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拉著安樂跑了好一陣,,在安樂斷氣之前他們總算是停了下來,。
安樂撐著膝蓋喘氣,側(cè)臉瞄了一眼身旁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地他們已經(jīng)跑到了游樂園的門口,,當她抬起頭再來看看這個十分好心但又似乎顯得有些多管閑事的服務生,,她頓時就傻了眼,。
“許子午,?!”她叫出聲來,。
她剛才只顧著去注意犇哥的動作了,,生怕自己一分神那個奔放的犇哥就會撲上來,所以她也就沒仔細去看這個穿著便裝的服務生長得什么模樣,,現(xiàn)在一瞅才發(fā)現(xiàn),,他居然就是許子午。
安樂苦笑著:“搞了半天,,是你在玩COSPLAY?。空l叫你插手我的事了,,要不是你,,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奶茶店‘大展拳腳’了……”——相親時候的安樂崇尚暴力美學,她一直認為“拳腳”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式,。
許子午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燦爛無比,,他大笑著說:“嘿嘿……看到那個流氓為難你,我就忍不住了……怎么樣,?這一出英雄救美的戲還不錯吧,?”
“餿點子?!卑矘凡]有好臉色給他,,一想到萬一歡姐知道了他們今天的所作所為之后會如何毆打她、唾罵她,,她就實在沒辦法開口稱贊許子午剛才的行為,。
許子午抓抓頭:“其實我的點子本來也不算是很餿的,我就想隨便買杯奶茶潑潑他來著——頂多把水溫調(diào)高一點吧——可阿晨非要往奶茶里添好多薄荷汁,,他說這樣可以要讓那人感受一下‘火辣’的味道……嘿嘿,,估計那么刺激的薄荷汁也夠那個人受的了……”
安樂錯愕道:“左丘晨?他也在,?”
許子午的表情變得很委屈,,像被冤枉了的小孩,他撅著嘴:“樂樂你偏心啊,,為什么每次你都只關注到阿晨,?”
一個聲音從安樂背后冒出來:“因為你這個人根本沒有可關注性?!?p> 安樂回頭,,果然見到左丘晨端著兩杯奶茶朝他們走過來。他笑著遞給安樂一杯,,然后又遞給許子午一杯,。
安樂接下奶茶,正要喝,,又突然想起剛才姚羅犇的悲慘遭遇,,要知道,薄荷汁真的是挺嗆人的,,而左丘晨一看就是個很腹黑的人,,再次拿薄荷汁折騰別人也不是沒有可能,于是她盯著手里的奶茶猶豫了一會兒,,然后問左丘晨:“呃……這個不會是剛才的那個什么薄荷甜瓜汁吧,?”
左丘晨笑:“喝了就知道?!?p> 安樂瞪他一眼,,糾結(jié)著自己是該喝、該扔,、還是該潑到左丘晨的臉上,,卻聽旁邊已經(jīng)喝了一口奶茶的許子午大叫起來:“呸呸!我這杯是薄荷甜瓜汁,!阿晨你又耍我,!”
左丘晨糾正他話里的錯誤:“不是‘又’,這只是我今天第一次耍你而已,,這個‘又’字該等到我第二次耍你的時候再說,?!彼峙ゎ^對安樂說,“你的這杯可以放心喝,,剛才時間有限,,我就做了兩杯薄荷甜瓜汁,一杯用來潑那個男人,,一杯給他了,,還好,不算太浪費,?!?p> 許子午就差沒被氣暈:“喂!阿晨你整剛才那個人也就算了,,你怎么連你親哥哥都下得去手,?!你你你……你不會是準備用耍我這種方式來引起樂樂的關注吧,?”
左丘晨抬了抬眉毛:“那也總比你用白癡傻帽的方式引起她的關注來得好,。”
安樂翻了個白眼:“喂……你們兩個我都不想關注好不好……對了,,你們兩個為什么都來了,?”她說著,又橫了左丘晨一眼,,“尤其是你……”
許子午立刻大笑:“啊哈哈哈……阿晨,,看來你不太被待見啊,!”
安樂轉(zhuǎn)向他,,一臉一視同仁、公正無私的表情:“你也一樣,?!?p> 左丘晨聳聳肩膀,用手指著許子午,,說:“我是來當他的保鏢的,,他總是出狀況?!?p> 許子午做了個鄙視的手勢:“什么保鏢,?我看你就是來當電燈泡的!”
聽到“電燈泡”這三個字,,安樂不禁汗如雨下,,她和許子午還沒成那種關系,怎么就憑空冒出一個電燈泡了,?莫非在相親對象之間也存在“電燈泡”這種東西,?她咬著牙對許子午說:“喂……你打住打?。≌l是誰的電燈泡???不要亂用詞!還有,,不是說今天只是繼續(xù)相親么……上次你把相親當作聯(lián)誼,這次你又把相親當成什么了,?”
許子午呆怔了好一陣子才慢悠悠地問:“嗯,?第二次相親的話……不就是約會的意思了么?”
安樂連咬舌自盡的心都有了,,她感覺許子午的智商應該是個位數(shù)的,,她不禁懷疑,這個人真的比自己年長么,?這人真的已經(jīng)成年了么,?這個人真的已經(jīng)步入社會了么?這個人……還是個人么,?
她還在想要不要腳底抹油,、直接開溜,左丘晨卻用一張游樂園的入場券攔住了幾欲逃走的她:“喏,,拿著吧,,反正也是周末,好好放松一下好了,,這票千萬別浪費了,,它是我們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到的?!?p> 安樂接過這張聽起來“來之不易”的入場券,,不由嘆息:“哎,只有我們排起長龍的時候,,才能體會到什么叫‘龍的傳人’啊,。”
左丘晨淺淺一笑,,許子午倒是大聲歡呼起來:“我們這次就當是慶祝趕跑了剛才那個流氓,,好好的玩他個痛快……阿晨,我的票呢,?喂,,阿晨,把票給我啊……喂,!”他還在叫喚,,左丘晨已經(jīng)推著安樂走進游樂園了,,他剛要追入,卻被門口檢票的大媽攔下,。
檢票的大媽瞅了他一眼:“小伙子,,票呢?”
許子午在身上的口袋里摸索著,,但最終還是無果,,他朝左丘晨喊道:“票……票……阿晨!我的票呢,?”
已經(jīng)進入園內(nèi)的左丘晨回頭對他翩然一笑:“哦,,票啊,剛才不小心只買了兩人份,,你去補票吧,,早去早回?!彼f著,,帶著安樂繼續(xù)朝園內(nèi)走。
許子午望了望售票處那條絲毫沒有減短的“長龍”,,知曉他要是去買票的話至少得再當一個小時的“龍的傳人”,,想到這里,他不由地深吸一口氣,,力發(fā)丹田,,對著左丘晨的背影大叫:“左、丘,、晨,!你這個超級無敵巨大無比浪費資源的不節(jié)能電燈泡——”
安樂:“……”
左丘晨:“……”
雖然安樂覺得左丘晨的這種做法很腹黑并且很欠扁,但能這樣解決掉一個她的相親對象,,也算是皆大歡喜,。她看著左丘晨滿帶笑容的側(cè)臉,不知道該不該向他道謝,。
倒是察覺到自己正在被注視著的左丘晨先開了口:“不要這樣盯著我看,,要不然你會愛上我的?!?p> 安樂感到一陣陣反胃:“喂……你可不可以不要這么自戀,。”
左丘晨說:“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啊,,至于瞪我么……我說你啊,,你可不可以不要這么嚴肅。”
安樂緊了緊手里的奶茶杯:“我很嚴肅,?”
左丘晨點點頭:“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你身上有那么一點點嚴肅的感覺……”
安樂不做聲。從來沒有人用“嚴肅”來形容她,,這下倒好,,她又多了一個“標簽”。
左丘晨又說:“你不會是在醞釀詞匯,,然后就我捉弄我哥這一行為對我進行政治教育吧,?”
安樂沒正面回答,她挖苦道:“你就不怕你回去之后你哥對你進行心靈上和肉體上的雙重教育,?”
左丘晨搖頭:“一般都是我教育他,。”
安樂當然不相信他所說的:“你,?你能教育他什么?”
“我能就三個方面教育他,?!弊笄鸪恐鸫紊斐鍪种福暗谝?,不要隨便接下別人布置的相親任務,;第二,不要總是像個笨蛋,;第三……”他盯住安樂,,“不要任由自己的相親對象和電燈泡在一起,要不然,,電燈泡說不定會把他的相親對象綁走,。”
安樂癟癟嘴巴:“開玩笑,,跟你又不是很熟,,你綁我做什么?”
左丘晨說:“其實吧,,我對你還是蠻熟悉的,,只是你不知道?!?p> 安樂翻了個白眼:“你可別告訴我你對我一見鐘情或是對我有種莫名其妙的愛慕,?這樣就太俗套了……”
左丘晨笑出一個淺淺的酒窩來:“我賣個關子,今天先不說,。當務之急是玩轉(zhuǎn)游樂園,,我們要玩得不見蹤影才好,免得被他追上了,別小看他的腳力,,他當年囊括了學校運動會所有跑步項目的第二名,。”他笑著往前繼續(xù)走,。
安樂問:“為什么都是第二名,?”
左丘晨理所當然地說:“因為第一名被另一個人占了啊?!?p> 安樂回味了一下,,想想左丘晨得意的表情,再想想兄弟二人相處的模式,,她突然有種懷疑:“呃……別告訴我第一名是……”
“你懂的……”左丘晨回頭,,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安樂苦笑著搖搖頭,,她偏頭掃視四周的游樂項目,,勾起了嘴角。
姑且不論她到底懂還是不懂,,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讓這一天快些結(jié)束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