厚厚的一層鐵甲,鐵甲外面又覆蓋了一層生牛皮,可謂刀槍不入,,油水不浸,!
“吼!吼,!吼,!”
伴隨嘹亮而有節(jié)奏的號子聲,腳下的城門正在承受著猛烈的撞擊,,從城頭顫抖的程度可以判斷出,,撞門槌撞擊城門的力度非常強橫,照這樣的情形下去,,城門最多緊持一頓飯的功夫就會被撞碎,。
“哼哼,就憑這個也想撞開城門,?也未免太天真了,!”
孟虎冷笑兩聲,嘴角霎時綻起冰冷的殺機,,回頭開始發(fā)號司令,“你,,帶一隊人去搬運柴禾,,多拿些干草!你,,去把那邊的火油搬過來,,越多越好,還有你,,立刻準備好火把,,越多越好,快去……”
幾百老兵迅速開始行動起來,,更多的壯丁跟著開始忙碌,。
不到片刻功夫,城門上方的城頭已經(jīng)堆滿了干柴和干草,,還有大罐大罐火油,,一堆大火也在城頭熊熊燃燒起來,散發(fā)著驚人的熱力,。
孟虎一聲令下,,大捆大捆的干柴還有干草便從城頭上瘋狂地傾泄而下,很快就在那架攻城車的四周堆成一座座小山,,緊接著大罐大罐的火油從城頭摔下,,撞在攻城車碎裂,四濺的火油霎時浸透了四周堆積如山的干柴,空氣里很快就開始彌漫起刺鼻的火油味……
“不好,!”
車中一名明月將領驚恐地大叫起來,,“敵人要用火攻,立即后撤,!”
“咻,!咻咻咻……”
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明月將領話音方落,,數(shù)十上百枝火把已經(jīng)從城頭無情地扔下,,浸透了火油的干柴和干草便騰地燃燒了起來,不到片刻功夫,,吞吐的烈焰和翻滾的濃煙就已經(jīng)將整座攻城車完全吞噬,,近乎密閉的車廂里霎時響起了連綿不絕的咳嗽聲。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中,,終于有明月帝國士忍受不了濃煙和炙熱的雙重摧殘,,從攻城車里倉惶逃出,然后很快又被翻騰的火焰所吞噬,,擁擠在攻城車四周不遠的明月帝國兵也紛紛遭受了池魚之殃,,數(shù)百人葬身火海。
“哈哈哈……”
看到明月帝國兵在火海中掙扎哀嚎,,孟虎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快意,,仰天獰笑道,“狗崽子們,,來吧,,放馬過來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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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中軍,。
激戰(zhàn)已經(jīng)持續(xù)了將近一整天了,,明月帝國軍卻始終無法攻入城中!
有好幾次,,明月帝國軍都已經(jīng)把帝國的明月大旗插上城頭了,,可是很快,他們就被光輝帝國軍的反擊給趕下了城頭,,光輝帝國軍的抵抗遠比司徒睿預想中要頑強得多,,雖然激戰(zhàn)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整天,可看起來守軍的反擊力度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
司徒睿甚至還有一種隱隱的不安,,守軍的反擊似乎正變得越來越犀利!
當?shù)谌芄舫情T的撞城車葬身火海,,眼看著數(shù)十上百名帝國士兵在火海中奔走哀嚎,,司徒睿嘴角忽然間綻起一絲劇烈的抽搐,整個人也情不自禁地往前踏出兩步,似乎想湊近看看究竟是誰摧毀了他犀利的攻城利器,?
“轟轟,!”
兩聲巨大的聲響忽然吸引了司徒睿的注意,急側(cè)頭看時,,只見兩架高聳的攻城車已經(jīng)轟然垮塌,,其中一架攻城車倒下的時候又重重撞上了附近的另一架,然后同緊瓦解成漫天飛濺的碎木斷板,,還有成百成百的帝國士兵正在攻城車的廢墟下掙扎哀嚎,。
“攻城車!”
嚴挺跟著往前踏出兩步,,嘶聲道,,“我們的攻城車!
“嘎嘎嘎……轟,!”
嚴挺話音方落,,最后一架攻城車緩緩傾轉(zhuǎn),然后轟然砸倒在地,,至此,,明月帝國軍的三十幾架攻城車已經(jīng)全被守軍摧毀。
當最后一架攻城車轟然倒下時,,城頭上的光輝守軍終于歡呼起來,,士氣大振!
經(jīng)過一整天的激戰(zhàn),,在付出慘重的代價之后,,光輝帝國軍終于摧毀了明月帝國軍最犀利的攻城武器,,至此,,明月帝國軍的第一天攻勢已經(jīng)冰消瓦解,這仗再打下去除了增加無謂的傷亡外,,再無可能有什么收獲了,。
司徒睿的臉肌劇烈地抽搐了兩下,以極為艱澀的語氣向嚴挺下令道:“傳令,,全軍后撤,,停止進攻……”
“嗚嗚嗚……”
低沉的號角聲霎時響徹長空,聽到撤軍的號角聲,,擁擠在城墻腳下的明月帝國兵再無心戀戰(zhàn),,紛紛開始轉(zhuǎn)身后撤,不到片刻功夫就像退潮的潮水退回了本陣,。
看到這一幕,,城頭上的光輝帝國軍卻是山崩海嘯般歡呼起來,不管是第四師團的老兵,還是各府征調(diào)來的警備隊,,或者是臨時征募的壯丁,,紛紛揮舞著手中所有可以揮舞的東西,一個個歇斯底里地嚎叫起來,,許多人更是哭得涕淚交流,。
遠處,城市中心總督府,,一身素衣的趙青菡俏生生地肅立在天臺上,,遙望著遠處城頭上忘情歡呼的帝國將士,耳畔充溢的盡是將士們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趙青菡美麗的臉龐上不由綻起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倏忽之間,趙青菡眼前再次浮起了孟虎強壯的身影,,耳畔也響起了他鏗鏘有力的聲音:“只要有我在,,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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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明月大營,。
司徒睿正背負雙手望著帳外的夜空發(fā)呆,,十幾名師團長已經(jīng)齊聚司徒睿的中軍大帳,一個個按刀肅立兩側(cè),,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大帳里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顯然,,白天攻勢受挫使他們感到心情沉重,。
“輕敵了?!?p> 好半晌后,,司徒睿才喟然長嘆一聲,說道,,“是本督輕敵了,,沒想到趙青菡這個小丫頭居然能夠發(fā)動城內(nèi)的壯丁參與守城,尤其難得的是,,這些壯丁竟然表現(xiàn)得如此英勇,,這實在是有些出乎本督的意料啊?!?p> 嚴挺低聲道:“總督大人,,這十有八九又是那個孟虎搞的鬼?!?p> “孟虎么,?”
司徒睿喃喃低語一聲,,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你說得對,,發(fā)動壯丁參與守城十有八九是孟虎的主意,,不過這家伙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讓城里的壯丁變得如此英勇,?在我軍潮水般的攻勢下,,居然還能死戰(zhàn)不退,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呀,。”
司徒睿雖然能征善戰(zhàn),,卻畢竟是中土世界的土著權(quán)貴,,對民眾力量的認識遠沒有孟虎這個穿越者深刻,在這個世界,,只有孟虎知道,,普通民眾為了保衛(wèi)自己的家園,所爆發(fā)出的力量是驚人的,,孟虎所做的僅僅只是喚醒這股力量而已,。
當然,喚醒這股力量也是危險的,,民眾力量一旦覺醒,,舊有的秩序必然要受到挑戰(zhàn),這也是中土世界各大帝國極力遏止民眾力量覺醒的原因,,但孟虎沒有這方面的顧忌,,原本他就要挑戰(zhàn)舊有的秩序!
正說著,,一名幕僚疾步匆匆進了大帳,,對嚴挺輕輕耳語了幾句。
嚴挺臉色慘然,,向司徒睿稟報道:“總督大人,,傷亡結(jié)果已經(jīng)統(tǒng)計出來了,,白天激戰(zhàn)我軍總共傷亡了兩萬七千余人,,其中八千余人戰(zhàn)死,三千余人身受重傷,,如果不能得到及時的救治,,恐怕……”
帳中霎時響起一片吸氣聲,十幾名師團長面面相覷,,臉色大變,,顯然他們都沒想到傷亡會如此之慘重,,要知道這些傷亡的士兵可都是明月帝國軍的精銳啊,照今天這樣的傷亡速度,,十天下來,,西陵城外的三十萬大軍就基本喪失戰(zhàn)斗力了!
司徒睿的臉色也霎時變得極其陰沉,,好半天后才悶哼了一聲,,冷然道:“只怕光輝帝國軍的傷亡比我們還要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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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睿沒有說錯,,光輝帝國軍的傷亡的確要比明月帝國軍慘重許多,,雖然他們是守城戰(zhàn),有堅固的城池可以憑仗,,可參戰(zhàn)的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從未接受過軍事訓練的壯丁,,還有從未上過戰(zhàn)場的警備隊。
一天激戰(zhàn)下來,,光輝帝國軍的傷亡是極為驚人的,,兩萬警備隊傷亡過半,壯丁的傷亡甚至無法進行準確的統(tǒng)計,,只是當活著的壯丁重新集結(jié)到西陵廣場時,,孟虎才粗略判斷出至少傷亡了三分之一,也就是將近三萬人,!
也就是說,,第一天激戰(zhàn)下來,光輝帝國守軍傷亡了近五萬人,,傷亡數(shù)字幾乎是明月帝國軍的兩倍,!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第四師團的一萬多正規(guī)軍傷亡不大,。
這也和孟虎的守城策略有關,,孟虎采取的是極其殘酷的人海守城戰(zhàn)術(shù),將從未經(jīng)過訓練的壯丁和從未上過戰(zhàn)場的警備隊推上第一線,,利用他們來消耗明月帝國軍的銳氣,,等哪里出現(xiàn)了缺口,再由第四師團的正規(guī)軍上前補漏堵缺,。
這么做雖然會讓守軍的傷亡大大增加,,卻有兩個極大的好處,一是可以最大限度保存最精銳的防御力量,,二是可以讓壯丁和警備隊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完成最殘酷的優(yōu)勝劣汰,,弱者將大量戰(zhàn)死,剩下的強者則將迅速成長為真正的士兵,,孟虎始終相信,,實戰(zhàn)才是最快速最有效的練兵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