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個傳聞中的五少爺,?長得挺俊嘛,不是說他長得很丑嗎?”
“咦,,我居然看不透他的修為,,不對啊,,我明明已經(jīng)是二階騎徒高段了,,這五少爺該不會比我的修為還高吧?”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嗎,?五少爺?shù)奶熨x本就很強,離開鄒家的時候只有一階騎士高段,,上次在那血魂谷的時候就提升到了二階騎徒高段,,現(xiàn)在估計修為更加高深了,,也不知道他以前為什么表現(xiàn)得那么平庸,難道是為了今日大放光彩,?”
“若事實真的是這樣,那么此子也太可怕了,,這隱忍的能力,,讓人心悸!”
周圍細細碎碎的議論聲很快便響起,,不過或許是顧忌鄒家的人在場,,眾人的交談聲很小,并未傳入鄒家人的耳中,,同樣鄒文也沒有聽見,。
不過在說到鄒文的隱忍力的時候,許多人都是忍不住臉色有些驚懼,,看向鄒文的目光,,變得極為忌憚,這個五少爺,,在他們心中的威懾力,,頓時呈直線上升。
鄒文淡淡地看著前方眾人,,視線最終停留在鄒彬身上,,目光也稍微柔和了一點,雖然這個名義上的二伯曾經(jīng)并未對自己多好,,但總歸沒有落井下石,,而且,或許是處于對他那兩個女兒的寵溺,,連帶著,,對鄒文也較為客氣。
“小文,,歡迎回家,。”鄒彬面帶笑容,,對鄒文點點頭,。
“二伯?!编u文面對鄒家人的時候,,話并不多,“讓大家都撤了吧,,我不喜歡熱鬧,?!?p> 鄒彬一怔,但還是點頭,,對眾人道:“你們都下去吧,,該做什么就做什么?!?p> 鄒航遠遠地站在一個青年男子身后,,看著鄒文的目光充滿了鼓勵與喜悅,不過這個場合并不適合他發(fā)言,,畢竟他的地位,,于在場諸多鄒家子弟來說,算不得什么,,只是區(qū)區(qū)一個家丁罷了,,盡管這個家丁的天賦很高,但家丁就是家丁,,不可能因為天賦高一些,,就超越鄒家直系成員的地位。
除非,,他的資質(zhì)能達到一個極高的層次,。
而鄒航前方的那個青年,便是這鄒家年輕代第一人,,三階騎兵巔峰的鄒河,!
見到鄒文,他雖然因為家主的命令,,喊了鄒文一聲‘歡迎五弟’,,但終究還是沒有把鄒文看在眼里,他的目光顯得有些桀驁,,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子霸氣與傲氣,,宛如一只飛在高空的獵鷹,絲毫沒有打算掩蓋其身上那一股子桀驁不馴的氣息,。
另外還有幾個鄒家子弟,,如直系子弟鄒宏和鄒月。
鄒宏和鄒月的天賦還算過得去,,也是眾多鄒家直系子弟中,,排在鄒河、鄒雅美,、鄒雨秋三人之下,,雖然算不上頂尖,但也是直系子弟中的佼佼者,,而那鄒月則是除了鄒雅美和鄒雨秋以外唯一的女子,。
鄒宏比較單純,,性格也直來直往,對于鄒文,,他并沒有表示自己的尊敬,,僅僅是點了點頭,隨后在收到家主鄒彬的命令后,,立即轉(zhuǎn)身離去,。
鄒月則是較為復(fù)雜,比較愛慕虛榮,,是鄒家第一天才鄒河的小跟班,。
對于這些鄒家子弟,,鄒文可是記憶深刻,,拖鄒陽的福,曾經(jīng)那些需要仰視的存在,,現(xiàn)在,,鄒文卻覺得,曾經(jīng)這些個高不可攀的人物,,現(xiàn)在,,卻在他手里走不過一招,至少,,除鄒河以外的其余人都是這樣,。
鄒家下人們一收到命令,便不敢多逗留,,敬畏地看了鄒文一眼,,便紛紛離去。
而鄒家子弟們,,則是以各種不同的目光注視了鄒文一陣,,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當(dāng)所有人離去,,只剩下鄒彬和兩個護衛(wèi)的時候,,鄒文這才道:“二伯,不知兩位姐姐現(xiàn)在可好,?”
鄒彬欣慰一笑:“那兩個鬼丫頭正在王都的學(xué)園里修行,,不過偶爾傳回消息,她們過得倒是不錯,,對了,,前不久她們還出去歷練了一個月,據(jù)說你們在血魂谷見過一面,?”
他說話的語氣和拉家常差不多,,并沒有把家主的權(quán)威擺出來,,而是客客氣氣的。
“走,,先進去再談,,免得讓外人看了笑話?!编u彬拉著鄒文的手,,便緩緩走進鄒家。
雖然鄒彬什么都沒有宣布,,但所有的鄒家人都知道,,五少爺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五少爺了,現(xiàn)在的五少爺,,只怕是在鄒家內(nèi)部具備極高的地位,,就是那些個長老,也未必趕得上五少爺?shù)牡匚?,許多鄒家下人都在尋思著要不要巴結(jié)五少爺,,只要跟著五少爺,何愁未來不能獲得家族內(nèi)地位的進一步提升,?
雪中送炭與錦上添花,,幾乎所有人都會選擇后者,卻沒有任何人感覺有什么不對,。
在來到鄒家大廳的時候,,太上大長老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他負手而立,,站在大廳正中央,,見到鄒彬和鄒文的到來,他快步走了過去,,拉著鄒文的手,,很是愧疚地道:“小文,這些年,,苦了你,,都是我的不對!”
其實在來的路上,,鄒文就一直懷疑,,這太上大長老,會不會是因為老師的原因,,才刻意邀請自己會家族,。
但現(xiàn)在見到這太上大長老,鄒文的懷疑卻削弱了幾分,。
他能夠感覺到,,太上大長老并沒有絲毫的作偽,,那自責(zé),是出自于真心,,而且,,看向他的目光,也隱隱帶著一絲慈祥與關(guān)切,,這樣的感覺,,鄒文在鄒家還是第一次體會到,就連鄒彬都沒有給過他這樣的感覺,。
鄒文很確定自己的感覺沒錯,,十多年來,長期處于被欺辱的環(huán)境下,,鄒文的觀察力已經(jīng)鍛煉到一個極為妖孽的程度,,他十分敏感,無論別人對他有什么敵意或善意,,只要他處于冷靜的狀態(tài),,都能夠輕松判斷出來,。
或許,,這也是上天給予他的另一個補償吧。
見鄒文沒說話,,太上大長老嘆了一口氣,,道:“也許你不相信,但我還是要說,,我這些年,,一直都在閉關(guān),試圖沖擊六階,,索性我最后成功了,,一出關(guān)便聽到你的消息,隨后讓人仔細調(diào)查,,才知道你這些年所受的委屈,,我鄒家,竟然墮落到這個地步,,我很心痛,,也很自責(zé)!對于以前的過錯,,我不能多說什么,,我只能給你一個承諾,以后,,無論你面對什么困難,,回來這里,,回到這個家,我替你主持公道,!”
他的目光漸漸變得冷冽起來,,望向虛空,鄭重道:“縱然是七階皇騎的敵人,,我也不會讓對方傷害你一根汗毛,,縱是鄒家滅亡,我也不會讓你再受委屈,!”
誠懇的語氣,,鄭重的承諾,慈祥而又自責(zé)的目光,,這一切,,都使得鄒文心中那最后一絲懷疑,都在緩緩?fù)嗜ァ?p> 不過,,這還不夠,,接下來,太上大長老更是直接發(fā)誓:“我鷹·布魯斯,,我鄒鷹發(fā)誓,,縱是面對再強大的敵人,也不會再讓小文受一絲委屈,,若違此誓,,便甘愿讓鄒家永遠消失!”
這可謂是一個毒誓,,此話一出,,就連鄒彬,臉色都是大變,。
鄒文,,心中最后一絲懷疑,頓時化為了虛無,,也完全相信了老爺子的話,,能夠以鄒家的命運來發(fā)誓,他還有什么能不相信的呢,?他知道,,誓言和承諾是不同的,承諾,,是可以隨時違反的,,但誓言,若是違反,那么天地間自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讓誓言成真,!
千萬年來,從來沒有人躲得過誓言的懲罰,,這也是鄒文最終選擇相信的根本原因,。
另外,老爺子不僅以鄒鷹的名字發(fā)誓,,還以鷹·布魯斯的名字發(fā)誓,,他很清楚,老爺子不可能知道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以鷹·布魯斯的名字發(fā)誓,那么便說明了老爺子的誓言是真心的,。
在鄒家遭受過的委屈,,這一刻,似乎也隨著這個誓言,,煙消云散,。
“太上大長老!”鄒文艱難喊出這五個字,,剛要說什么,,但卻被太上大長老阻止了。
太上大長老,,也就是十六年,,不,,應(yīng)該說是十七年前的鄒鷹,,他緩緩道:“孩子,如果你真的愿意原諒鄒家,,愿意原諒老頭子我,,那么就叫我一聲祖爺爺吧?!?p> 鄒鷹的年紀很大,,輩分很高,十七年前遇上鄒文父母的時候,,便已經(jīng)是八十歲高齡,,現(xiàn)在的鄒家長老,好幾個都是他的兒子,,鄒彬這個家主,,已經(jīng)是他的孫子輩,而鄒陽,、鄒文這一輩已經(jīng)是曾孫輩了,。
沉默了片刻,,鄒文長長吸了一口氣,艱難地說出了這三個字:“祖爺爺,!”
“哈哈哈~哈,!好!”鄒鷹欣慰地大笑起來,,臉上的皺紋,,在這一刻,似乎減少了一半,,“孩子,,你知道嗎,這是老頭子這些年來最高興的一天,,比突破到六階尊騎的時刻還要高興,!”
鄒鷹與他的兒子以及鄒彬這一代人不同,他看重情誼,,看重承諾,,看重許多別人認為可有可無甚至認為是累贅的東西,對于鄒文,,他在當(dāng)初見到那嬰兒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孩子,此時見到鄒文娜沉穩(wěn)的性子,,那不驕不躁的氣度,,更是喜愛得不行,雖然鄒文不是他的親生曾孫,,但他對這個孩子的喜愛,,卻比對自己的兒子更為深刻。
而且,,老人家到了晚年,,對于親人間的感情,更加看重,,不僅是他,,大多數(shù)老人都是這樣,這也是當(dāng)初他對三長老和家主鄒坤那么憤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