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住院費二百三十八萬
一個帶著眼鏡,,看起來斯文儒雅的中年人快步走了過來,,一臉歉意的和沈澈握手致歉,。
“沈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們一時疏忽,,讓病人跑出來了。”
“我是醫(yī)院的負責(zé)人,,你叫我張院長就可以了?!?p> 沈澈看了看眼前的張院長,,微微一愣,指了指身后趴著的中年男子。
張院長歉意一笑,,解釋道:“剛才那個病人,,有非常嚴(yán)重的妄想癥,經(jīng)常假扮我,,很多病人家屬都被他給騙了,。”
沈澈仔細的分辨了一下眼前的真院長,,只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
敢情他在這大半天,一個正常人也沒遇到過,?
辦公室里,,沈澈將自己帶來的資料遞上去。
“張院長是吧,?我是受姜夕月的堂兄姜羽軒委托來帶她回去的,。”
“這是委托書,,還有相關(guān)證明,。”
張院長端著個老花眼鏡,,對于沈澈的來意很是重視,。
看清楚沈澈帶來的文件之后,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你們能接她回去,,真是太好了!”
沈澈心說,,有必要這么激動嗎,?
看來那丫頭這三年沒少禍害人家啊。
就聽張院長支支吾吾的開口:“那個……既然您是姜夕月患者的家屬,,能不能把這三年的住院費和治療費給結(jié)一下,?”
“另外,這位患者比較頑皮,,您可能要賠償我們醫(yī)院一筆財物損失費……您放心,,我們會給你們減免一部分費用的!”
“總共也就二百三十八萬,!”
沈澈聽到這話,,眉頭猛然蹙起:“才三年,怎么花的了二百三十八萬,?”
“據(jù)我所知,,你們醫(yī)院的治療費用一年才十幾萬,。”
雖未明說,,但語氣里的含義,,分明在懷疑對方想趁機訛詐。
張院長似乎早就知道他的心思,,態(tài)度誠懇的遞上一疊損壞清單和修理票據(jù),。
“您不要誤會,三十八萬確實是治療的費用,,剩下的修理費才是大頭……我這已經(jīng)給你們打了九折了……”
看著手上厚厚一大堆的賠償費和維修清單,,沈澈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巨額的賠償,,讓他原本就如冰山般冷酷的面部表情,更加的雪上加霜,。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替好朋友來接個人,,還得大出血。
家里老爺子最近跟他吵架,,停了他的卡,,這二百三十八萬付出去,他得窮的當(dāng)褲子了,。
但姜羽軒的身體等不得,,姜家身為京都曾經(jīng)的五大家族之一,也不至于差他這點錢,。
只得先把這筆錢給付了,,把人贖出來。
病房里,,姜夕月被綁住袖子不能動,,幾個護士小姐姐們殷勤的替她收拾著行禮。
“出去之后要好好生活啊,,不要再被送回來了,。”
“就算再住院,,也不要來我們醫(yī)院了?。 ?p> “記得按時吃藥,,藥不能停?。 ?p> 而其他的精神病人則是如喪考妣,,聚集在一起,,痛哭流涕。
“大佬,!您真的要走,?您走了弟兄們可怎么辦啊,?”
“大佬,!我們不能沒有您啊,!”
姜夕月聞言,,咬了咬牙,一臉沉痛的表情,,指了指自己一床板的“鉆石”,。
“這些,我走之后,,都給弟兄們分了吧,!”
“山水有相逢,我們終有重聚的一日……”
沈澈看了一眼自己花了二百三十八萬“贖”出來的姜夕月,,覺得自己頭都是大的,。
心說可別,求求你們不要再重逢了,。
朝姜夕月使了個眼色,,不耐煩的道:“走了!”
姜夕月正和昔日兄弟道別,,聽到沈澈竟然打斷自己的話,,非常的不滿。
大佬氣勢一下上來了:“你在教我做事,?”
沈澈沒心思跟她玩人在江湖飄,。
抓起她手上的被單將人一裹,裹成個毛毛蟲的樣子單手夾著,,扛了出去,。
沈澈身高足有一米八七,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姜夕月,,跳起來都夠不著他的下巴,。
被夾在腋下,從外頭只看見被單看不見人,。
她掙扎,,蛄蛹,試圖從沈澈的腋下逃出去,。
反倒是被沈澈打了屁股:“老實點,!”
姜夕月被打疼了,,不服氣的回頭瞪了他一眼。
“可惡,!竟然敢打本大佬的屁股,!”
“想占本大佬的便宜就直說!~”
沈澈想起姜夕月之前說的話,,只覺一陣毛骨悚然,。
丟什么臟東西似的把姜夕月丟到了車后座上,一腳油門踩下去,,頭也不回,,逃命似的消失在了精神病外。
等到了姜家祖宅,,沈澈拽著姜夕月下了車,。
穿著藍白條紋病號服的姜夕月,裹著同色號的被單,,一臉警惕的望著眼前的百年大宅,。
“這就是你們警察局?風(fēng)水夠差的呀,!”
“后無靠山,,前無通途,房子落在山的最高峰,,為風(fēng)吹骨寒絕人丁,,正前方凹陷崩落,主子孫有血光,、車禍,、失足或墜樓的禍害?!?p> “這是個斷子絕孫的格局?。 ?p> 聽到這話,,沈澈的眉頭猛的跳了一下,。
有這么咒自己家的嗎?
聽到外頭的動靜,,姜家老老少少的都被吸引了出來,。
人們好奇的瞪大了眼睛觀察著姜夕月的一舉一動,低聲的議論起來,。
“這就是大小姐,?長得跟大少爺?shù)故怯袔追窒嗨啤?p> “可這大小姐怎么看起來怪怪的?好像這……有些不對勁,?!?p> “我覺得她好像有那個大病……”
院子中央,,一個看起來和沈澈差不多大青年男子正坐在輪椅上,手抵在唇邊不住的咳嗽,。
已經(jīng)是開春有些時日了,,他卻像是畏寒一般,腿上蓋著厚厚的毛毯,。
眸子是極漂亮的桃花眼,,此時卻顯得有些黯淡無光,。
因為氣喘而泛起了略微的紅暈,,顯得他那張原本就俊雅清秀的臉,透出一絲病態(tài)的美感,。
此人正是姜家現(xiàn)任的家主姜羽軒,,姜夕月的堂兄,也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沈澈帶著姜夕月來到姜羽軒的面前,,朝他道:“阿軒,人我給你帶回來了,?!?p> 姜羽軒瞇起眼眸微微一笑,露出有些虛弱,,卻溫暖和煦的表情:“沈澈,,謝謝你?!?p> 不等沈澈說話,,身旁的姜夕月就掙開了他的手,連連倒退了幾步,。
“哇,!你這倒霉蛋,衰鬼附體,,印堂發(fā)黑,,半只腳進棺材了啊,!”
滿院子的人看到姜夕月的這一表現(xiàn),,面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
甚至有情緒激動的,,都想上去打她,。
“你胡說八道些什么?不許你詛咒家主,!”
姜羽軒身后的黑衣少年握緊了輪椅的椅背,,一臉不忿的道:“家主,!您真的要把姜家交到一個精神病的手上嗎?”
姜羽軒聞言面色一沉,,再次咳嗽起來,,望向身邊黑衣少年的眼神中帶了一絲警告和不滿。
“姜麒,,住口,!”
“夕月她再怎么說,也是我二叔的女兒,,是我們姜家唯一的血脈,。”
“我早已算出自己大限將至,,時日無多,,日后夕月就是你們的新任家主,你們要像侍奉我一樣侍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