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此時被秦亞茹護在身后,聽見陳文岳這般說,簡直傻了眼,,眼珠子通紅,牙齒咬緊,,緊緊抓著自家娘親的衣裳。
秦亞茹安撫地護著孩子,,抬頭看那陳文岳,,此等污言穢語,聽一聽都會臟了耳朵,,可秦亞茹此時到?jīng)]覺得氣憤,,只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強烈諷刺——眼前如此無恥之人,竟然是她曾經(jīng)深愛著的男人,!
這樣一個渣男,,本該是白送給自己,自己也不屑一顧才對,。究竟是她當(dāng)年瞎了眼,,還是權(quán)力富貴太迷人,能把一個正常人變成連他爹娘都認不得的模樣,。
驚惶的神色一點點褪去,,她深吸了口氣,憐憫地看著站在身前,,難看的要命的陳文岳,,莞爾一笑。
陳文岳顯然沒想到秦亞茹還能笑出來,,趨前,,咬牙抓住她的胳膊,,往自己懷里一帶,,冷笑道:“我和你成親這么多年,你總是端著架子,,一副名門淑媛的做派,,可我才走了幾年,就學(xué)會勾引人家小侯爺了,,怎么,,欲擒故縱的把戲玩的挺熟練,不是頭一次吧?你在那位小侯爺?shù)拇采?,是不是也和個木頭人一樣,?不如讓我先幫你練習(xí)練習(xí),也省得人家花了大價錢卻不滿意,!”
說著,,一伸手,就想摟住秦亞茹的腰身,。
大郎嚇了一跳,,驚叫道:“你做什么,別碰我娘親,!”
陳文岳根本對自己的兒子視而不見,,目中露出淫邪的光。
秦亞茹動也不動,,就在對方的手將要碰到自己時,,忽然一抬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巴掌扇在陳五郎的臉上,。
陳文岳大概從沒有想過,一向把他看得比命還重,,溫柔靦腆賢淑的秦亞茹居然有一天會扇他耳光,,且他今天本就受了傷,精神疲敝,,這一下,,被扇得重心不穩(wěn),哐當(dāng)一聲摔倒在地,。
一顆大門牙咕嚕嚕滾出老遠,!
秦亞茹深深地吸了口氣,舉起手來輕輕吹了一下,,笑道:“早就想打你,,想了兩輩子,真是痛快,!”
這陳文岳也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邊帶了三個隨從,做下人的自然要有眼力,,一開始他調(diào)戲佳人,,這三個下人都很知趣地退后幾步,這會兒忽然見柔弱可人的美嬌娘居然兩下就把自家主人給打倒在地,,一下子都懵了,。
陳文岳卻是疼的哀嚎,,掙扎半天,才撐著起身,,半坐在地上,,他滿嘴鮮血,一頭枯枝,,哪里還有半點兒才子風(fēng)范,?
“你們,還不動手,!”
陳文岳疼得呻吟半晌,,惱羞成怒地開口,只是他缺了門牙,,說話漏風(fēng),,言語不清,那三個仆人又被這變故嚇了一跳,,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秦亞茹哪里會給他們反應(yīng)的時間,上前一步,,一抬腳又踹了陳文岳一下,,把他踹得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然后上前隨手一扔,,扔出一把閃亮的匕首,,正好插在陳文岳的雙腿中央,離他那……要害部位,,最多只有幾毫米,。
陳文岳身體一僵,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再不敢動彈一下,,牙齒咬得咯嘣咯嘣,他那三個仆人更是傻眼,。
秦亞茹笑瞇瞇地抬起玉足,,輕輕點在匕首的柄上,漫不經(jīng)心地晃動了一下,。
陳文岳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頭上的冷汗嘩啦啦留下來,,顫抖著聲音驚道:“你……你要做什么,?”
秦亞茹嘆了口氣:“我能做什么,?我不過是個弱女子,,在這等偏僻地方,,若是我被人欺負了,恐怕只有羞憤自盡一條路可走,,還能如何,?”
陳文岳閉上嘴,視線在那輕輕晃動,,只要略一用力,,就能讓自己萬劫不復(fù)的纖纖玉足上溜達了一圈——天底下哪個弱女子敢這般肆意妄為?
秦亞茹低頭,,靜靜地看著他那張扭曲的臉,,秦娘子的瞳子黑亮,專注地看著一個人的時候,,很容易讓人覺得嫵媚迷人,。
可陳文岳這會兒卻是毫無欣賞美人的心思,他咬了咬牙,,終于服軟,,臉上露出討好的神情:“娘子,亞茹,,我是氣昏了頭,,只是想嚇嚇你,這光天化日的,,我又能做什么,?你莫要胡來,若傷了我,,你也要倒霉,。”
他灰頭土臉地倒在地上,,一身狼狽,,秦亞茹冷冷地看著,忽然感覺到身后的大郎的身體抖的很厲害,,心里也一顫,,無論如何,這人是大郎的父親,,她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罷了,碰你一下,,我都覺得惡心,。”
說著,,秦亞茹向前一個跨步,,用力踩了陳文岳的臉一腳,,然后抱起大郎,邁著步子,,姿態(tài)優(yōu)雅地進了山林,。
陳文岳身邊的三個仆人連忙過來看自家主人的情況,哪里還有心思去追人,?
就在此時,,離這里不遠的一個小山坡上,龐元英愜意地喝著茶水,,就等一會兒自己出面把陳文岳徹底廢掉,,好出一口惡氣。
但他等了好長時間,,他派出去監(jiān)視的手下卻遲遲不歸,,就在這位小侯爺已經(jīng)不耐煩,忍不住怒叱:“那幾個小子死了不成,?現(xiàn)在還不回來,?”
又等了好半天,他那手下才回轉(zhuǎn),,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古怪,。
龐元英一下子興奮不已,站起身,,摩拳擦掌,,還抽出寶劍拿了方帕子輕輕擦拭,挑眉問道:“陳文岳出場了,?”
他那手下冷冷地點頭,。
龐元英大喜:“咱們這就走,把本侯的踏雪牽來,,今兒就騎它,。”
沒想到,,他那手下嘴角抽搐地攔住自家主子,,支支吾吾地道:“小侯爺,您不用過去了,,秦娘子已經(jīng)走了,。”
龐元英一怔,,不明所以,,今天這出戲,自然是他設(shè)計的,,人家堂堂小侯爺想盯著一個人,,又怎么可能盯不?。克狼貋喨憬裉烊チ岁惣仪f,,就派人把陳文岳叫到陳家莊附近教訓(xùn)了一頓,等到秦亞茹離開,,他不但讓人給車夫下了瀉藥,,還吩咐人告訴姓陳的,小侯爺沒有嘗到美人的滋味,,很是生氣,,絕對饒不了他。
陳文岳受了傷,,天色也不早,,肯定不好去武當(dāng)縣丟人現(xiàn)眼,會回陳家莊住一晚,,于是,,正好碰上秦亞茹。
龐元英是什么人,,好歹也是龐家出來的,,縱然跋扈了些,嬌慣的有點兒不知世事,,可絕對不至于不學(xué)無術(shù),,至少,各種歪門邪道的鬼點子多得是,。
他算準(zhǔn)了以那陳文岳的性子,,剛吃了大虧,在僻靜的地方碰上秦亞茹之后肯定要發(fā)泄,,到時候龐元英既是教訓(xùn)了不給自己面子的秦娘子,,這樣一來,自己正好演一出英雄救美,,獲得美人的好感,,更有借口收拾了陳文岳這個讓自己丟臉的家伙。
聽出手下話里的意思,,龐元英冷下臉,,深吸了口氣,舉步就走,,但他能夠看到的,,自然只有狼狽地被手下扶著離去的陳文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