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哪有人生來就是工具
夜色深沉。
殘月橫空,。
光如紗般披覆在紫色的花海上,。
鼬同著炭治郎穿越崎嶇的山路最終抵達一處平地,,這里已經(jīng)聚集著數(shù)十位腰間挎刀的少年,,有的兇神惡煞,,有的躍躍欲試,。
炭治郎興奮地四下張望,。
嘴里一直嘀咕著些什么。
鼬倒是很安分,,靠在那朱紅色的立柱旁,,眼睛凝視著那鳥居下佇立的兩道身影。
應(yīng)該是一對雙胞胎姐妹,,一人黑發(fā),,一人白發(fā),手提燈籠,,眼神空洞。
除此之外稍微惹人矚目的是一身披黃色羽織滿頭黃發(fā)的少年,,整個人縮在角落,,一副膽戰(zhàn)心驚的樣子。
與他相對應(yīng)的是一名披著粉色外衣,,扎著高馬尾,,眼瞳泛紫的少女。
她立于絢爛的紫藤花下,,眼眸低垂,,仿佛遺世獨立的牡丹。
“大家好,謝謝各位今晚齊聚于此,,參加這一屆的最終選拔,。”漠無感情的聲音,,立于鳥居下的黑發(fā)女孩張開了嘴唇,。
“這座藤襲山中關(guān)押著許多由鬼殺隊劍士所活捉的鬼,不過還請大家放心,,他們永遠都無法逃離這座山,。”
“畢竟從山腳下一直到半山腰一年四季都綻放著鬼們最厭惡的紫藤花,?!卑装l(fā)女孩的聲音,同樣的冰冷,。
“但是從這里開始就再也沒有紫藤花了,,所以鬼自然也可以不受限制的行動?!?p> “而各位則需要在這里存活七天,。”
“活下去就是最終選拔的合格條件,?!?p> “事不宜遲,各位,,請吧,。”
雙胞胎姐妹在你一言我一語中拉開了最終選拔的序幕,。
一眾劍士皆是面孔緊繃,,一張張青澀的臉孔或多或少都流露出恐懼,沒有人向前,,都在觀察著彼此的動向,。
“炭治郎,考核開始后請務(wù)必跟在我...”鼬握著腰間的日輪刀,,還未言盡就被炭治郎打斷,,后者一臉堅毅的拍著鼬的肩膀。
“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鼬一愣,旋即微微一笑,。
“那我們出發(fā)吧,?!?p> “好勒!”炭治郎彈身而去,。
鼬緊隨其后,。
有了領(lǐng)頭羊,一眾劍士頓時魚躍而入,,穿越鳥居去往那陰測測的山林之中,。
.....
林木蒼勁,在如墨夜色里同巨人般佇立著,。
鼬一行人高速穿行著,,腳步踩著山路發(fā)出連串的爆響。
“這家伙,,還真是熱情似火,。”
鼬在心中沉吟,。
最終選拔的考核是存活七天,,在明知山中有鬼的情況下,炭治郎這家伙還是明目張膽的橫沖直撞,,完全沒有把鬼當回事,。
雖說已來到這個世界半年之久,可鬼這種生物他還是從未接觸過,,不知強弱,。
因此鼬全身肌肉繃緊著,如滿月的弦,,一旦出現(xiàn)危機,,他會如雷霆般暴起。
“必須要斬斷鬼的脖子,!”
鱗瀧左近次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響起,。
約莫三分鐘左右,鼬和炭治郎已經(jīng)深入山腹之中,,四周的景色愈發(fā)蠻荒,,到處是野性生長的叢林。
“這氣味...是...鬼,!”炭治郎倏然停下腳步,,張開鼻翼捕捉著空氣中的每一股氣味。
“鼬,,站在我身后!”炭治郎眼風(fēng)銳利,,一手已經(jīng)捏住了刀柄,。
“在哪?在哪!”
“上面,!”二人幾乎同時警覺,。
炭治郎眼疾手快地拔刀同時眸光上移,一只面目猙獰手如鐮刀的惡鬼正匍匐枝頭,,伺機而動,。
“鮮嫩的血肉!”刺耳的嘶叫,,惡鬼飛身躍下,。
冷靜!
一定要冷靜,!
呼吸,!全集中呼吸!
炭治郎緊握刀柄,,與此同時一陣狂風(fēng)突起,,漆黑的身影從他身后掠起,直沖天際,。
噗嗤,!
鮮血淋漓,如雨般拋灑而下,。
鼬如雷霆般爆發(fā),,一息之間拔刀斬首。
“我...死了...”
惡鬼的頭顱同著軀干一齊墜落在地,。
“鼬...你...太厲害了吧,!”炭治郎一怔,而后滿眼火熱,。
“小心,!”鼬剛浮現(xiàn)的笑意轉(zhuǎn)瞬被森冷取締,提著淌滿鮮血的刀身他再次爆射而出,。
還有一只鬼,!
匿于灌木之中,趁他們不備忽然發(fā)難,。
又是凌厲的一刀,。
快到只剩一道殘影。
血肉淋漓,,身首異處,。
美的驚心動魄。
“太快了...簡直不是一個層次的...”炭治郎一陣失神,。
而更讓他震驚的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孩究竟是如何做到如此殺伐果斷的,,慘烈至極,,而鼬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他立于血泊之上,,提著鮮血橫流的日輪刀,,滿臉的殺意凜然。
“鼬....”炭治郎低語著,。
這個孩子的身上充滿了秘密,。
鼬橫握日輪刀,掌心發(fā)力,,查克拉同著刀身震顫,,將那些污穢不堪的血肉震落。
“沒事吧,,炭治郎,。”
鼬收刀入鞘,,緩步走來,。
“沒...沒事?!碧恐卫缮陨灶^,,仍是有些恍惚。
“炭治郎要是出手的話,,一定比我厲害多了,。”鼬以為炭治郎心中挫敗,,于是安慰道,。
“鼬是個很厲害的孩子?!碧恐卫蓻]再多想,,揉了揉鼬的腦袋。
“先找塊地方休整吧,,等太陽出來就好了,。”
“好,?!摈c頭。
二人并肩而行,,到了一處還算空曠的地帶,,倚著一塊巨石,二人面相殘月坐下,。
“鼬,?!?p> “怎么了?”鼬抬起頭來,。
“你斬鬼的樣子完全不像一個十一歲的小孩,殺伐果斷,,像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炭治郎面色如水,。
鼬一怔,,嘴角浮現(xiàn)一抹苦笑,“我生來就是工具,?!?p> “在木葉只有有實力的人才會得到認可?!?p> “從降生開始,,我被灌輸?shù)睦砟罹褪且欢ㄒ儚姡蔀橐患?yōu)秀的工具,?!?p> “我們是家族的犧牲品?!?p> 鼬聲音干澀,。
“不!”
“不是的,!”炭治郎搖頭,。
“哪里有人是為了成為工具而降生的!我們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有自己的意識和感情,,存于世從來都是為了理想和信念?!?p> “工具什么的,,才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靈魂?!?p> 炭治郎的眼中映著稀薄的天光,。
“是嗎...”鼬鼻尖有些發(fā)酸。
宇智波一族生來就背負太多,,每一個族裔都不過是家族的附庸,、工具,高坐族廳的那些家伙只會關(guān)心你有多強大,,能不能成為一件趁手的兵器,。
“鼬,,你知道嗎,我一直都把你當?shù)艿芸创??!?p> “你是個溫柔懂事的孩子?!?p> 炭治郎說著,,突然有些黯然神傷,除卻禰豆子,,他的家人全都已經(jīng)死在了鬼的手上,。
“弟弟...”
鼬悵惘,他想起了他那尚才四歲的弟弟以及視為兄長的止水,。
或許永遠都沒有再會的可能了,。
“不說這個了,”炭治郎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旋即從腰間掏出一支杏色的笛子,,純木打磨的,“喏,,送給你的,。”
“???”鼬有些手足無措。
長這么大他幾乎沒有收過他人的禮物,。
“生日禮物了,,快收下吧?!碧恐卫衫^鼬的手,,將木笛置于后者的掌心。
“謝...謝謝,?!摈壑杏饻I光。
“你這家伙,,怎么還要哭了,,明明應(yīng)該開心的!”炭治郎皺著眉頭,。
“只是太意外了,。”
“那更應(yīng)該開心啊?!?p> “嗯,。”
漆黑夜幕下,,鼬和炭治郎倚靠著巨石,,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