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鬧劇,秦亞茹并沒有看到最后,,確定龐元英和在場的人中毒不算嚴重,,服了解毒劑,用不了多長時間便能康復,,她就告辭離去,。
至于‘兇手’是否被人指使,有沒有幫兇,,最后會是什么樣的命運,,她不關心,也沒有能力去關心,。
不過,,這個兇手的命運大約是注定了,就是他最后帶著滿腔怒火的傾訴,,在場的也沒有幾個人同情,。
即便是有幾個心腸軟的,大概也不會覺得一位小侯爺把自己的使女送給別人有什么錯處,,最多腹誹幾句,,覺得小侯爺心腸太冷,,為人霸道,不會籠絡人心,,怕是難成大器,。
到是對那個叫白云生的奇怪的男人,秦亞茹略微有些介意,,畢竟是自己從鬼門關搶回來的人,,無論哪個大夫都會掛心一二,若是莫名其妙地死了,,那她一番功夫,,豈不白費!
但瞧他在小侯爺面前也是揮灑自如,,不卑不亢,,又有一身好功夫,想必身份特異,,自有依仗,。
雖然鬧了這么一場亂子,可吳知縣還是很守信用地把五百貫賞錢給秦亞茹送了過來,,順便還把她要的那些河豚毒也捎帶上,。
秦亞茹拿到河豚毒,忙活了數(shù)日,,雖然有智腦幫助,,可最后還是失敗了十多次,才把剩下的一點兒河豚毒配成麻醉劑,。
期間毒死以田鼠為代表的各種小動物數(shù)十只,,沒辦法,這種時候她也找不著小白鼠來做實驗,。
雖然成了,,但這麻醉劑不到萬不得已,她可不敢隨便給人用,,缺少量具的現(xiàn)在,,想要在這般簡陋的環(huán)境下制藥,實在是千難萬難,,就是制成了,,品質也極難保證。
秦亞茹記得以前看某些小說,,經(jīng)常出現(xiàn)穿越者輕輕松松就建造出實驗室,,發(fā)明創(chuàng)造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隨便指點一下,就能讓工匠鐵匠做出符合自己需要的工具,,但到她自己上手的時候才明白,,如今沒有精確的量具,好多東西你就是知道配方,,知道材料添加的比例,,也不是那么容易弄出來的。
折騰了這一回,,秦亞茹便清閑下來,,耐心教導大郎讀書。
現(xiàn)在家里不是那么缺錢,,她已經(jīng)很少親自動手攢花,,不過隔三差五地畫些新鮮的花樣,送去成家鋪子,,讓成家人自己制作,,她抽五成,,也只有比較大的生意,,比較復雜的花色,才自己動手,。
如此一來,,她便有更多的時間和大郎相處,教導他讀書識字,,母子兩人的感情一日千里,,若說以前大郎對娘親還是尊重多過親昵,如今卻是敬愛有加,。
這日,,天氣不錯,秦亞茹指導大郎寫了一篇大字,,通篇五十個大字,,大郎也就錯了兩個,對一個小娃娃來說,,已是相當不錯,。
母子兩個正親親密密地湊在一塊兒說話,方氏忽然到訪,。
這位族長夫人的性子一向爽利,,今天卻說話支支吾吾的,滿臉的為難,,秦亞茹一見,,心里便多少有數(shù)——方氏肯定是知道了陳文岳的消息!
“大郎,,你去書房再寫兩張大字,?!鼻貋喨隳抗忾W爍,先把大郎打發(fā)走,,才給方氏泡了杯茶,,拿帕子略略一擦眼睛,眼眶便微紅,,雙目含淚,,低聲道:“叔母,您是不是有五郎的消息,?他……他莫不是出了事,?一定是的,他一走三年不回,,毫無音信,,若是好好的,又怎會如此,?”
方氏一怔,,見秦亞茹閉著眼,眼淚簌簌而落,,晶瑩如玉的芙蓉面慘白,,眼角眉梢都寫滿了擔憂,心里更是難受,,一咬牙,,頗帶怨氣地道:“他哪里能出什么事兒,人家五郎現(xiàn)在金榜題名,,過了省試,,正準備明年殿試,咱們陳家馬上就要有一位相公,!”
這明明該是天大的喜訊,,可方氏卻是說的萬分遲疑艱難,仿佛心口堵著一口氣,。
說完見秦亞茹直愣愣地看著自己,,面上露出幾分說不出的喜悅,不由一陣不忍心,,嘆道:“亞茹,,你,你好好聽著,,叔母不想騙你,,你六叔去開封見到了五郎,他現(xiàn)在有了出息,馬上要飛黃騰達,,身邊卻有了別的女人,,聽你六叔的意思,那個女人的身份不低,,穿著打扮都不是我們這等鄉(xiāng)下人家可以比的,,身邊跟著的侍衛(wèi)腰里都帶著刀,氣勢極強,?!?p> 秦亞茹渾身一抖,滾燙的茶杯落地,,碎成數(shù)片,。
方氏嚇了一跳,連忙過來摟住亞茹,,感覺到她的身子微微顫抖,,心下憐憫:“你放心,咱們陳家不是那等貪圖富貴的,,你是五郎明媒正娶的妻子,,替他養(yǎng)育孩子,孝敬老人,,還給他父母守足了三年孝,,你就是咱們陳家的媳婦,,他陳五郎要納妾,,咱們管不著,可是想要撼動你的地位,,那絕不可能,!”
“不,不,!”
秦亞茹猛地抬頭,,像是受了驚嚇,臉色煞白,,遲疑良久,,才吐出口氣,呻吟道:“叔母,,六叔穩(wěn)重的很,,若不是五郎……五郎新找的女子身份不同尋常,他也不會什么都不說就回來了,,奴,,奴不能給族里添麻煩,若是五郎當真要另娶,奴愿意……愿意自請下堂,?!?p> 她似是承受不住,話音破碎,,撲到方氏懷里放聲痛哭,,方氏瞧她傷心欲絕的模樣,心下更是難受,,拍著秦亞茹的后背,,一個勁兒地勸慰:“莫要如此,亞茹別怕,,叔母會給你做主,,你是陳家的媳婦,他就是想納小,,你也壓那新人一頭,。”
秦亞茹聽方氏的話語真誠,,心里卻是苦笑,,如今能站在自己這一邊,那是他們不知道陳五郎高攀是哪一家的閨秀,,等到他們知道那人竟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便是方氏心里向著自己,也不敢拿全族的命運開玩笑,!
自己現(xiàn)在這番作派,,最多也就能多加點兒同情分,將來和陳五郎和離,,想要帶走大郎,,若有族人支持,也許能更順利些,。
“……叔母,,你別怪五郎,我們秦家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也幫不上五郎的忙,,他……他就是不要我,我也認了,?!?p> 方氏恨鐵不成鋼地打了秦亞茹一下,怒道:“什么話,,要不是你爹當年幫襯,,陳五郎會有今天,?他要是敢對不起你,世人能用吐沫星子淹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