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走校園路
楊陽的父親過來了，在病房里也依然能夠感受到作為公司領(lǐng)導(dǎo)層的威嚴(yán),，讓氣氛變得嚴(yán)肅而安靜,。楊陽和蘇桐扶母親起來，楊陽的母親卻自己下了床,，對自己的丈夫說道：“沒什么事情,，沒什么事情?！?p> 楊陽的父親看著楊陽,，眼神里已然流露著關(guān)愛。
“爸,，醫(yī)生說了好好休息就行,。”楊陽明白父親的意思,，也肯定了母親的說法,。
楊陽的父親和母親走在前邊，看著兩個人相互依偎地走著,，并不覺得家庭的意外對于他們來說有多么嚴(yán)重的傷害,。蘇桐和楊陽看著父母進(jìn)了車。車緩緩地從校醫(yī)院離開,，出了院門后卻停了下來,。
楊陽的父親從車?yán)镒吡顺鰜恚寳铌栍行┮馔?，也一邊迎了上去?p> “爸,，”楊陽說道：“你落什么東西了嗎？”
楊陽的父親深思了一會兒,，說道：“你們都回來住吧,。”
楊陽看父親的表情有些詫異,，他心里在不停的冒著兩個疑問：父親是接受了事實(shí)還是出于對蘇桐的愧疚,？
“好好照顧你媳婦?！睏铌柕母赣H繼續(xù)說道：“這段時間你暫時別去上班了,。”
楊陽突然心里面翻江倒海似的,，有一股暖流迅速沖上心頭,，眼里突然就濕潤了，他忍住了卻說不出話來,，只能努力沖父親點(diǎn)頭,。
心里面的委屈和傷心,，在父親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就變成暖熱的淚在眼眶里轉(zhuǎn)，但是他不能哭,，尤其不能在大家的面前哭,，所以他呆呆地站立了好一會兒，想要把心情給平復(fù)下來,，但是卻沒了知覺似的眼淚從眼眶里留下來,，直到蘇桐走到他的身邊，楊陽深深地?fù)肀еK桐,，這一刻在他的世界里只有蘇桐和自己,。
我和董清知趣地離開了，就像一片飄落的黃葉一樣,，誰也沒有注意是什么時候變黃的,，什么時候飄落的。
董清說：“每次看到蘇桐和楊陽在一起的時候,，我腦海中就老是覺得回到了大學(xué)的時候,，我就覺得那個人就是你?！?p> 我沖董清笑了笑，說道：“就跟每一個秋天都像是大學(xué)里過的秋天一樣,，對吧,？”
董清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就感覺時間在不斷地輪回,，世間的故事在不停的重復(fù),。”
“但是,，我們都不得不承認(rèn),，我們都在老去?！蔽艺f道
沿著麓山南路一直往前走,，兩邊是校舍，食堂,，實(shí)驗室,，還有兩行比我們每個進(jìn)入校園的人都老的古樹，古樹的枝干經(jīng)年修剪過后,，在道路的上空交接,，像一個天然的穹頂，一年四季都是綠色的,，尤其是到了夏天的時候,，樹木繁茂,，郁郁蔥蔥地成為學(xué)校的一道風(fēng)景。
“你有沒有想過,，你單車后座上如果坐的是蘇桐,。”董清笑著問我,。
“那你有沒有想過坐在蔡小白的單車上呢,？”我反問著董清。
也許是更多的觸景生情,，這曾經(jīng)走過的道路,，如今依然如往昔，不由地會想起當(dāng)年的單純的時光,。
董清笑笑,，繼續(xù)說道：“又不是沒坐過？”
我開著玩笑,，說道：“要不,，我載你，你就當(dāng)我是蔡小白好了,?！?p> 董清看了我很久，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說道：“我是怕你把我當(dāng)成蘇桐,。”
都說往事隨云煙,，每個不同的年紀(jì)回想起往事的時候都會折射出不同的光彩,，所以我們痛苦過，悔恨過,，無奈過,，到最后真地成了云煙，飄逝了才會看淡如天空,，看輕如流水,，再想要抓住，也只能是一絲絲流過的感覺,。
你愛她嗎,？
多少年輕的人曾經(jīng)這樣問過或者被問過，有人執(zhí)著地點(diǎn)頭,，有人猶疑的反問自己,，有人不削一顧，但終究你我都會成為那一段最美好回憶里的一抹顏色,，也許是十年,，二十年,，或者更長的時間里，當(dāng)你成熟的時候,，當(dāng)你感傷的時候,，當(dāng)你白發(fā)蒼蒼說笑往事的時候，愛不愛都已成往事,，因為也許再也遇不到,，因為隔著千山萬水，因為此生里只有那么一次,。
董清拉了拉我的手,，說道：“當(dāng)年的那個舊書店還在?！?p> 我順著她的方向看去,，一條從山上往山下的巷子里，一個不顯眼的門店,，門口用毛筆字寫著三個字：舊書店,。那毫不起眼的位置，毫不響亮的店名,，就跟那灰色的街道,，跟一個永遠(yuǎn)睡不醒的老人一樣，賣書賣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似乎生意好壞跟自己全然沒有關(guān)系,。舊書店的書，大多是店主從每個畢業(yè)生那里回收過來的,，然后店主稍微整理一下分門別類地擺在書架上,。有的店主甚是懶惰,，就直接堆在了地上,。
“說不定還能淘出些好東西呢?！蔽艺f道：“要不要進(jìn)去看看,。”
董清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進(jìn)去的時候,，老板在漫不經(jīng)心地玩著電腦，里面有幾個學(xué)生在里面細(xì)細(xì)的挑選著,。
“有沒有可能淘到自己的課本,？”我問董清。
董清搖著頭,，然后算了算時間,，說道：“咱們畢業(yè)七八年了,，按照這樣的環(huán)境，估計賣廢紙都沒人要了吧,?！?p> “那倒不一定?！蔽艺f道
我和董清在化工專業(yè)的書架上一本本翻看著,，心里存著僥幸，希望還能找到自己當(dāng)時的課本,，就像找一段屬于自己身體的某一部分一樣,。
長沙的秋夜能把所有美好的詞匯都趕走，尤其是下雨的秋夜,，綿綿細(xì)雨,，颯颯秋風(fēng)，陰冷而惆悵,。所幸的是天氣晴好的日子一起喝酒也不失為一種美妙的享受,。
蘇桐和楊陽找過來的時候，我和董清已經(jīng)在餐廳里等他們了,。
董清說：“每次聚會的時候,，最后到的總是情侶?！?p> 蘇桐也不接話,，只是對董清微微一笑，而楊陽此時盯著蘇桐看,，那眼神似乎是第一次見到蘇桐,，總也看不夠的樣子。
“還是古語說得好,，秀色可餐啊,。”董清調(diào)侃著楊陽,，繼續(xù)說道：“天天看也不膩,。”
楊陽笑道：“美是一種感情,，所以永遠(yuǎn)都不會膩,。”
我和董清聽了都不由地渾身起雞皮疙瘩,，蘇桐還是一副淺笑盈盈的樣子,，似乎這種贊美說的是另外一個人，她自己也是一個欣賞者,。
“人總是會老去的,，可是不管怎么變遷,，人們對于美的追求是永遠(yuǎn)都不會變的?！碧K桐說道,，“能讓別人感覺到美，是自己的一種幸運(yùn),。但是美并不一定就是容顏,。”
楊陽直點(diǎn)頭,。
“就像上學(xué)那會兒,，我就挺羨慕你們仨的?！碧K桐說道,，“我覺得你們一塊兒很快樂，這就是一種美,?！?p> 我說道：“你羨慕我們仨，你指的還包括蔡小白,？”
蘇桐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對啊,，當(dāng)時也別羨慕你們?！?p> 董清接話道：“你不早說,。”話里面都是遺憾,。
蘇桐笑著說：“怕你們拒絕啊,。”
董清說道：“早知如此......”然后若有所思地看著我重復(fù)道：“早知如此,?！?p> 我尷尬地避開了董清的眼睛，糾結(jié)了半天才說道：“早知如此,，我也就不該當(dāng)這么多年的電燈泡了,?！?p> 蘇桐聽我這么一說,，也驚訝地說道：“電燈泡？”然后又轉(zhuǎn)眼看著董清繼續(xù)說道：“你和蔡小白,？”
董清笑道：“我們都各自結(jié)婚了,，也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了?！?p> 董清的意思是過去的都無法回頭了,，我們也只能在各自的路上越走越遠(yuǎn),；我們曾經(jīng)從不同的地方相聚在一起，吃過一樣的食堂,，經(jīng)過一樣的路口,，見過一樣的春夏秋冬，到如今,，我們欣賞著各自的風(fēng)景前進(jìn),，只是在花開的某一刻瞬間想起你是否也看到了同樣的顏色，聽到了同樣的聲音,。
漸行漸遠(yuǎn)也不失為最好的選擇,。
老友相聚，觥籌交錯,。這心中的許多故事在不經(jīng)意間觸動各自的心弦,，譜成不一樣的旋律。
楊陽喝了些酒,，氣色比下午好了些,，但還是難掩失去孩子的傷痛，自始至終,，他都十分刻意地避免在蘇桐的面前提起任何和孩子相關(guān)的話題,，所以他也積極地附和著董清講的那些校園里的故事。
“我見過蔡小白,?！睏铌栒f道。
董清說道：“我也見過,，這有什么稀罕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鄙夷的不屑表情,，放佛在評論一個和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人一樣,。
“想跟大家說一個秘密?！倍逋蝗缓苌衩氐卣f道,。
“秘密？”我說道,，“你的秘密我們才不想知道,。”
董清有些微醉,，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本書出來,。
大家都笑了，說道：“不就是一本《分析化學(xué)》課本嗎？”
“這不是一本普通的課本,?！倍逍χ?p> “你找到了自己當(dāng)年的課本？”我腦海中的第二感覺是董清找到了自己的書,，于是跟蘇桐和楊陽解釋著：我們下午看到一個舊書店,，想不到這么多年了，它還存在,。
董清打開書本扉頁,，說道：“你們看看這書上是誰的名字？”
大伙湊近一看,，扉頁里的墨跡有些模糊,，但是大家一看都能看得出來是我的名字。
“還真被你找到了,?！蔽矣行@喜，從董清手里搶過書來,，細(xì)細(xì)地翻看了一會兒,，自我稱贊道：“我當(dāng)時上課也蠻用功的，筆記也做了不少啊,?！闭f著翻著一些筆記給他們看。
董清站立起來,，手里拿著一張紙,，說道：“亮點(diǎn)都在這里。幸好這么多年了也沒有人買這本書,，要不然這么珍貴的回憶就真的湮沒在時間里了,。“
董清說道：“你們誰想看,？”
楊陽趁董清不注意,，一把搶了過來。之間普通的筆記本的紙上寫了幾行短短的話：
S.Cu：
我不在乎,，以任何方式,，
變成你的一部分，
只要你愿意,，不管何地何時,。。
P.O
楊陽笑道：“這......這是什么呀,，還不如我寫的呢,？”說著看著蘇桐。
蘇桐拿過來看了一眼,，也不說話,，只把紙還給了董清，說道：“我以為是什么呢,？”
董清拿過了紙張,，猶疑地看著蘇桐和楊陽，然后又把紙給了我,，說道：“這么拙劣的話,，估計也不是你寫的?！?p> 我拿過來看了看,，笑了笑，說道：“我還以為是漂洋過海來見你呢,?！?p> 蘇桐聽了，微微一笑,，身體斜靠在楊陽的身上,，那有些自得的表情，似乎在對董清說：“看你怎么解釋,？”
董清用手指著我,，看著蘇桐，臉上凸現(xiàn)羞色,，說道：“你們一家人聯(lián)合起來嘲笑我,。”
楊陽不明所以,，但是看見蘇桐漸漸有了笑容,，心情也好了許多，對董清說道：“既然知道我們是一家人,，還挑撥離間呢,。”
董清急了,，說道：“林楊,，你說你是不是暗戀過蘇桐。同學(xué)們都知道的事情呢,?！?p> 董清的話一說出來，大家都不由地有些尷尬,，楊陽見氣氛有些安靜,，便說道：“我還暗戀過紫霞仙子呢,。誰還沒幾個心底喜歡的女神呢?！?p> 董清自知剛才的話有些突兀,，便順著楊陽的話說道：“我最喜歡梁朝偉了?！?p> 于是大家自覺的轉(zhuǎn)了話題,，說起了一些或近或遠(yuǎn)的故事和八卦，我和楊陽對喝著,，竟也沒半分醉意,。
酒店對面就是長長的沿江風(fēng)景區(qū)，這個時間里雖然風(fēng)有些涼,，可是來來往往的學(xué)生還是把江邊的位置給占滿了,，情侶或者朋友，安靜或者喧嘩,，都那么肆意,，張揚(yáng)的情話和孤獨(dú)的世界，對立而又和諧地交匯在一起,?？吹降臒o盡的黑夜和黑夜里點(diǎn)點(diǎn)的燈火，深邃或者祥和,，完全取決于內(nèi)心的世界在播放著什么,。
蘇桐和董清去洗手間，留下我和楊陽對喝,。楊陽替我加滿了酒,，然后舉起了酒杯，說道：“干了,?！?p> 楊陽也不管我酒量是否已經(jīng)到點(diǎn)了，咕咚咕咚喝了個底朝天,。顯然楊陽今天的心情不錯,。
“你啥時候練成的酒量？”我問道
“結(jié)婚那天,?！睏铌栃χf，“都是被你們這幫人給灌出來的,，我以前都總覺得自己沾酒必醉,，那天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可以成為酒鬼?！?p> 楊陽一邊調(diào)侃自己一邊朝洗手間的方向看去,，然后朝我身邊挪了挪低聲說道：“哥,，你大學(xué)的時候也喜歡過蘇桐？”
我聽楊陽這邊一說,，心中突然就五味雜陳,，看著楊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楊陽笑了笑說：“果然是雙胞胎兄弟,，連品位都一樣,?！?p> 我搖搖頭說道：“那充其量也就是崇拜而已，哪談得上喜歡,？”
楊陽將信將疑地看著我,，依然笑著說道：”崇拜？崇拜就崇拜吧,，反正現(xiàn)在她是我的女人,，她喜歡的人是我?！?p> 我點(diǎn)點(diǎn)頭,，不知道是哪一句話讓楊陽對我有了防備，只好賠笑地說道：“不管是我還是董清,，我們都希望看到你和蘇桐能像之前那樣開心,。”
楊陽沖我笑了笑,，臉上因為喝酒泛起的紅色,，讓這笑容憑添了一絲不羈。
“都說想過去一樣,，可是我們都明白誰都回不到過去了,。”楊陽說道：“你還會像從前那樣暗戀蘇桐嗎,？董清還能像從前那樣喜歡蔡小白嗎,？”
楊陽看著我沿著頭，啤酒在他的手中搖晃著,。
“不會,，對吧?！睏铌栒f道：“我們都不能也不會活在從前,。”
楊陽喝著酒,，“我們都明白,，過去的只能過去,，就像從前我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不知道坐在我面前的是我的兄弟一樣,。生活給你很多驚喜也給了我很多意外,，我不會想到我媽會把我的身世隱藏，我更不會想到我和蘇桐的孩子就這樣沒出生就沒了,，沒了......”
楊陽眼里泛著淚光,，臉上卻還是微笑。
下雨的晴天是一種別樣的風(fēng)景,，我們知道雨會停,，太陽會下山，漫長的夜晚來臨前也許還能看到掛在天空的彩虹,，在愛做夢的年紀(jì)里,，這一切已經(jīng)足夠，因為在黑暗的夜里,，我們穿過千山萬水奔赴這青春的約會,。
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著楊陽，拍著楊陽的肩膀說道：“醫(yī)生也只是說可能而已,?！?p> 楊陽沉默著。
“可是對于蘇桐來說,，這就是一份判決書,。”
蘇桐和董清回來了,，聽我和楊陽在聊她,，剛坐下就問我們：“你們又在八卦我什么呢？”
楊陽瞬間又滿血復(fù)活一樣,，臉上的笑容如同一朵二次綻放的花朵,，雖然難掩疲憊，卻依然燦然芬芳,。
“說你學(xué)校里的光榮事跡呢,。”楊陽說著就把蘇桐拉到自己身邊坐了下來,。
蘇桐微微一笑,，說道：“我有什么光榮事跡？沒逃過課,，沒談過戀愛,，沒在學(xué)校里叱咤風(fēng)云，不過是一個會念書的呆子而已,。還是說說你們吧,？林楊,，是什么時候結(jié)婚呢？”
蘇桐一筆將學(xué)校的生活帶過,，然后一句話轉(zhuǎn)到了我身上,。
“快了?！蔽液滢o,，什么時候結(jié)婚我自己都沒有一點(diǎn)兒概念。
董清看了我一眼,，說道：“你不會還是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吧?！?p> 我說道：“我只喝杯子里的,?！?p> 大家都看著我,。
我只好解釋道：“我沒碗也沒有鍋?！?p> 我不知道沒碗沒鍋是一種心情還是一種處境,，我沒法弄明白鐘靈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存在，在的時候,，我會依戀她,，不在的時候我也會想念她，可是這一切都在我想起她的前提下,，我有那么一種沖動,，可是會瞬間消失，就像夜里的火柴,，亮了,，可是很快又滅了，我看見了光亮卻無法找到正確的方向,，我想要前進(jìn)卻總是要迷失了方向,。
我們的青春終有一天都會逝去，就像夾在課本里的字條,，不管當(dāng)時有多喜歡,，時間會慢慢地淡化原來的字跡，會漸漸模糊當(dāng)時的感情,，因為回不去,，所以何必記得那一絲悸動，何必明白那一縷愁思,。往事不堪回首,，在我們都沒有準(zhǔn)備好的時候,，就算面前是楊陽，我內(nèi)心還是有些許愧疚,，我的出現(xiàn)擾亂了楊陽原本的生活,。
夜深風(fēng)涼，看行人漸少,，看燈火依然輝煌,，我們的話題太散，從學(xué)校到社會,，從私人小秘密到不定的未來,，但是我明白這一夜無論是蘇桐還是楊陽，他們都翻過了那一頁曾拒絕回想的過去,。時間是最好的醒酒水,，也是最好的創(chuàng)傷膏，風(fēng)起云涌也不過是云淡風(fēng)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