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兵臨城下
太行山桃花谷金刀王善舉旗造反,兵發(fā)汴梁城,。太師蔡京幾天前就收到了消息,急忙召集眾“六賊”黨徒商議,。
論到如何蒙蔽圣上、整治忠良、愚弄百姓,這些“六賊”黨徒是奇謀百出,,手段紛呈。但如今面對的是十多萬如狼似虎,,殺人不見血的強盜,,這些所謂的“朝廷重臣,、國家棟梁”一個個嚇得面無人色,,手足無措,那里還有什么主意,。
無奈,,蔡太師只有把消息文書扣下,暫且瞞住皇上,。然后下令沿途州縣拼死抵抗,,派快馬到其他州府搬兵勤王救駕。
從桃花谷到東京汴梁城只有八百多里,,途中有十多個縣,,如陳留、考城,、封丘等等,。為了攻打遼國,這些縣里的禁軍都已經(jīng)被抽調(diào),,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殘的廂軍,,而且人數(shù)也不多,每個縣只有兩三百人,。
實力太過懸殊,,而且這些縣官平時與王善多有聯(lián)系,紛紛開城門投降,。
桃花谷大軍一路上勢如破竹,,只用了十二天時間就來到汴梁城下,。沿途經(jīng)過多個縣城,大軍不但沒有損兵折將,,而且因為有飽飯吃,,有工錢領(lǐng),大軍人數(shù)猛漲到二十多萬,。
離城十里,,桃花谷大軍方才停下,安營扎寨,。
王善見左軍師鄧武把大軍全部安置在南城門前,,并無分兵到其他幾個城門,心中不快了,,便問道:“軍師,,怎么不分兵把汴梁城其他幾個城門也都堵住,?”
鄧武微微一笑,,答道:“大哥的目的只是要占住這汴梁城,并不是要捉住皇帝老兒,。如今只攻一處,,放開其他城門,好讓那昏君逃跑,。如他真逃了,,豈不妙哉!再者,,大軍之中,,多是百姓充數(shù),集中一處,,方便管轄,,更壯聲威?!?p> 王善聽吧,,哈哈大笑,說道:“知我者,,鄧軍師也,。”
汴梁城守城的將士見到如此情景,,好不慌張,,趕緊關(guān)閉城門,添兵守護,;一面入朝,,敲響金鐘,,通知皇上和各位公卿大臣上金鑾大殿緊急議事。
守城軍官敲響的這口金鐘垂掛在金鑾大殿門前,,喚作鎮(zhèn)國金鐘,,是當年太祖皇帝趙匡胤所立,為了有緊急事務(wù)時能盡快召集大臣,。當年太祖還立了一道詔書:“鎮(zhèn)國金鐘一響,,皇帝和文武百官都要盡快進入金鑾殿議事?!?p> 這口鎮(zhèn)國金鐘自從立起來后,,總共才響起過兩次:
一百二十年前,景德元年,,宰相寇準第一次敲響金鐘,,懇請真宗皇帝親征澶州,之后與遼國簽訂了“澶淵之盟”,,保大宋百余年安穩(wěn),。百余年后,金鐘第二次響起,,汴梁城竟然是被一群草寇圍城,,讓人唏噓不已。
鐘聲響起,,半個時辰后,,徽宗天子登上金鑾大殿,見到眾位大臣,,問道:“何事慌張,竟然要敲響鎮(zhèn)國金鐘,?!?p> 大殿上,一片默然,,鴉雀無聲,。
徽宗大怒,一拍龍床,,轉(zhuǎn)而問道:“究竟是誰敲的金鐘,?”
見還是無人出來搭話,站在大殿門口的指揮使盧大鵬急了,,縱身快步?jīng)_進金鑾大殿,,跪倒在丹墀前,大聲說道:“啟稟皇上,,金鐘是末將撞響的,。太行山桃花谷金刀王善興兵造反,,如今率領(lǐng)二十萬大軍,四面圍住汴梁城,,京師危險矣,!”
宋朝的軍隊以“指揮”為基本單位,調(diào)動與參加征戰(zhàn)都是以“指揮”為單位進行,。長官為指揮使,、副指揮使。一個“指揮”相當于一個營,。指揮下面設(shè)“都”,,長官稱為“都頭”,每都通常為一百人,。
徽宗天子見到金鑾殿上突然闖進一個武將,,還說出了如此駭人聽聞的消息來,一時慌了手腳,,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右軍都督張俊站列出班,指著盧大鵬訓斥道:“你小小一個指揮使,,竟敢擅闖金鑾寶殿,,還不快快退下?!?p> 盧大鵬氣上心頭,,也不顧君臣禮儀了,爬將起來,,一個閃身躍到張俊身邊,,舉手一巴掌狠狠扇在張俊的右臉上。
張俊雖然是武將出身,,但沒有料到盧大鵬如此膽大,,竟敢在天子眼皮下動手打人,一個措手不及,。
“啪”的一聲,,張俊臉上登時出現(xiàn)五條紅印。
盧大鵬指著張俊大罵:“你這個狗賊,,勾結(jié)閹黨,,抓走了宗老元帥,弄得如今留守司群龍無首,,亂作一團,。若不是我和兄弟們謹守崗位,按老元帥留下的規(guī)程辦事,防守城門,,您們早就淪為王善的階下囚了,。”
見張俊被打,,“六賊”黨徒眾多,,多名官員跳將出來,指著盧大鵬大聲質(zhì)問,。
這一鬧,,金鑾殿上即時亂做一團。
大宋立國以來還從沒有出現(xiàn)過這碼子事!
這時班部之中閃出一人,,大聲喝道:“安靜,!朝堂乃國之重地,豈容胡亂喧嘩,?!?p> 眾人一看,此人國字臉,,劍眉朗目,,高鼻大耳,身穿正四品官府,,不怒自威,。原來是太常少卿李綱。
李綱是政和二年進士及第,。開始時擔任監(jiān)察御史兼權(quán)殿中侍御史,,后因議論朝政過失,被蔡太師調(diào)去擔當太常少卿,。
御史專職諫議,,也就是勸諫皇上,議論百事,。而太常少卿卻是司掌禮樂郊廟社稷祭祀之事,。蔡太師這一手,擺明是明升暗降,。這次的黨爭,蔡太師沒有把李綱抓進大牢,,也是因為太常少卿一職沒有實權(quán)的緣故,。
李綱這一聲大喝,金鑾殿上頓時安靜了下來,。
盧大鵬認得李綱,,知道是個忠臣,自然聽話;而蔡太師一黨,,因為知道事態(tài)危機,,不敢胡來,只能沉默不語,。
李綱對著徽宗天子一拱手,,說道:“臣李綱啟奏陛下,如今王善大軍兵臨城下,,號稱二十萬之眾,,朝廷危在旦夕,請陛下從速定斷,。還有太師蔡京,,一直蒙蔽皇上,打壓忠良,,延誤軍情,,也請一并治罪?!?p> 直到鎮(zhèn)國金鐘響起,,徽宗皇帝還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圣明的皇帝,堪比“堯,、舜,、禹、湯”,,深得百姓擁戴,,四海升平。如今看來,,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不禁又氣又惱,問道:
“太行山強寇興兵犯闕,,卿等何人領(lǐng)兵退賊,?”
當下眾臣你看我、我看你,,并無一人出班答話,。
徽宗天子怒不可遏,接連拍了幾下龍床,,對著太師蔡京說道:“古言養(yǎng)兵千日,,用在一朝。卿等受國家俸祿恩養(yǎng)有年,,今當賊寇臨城,,無一人建策退兵。養(yǎng)土之恩,當盡男兒之責,。莫非我朝文武百官,,竟無一人是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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