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河畔血案
第二百七十四章 河畔血案
典韋想到主公對自己如此信任,,將這么大的秘密都告訴了自己,不由讓典韋心中驚佩感激,,一心只想為主公效死,。
他知道主公最信任的還是自己,,這次出發(fā)前去徐州,只帶了自己和仙童隨行,,足見他對自己的厚愛,,不由沾沾自喜,又是興奮,,又是感激,。
無良智腦拉著一條長長的韁繩,坐在寬廣光滑的馬鞍之上,,駕馭著駿馬向前奔馳,,心中暗笑。他只看典韋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若非看這家伙只有一把笨力氣,,不會多嘴,,更不會跟老大搶妞泡,他連典韋都不想帶來,,只有自己和老大兩個人一起出行,,那倒也不錯。
可是有個人侍候著也是一件挺好的事,,尤其這個人還是三國中最厲害的猛將之一,,那就更有成就感。為了這成就感,,無良智腦一路指使典韋干這干那,,出于對仙童的敬重,典韋悶聲不響,,將他的要求都滿足了,,卻始終未曾發(fā)現(xiàn),仙童臉上那詭秘得意的笑容,。
他們縱馬疾馳,,長途跋涉,,已經進了徐州地界。順著沂水,,一直向南而去,。
三人所騎駿馬盡是寶馬良駒,腳程甚快,,不過半日,,他們已經奔出了近二百里路,進了東安縣界,。
無良智腦見典韋身子巨大,,壓得那馬稍稍有些氣喘,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向典韋道:“來來來,,我們換馬騎騎!”
典韋心中感激,,便向他施禮道謝,,騎上了他那匹駿馬。
無良智腦所坐之馬,,只馱著這個小東西,,便如馱著樹葉一般,自然跑得快又輕松?,F(xiàn)在換了個巨漢,,倒也不累,保持著輕松自如的步伐,,向前馳去,。
無良智腦坐上典韋的馬,感覺到那馬出了一口長氣,,為能輕松一會而稍稍有些興奮,。雖然它是千里良駒,可是坐上那么一個巨大的壯漢,,一連跑出幾百里路,,還是讓它有些頭疼。
徐州地界,,一直在徐州牧陶謙統(tǒng)治之下,,賦稅并不太重,百姓也未曾遭到太大的兵亂,,還算安居樂業(yè),。他們一路行來,路上未曾出現(xiàn)過白骨遍野的情形,,讓封沙不由有些欣慰,。但這時代地廣人稀,,行在荒效野外,常常數(shù)里看不到人煙,,頗有荒涼之感,。
下午時分,三人馳到一片荒野之中,,突然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氣,,順著南風,遠遠地向這邊刮過來,。
典韋立即在馬上坐直身子,,警惕的雙目瞪著前方,雙手凝立空中,,抓緊繩索,,隨時準備拔出手戟,保護主公,。
封沙卻是面容鎮(zhèn)定,,絲毫不動聲色,只有眼中寒光閃動,,目視前方,,沒吟不語。
無良智腦的嗅覺比他們更要靈敏,,早就聞到了這股血腥氣,,精神一振,與二人對視一眼,,拍馬上前,,直奔那血腥味傳來的方向馳去。
奔出好遠,,三人只覺血腥味越來越濃,,中人欲嘔,不由心中微微驚駭,,不知道前面發(fā)生了什么樣的慘烈戰(zhàn)斗。
馳過一座小山,,三人在山頂上勒馬站定,,望向山下沂水邊的慘象,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河靜靜流淌,,在河邊岸上,鮮血遍地,,染透泥土,。
岸邊散落著許多大車的殘骸,,還有一些駿馬的死尸,卻也只是馬尸車骸而已,,一個人都看不到,,連人的尸體都沒有。
三人疾馳下山,,一邊留神四周的動靜,,卻看不到有什么人出沒,也沒發(fā)現(xiàn)有埋伏的痕跡,。
在慘案現(xiàn)場,,地上丟滿了扭曲的車輪,碎裂的車轅,、裂開的木箱,,還有一些衣物散亂地扔在地上。那些衣物有些染滿鮮血,,有些卻似是剛從木箱中扔出來的,,甚是干凈,只在地上沾了些泥土血跡,。
典韋心中驚愕,,喃喃道:“這難道是劫財殺人?不象??!這么多的好衣服,怎么沒有人取走,?”
他伸出手戟,,挑起一件絲綢衣衫,見那衣衫呈淡紅色,,卻是一件女子衣裙,,心中驚訝。這樣的絲裙本是官宦人家才穿得起的,,尋常人家連摸都摸不上一次,,結果卻被人棄置于地,這事實在奇怪,。
封沙在滿地狼籍中緩緩走著,,翻撿著地面上、木箱中的東西,,希望能從中找出一絲線索,。可是做下這件血案的人似是十分仔細,將所有能證明當事人身份的東西都取走了,,只留下一地沒什么線索的衣衫,,和死馬碎車。
無良智腦踢踢踏踏地在地上走著,,東張西望,,忍不住問道:“老大,你們看出什么了嗎,?”
封沙丟下手中染血的衣衫,,站起身來,沉吟道:“看樣子,,象是有一個富貴人家的車隊經過此地,,卻被人攔路劫殺,所以地上才有這么多的鮮血,。只是那些下手的人干得十分干凈利落,,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留下。那家車隊中的人,,也都被帶走,,不知是死是活。我們只能看出,,這次出行的好象是一家人,,還有女眷,不然不會有這么多的女子衣裙,,和兒童的衣衫,。你看那散落于地的發(fā)釵,還帶著幾根頭發(fā),,顯然是在爭斗中驚慌掉落的,,那應該是車隊中的女子所掉。而地面上打斗痕跡并不太激烈,,顯然是那家人并沒有什么防備,,卻突然遇到襲擊,家丁都被迅速打倒或殺死了,?!?p> 無良智腦搖頭嘆息道:“老大,你看他們是尋仇,,還是劫財,?”
封沙搖頭道:“都不象。若是劫財,,不該放下這么多的細軟不要;若是尋仇,為什么要把人都帶走,,還要翻動行李,,將里面泄露情報的東西都拿走,一點線索也不留下,?此事蹊蹺,,讓人難明其中之意?!?p> 典韋環(huán)顧四周,,只覺一股詭異氣氛自周圍升起,不由微微有些發(fā)冷,,握緊手戟,,向主公那邊退了一步,眼中頗有凝重警惕之意,。
他這一動,,腳后跟踢起一柄小匕首,卻是插在泥土之中,,被紅泥掩蓋,,未曾被人看到。
封沙眉頭一皺,,走過去拾起匕首,,看看匕首柄上面的刻的字,微微動容,,沉聲道:“諸葛,!”
無良智腦“嗖”地便跳到了他的胳膊上,猴急地順著他的胳膊跑過去,,抓住那柄小匕首,,果然從柄上看到了“諸葛”二字,文字古拙,,刻在柄上,,筆畫間頗有稚氣,似是孩童所刻,。
他舉目四望,,眼中興奮之意大起,啞著嗓子道:“老大,,你可從里面看出什么了,?”
封沙搖頭道:“這家人,可能是姓諸葛的,。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無良智腦仰天大笑道:“既然你沒什么線索了,,就看我的了,!”
他縱身一躍,向遠處連跳幾下,,一直跳到河邊一具馬尸上,,伸手指著下面,大笑道:“你看,,這就是我找到的線索,!”
封沙與典韋忙走過去,卻見在馬尸下面,,還壓著一個小小孩童,,年約十歲左右,雖是滿身鮮血,,緊閉雙目,,胸部卻在微微起伏,好象還活著,。
這小孩便是這場血案唯一留下來的人,。因為他的身形被馬尸擋住,呼吸聲又被河水奔流聲遮掩,,因此便是封沙,、典韋,也未曾聽到,。只有無良智腦耳力甚強,,便在大河奔流之中,也能聽到這孩子的微弱呼吸聲,。
此時,,無良智腦已經跳到小孩的頭上,用力揪著他的耳朵,,大喊道:“懶鬼,,還不起來,太陽曬屁股了,!”
封沙微皺眉頭,,卻知道無良智腦不會隨便對一個受傷的人做這種無聊的事,便蹲下身,,捏住小孩的脈搏,,果然感覺他脈息沉穩(wěn),只是昏了過去,。
他目光一轉,,卻看到小孩腦后有一塊石頭,,上染血跡,不由微驚,,伸手將那小孩抱起,,卻見他的后腦有血跡,,一些血塊,,已然干結在他的腦后頭發(fā)上。
無良智腦仍在小孩耳邊大叫,,那小孩被他吵得受不了,,終于醒來,瞪大迷茫的雙眼,,看著那三寸高的小小男孩,,卻無驚駭之色,只是張開嘴,,喃喃說道: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窗外……”
無良智腦瞪大眼睛,伸手摸摸他的額頭,,愕然道:“你沒發(fā)燒吧,?春睡倒是春睡,可這里草堂嗎,?還是‘河邊春睡足,,野外日遲遲’才對吧?”
那男孩俊秀的臉上,,露出了迷茫的神情,。呆呆地瞪著無良智腦,象是不明白他在說些什么,。
封沙嘆了口氣,,將他抱起來,走向自己的戰(zhàn)馬,。
無良智腦站在男孩的耳邊,,仍在大聲詢問著什么,卻被封沙一把推開,,扔到另一匹馬上,,喝道:“不要再打攪他!你沒看他的腦后有傷嗎,?只怕已經傷到大腦,,你再多說,對他有損無益,!”
無良智腦噘起了嘴,,抱怨道:“我這是向他詢問案情,,尋找線索!”
封沙沉聲道:“天色已晚,,我們先趕路離開這里,,找到人家借宿,為他治療之后,,再問案情,!”
他抱住那男孩,打馬揚鞭,,三騎馬向南疾馳,,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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