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張易之回張府省親,已經(jīng)好幾天了,。
張昌宗在這幾天里,,都是悶悶不樂的。
他成天呆在綠菊齋里,沒有見過任何人,,包括蕭郁蝶,。
蕭郁蝶也納悶,他到底是怎么了……
不過好在她的手里已經(jīng)分配了一些活,,而且是件好差事,,對于蕭郁蝶來說。
這會的她,,已經(jīng)投身她的差事當中了……
只見蕭郁蝶帶著水果和沙拉,,以及兩個采購家丁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在大街上。
這是條繁華的街市,,自從穿越過來到現(xiàn)在,,她還沒有好好地逛過。
不過,,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懊悔沒有殺張易之的緣故吧,,她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覺。這會又顯得神采奕奕的,,有些奇怪,。
“郁蝶姐……”水果拖著長音地叫著,經(jīng)過蕭郁蝶的培養(yǎng),,水果和沙拉這兩個單純的小屁孩已經(jīng)跟她打成了一片,。
“什么事呀?”蕭郁蝶頂著黑眼圈興奮地回答水果,。
水果郁悶地搖了搖頭,,一直很直率的沙拉倒是開口了:“看看我們郁蝶姐,這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覺呢,,精神還是這么好的,!”
蕭郁蝶轉(zhuǎn)過頭去看沙拉,突然間哈哈大笑:“一個晚上不睡覺有什么的,,老子精神就是好,。”蕭郁蝶一下子忘了形,。
水果和沙拉兩個聽得莫名其妙的,,倒是沙拉開了口:“郁蝶姐一個姑娘家的,怎么自稱自己‘老子’那么難聽……”
蕭郁蝶愣住了,,她在心里又為自己捏了一把汗,,這現(xiàn)世的語言啊,就是改不過來,??磥磉€是跟夏若希呆久了的緣故,,說到夏若希,蕭郁蝶就順藤摸瓜地想到了劉妍,。她難得出來一趟,,上次她們說好了的,哪天蕭郁蝶出來采購了,,就幫她稍些胭脂水粉的,。
于是,蕭郁蝶便走到了胭脂攤上面,,詢問起胭脂的事情來,。
“郁蝶姐不是成天素面朝天的么?怎么這會想起來要買胭脂水粉來了,?”水果打趣著蕭郁蝶說,。
蕭郁蝶笑嘻嘻地看著水果來了句:“不告訴你,要不要我買個香囊給你呀,?”
“我知道了!”沙拉在一旁理直氣壯地說著,,突然,,她張望了一下,壓低了聲音說,,“郁蝶姐是有心上人啦,!”
“有你個頭啦?!笔捰舻p輕地拍了沙拉的頭一下,,“我這是幫劉妍帶的,你們也幫我挑挑,,我不是很在行,。”
沙拉這才吐了吐舌頭,,和水果幫著蕭郁蝶一起挑著胭脂,。
最終,她們挑了一盒粉紅色的胭脂膏子,,一包薔薇硝,,據(jù)說是治春天臉上長的微癬的。還有就是一對鴛鴦戲水的香囊,,這是蕭郁蝶自己挑的,,送給劉妍和她的最愛。最后,,蕭郁蝶還秘密地在隔壁攤上挑了個玲瓏的小扇墜子,,送給張昌宗的,。
付完錢之后,水果和沙拉都下決心以后就跟著蕭郁蝶上街了,,因為實在是佩服她講價的能力,。
其實,那也是她跟夏若希學的,,想想,,夏若希還真是教會了自己怎么做人呢。
于是,,一行人便開始執(zhí)行出府的任務去了,。
好不容易回了府,蕭郁蝶便聽掬蓮說張昌宗要見自己,,讓她去桃源,。
有些疲倦的蕭郁蝶還真是鄙視張昌宗的主子架子,根本就不體恤下人的……沒有了這幫子下人,,看他怎么活……
可是說歸說,,蕭郁蝶還是放好了今天買給劉妍的東西,帶上了那個玉扇墜便往桃源走去,。沒有帶上水果和沙拉,,因為張昌宗指明讓她一個人去。
蕭郁蝶嘆息,,這樣子下去,,在外人眼里看來,是真的曖mei不清了……自己想要在張府混下去都不行了……
才剛踏進桃源,,蕭郁蝶便看見了桃林深處那處醒目的秋千,,以及秋千上的白衣。
蕭郁蝶這才想起了上次自己隨口說說的那件關于秋千的事情,,當時她只是想到了落花,,秋千,美人,。覺得那樣子的場景,,真的很唯美,卻不想,,張昌宗還真的記了下來……
一陣暖流順著蕭郁蝶的心口處遍布全身,。
蕭郁蝶頓了頓,便朝著張昌宗的方向走去,。
意識到有人來了,,張昌宗睜開了微閉的雙眸,見是蕭郁蝶,,便理所應當似的微笑著,。
“今天去采購了,?”張昌宗明知故問了一句。
但是蕭郁蝶還是點了點頭,,隨即,,她的眼珠子一動,便對著張昌宗神秘地說:“我?guī)Я思Y物給你,,你閉上眼睛,,我就給你?!?p> 張昌宗挑眉一笑,,便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蕭郁蝶看著他秀美的臉龐,,已經(jīng)微微曲卷的睫毛,,竟然出了神。
“好了沒有,?我要睜開眼睛偷看了哦,。”張昌宗笑著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不準睜開眼睛,!”蕭郁蝶恍過神來,“好了,。”
張昌宗這才睜開了雙眼,,桃林里稀疏的陽光散落在這塊玲瓏小巧的玉墜上,,讓玉墜更添幾分剔透。
“眼看夏天就要到了,,我正缺個扇墜呢,。”張昌宗一把拿過扇墜,,笑著看著蕭郁蝶,。
蕭郁蝶被他看得極其不自然,便推脫說:“你是不是要說,,啊,,真是想不到,郁蝶還有這么細心的時候呀,?這些話就不必說了,。”蕭郁蝶擺擺手說,。
張昌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蕭郁蝶沒好氣地問。
“我從來從來,,就沒見過這么自戀的人,。”“自戀”這個詞,,是張昌宗在蕭郁蝶那里學來的,,現(xiàn)在可謂是就地取材了。
見張昌宗這樣說自己,,蕭郁蝶便將他從秋千上趕了下來,,自己坐了上去。
張昌宗不示弱,,順著秋千上空著的位置,,挨著蕭郁蝶坐了下來,幸好秋千做得夠大,。
蕭郁蝶的臉微微地紅了,。
“你的臉紅了?”張昌宗順著蕭郁蝶的變化問了句,。
誰知道蕭郁蝶竟然真的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見她這樣,張昌宗又哈哈地笑了起來,。
蕭郁蝶用力地朝著張昌宗的肩膀咬了下去,,張昌宗輕微地叫了句。
“你想過咬我之后有什么后果么,?”張昌宗也不惱,,只是揉著自己的肩膀問蕭郁蝶。
蕭郁蝶沒有說話,。
幾瓣桃花落在蕭郁蝶的衣襟上,,張昌宗照舊拂去,然后他柔聲說道:“好了,,看在扇墜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了。我找你來,,是有事情跟你說的,。”
蕭郁蝶這才回過頭來看張昌宗,,眼睛的期待示意張昌宗說下去,。
“嗯……”張昌宗頓了頓,終于開口了,,“太平公主下請柬來了,?!?p> 蕭郁蝶莫名,不過,,歷史上是有說過,,張昌宗是太平公主的男寵。難道……
“我的心里是很高興的,,但是,,一想到哥哥,我還是很自責……雖然,,他說自己過得很好,,而且已經(jīng)榮升控鶴監(jiān)內(nèi)供奉……”張昌宗毫不保留地說著。
蕭郁蝶也只是細細揣測,,細細地聽,。
“我承認,我是真的很喜歡她,??墒俏抑溃绺缧睦镆灿兴晕覀冃值軅z的身份,,談不上喜不喜歡她的事……但是,,哥哥暗中將她讓給了我……他代我進宮去,就是最好的證明……”張昌宗一字一句地說著,,蕭郁蝶覺得不可思議,,“現(xiàn)在,她又下請柬來了,,我是很想赴約的,,但是……”
“但是礙于大公子,你很內(nèi)疚,?”蕭郁蝶接了張昌宗的話。
張昌宗點了點頭,,表情竟然有些無助……
蕭郁蝶覺得很荒唐,,哪有挨著別的女孩坐得這么緊,又討論著自己心愛的人的男人……
“你想去,,就去呀,。考慮這么多干嘛,?難道你不去赴約,,大公子就會好過些么?”蕭郁蝶針針見血地說,。
“郁蝶,,我怎么感覺你,,有點生氣呢?”張昌宗凝眉,。
“我哪有,!”蕭郁蝶否認道。
“不過還是謝謝你,,這幾天,,我一直悶在屋里,就為這個事情,,不過現(xiàn)在我知道該怎么做了,。”張昌宗舒了口氣說,。
蕭郁蝶也只是笑笑,,桃林中的花瓣,落得是越發(fā)地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