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一觸即發(fā)
“或許是不知夢的緣故,,流離之人追逐幻影,。”有人蕭瑟地低唱,,像是撥動蒙著灰塵的木琴,。
夏彌——不,,應(yīng)該說是耶夢加得扭頭,朝王晨和宅神所在的方向看來,。
而在耶夢加得將目光投注到這邊之后,,王晨才發(fā)現(xiàn)距離他不遠的地方站了一個人——絕妙的好身材,曲線玲瓏,,傲人的長腿,。
正是酒德麻衣。
她使用了言靈“冥照”,,如果不是她主動出聲,,那么王晨可能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
“哎呀,,沒有打攪你的意思,,只是配合一下氣氛?!备惺艿揭畨艏拥媚翘綄さ哪抗庵?,酒德麻衣輕笑著說。
聲音清越,,透著些許囂張,。
“酒德麻衣?”耶夢加得放開手中康斯坦丁的骨骸,,緩緩起身,。
“嗨!我居然這么有名,?”隨著一記響指,,燈光從空中射下。
酒德麻衣懷抱雙手,,懶懶散散地站在光束里,,一身漆黑的緊身衣,兩柄直刀貼著大腿捆好,,長發(fā)束成高高的馬尾,。
“酷!”
王晨忍不住吹了個口哨——他對酒德麻衣這種又美又颯的人完全沒有抵抗力,,不管是緋紅色的眼影還是高馬尾,,都是最戳他萌點的。
而且反正宅神就在他身邊,,所以他根本不擔(dān)心自己的行蹤會暴露,。
“我來祭奠一個朋友,你來干什么,?”耶夢加得低著頭,,雖然酒德麻衣已經(jīng)亮出“兵器”,,但她還是沒有露出戒備的姿態(tài)——因為她有著絕對的自信。
“偷東西啰,。藏著龍骨十字的湮沒之井,,誰不想進來看看?只不過這里的壁壘太森嚴,,盲目闖進來會被抓包的,。
但不知怎么了,壁壘忽然部分失效,。就好像糧庫大門的鎖脫落了,,我們這些老鼠當(dāng)然一擁而入啰。
祭奠朋友,?你只是來偷東西的老鼠而已,,我是第一只,你是第二只,?!本频侣橐潞鋈慌ゎ^,望向側(cè)面的黑暗中,,“他是第三只,。”
仿佛是為了回答她,,黑暗里響起了第三個人的呼吸聲,。
“真有意思,還缺一個人就可以湊齊一桌麻將,?!币畨艏拥谜f。
于是她的背后有人說話,,還高高地舉起手:“有的有的,,打麻將人夠?!?p> “幸會哦,,諸位?!本频侣橐?lián)粽?,各有一盞射燈打在另三個黑影身上。
這是大家暴露真面目的一刻,,殺機如繃緊的琴弦,,一觸即發(fā)!
三個黑影都繃緊了身體,,露出進攻的姿態(tài)……除了最后一人,,他頭上套著個肯德基的紙袋,,雖然挺拔的身姿和強勁的肌肉是那樣具有視覺沖擊力,但真是有點不和諧,。
“芬狗可真搞啊……”王晨忍不住捂臉,,然后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宅神,“酒德麻衣為什么能夠調(diào)動冰窖里的燈光,?”
“因為‘路鳴澤’是卡塞爾學(xué)院的校董之一,?!闭衤柫寺柤缃忉尩?,“你應(yīng)該還記得吧,加圖索家族召開校董會,,要把‘尼伯龍根’計劃交給愷撒,,其中有一個長年不出席的校董——所以酒德麻衣來卡塞爾學(xué)院其實跟回自己家一樣?!?p> “我想起一個梗來……”
“什么……”
“《柯南》的黑衣人組織里面,,除了琴酒好像都是臥底……”
“……”
“我說你能專業(yè)一點么?”酒德麻衣“撲哧”一聲笑了,。
“非要穿正裝么,?”芬格爾指指第三個人,“像他一樣,?”
第三個人穿著淺灰色的正裝,,佛羅倫薩白襯衣,居然還系著銀灰色的領(lǐng)巾,,感覺是剛從酒會上趕過來,。他掀起額發(fā),金色和海藍色的雙色瞳格外醒目,。
“給大家介紹一下,。”芬格爾說,,“這位是調(diào)查組的秘書,,帕西·加圖索先生?!?p> “叫我帕西就可以,。”帕西淡淡地說,。
“不得不說作為一個賊你真是彬彬有禮,,早知道有你這樣的人我就會穿晚禮服來了?!本频侣橐滦?。
“Cool~”王晨鼓起掌來,,“什么叫談笑風(fēng)生啊,?這就叫談笑風(fēng)生,!”
“你能不能安靜一點?”宅神無奈地瞥了他一眼,,“搞得好像粉絲見面會一樣,。之前酒德麻衣要親你你又不肯,現(xiàn)在在這兒跳個什么勁兒,?
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為了見酒德麻衣才過來的……”
“人活著就是為了酒德麻衣,!”反正酒德麻衣聽不到他說的話,所以王晨肆無忌憚地大喊,。
“不,,這里的人中只有我不是賊?!?p> 另一邊,,帕西淡淡地說,“這所學(xué)院中的一切都屬于校董會所有,,龍骨十字也一樣,。我被校董會授權(quán)監(jiān)督管理校產(chǎn),視察自己的財產(chǎn),,我當(dāng)然不需要鬼鬼祟祟,。”
“好義正辭嚴啊,?!本频侣橐滦ξ模翱煽茨阈由系哪嗤?,你好像不是從迎賓通道進來的哦,,難道是穿越了所謂的‘花園’?”
帕西看了看自己那雙精致的意大利皮鞋,,它們被有機污泥裹得嚴嚴實實,。“是的,,很難走,。”
“看樣子你是游泳進來了,?那些鯊魚沒有擋你的路么,?”酒德麻衣又看向耶夢加得。
“它們都睡了?!币畨艏拥谜f,。
“噗——”王晨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隨后他雙手合十,,為那些魚缸里的“小家伙們”默哀,,順便念誦一句“早登極樂”。
“人齊了還不開始么,?”酒德麻衣說,,“在座的都會打麻將么?”
“懂的懂的,,吃住上家看緊下家盯死對家,。”芬格爾很篤定地說,。
他說著就緩步后退,,全身肌肉隆起,,胳膊上的青筋游走如細蛇,。
通常威力越大的言靈領(lǐng)域越小,“君焰”這種高危的言靈,,如果不爆炸,,領(lǐng)域直徑只有5米。
麻將比賽還沒開始,,他就退到了相對安全的位置,。
“廢柴師兄還是雞賊啊?!蓖醭啃χ嗣掳?。
令人不安的空氣波動來自帕西。沒有人聽見他念誦言靈,,但領(lǐng)域已經(jīng)被激發(fā),。
這不是一場好打的麻將,爛話說得太多卻掩不住殺機,,敢闖入這里的都是亡命之徒,,龍王骨骸沒法拆了大家分,大家沒有絲毫合作的可能,。
酒德麻衣還是懶洋洋的,,刀柄都不摸,懷抱雙手,。
“我說,,你的位置看起來是最差的,打麻將應(yīng)該坐在桌子周圍,,這樣才公平,,而你坐在桌子的正中間,。”她對龍骨旁的耶夢加得說,,“你最容易奪走龍骨,,但我們都會先進攻你,你要不要也退后一些,?”
“對,,她這是要坐莊!”芬格爾添油加醋,。
可耶夢加得根本連看都懶得看他們,,低頭輕輕撫摸龍骨:“麻將是公平的游戲,但殺戮不是,,它不是游戲,,不好玩。在握著權(quán)與力的人面前,,根本沒有勢均力敵的戰(zhàn)斗,,你們這樣的弱者只能螻蟻般死去!”
“呀嘞呀嘞,,這是要秒殺我們?nèi)齻€么,?”酒德麻衣嘴里說得輕松,卻悄悄地打了一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