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沖動
王晨回到宿舍的時候,芬格爾正在上鋪數(shù)鈔票,。
每數(shù)一疊,,就用一張紙條扎起來——紙條應(yīng)該就是從芬格爾號稱最鐘愛的哲學(xué)書上撕下來的,。
“賺了不少啊,?”王晨有些意興闌珊地問道,。
“不多,不多,,也就3個W……”芬格爾抬起了頭,,頓了頓說道,“米金,?!?p> 按照比例來算的話,王晨拜托諾諾押注的2500米金是芬格爾所籌集的資金的五分之一,,也就是說,,結(jié)算下來他應(yīng)該有6000米金左右的收入。
扣除“孝敬”諾諾的那一部分——當(dāng)然,,在諾諾口中,,這一部分被稱作是手續(xù)費(fèi)和保密費(fèi),他應(yīng)該能到手5000,,不僅足夠償還芬格爾“倒賣”題庫的費(fèi)用,,還能剩下2500。
“還沒吃飯吧,?”王晨扯了個椅子過來,,趴在椅背上,“晚上我請你吃飯怎么樣,?”
“你請我,?”芬格爾微微一愣。
理論上來講,,王晨見到他搜刮了這么一大筆錢,,沒有想要“打土豪分田地”的念頭也就算了,怎么說也不可能再有想要請他吃飯的興致了吧,?
怎么可能還有這種好事,?
“怎么個說法?”他把手里的錢收攏好,,從床上跳了下來,。
“下午的時候楚子航邀請我加入獅心會,后邊諾諾就發(fā)了郵件過來,,說愷撒晚上想跟我見個面,。”
郵件現(xiàn)在還沒發(fā)過來,不過王晨知道應(yīng)該快了,。
因為也就跟芬格爾數(shù)錢前后腳的功夫,。
“那能叫‘你’請我吃個飯?”芬格爾翻了個白眼,。
“舞會,,白裙蕾絲少女團(tuán)?!蓖醭亢喢鞫笠仃U述了重點,。
“還是師弟你夠義氣!”芬格爾立馬把胸脯拍得震天響,,“不就是‘鴻門宴’么,?師兄就陪你走上一遭!你是單刀赴會的路二爺,,我是幫你捧刀的隨從,!”
“刀就不用了,我怕沒進(jìn)門就讓人家給繳了械,?!蓖醭繐u了搖頭,“咱兩就是過去蹭吃蹭喝的,,順便看看妹子養(yǎng)養(yǎng)眼,。”
“這么沒志氣的,?”芬格爾摸了摸下巴,,“從你3E考試的成績來看,楚子航和愷撒兩邊應(yīng)該都是想拉攏你的,,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待價而沽’才對?!?p> “那你聽沒聽說過‘懷璧其罪’,?”王晨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加入學(xué)生會,,我就要得罪楚子航,,加入獅心會,我就要得罪愷撒……”
“還有你師姐,?!狈腋駹柼嵝训馈?p> “對,,還有我?guī)熃?。”王晨攤了攤手,“所以我覺得我可以拖一拖,?!?p> “那咱兩就……”
“就記住嘴這個東西,是拿來吃東西的就完了,?!?p> ——————
夜幕降臨,安珀館亮了起來,,從那些巨型的落地玻璃窗看進(jìn)去,,燈光絢爛。
“這就是罪惡的資本主義啊,?!蓖醭繃K嘖贊嘆。
這是一座有著哥特式尖頂?shù)膭e墅建筑,,屋頂鋪著深紅色的瓦片,,墻壁貼著花崗巖——按照原書的設(shè)定,這些花崗巖是產(chǎn)自印度的,。
學(xué)生會的干部穿著黑色的禮服,,上衣口袋里揣著白色的手帕或者深紅色的玫瑰花,站在走廊下迎賓,。
“如果你想的話,,其實也可以資本主義起來?!狈腋駹栐谂赃呎f道,,“你還記得‘自由一日’的獎勵么?現(xiàn)在你有諾頓館一年的使用權(quán),,只要你花點錢把家具整修一下,,順便再掏一點取暖費(fèi)和地稅,那咱們就可以搬進(jìn)去跟愷撒的安珀館當(dāng)鄰居,?!?p> “勞煩問一下,這個‘一點’是多少點,?”王晨斜瞥芬格爾,。
“不多,也就幾萬米金,?!狈腋駹栃Φ檬终嬲\。
“那你可以先掏租金嗎,?”王晨翻了個白眼,,“不多,也就那么‘一點’!”
他把“一點”這兩個字咬得極重,。
“咱們師兄弟之間,,怎么還能談‘租金’呢?”芬格爾瞪眼,,“你們?nèi)A夏不是有句古話,,叫做‘談錢傷感情’……”
“現(xiàn)在那句話有一個新版本,叫做‘談感情傷錢’,?!蓖醭客虏郏皫熜?,你的詞庫可以更新一下了,。”
“啊這……”芬格爾微微一滯,,不過馬上他就抬手指向安珀館的門口,,“師弟,那邊有新情況,!”
守在安珀館門口的記者咔咔按動相機(jī),,鎂光和目光的焦點是一輛正在倒車接近安珀館正門的皮卡。
不就是一車玫瑰花么,,王晨在心里吐槽,。
不過馬上他就愣住了。
因為當(dāng)皮卡上的那層雨布被學(xué)生會的干部們揭開之后,,成千上萬朵玫瑰花出現(xiàn)在他和芬格爾的眼前,。
玫瑰花上帶著露水,顯然是剛剛采摘下來的,。
在夕陽的映照下,,帶著露水的玫瑰花綻放出彩虹的色彩。
只是看書上的描述的話,,其實也就那么回事,,可是直面這個場景的時候,王晨還是被鎮(zhèn)住了,。
畢竟他甚至沒有買過玫瑰花。
“愷撒還為你準(zhǔn)備了玫瑰花,,你看他有多么地愛你和看重你?。 狈腋駹柛袊@,。
王晨沒有回答芬格爾,,而是默默轉(zhuǎn)頭。
因為他知道玫瑰花到位了之后,它們的主人應(yīng)該也就就位了,。
“誒,?女主人親自來迎賓么?”順著王晨的目光,,芬格爾也看到了他們兩人身后的諾諾,。
“是來抓賊啦!你們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跟我來,!”諾諾收起傘,一手抓住王晨,,一手抓住芬格爾,,扯著他們往安珀館的門口而去。
諾諾現(xiàn)身之后,,掌聲響起,,而安珀館的主人,也就是愷撒,,也隨之現(xiàn)身了,。
他的頭發(fā)金子般閃耀,領(lǐng)口的蕾絲巾上鑲嵌著水鉆,。
至于其他的王晨倒沒有看得太仔細(xì),。
他只注意到了愷撒的那個笑容。
“路明非你是眼瞎了么,?從哪里看出愷撒的這個笑容里有‘歡迎’的意思了,?”
按照原書里的描寫,此時愷撒的笑容應(yīng)該是“冷峻”的,,是“說不清是歡迎還是嘲諷”的,。
王晨相信自己的記憶,相信自己看了那么多遍《龍族》沒有記錯,。
但切身的體驗卻告訴他,,他并沒有從愷撒的笑容里體會出任何“歡迎”的意思。
這讓他突然有些后悔,。
就好像面對趙孟華的那個時候一樣,,他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想要在安珀館大鬧一場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