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山了
華麗芬放心地下山了,,她實際很奇怪,,自己的女兒生于城市,長于城市,,怎么好象更適應(yīng)這山上的清苦生活,,并樂在其中。她陪著女兒在山林中散步,,總覺得女兒一下變得開朗起來了,,有說有笑,仿佛魚入大海一般自在,。所以五個月后她得回去上班了,,王老爺子一直問是不是把卉兒也帶回去,她想了再想還是把女兒留在大師那里,,她能感到女兒聽了這消息發(fā)自內(nèi)心的歡欣,。
日辰大師吃過她做的一次素齋后,便毫不吝嗇地特地為她造了一個五歲小孩可以站上去的灶臺,,更是特定了一批輕便小巧的廚具。為了能蹭上這張飯桌,,大師下血本地把廟里不傳之法《百素齋》給了卉兒,。這本素菜菜譜集連中南海的國宴廚子都曾上門求過一觀,被老和尚給拒了?,F(xiàn)在一個五歲的小姑娘坐在小板凳上很嫌棄地胡亂地翻看著,,還不時大肆批駁一番,而日晨大師在一旁憤筆疾書,,把這些勞叨都給記在紙上,。
“這道‘芙蓉蓮心羹’,倒真是名菜,,咦,,哪個傻子給改成‘加入蜂蜜兩勺’的,?不知道那蓮藕是甜的。做這道菜關(guān)鍵是素材,,一定要用北地的‘澤畔藕’,,又糯又甜,烹制過程中,,絕不能加任何糖,,更不能用那甜膩無比的蜂蜜,照這樣做這羹是完了,?!?p> “這,這真是令人發(fā)指,。這道‘密汁山中王’,,怎么用的是西洋參,這山中王指的是山參,,香菇,,猴頭菇,而且這山參不要齡高的,,反而要嫩年,,多須短小的。什么,,熬上一個晚上,,那還是山中王嗎?那是煮蘿卜,,慘不忍睹,。一開始就用錯了材料,只好委屈求全,,把燒法也改得不倫不類,。不看了,不看了,,滿篇的胡言,。”
卉兒把小冊子還給了老和尚,,同情地望著他:“我看你還是把它當(dāng)柴禾燒了吧,,誤人子弟啊?!崩虾蜕泻谜f歹說,,卉兒幫他改了其中十個菜單,把有些難以再找到的食材,,都改成可以找到的,,不過便宜貴的卉兒不管了,。反正老和尚收人家香火錢可不便宜,出場費和個明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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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住就是十年,,期間每逢節(jié)日,還是要下山的,,主要是要看看兩邊的老人家,。華麗芬和王立江也上山來陪過卉兒好幾次,當(dāng)看到女兒又開始圍著自己撒嬌,、俏笑了,,二人心中說不出的寬慰,女兒遠(yuǎn)離的想思之苦也被沖淡了許多,。
女兒十五歲了,,華麗芬開始有點急了,十六歲要進(jìn)高中了,??膳畠簭奈鍤q開始就沒上學(xué)了,雖說日晨大師也答應(yīng)了教女兒認(rèn)字,。光識字也考不上大學(xué)啊,,要是女兒以后連個本科也沒有,象他們這種人家找門當(dāng)戶對的就難了,。華麗芬詢問了日晨大師,,大師沒意見。現(xiàn)在卉兒早上起來還有頭痛,,但已經(jīng)不會發(fā)瘋地亂撞甚至都不用大師扎針,,就可以熬過去了,完全可以下山自我修養(yǎng),。
日晨大師對這個幾乎在自己眼前長大的女孩由衷地佩服,,他當(dāng)然知道她的奇怪所在,只是一直好奇她前世倒底是做什么的,,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見她每次醒來仍因疼痛而汗流浹背,,日晨大師都以為她痊愈了。幾次他提出幫她召魂并保證絕不會傷她的魂魄,,都被卉兒拒絕了?!耙蚬緫?yīng)天命,,哪里能隨意改,老和尚你這樣會損壽的,。彼之砒霜,,吾之蜜糖,,大師不必太過掛懷?!?p> 終于華麗芬在聯(lián)系好學(xué)校愿意收卉兒后,,接卉兒下山了。麗芬很感謝日晨大師不僅治好了卉兒的病,,還教卉兒做這么好吃的素齋,,大師極為謙虛,”慚愧,,慚愧,。”卉兒歪了歪嘴,,她們兩人誰教誰啊,。
臨行前一天,日晨大師突然夢有所得,,要和卉兒她們一起下山,,說是要完成一些俗間的課業(yè),還希望華麗芬能夠給予收留,。華麗芬當(dāng)然是求之不得了,,本來她就有點擔(dān)心女兒的頭痛再惡化,如果有日晨大師跟著,,那就保險了,。卉兒很不恥,,課業(yè),?都快要百歲的人了,怎么就突然夢有所得,,要做課業(yè)了,,早去干什么了,饞嘴了才是真的,。
卉兒這次沒有回BJ,,而是直接去了父親王立江任職的四林省的首府,清江市,。四林省有一半的省界毗鄰東南亞邊界,,魚龍混雜,事故頻出,。這不,,王立江這次本來說好要來接自己下山的,臨了說是什么地方出了大案,連他這省委第一書記也得趕過去,。
作為省書記待遇還是很不錯的,,在省委大院里有一套別墅。說是大院,,實際上就是一個封閉的小區(qū),,小區(qū)里綠樹環(huán)繞,姹紫嫣紅,,正中間還有一個活水的大湖,,所有的別墅都饒著湖建,家家有湖景,。到了家,,卉兒忙給爺爺打了個電話,老人家有點不太高興,,怎么孫女好不容易下山了,,人沒見到,卻去了那么遠(yuǎn)的四林省,?;軆罕WC了新年前早點回去,不等爸放假了,,老人家才高興了些,,又聽說日晨大師也下山了,就讓華麗芬也邀請大師上京,。王樹力雖不信這些神神叨叨的,,可人家就是有本事把孫女的病痛給減輕了,總是感激得很的,。老和尚一聽卉兒也要去,,就同意了,說傳道也是他俗間課業(yè)中的一條,。
“老和尚,,化緣也是課業(yè)的一部分,怎么不見大師你出去化緣???”卉兒沒好氣地說著這個純蹭飯的。
“化緣,,化緣,,化的就是有緣人啊。小施主不就是老衲的有緣人嗎,?”
王立江和華麗芬是極尊重日晨大師的,,特別給大師弄了一個佛堂,。王立江還經(jīng)常與日晨大師交談,直說收益頗多,。卉兒暗里可是威脅過老和尚了,,不許他誆父親去做和尚,。
“善哉,善哉,。王施主是個胸有四海的人,,老衲只是與他交流下人生感悟,何來誆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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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卉兒她們搬來沒多久,,這大院里傳出中心湖鬧鬼一說。有人說見到女鬼在湖上飄蕩,,更有人說半夜去湖心亭釣魚,,看到溺水的女鬼在湖底游蕩。不過,,無論真假,,倒也沒有人受傷,警察局也派人埋伏了好幾次,,也沒找到什么,。最后為了安民心,日晨大師主動在中心湖上的亭里做了一次法事,。當(dāng)然領(lǐng)導(dǎo)帶頭搞迷信傳出去不太好,,所以法事也只是限于大院的幾家住戶知道而已。
那湖中的女鬼實際是練功的卉兒,?!盁o名內(nèi)功”進(jìn)入第六層以后,進(jìn)境變得奇慢,,下山以后,,事又多,人又雜,,練功時間都少了許多,。無奈,卉兒決定開始練習(xí)一些招式,,可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飛刀連連,匕首亂舞,,怕有點驚世駭俗了,,卉兒只好把主意打到了那個中心湖,。“無名內(nèi)功”升至五層以后,,卉兒已經(jīng)可以內(nèi)息而養(yǎng),,不再一定通過鼻子呼吸空氣,所以在湖底是最理想的練功場地,,而且水的阻力能夠更好地幫助卉兒修煉招式的穩(wěn)定性,。
可偏偏會有人在半夜出來曬月亮,黑燈瞎火下釣魚,,看得清魚標(biāo)嗎,?老和尚是猜出來了,她也不否認(rèn),,無奈之下,,日晨大師自稱要閉關(guān),把那個佛堂給封了起來,,實際是留了一個小洞,,讓卉兒可以進(jìn)出練習(xí),而老和尚除了大夢周公外,,就是蹭飯吃了,。
終于開學(xué)了,華麗芬托了關(guān)系,,硬把卉兒塞進(jìn)了四林第一高中,。卉兒真有點不想去,,自己第一世可是考了個一流的大學(xué),,大部分知識還真沒忘??啥闶嵌悴坏袅?,卉兒只能在大部分都明白的課上,自行練起內(nèi)功來,。任課老師都被打過招呼,,知道這位四林第一書記的女兒從五歲就沒上過學(xué),所以從來沒有一個老師會上課叫她回答問題的,,卉兒也樂得開小差,。
她心中還有一個小小的期盼,今世也許是王立江和華麗芬的基因關(guān)系,,才十五歲已出落得清艷動人,,等長大了怕是真要趕超那前世美名天下的三公主了。再加上老和尚的養(yǎng)氣功法,,雖然在山里生活了有十年,,整個人看上去就象是那空谷的幽蘭,,傾城傾世。也幸好她這世生在世家中,,不然這樣的相貌可真要成了”紅顏禍水“了,,引用她同桌的一句話“天庭也搞改革開放,嫦娥下凡來學(xué)數(shù)理化”,。也因此,,卉兒總想著能有幾個不開眼的色狼,讓自己一展身手,。可等來的只有些紅著臉給自己送情書,,情人節(jié)送巧克力的痘痘男生,,令人萬分失望。后來和同桌熟了,,她才知道,,一幫男生是有心思沒色膽,她頭上頂著四林省第一書記女兒的稱號,,誰敢啊,。所以小小的女俠夢吹都沒吹起來,就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