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數(shù)千長社騎兵的出現(xiàn),,兩軍的戰(zhàn)線變得十分混亂,三萬余黃巾士卒的陣型被徹底打亂,,由單一的攻城戰(zhàn)演變?yōu)槔彂?zhàn),,主要集中在城墻的爭奪,、城下的混戰(zhàn)以及孫堅與波才的較量,、還有就是黃巾軍的中陣這三個點上,。
雖說黃巾軍一度因為突然從城內(nèi)殺出的長社伏兵而吃了大虧,,但是總歸在人數(shù)上遠勝對方,在慌亂了一陣后,,總算是穩(wěn)住了陣腳,,就像波才所說的,只要黃巾軍能夠殲滅那數(shù)千長社騎兵,,那么此戰(zhàn)的勝利,,不出意外會屬于他們。
然而要做到這一點卻十分的不易,,因為那數(shù)千長社騎兵根本就不理會城下的膠持戰(zhàn)場,,而是直直朝著黃巾軍中陣的帥旗殺去,要知道中陣帥旗是一支軍隊的靈魂所在,,一旦旗幟倒下,,那么軍中的士氣必定大跌,除非軍中的主帥擁有著無人能敵的威望,,否則,,單靠平時的統(tǒng)率也無法力挽敗局的狂瀾。
騎兵,,這是一支很特殊的兵種,,不同于無論在時候、什么地點都能作戰(zhàn)的步兵,,騎兵的戰(zhàn)斗會受到環(huán)境因素的影響,,當環(huán)境有利時,,以一敵十也并非神話,,當環(huán)境不利時,就算是同等數(shù)量的步兵,,也不見得會贏,。
但是不管怎么說,當數(shù)千騎兵全速奔馳時的沖擊力,,那是相當強勁的,,強勁到人數(shù)占據(jù)優(yōu)勢的黃巾軍后營將士根本抵擋不住地方,在短短一盞茶的工夫內(nèi),,就被長社騎兵切入了陣中,攪地陣型大亂,。
“廢物,!”望著兩萬黃巾后營將士被對方區(qū)區(qū)三四千人輕而易舉地攪亂了陣型,,張寶皺了皺眉,想了想,,從懷中摸出一面青色小旗朝前一指,,隨即,從中軍陣型中邁出一支人數(shù)僅僅只有五百人左右的軍隊,,個個體格健壯,、孔武有力,一字排開擋在中軍之前,。
“殺,!”張寶重重一揮手中青色小旗。
話剛落下,,那五百士卒幾乎同時邁開了步伐,,朝著迎面而來的數(shù)千長社騎兵沖去。
在平坦的地方,,以五百步兵應戰(zhàn)數(shù)千騎兵,,難道張寶瘋了?
當然不是,,要知道那可不是普通的士卒,,那是張寶麾下、也是整個黃巾中最精銳的軍隊,,【黃巾力士】,。
“唔?”作為這支長社騎兵的先鋒官之一,,孫堅副將程普望見敵軍中沖來一支人數(shù)僅僅只有五百人的步兵,,一手持著長刀、一手持著盾牌,,鎧甲,、頭盔,無一不全,。
這是做什么,?
來送死?
程普有些納悶,,一揮手中長矛,,厲聲喝道,“諸君,,隨我殺,!”
區(qū)區(qū)五百士卒而已,程普原以為憑借自己數(shù)千長社騎兵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將他們擊潰,,但是事實的結(jié)果卻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只見那五百黃巾力士在陣前蹲下身來,,用左肩頂住左手的盾牌,嚴陣以待,。
幾個呼吸后,只聽此處轟然一聲巨響,,數(shù)千長社騎兵迎面撞在這道僅僅只有五百人的防線上,,但是令人震驚的是,那五百兵士卒非但沒有被巨大的沖力撞飛,,反而硬生生擋住沖向自己的戰(zhàn)馬,,期間,有些戰(zhàn)馬更是一頭撞死在黃巾力士的盾牌上,,可想而知,,這股沖擊力是多么地巨大。
以人力擋住了戰(zhàn)馬的沖鋒,?怎么可能,?!
望著那些因為慣性摔死在地上的長社騎兵,,程普下意識地一拉馬韁,,拉扯著胯下馬兒前踢騰空,一轉(zhuǎn)馬頭,,重重踏在地上,,相當精湛的騎術(shù)。
但是他麾下的長社騎兵卻沒有好么好運,,前赴后涌地撞在那道鋼鐵防線上,,摔下馬來,不是被活活震死,,就是被亂軍踐踏而死,,下場慘不忍睹。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竟有五六百的長社騎兵因此喪身,。
“……”
原本程普心中成功沖散敵軍的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望著那些黃巾力士驚地說不出話來,。
說實話,,這個戰(zhàn)術(shù)程普并不陌生。
盾牌加長槍,,歷來就是步兵對抗騎兵沖鋒的唯一手段,,漢王朝最強大的兵種就是步兵,早前對付北方塞外民族的騎兵時就不時使用這一招,令塞外民族的騎兵士卒心驚膽顫,。
但是,,區(qū)區(qū)五百人的盾陣竟然擋住了數(shù)千騎兵的沖鋒,程普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要知道步兵使用這樣的戰(zhàn)術(shù),依靠的是人數(shù)的優(yōu)勢,、以及緊密的防線,,哪里有像現(xiàn)在這樣,只有五百人還做一字排開,,在騎兵面前,,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程普面色鐵青地望著那一排站起來的黃巾力士,,因為他發(fā)現(xiàn),,剛才的撞擊,對方竟然沒有損失多少人,,最多不過幾十人罷了,,而自己這邊的騎兵,卻自相踐踏死了整整數(shù)百人,。
而更叫程普震驚的是,,他分明見到那些黃巾力士中有不少人的左臂怪異地垂下著,那分明是被撞碎了骨頭,,然而,,那些士卒的表情與眼神卻沒有因此有任何的改變,仿佛根本就察覺不到身體的痛意,。
望著那五百士卒如同死人一樣的死寂眼神,,程普沒來由地感到一股寒意。
“黃巾力士……”
他聽說過,,黃巾賊首之一的地公將軍張寶麾下有一支強悍的精銳,,在軍中選擇體格健壯的勇士,飲下以張寶秘制的符水,、丹藥,,變得力大無窮,就算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也能在下一刻變成能以一敵十的悍卒,。
平日里雖然看起來渾渾噩噩、就好像活著的死尸一樣,,但是只要一聲令下,,哪怕是叫他們沖向千軍萬馬,他們也會照做,是黃巾軍中最精銳,、最強悍的士卒,,黃巾軍之所以叫官軍聞風喪膽,,有一半是因為這支精銳,,黃巾力士!
然而,,張寶所煉制的秘藥卻有著嚴重的負效,,會令吃下的人神智、心神大受損害,,非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而且壽命大減,長則年載,,短則數(shù)月,,便會吐血而死,,要是那人本來就氣血虛弱,,那么甚至無法維持幾個時辰。
因為非戰(zhàn)斗死亡的例子一直居高不下,,所以黃巾力士的編制一直只維持在兩,、三千人左右,如果張寶麾下有一萬黃巾力士,,恐怕河北,、中原等地早已淪陷。
因為五百黃巾力士的阻撓,,數(shù)千長社騎兵的沖鋒一度被攔截下來,,要知道騎兵一旦失去了速度,戰(zhàn)力便大大受損,,可想而知,,長社騎兵的處境非常不利。
不過幸好,,他們已經(jīng)沖散了黃巾軍的陣型,只要在黃巾重組陣勢之前擊潰那五百黃巾力士,,直達張寶所在中軍,,那么這場戰(zhàn)爭的勝負也未可知。
想到這里,,程普振臂一呼,,手中的長矛狠狠朝著一名黃巾力士揮去。
“鏘!”
一聲金戈之響,,程普手中的長矛竟然被那名黃巾歷史用長刀蕩開了,,這令程普心中大吃一驚,。
要知道他可是孫堅的副將,,早前也曾經(jīng)擔任過一地的縣丞,雖說比不過孫堅,,但是在腕力上,,程普也是相當自信的,但是沒想到卻被區(qū)區(qū)一名士卒擋住了……
怎么可能,?!
程普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手中長矛一轉(zhuǎn),,刺向?qū)Ψ綗o力垂下的左臂,他原以為可以逼退對方,,但是令人震驚的人,,那黃巾力士竟然不偏不倚,正面迎了上來,。
只聽哧地一聲,,程普手中長矛應聲刺入對方左肩,透體而過,。
“唔,?”程普懵然一愣。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那名黃巾力士舉起手中長刀砍向程普,,望著那明晃晃的長刀,程普心中一驚,,一抽長矛卻震驚發(fā)現(xiàn)對方竟然用肩上的肌肉硬生生夾住了自己的矛桿,。
駭然聽聞!
眼看著那柄戰(zhàn)刀正要砍到自己身上,,程普一咬牙,,右手嗖地一聲抽出腰間的長劍,朝著對方的脖子砍去,,只見一陣血光閃過,,一顆頭顱飛起,掉落地上,。
但是還沒等程普暗自慶幸,,他忽然感覺面前銀光一閃,下意識地回手一擋,只聽鐺地一聲,,那名黃巾黃巾力士手中的戰(zhàn)刀狠狠劈在程普臂甲上,,震地程普右手酸麻不已。
怎么可能,?,!
程普的眼中充滿了駭然的神色,眼睜睜地望著那無頭的黃巾力士一下又一下地狠狠劈在自己臂甲,,也不是砍了幾下,,那黃巾力士才緩緩癱倒在地。
望著倒在地上的無頭尸體,,程普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額頭的冷汗,,他從來沒聽過人被砍掉了頭顱之后還能行動的,這是何等兇惡之力,?
這就是黃巾力士,?
與程普經(jīng)歷相似,長社騎兵根本沒有料到這五百黃巾力士竟然有那樣兇殘的力量,,吃了大虧,,短短一會兒工夫便死了數(shù)百人,傷亡比例一度達到了二十比一,,這是多么令人駭然的戰(zhàn)果,!
不過長社騎兵終究是來自三河、河內(nèi)等地的精兵,,在一陣慌亂之后,,便穩(wěn)定了下來,依靠同伴的力量,,借助人多的優(yōu)勢,將傷亡比例降到了十比一,。
這個戰(zhàn)果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會令將軍們羞惱不已,,但是在程普看來,這已經(jīng)是非常的不易,,畢竟己軍的敵人,,是一些被砍了頭顱還能行動的怪物。
程普并不知道,,此刻的張寶心中可是怒恨交加,,畢竟黃巾力士得來非常不易,這五百黃巾力士也是張寶的心血,,原以為能憑借這五百悍卒擋住數(shù)倍的騎兵,,卻沒想到反被殺了數(shù)十人,,這叫張寶如何不怒?
“該死的匹夫,,竟敢妄殺我麾下精銳,!”
說著,張寶從懷中祭出一疊符紙,,只見他符紙一揚,,口中默念咒語,當即從大軍后方吹來一股黑風,,直朝著長社方向吹去,。
一時間,整個戰(zhàn)場飛沙走石,,正對著風向的程普等人只感覺眼前黃沙滾滾,,迷人眼目。
妖術(shù),?
聽著四周來自長社騎兵們的慘叫聲,,程普心中咯噔一下。
他聽說賊首張氏兄弟善長驅(qū)使符咒,,尤其是那張角,傳說此人能行云布雨,、撒豆成兵,,往日程普只是一笑置之,并不相信,,卻不曾想世間當真有此妖術(shù),。
這一分神,程普手臂上早已中了一刀,,鮮血淋漓,,痛如骨髓。
“該死,!”
程普大罵一句,,下意識想要反擊,一抬眼卻見四周黃沙一片,,無從下手,,心中更是惱怒,而其他長社騎兵也是如此,,面臨著如同怪物一般的對手黃巾力士,,又讓張寶使出了那妖術(shù),一時間士氣大喪,,數(shù)千騎兵被五百黃巾力士殺地節(jié)節(jié)敗退,。
站在長社城樓上督戰(zhàn)的皇甫嵩與朱儁二人自然也看到了這個詭異景象,。
一拍墻垛,朱儁皺眉說道,,“該死,,那張寶竟然用妖術(shù)迷惑我軍將士!”
“唔……”皇甫嵩悵然嘆了口氣,,下意識望向城下尋找愛將孫堅,,卻發(fā)現(xiàn)孫堅仍然被波才拖在城下,而借著長社騎兵一同反殺到城外的長社士卒,,卻因為張寶妖術(shù)的原因,,被迎面而來的風吹地睜不開眼睛,無力反擊,,節(jié)節(jié)敗退,。
“天不佑我……”皇甫嵩黯然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朱儁忽然聽到北面?zhèn)鱽硪魂囆鷩W時,,他下意識抬起頭眺望,卻驚訝見到有一支兵馬正迅速地殺向黃巾軍中陣所在,。
“援軍,?”朱儁頓時心中大喜。
皇甫嵩心下一愣,,抬頭遙望那支兵馬,,粗粗一算,差不多有四,、五千左右,,而軍中迎風飄揚的旗幟上,則寫著一個【曹】字,。
“難道是他,?”皇甫嵩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朱儁愣了愣,,下意識問道,,“何人?”
“宦官中常侍曹騰之孫,,騎都尉,、頓丘令,曹操,、曹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