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勢不可擋
眭元進(jìn)帶著部下,,快步走了幾里地,終于看到前面有一輛馬車,,正在緩緩向北行進(jìn),。
在車上,,手執(zhí)長鞭坐在趕車位置上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身披重甲,卻沒有戴頭盔,,正倚在車壁上沉思,。那馬車沒有經(jīng)過他驅(qū)趕,卻也走得甚是平穩(wěn),,見了水溝,,拉車的幾匹馬還會自己繞過去,遇到岔路,,也是馬匹自己走上正路,。路上行人遙遙見了,都不由暗暗稱奇,。
車旁拴著一匹戰(zhàn)馬,,身上披著重甲,那馬卻一點(diǎn)疲憊的意思都沒有,,仍是興致高昂,,伸頭啃著車后栽的一捆青草,緩緩跟著馬車一起向前走,,悠閑自得,。
眭元進(jìn)一見,喜不自勝,,舉槍大喝道:“小的們,,敵將只有一人,你們一擁齊上,,就是擠也把他擠死了,!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上去殺了他,!”
軍令如山,,眾軍兵齊聲大吼,各挺刀槍,,浩浩蕩蕩地殺向前方的馬車,。
路上行人見了,都嚇得掉頭就跑,,沒有人敢留下來,,被亂兵隨手殺掉。
正倚在車壁上沉思的封沙面色不變,,從身邊馬車木板上拾起鐵盔,,戴在頭上,隨手拉下了護(hù)面具,只留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他跳下車,,走到車后,解開狂野天星的韁繩,,翻身上馬,,擎起方天畫戟,撥馬回身,,冷然面對漫山遍野蜂涌殺來的敵兵,,一股暴烈的殺氣自他身上狂涌而出,直沖宵漢,。
士兵們正在嘶吼著,,鼓足余力殺向敵將,忽然看到,,那本是沉靜無比的敵將一旦上馬持戟,,便似變了一個人一般,那狂暴的氣勢令人見之心驚,。
他獨(dú)自持戟立于道上,,便似一座即將噴發(fā)的火山般,攔住了所有人的去路,,仍在不斷地蓄勢,,一旦爆發(fā),便是石破天驚之勢,。眾軍兵一見此景,,不由都嚇得面上變色。
森寒的殺機(jī)自封沙眼中射出,,看著對面沖來的敵兵漸漸慢下了腳步,,臉上都現(xiàn)出懼色,封沙舉起方天畫戟,,長嘯一聲,,雙腿輕挾,狂野天星大步奔出,,剎那間便提升到了極速,,便似離弦之箭一般,飛速向敵軍馳去,。
沖在最前面的步兵們見那渾身鐵甲的戰(zhàn)馬便似怪獸一般,,嘶吼咆哮著向自己這邊狂馳而來,而馬上戰(zhàn)將也被鐵甲遮住了周身和本來面目,,手中揮舞著那桿粗長沉重的大戟,,眼中寒光暴射,,便似地獄中沖出的恐怖魔神,都不由大恐,,正要回頭逃走,那怪獸卻已如電射一般,,猛沖到了自己面前,!
狂野天星渾身披著重甲,加上它超越一般駿馬的體重,,已是沉重得難以想象,;再經(jīng)過它這一路狂奔,它帶來的沖力已是狂烈得無與倫比,。沖入敵軍隊列中,,便似利刃破竹,沒有人能擋住它狂沖的步伐,。
它的前胸重重地撞在最前面那名敵兵的身上,,那敵兵已是嚇得目瞪口呆,連鋼刀都不及舉起,,便被那火車般的巨力猛地撞飛出去,,周身發(fā)出一聲悶響,整個人飛出好遠(yuǎn),,摔落在地上,。
鮮血自他口中狂噴而出,染紅了地面,,已是被這恐怖的怪獸撞碎了內(nèi)腑,,眼見是不得活了。
后面那名敵兵面如土色,,舉起長槍對準(zhǔn)前方,,槍尖無力地刺在狂野天星胸前的鐵甲上,卻被狂野天星重重一撞,,將槍尖撞得向后縮,,槍桿后端重重撞擊在那士兵的胸膛上,胸甲登時凹陷進(jìn)去,,那士兵慘叫一聲,,向后飛出,滾倒在地,,一樣地狂噴鮮血,,死活不知。
后面的士兵們眼見前方的同伴都被這怪獸撞碎胸骨,,都驚得魂飛膽裂,,還來不及逃走,便已見那鋼鐵怪獸猛撞而來,將他們一個個地撞飛到空中,,慘叫聲震天響起,。
封沙在馬上也毫不停頓,手中方天畫戟漫天揮開,,重重砸在身邊敵兵的頭上,。戰(zhàn)馬狂馳而過,方天畫戟寒光漫天,,馬旁的士兵一個個仰天倒地,,都被那奪命大戟砸碎了頭盔,鮮血流滿面龐,,兵刃脫手飛出,,叮當(dāng)聲不絕于耳。
眭元進(jìn)所帶部下,,雖有千余之眾,,卻大都是步兵,又一路疾行而來,,早已累得渾身無力,,又哪里能抗衡這猛虎下山般的重甲鐵騎?那一人一馬身上的鐵甲緊韌異常,,刀槍斬在上面,,連道白印都無法留下,那鐵騎的沖力又是巨大無倫,,任何人被撞上,,都是甲碎骨裂,鮮血狂噴,。一眾軍兵便似被屠戮的羔羊一般,,慘叫聲震天響起,霎時便被鐵騎猛將闖入陣中,,揮戟狂殺,,直殺得人頭亂滾,死尸遍地,。
鐵騎如巨大的火車般沖進(jìn)敵陣,,整整一千余人,竟然無一人能稍微擋住那狂馳而來的鐵騎,,任由他直沖陣中腹地,。
一眾軍兵里,聰明的扭頭就跑,,跑得慢些的便被戰(zhàn)戟猛烈劈殺,,或是被鋼鐵神駒撞飛到空中,,鐵蹄踏下,霎時便踩碎了倒地士兵的骨骼,。
封沙勢如破竹,,剎那間便已殺到敵軍腹地,手中方天畫戟左右狂揮,,將兩名敵兵劈飛出去,,已經(jīng)接近了敵將眭元進(jìn)。
眭元進(jìn)已經(jīng)是嚇得面上變色,,又恨又怕。這敵將的悍猛,,已遠(yuǎn)遠(yuǎn)超出他的預(yù)料,,果然是盛名無虛,怪不得河北名將顏良,、文丑也會喪生在他和他的同黨手下,。
此時,那真正殺掉顏良,、文丑的兇手正高高地坐在馬車頂端,,悠閑地看著老大和一群人打架,抱著雙臂,,笑瞇瞇地道:“果然是我設(shè)計出來的重甲鐵騎啊,,配上老大這絕世猛將,天下根本就沒有人能擋住他嘛,!啊,,我真是聰明,真是偉大,!當(dāng)然啦,,老大也出了一點(diǎn)小主意,對古代冷兵器時代的戰(zhàn)斗方式,,他懂得也不少,,我們兩個做搭檔,那真是太合適啦,!”
他在那邊感慨,,眭元進(jìn)卻已是渾身顫抖,怒不可遏,。眼看著部下都被殺得殺,,逃得逃,只有數(shù)十名親兵還守在自己前方,,這一戰(zhàn),,敗局已定,。
若是敗了,自己還有什么臉去見同僚,?一念及此,,眭元進(jìn)羞憤莫名,挺起長槍,,厲聲嘶吼,,縱馬向封沙殺去。
此時,,狂野天星沖力未盡,,眼見前方已沒有多少敵人,狂野天星奮足余勇,,長嘶一聲,,大步狂沖,便似一輛重型坦克,,沖進(jìn)敵軍人群中,,將敵人撞得人仰馬翻。
這重型坦克狂沖而去,,迅速接近了迎面馳來的眭元進(jìn),。
封沙眼見那是敵軍主將親自趕來廝殺,面露凝重之色,,挺起方天畫戟,,健壯的雙臂將力量灌注到戟上,嗤地一聲,,劈裂長風(fēng),,便似暴烈雷霆般,轟然向前刺去,。
身披重甲的戰(zhàn)馬向前狂沖,,那銳利無比的戟尖寒光暴射,重重撞擊在眭元進(jìn)刺來的長槍上,,長槍便如脆弱的木條般,,霎時斷折,發(fā)出“咔嚓”一聲裂響,。
暴烈戰(zhàn)戟狂刺而去,,霎時便已刺到眭元進(jìn)的前胸,鋒利的戟尖“咯吱”一聲,,刺破了鎧甲,,迅速刺透了眭元進(jìn)的胸膛,直達(dá)后心,。在眭元進(jìn)的背部,,陡然出現(xiàn)一個閃亮的戟尖,,在鮮血迸流中,寒光閃爍,。
眭元進(jìn)被這一戟挑了起來,,怒目圓睜,狠狠地瞪著下方那挑著自己的敵將,,兩行血淚,,緩緩自眼中流下。
他部下的軍兵都已心膽俱裂,,嚇得縱聲狂呼,,丟下刀槍,四散奔逃,,只想快一點(diǎn)離開這血腥的屠場,,永遠(yuǎn)不要再看到那可怕的殺神。
封沙雙臂一振,,將眭元進(jìn)的尸身遠(yuǎn)遠(yuǎn)抖出,扔到地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他再回馬看時,數(shù)百名軍兵便如野兔般,,瘋狂地向四面逃竄,,在他的周圍留下了一個不規(guī)則的圓形空地。
封沙垂下方天畫戟,,冷然四顧,。一眾敵兵已然逃竄無蹤,染滿鮮血的曠野之中,,只有上百具士兵和將領(lǐng)的尸體,,靜靜地躺在那里。
※※※
為了減少麻煩,,能夠快些找到趙云比試武藝,,而不是和這些小兵小將周旋,封沙不得不接受了無良智腦的建議,,換上了書生儒服,。
那死去書生的衣服有點(diǎn)瘦,他只好到一個小鎮(zhèn)上找裁縫按樣子重做了兩套,,穿上以后,,配上他那英俊的面容,倒也很象個翩翩濁世佳公子了,。
封沙自當(dāng)傭兵時,,就已經(jīng)習(xí)慣給自己化妝,。無良智腦又發(fā)揮他化妝的天賦,為封沙設(shè)計了幾個方案,,讓化的妝不易脫落,。
化好妝后,無良智腦撫掌大笑,,得意非常,,自道化妝的本領(lǐng)天下無人可及,這一變了模樣,,只怕沒幾個人能認(rèn)得出來他,。
封沙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已經(jīng)變了樣子,,與那書生很是相似,,又多了幾分書卷氣,也很滿意,。
于是二人將重甲自狂野天星身上卸下,,又由無良智腦替它化妝,把它變成了一匹灰白相間的高頭大馬,??褚疤煨俏瑓s又不能反抗他們的暴政,,只得流著淚去拉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