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屋里有人
林菲菲無視眾人的眼神,,慢悠悠蹲下來,,擼著大黑狗變得更順滑的皮毛,,微微一笑。
照這個情形發(fā)展下去,,等出了小秘境,大黑狗說不準(zhǔn)能晉級為五品大妖,那她以后帶著它,,就不怕什么了。狗小弟其實天賦不錯,,就是膽子奇小,,若是它肯主動出擊,剛才的鬼怪一個都逃不掉,。
何晶沖著林菲菲道:“胡,、胡瑾,你在做什么,?怎么笑得那么詭異,,你的狗剛剛是不是吞了厲鬼?”
林菲菲抬頭燦然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小貝齒,。火光映照之下,,她的白牙似乎在發(fā)光:“啊,,可能吧,我就是感覺背上有東西,,讓它試一試,,沒想到還真的有,你們感覺不到嗎,?”
何晶此時已經(jīng)一身輕松,,頓時有精力挑刺了:“你的狗那么厲害,為什么不早點叫它動手,?害我們提心吊膽半天,?!?p> 林菲菲站起身,立刻變臉,,斥道:“我又不是你爹,,還管你怕不怕?”
“胡師妹,!怎能如此說話,?”
林菲菲轉(zhuǎn)頭看向一臉義憤填膺的曲凌杰,嗤笑道:“兩位不會以為我是開善堂的吧,?還慣著你們,?”
“你——你粗魯不堪!”何晶氣成河豚,,“果然是上不得臺面的散修,!”
“好了,都別吵了,?!蔽淦孳婇_口道,“這位何師妹,,如果你自己沒實力動手的話,,最好也別對旁人做要求?!?p> “就是就是,,就聽你一直在上躥下跳?!?p> 當(dāng)即就有人附和起來,,這里是小秘境,實力為尊,。何晶一個區(qū)區(qū)煉氣期九層的人,,一直頤指氣使,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底氣,。
正在爭吵不休之時,,天空忽然下起雨來。眾人紛紛撐開能量結(jié)界,,但這雨卻無視結(jié)界,,直接淋在眾人身上。
林菲菲只感覺這雨打在身上極疼,,仿佛下的不是雨,,而是刀子,忙拉上披風(fēng)的帽子,好歹擋一擋,。但這隱身衣只有遮蔽的效果,,并無其他功能,哪里能擋住刀子般的雨點,。
“哎呀,,我的臉!”何晶摸了一把被雨淋痛的臉,,結(jié)果竟看到了血,,當(dāng)即叫了起來,“這雨會傷人,!”
眾人發(fā)覺結(jié)界沒用,均狼狽地四處找屋檐躲雨,。等站好后一看,,發(fā)現(xiàn)除了林菲菲、武奇軍,、陳月禪以及儒家書生四人外,,其他人都被雨刺破了皮膚,見了血,。此間兇險,,可見一斑。
“這可怕的雨,!怎么辦,,而且還越下越大了,就算站在屋檐下也還是有被風(fēng)吹過來的雨絲傷人,?!标愒露U害怕地直往林菲菲背后擠。
“還能怎么辦,,敲門進屋啊,。”林菲菲望著雨中愈發(fā)陰森的街道,,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白紙燈籠里的燭火被這一場雨全淋滅了,只剩林菲菲的火球術(shù)還在發(fā)著光,。
街道上那一道道黑暗門窗的背后,,仿佛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注視著他們這群人。
“這街道的鬼氣更重了,?!?p> 林菲菲收回目光,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敲起了門。
“咚咚咚,!”的敲門聲突兀地響徹整條街道,。
“吱呀”一聲,紅漆木門竟然真被從里面打開了,,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瘦小的長胡子老人,。
一股冷入骨髓的陰氣撲面而來,火球“噗”一下熄滅了,,兩張符紙飄飄蕩蕩地落了下來,,林菲菲揮手將之收回儲物袋里。
天地間只剩老人手上拎著的一盞油燈,,散發(fā)著微弱的光,。那老人腳上趿拉著一雙布鞋,睡眼惺忪地看著眾人:“誰呀,?沒人告訴過你們,,晚上不能隨便敲門嗎?”
“店家,,我們是過路的行人,,夜深了沒找到投宿的地方,這里還有空房間嗎,?”本躲在旁邊的曲凌杰擠開了林菲菲,,來到門口,笑著跟老人解釋,。
一股涼氣從林菲菲的脊柱尾直沖后腦,,大黑狗猛地往地上一躺,四腳朝天,,露出白白的肚皮,。
“它一定是看到了惹不起的東西!這狗東西,,居然直接認慫,!”
林菲菲在心里瘋狂吐槽,但面上卻仍維持著冷靜,。因為她怕露出異樣后,,眼前這個年邁地看著和藹可親的老頭會撕下偽裝,露出猙獰的一面,。
何必呢,,生活已經(jīng)如此艱難,有些事兒就不必拆穿了吧,。
“這里客滿了,,你們?nèi)e處投宿吧,。”老頭面帶歉意地說了一句,,并打算關(guān)門,。
“店家,您瞧瞧,,外頭下著豆大的雨,,我們家夫人懷有身孕,實在是受不住啊,。還請通融一下,,不拘是什么房間,給我們湊幾間出來,?!?p> 曲凌杰、何晶,、陳月禪等人已經(jīng)紛紛抬腳擠進了屋里,,七嘴八舌地求著情,說找遍了鎮(zhèn)上所有的客棧,,都客滿了,實在無處可去,,求收留,。
林菲菲與武奇軍對望了一眼,均從對方的眼里看出了疑惑,。
身邊的這群人似乎在老頭打開門的一瞬間,,陷入了角色扮演的幻覺。
這行人分工還挺明確,,曲凌杰是管家,,陳月禪是夫人,何晶以及另一位女修是她的兩個貼身婢女,,其余人則是護衛(wèi),。
他們對老頭說家里二爺金榜題名,已入了翰林院,,他們陪同夫人北上長安去與丈夫團聚,。因為鎮(zhèn)上的官方驛站有二品大員投宿,實在擠不出空間,,他們只好另找客棧,,找來找去就找到了這里。
老頭沉思了片刻,,頗為為難道:“倒是還有一處院子,,只怕諸位不愿意,。”
“不拘是哪里,,只要能住就行,。”陳月禪開口說了一句,,語調(diào)腔勢都是一副大家夫人的模樣,。
“行吧,那你們跟我來,?!崩项^讓開身子,對著還站在外面的林菲菲兩人喊,,“你們兩個還不進來,?再不進來我可關(guān)門了,這外頭的雨啊,,只會越下越大,。”
林菲菲沉吟片刻,,瞧著雨中濃得都快化不開的鬼氣,,心一橫,抬腳邁過門檻,,另一只腳也要提起時,,卻驀然一沉。
她低頭一看,,原來是大黑狗咬住了她的靴子,,整個身體都像條蛇一般盤在了她的腳面上。
老頭也低頭瞧見了大黑狗,,他呵呵笑道:“出門還帶著狗?。亢昧胬拇蠛诠??!?p> 一邊說一邊彎腰從林菲菲的腳面上拽起大黑狗。
大黑狗頓時如被抽了渾身骨頭一般,,頭跟四肢都耷拉著,,任憑老頭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