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那小子,,唧唧歪歪地做些什么,?”一名叛軍之中的小首領(lǐng)向葉銘喝問道。
他正要對葉銘說些什么不干不凈的粗話,就感覺到身體如中雷擊,,整個人就飛了出去,摔倒在兩丈以外的地上,,渾身焦黑,,出的氣兒長,進的氣兒短了,。
十幾名正在盤查的叛軍士卒見狀,,頓時一哄而散。
再愚鈍的人,,見了眼前異狀,,也會明白這位年輕人不是善茬兒。
什么人一揮衣袖,,就能讓人變得跟被雷劈過一般,?
這不是正常人能夠做到的事情啊,!
路上的行人也被嚇得臉色發(fā)白,,一哄而散。
伙計何二看著葉銘,,腿肚子也有點兒發(fā)顫,。
以前雖然見過少爺多次,也知道少爺辦過一些混賬事情,,包括后來的性情大變,,在詩文上搏出了名聲,可是像這樣把人弄得跟雷劈了一般,,真是聞所未聞,。
“少爺——這——”伙計何二有些畏懼地向后退了兩步。
“不妨事,,嫌他們聒噪而已,。”葉銘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然后問何二道,,“老爺夫人他們,可曾說了,,要在蜀中什么地方落腳,?”
這一場戰(zhàn)事,,卻不知道要持續(xù)多久,西北邊軍的戰(zhàn)斗力,,本來就要強于內(nèi)地的府兵,,盡管西京留守余謙已經(jīng)調(diào)集大軍,馳援定州城,,但是如今定州城已經(jīng)陷落,,援軍未必就能夠打得過占據(jù)了雄城的百戰(zhàn)之兵。
如此說來,,二葉先生他們在蜀中,,勢必是要待一陣子了。
葉銘好不容易碰到了自己家的伙計,,自然是要將消息打聽得清楚一些,,將來去蜀中尋親,也能夠找準(zhǔn)了目標(biāo),。
否則的話,,那么大的蜀中,自己要去何處尋找,?
“小的當(dāng)時在外面,,倒是沒有聽得太真切,好像是渝州吧——”伙計何二摸了摸頭皮,,最后有些不大確定地回答道,。
葉銘琢磨了一下,便覺得這個答案還是比較靠譜兒的,。
渝州那邊兒,有葉家的分店,,假如二葉先生他們?nèi)チ耸裰?,在那邊兒直接就可以找到歇腳的地方,熟門熟路,,也便于今后的持續(xù)發(fā)展,。
“你打算離開定州城嗎?若是的話,,跟著我走便是了,。”葉銘問那伙計何二道,。
兵荒馬亂的,,若是沒有足夠的實力,想要離開這里,,確實很不容易,,僅僅是這些亂兵,,就難以抵擋,更不要說,,還有其他的天災(zāi)人禍,。
不過那伙計何二就婉拒了葉銘的提議,“銘少爺,,我家中尚有老母臥床不能下地,,我是離不開定州城的,少爺?shù)暮靡?,小的心領(lǐng)了,。”
“你倒是個孝子,?!比~銘點了點頭,贊許了一聲,,“不過城中形勢復(fù)雜,,你自己要多加小心,葉家老宅的后院里面,,你自己去翻一翻,,還是有一些糧食的,一些雜物,,如果能夠換錢,,但拿去無妨?!?p> “多謝銘少爺,。”何二誠惶誠恐地回答道,,“若是小的實在過不下去,,便去翻些糧食吧,其他的什么,,卻是不敢想,。”
“那也沒有什么,,總好過便宜了別人,。”葉銘微微一笑道,。
葉家移居蜀中,,已經(jīng)是定局,既然如此,老宅這邊兒肯定是要廢棄了,。
就算是將來薛重進的叛軍,,被朝廷軍隊擊敗,定州城也早不知道破落成什么樣子,,葉家老宅也不可能完整地保留下來,。
再加上流民和匪兵什么的,怕是早就被折騰的不成樣子,,與其如此,,倒不如先讓自己家的仆役之流沾些便宜。
事實上,,葉銘覺得,,自己家里最值錢的,其實應(yīng)該是那些貴重的藥材,。
之前為了煉制陰陽交感丹,,葉銘已經(jīng)搜羅了不少的名貴藥材,他又想過將密室之中的名貴藥材,,盡可能地?zé)捴瞥勺约嚎梢詿捴频牡に?,至于其他的,那就算是棄之不顧,,也不會覺得很可惜了,。
看著伙計何二離去,葉銘就開始考慮,,自己的下一步打算,。
蜀中肯定是要去一趟兒的,至少要讓二葉先生兩口子,,知道自己的行蹤,,以免徒增無謂的擔(dān)心。
不過在此之前,,他倒是想起了剛才被自己所搭救的陽信公主李青璇,。
薛重進大軍猶在,陽信公主和她的黑衣鳳衛(wèi)雖然都有薄技傍身,,卻也難以從這被圍得如同鐵桶一般的定州城中,逃離出去,。
自己既然已經(jīng)做了初一,,那么十五也就一并做了吧,索性送她出城去,,返回西京,。
這么做,也算是同皇家結(jié)下一份兒善緣,。
葉銘雖然打定了主意,,將要跟著云水堯,,去追尋那無上大道,可是葉家對自己確實恩深意重,,又是這副身軀的生身父母,,他不能不把這份兒恩義給還了。
否則的話,,將來就算是成就仙道,,也終是難以釋懷。
葉銘回到那所宅子的時候,,一路上都不見有叛軍的行蹤,,顯然是這些人都得到了葉銘出手的消息,避之惟恐不及,。
“仙師——”陽信公主李青璇,,和她的黑衣鳳衛(wèi),已經(jīng)換過了干凈的衣衫,,見到葉銘歸來,,心中都踏實了很多。
強大的實力就是保證一個人在亂世中生存的最大依仗,,李青璇身為皇家子弟,,自然很清楚,一位仙師意味著什么,?
像是葉銘這樣的人物,,即便是放到朝堂之上,也要被尊為內(nèi)廷供奉之流的,。
換過新裝的李青璇,,讓葉銘感到眼前一亮。
陽信公主李青璇的身材適中,,曲線玲瓏,,分外窈窕,尖尖的下巴簡直可以當(dāng)墜子來用,,更難得的是肌膚勝雪,,青絲如墨,眉目如畫,,小腰盈盈一握,,宛如天人。
“公主久候了,?!比~銘此時自恃身份,倒是也沒有必要對她太過客套。
“青璇謝過葉公子搭救之恩,,若是回轉(zhuǎn)東都,,定然重禮相謝?!崩钋噼曇敉褶D(zhuǎn)地說道,。
“公主認(rèn)得葉某人?”葉銘倒是有些詫異地反問道,。
李青璇嫣然一笑道,,“原先是不知道的,不過剛剛街上的人都在傳,,說是葉家公子突然出手,,驅(qū)散了叛軍,聽他們的描述,,倒是跟仙師別無二致,。”
葉銘點了點頭道,,“方才遇到了我家的伙計,,跟他說了幾句話,沒想到這定州城中,,消息倒是傳得飛快,。”
聽了一下,,葉銘便說道,,“葉某正打算離開定州城,取道西京,,不知道公主殿下是否有離開定州的打算,,我們倒是可以結(jié)伴而行的?!?p> 陽信公主李青璇聽了之后,,便面露喜色道,“一路上還要仰仗仙師,,否則我二人確實難以離開定州城,。”
葉銘有些自矜地點點頭道,,“倒也不是什么太困難的事情,,公主殿下放心便是?!?p> 這方面,他還是比較有把握的,萬劍閣的高手曹千葉受傷遠(yuǎn)遁,,短時間之內(nèi)肯定回不來,,至于說通靈變秘境之下的人物,自己基本上是可以無視的,。
就憑薛重進手下的那群叛軍,,確實沒有自己的一合之將,就算是萬軍圍困,,也不妨事,。
正經(jīng)是薛重進沒有這樣的膽量,敢于對一位高深莫測的仙師動手,。
這一路上的安全問題,,葉銘卻是沒有什么需要顧慮的。
“公主殿下,,怎么會突然來到定州,?這里地處西北邊陲,實在不是游歷的上佳選擇,?!比~銘隨口說道。
聽他這么一說,,陽信公主李青璇和黑衣鳳衛(wèi)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尤其是陽信公主更有一些蹙眉難過的表情,,讓葉銘感到有些唐突了,。
而且,據(jù)說陽信公主李青璇,,不久之前才于駙馬薛紹成婚,,此時突然低調(diào)來到西北,連侍衛(wèi)都沒有帶幾個過來,,確實讓人覺得心中生疑,。
“我來西北散散心,順便看看駙馬的故鄉(xiāng)——”陽信公主李青璇猶豫了一下,,才輕聲說道,,“昨日才收到的消息,駙馬已經(jīng)被母后抓捕,,生死不知,。”
“哦——真是抱歉了——”葉銘有些歉然地說道,。
不過他的心里面卻想到,,陽信公主雖然只帶來一名黑衣鳳衛(wèi),,可是照樣能夠及時收到東都的消息,這就說明皇家在定州城里面的情報網(wǎng),,還是可用的,。
駙馬薛紹是薛重進的同宗,他被抓捕,,未必跟這一次的叛亂沒有關(guān)系,。
只不過,駙馬都被抓了,,陽信公主還在定州城轉(zhuǎn)悠,,這其中又有什么關(guān)鍵之處,沒有被人發(fā)掘出來呢,?
葉銘可不相信,,陽信公主李青璇,真的是沒事兒來西北散心,。
薛氏宗族,,乃是西涼大姓,當(dāng)年玉徽王朝龍興之時,,薛氏宗族曾經(jīng)出過很大的力氣,,是開國八大姓之一,跟皇室之間也有傳統(tǒng)的姻親關(guān)系,,否則的話,,薛重進也沒有那么大的號召力,居然能夠以一州之力,,就悍然起兵,,想要清什么君側(cè)。
但是看李青璇來到定州,,并未與薛重進接觸,,這就說明,至少她不是想要反對天后,。
陽信公主李青璇看著葉銘在這里略作沉吟,,心知瞞不過這位仙師,于是索性就對他說道,,“其實,,我這次過來,是要找一本書,?!?p> “哦?”葉銘聽了,,果然有些好奇,。
究竟是什么書,,能夠讓身份無比尊貴的皇家公主,千里迢迢,,冒著風(fēng)險,,趕到這鳥不拉屎的定州城來呢?
“據(jù)說,,那是一千兩百年前,震動大陸的仙人,,天玄老祖留下來的丹書,。”李青璇接著說道,。
“咝——”葉銘聽了,,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天玄老祖的威名,,葉銘也是在自己所見的那部《仙箓》上看到過的,。
雖然《仙箓》之中所記頗為駁雜,多處語焉不詳,,可是對于這位天玄老祖的記載,,卻足有三百多個字,其中多有推崇之語,,將此人稱之為兩千年來唯一的丹道天才人物,。
如果這里真的有天玄老祖留下來的丹書,那價值究竟有多大,,就難以估量了,。
若是這個消息泄露出去,怕是要有很多仙道中人,,打破不干涉世俗的戒律,,直接殺將過來。
“據(jù)說,,這只是半部丹書,。”陽信公主李青璇見葉銘的臉上動容,,便知道他感興趣了,。
“半部丹書啊,!”葉銘心想,,即便是半部丹書,怕也是足以驚動整個大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