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甚,？晚榮教你的,？他懂個屁，他瞎說你也信?！标惱蠈?shí)驚喜之后發(fā)現(xiàn)陳再榮右手出了問題,，不由得數(shù)落起來,。在他的印象中,，還把現(xiàn)在的陳晚榮當(dāng)作以前那個大老粗的陳晚榮，要他相信陳晚榮懂得武學(xué)道理還不是一般的難,，是很難,。
陳晚榮說的是龍哥的搏擊理論，在現(xiàn)代社會非常受歡迎,，居然給他斥為一文不值,，還沒有來得及分辯，陳再榮就維護(hù)起他了：“爹,，您別亂說,，哥說的很有道理。爹,，您瞧,，我一劍刺過去，入木這么深,，我再一拳木樁就飛到那邊去了,。這在以往，我想都不敢想,?！?p> 看著地上的斷劍，陳老實(shí)又心疼了：“你劍都沒了,，你還為他說話,。你這劍是你幫張鐵匠干了幾天活兒，他送你的,。你沒劍了,，看你還咋練劍,？都是你惹的禍，以后不許瞎說,?！弊詈笠痪湓捠菦_陳晚榮說的。
陳晚榮知道他還沒有明白陳再榮的意思,，給他解釋：“爹,，再榮的意思是說他這一劍的力道比以往大得多，這說明我說的方法有效,?！?p> 陳老實(shí)嘴一張，就要說有個屁的效,，陳再榮點(diǎn)頭贊成陳晚榮的說話：“爹，您還沒明白,？劍給震斷了,，那說明我的力道很大。爹,，您想一下,，要是我這一劍不是刺在木樁上，而是刺在人身上,，那肯定是一劍致命,。這是好事，爹您還說哥,，您不懂武功,，您不要亂說?！?p> 陳王氏的反應(yīng)比陳老實(shí)快一些,，叮囑道：“再榮，你力氣那么大,，以后出手要小心些,，不要出事了?！卑琢艘谎壅胝f話的陳老實(shí),，陳老實(shí)這才住嘴。
“晚榮,，你甚時間懂武功了,？”陳王氏有點(diǎn)難以置信，打量著陳晚榮,，還是那張熟悉的臉,，除了透著精明以外沒有什么不同,。
陳晚榮微微一笑：“娘，我哪是懂武功,。我是想尖刀總比鈍刀好用,，就是因?yàn)榘蚜α考性诹说都馍希毼渑c這差不多,，要把力量集中起來使用才有威力,。”
不能告訴她說這是龍哥的搏擊理論,，用一個形象的比喻來打馬虎眼,，善意的欺騙是解決問題的一個不錯選擇。
“尖刀比鈍刀好用,，這還要你說,？誰不曉得？”陳老實(shí)對陳晚榮這個比喻是不屑一顧,，要他相信陳晚榮明曉搏擊理論,，很有難度。
陳王氏馬上就維護(hù)起陳晚榮了：“你曉得,，你咋沒指點(diǎn)再榮一拳把木樁打個坑呢,？就曉得事后聰明?？烊ハ茨?，洗了吃飯?！?p> “懶得跟你說了,。”陳老實(shí)本著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則,，提著褲子去了茅廁。
陳再榮雙腳分開,，不丁不八的站立,，右手握成拳：“我再試一下?！?p> “別試了,，你手都腫了?！标愅順s提醒陳再榮,。
陳再榮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拳頭，拳面腫得象個包子,，甩甩手,，呲著牙,，強(qiáng)忍著疼痛：“怪事，都是一樣的木樁,，為何我打那一根飛出那么遠(yuǎn),，打這一根卻紋絲不動？”
他一說,，陳晚榮也覺得奇怪,，走過去把飛得老遠(yuǎn)的木樁抱起來一瞧，頓明其理,。抱著木樁回來,，指著木樁給陳再榮解釋：“你看見了沒？這根木樁已經(jīng)斷得差不多了,，你一連刺了幾劍,，斷裂面更大，最后你一拳就打飛了,。而這一根完好無損,，你一拳打下去，力道太猛,，反震之力太大，你的手就受傷了,?！?p> “是這樣？”陳再榮明白了原委,，很是懊喪：“我真沒用,，連木樁都打不斷?！?p> 這些木樁是陳再榮練武用的,，栽了十來根，碗口粗細(xì),，要是一拳能打斷那就不是真實(shí)的生活,，只能存在于吹牛皮的武俠小說中了。一拳能夠打碎寸許厚的木板就不錯了,，陳再榮這話充滿著幻想,。
陳晚榮安慰他：“再榮，你一拳能有如此力量,，應(yīng)該滿足了,。練武是日積月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p> 陳晚榮只不過隨口提到了龍哥的搏擊理論,，陳再榮能在這么短的時間有所領(lǐng)悟，雖然不多,，但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了他過人的天賦,，非常了不起了，假以時日必然會成為一位大高手,。
陳再榮的心結(jié)仍然沒有解開：“可我還是沒用,。”
“要得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陳晚榮引用李白的典故來開導(dǎo)他,。
“鐵杵磨成針,？哥，那是什么意思,？”陳再榮不理解了,。景云二年，李白不過十來歲,，才名不傳,，鐵杵磨成針的典故還沒有流傳，是以陳再榮不明白,。
這個典故廣為人知,，陳晚榮隨口引用，聽了他這話才明白過來有點(diǎn)超前了,，用另一種方式給他解釋：“意思就是說,，只要你肯下功夫，把鐵杵在石頭上磨,，今天磨一點(diǎn),，明天磨一點(diǎn)，總有那么一天會磨成針,?！?p> 陳再榮的領(lǐng)悟能力高人一等，陳王氏還在轉(zhuǎn)著眼珠他就明白過來了,，很是高興：“哥,，你說的真有道理。這練武貴在堅(jiān)持,，日積月累,，功力日深。哥,，我明白了,，謝謝你,。”
文武雖然殊途,，但堅(jiān)持這個道理卻是共通的,，對他的領(lǐng)悟力陳晚榮很是贊賞。
陳王氏也明白過來了：“晚榮,，你說的話真有道理,，又很好懂，我都聽明白了,。再榮,，聽你哥的，好好堅(jiān)持下去,?！?p> “嗯，娘,！”陳再榮點(diǎn)頭應(yīng)承,。
“晚榮，你給再榮揉揉手,，我去端飯,，再不吃都中午了?！标愅跏峡戳丝刺焐?，催促起來。鄉(xiāng)下人的早餐本來就不早,，這一擔(dān)擱，時間就更晚了,。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練武的誰沒有受傷的時候,？這治傷的藥是必備的,，陳晚榮把盆子放下，拿著一個碗進(jìn)屋把藥酒從壇子里舀了些出來,，坐在火爐邊給陳再榮揉手,。
陳晚榮力量用得很輕，但傷處仍是很疼,，陳再榮咬牙強(qiáng)忍著,，沒有吭一聲。等到揉完,，陳再榮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了,，對他這種“刮骨療毒”的硬氣陳晚榮很是欣賞,。這次受傷，陳再榮不休息幾天,，是不能再練武了,。
“好了沒？好了吃飯啦,?！标愅跏习扬埐硕说阶郎希咂饋?。
陳老實(shí)洗完臉,，拉著陳再榮，把他的傷勢查看一番,，見沒大事這才放心,，仍是狠狠瞪了陳晚榮一眼，這才氣哼哼的坐了下來,。
哪個當(dāng)?shù)牟恍奶酆⒆幽?？陳老?shí)這是真情流露，陳晚榮一點(diǎn)也不計(jì)較,，這種慈父情懷讓人倍兒溫暖,，夾起一個饅頭遞給陳老實(shí)：“爹，給,?！?p> “我不要！”陳老實(shí)氣哼哼的說了一句狠話,，右手卻伸得老長把饅頭接過去,，臉上的氣憤已經(jīng)消散了不少。
陳再榮夾起一個饅頭遞給陳王氏：“娘,，您累了,，吃一個饅頭?！?p> “這孩子,，瞧你說的，娘哪里累了,？”陳王氏笑得眼睛只剩一條小縫了,，這話不是說出來的，是唱出來的,，接了過去,。
陳晚榮正待拿饅頭，陳再榮已經(jīng)夾起一個遞到他面前：“哥，給,?！?p> “我自己來?！标愅順s模仿陳老實(shí)的話,，接了過來。
饅頭,、咸菜,、粥，雖然很清淡,，但一家人團(tuán)聚共餐,，氣氛融融，讓人倍兒溫暖,。
吃過早餐,，陳晚榮和陳再榮幫著收拾碗筷。陳老實(shí)端著一碗水,，準(zhǔn)備出屋去漱口,，剛出屋他很是驚喜的聲音就傳了進(jìn)來：“喲，李老板,，甚么風(fēng)把您這位貴客給吹來了,？”
李清泉那親切的聲音大老遠(yuǎn)傳來：“陳老爺子，早,。您言重了,，哪里是貴客，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過來串串門兒,。”
“李老板,，他來做甚么,？”和陳晚榮一道收拾鍋碗的陳王氏輕聲問道。
她的問題陳老實(shí)幫著問了：“李老板,，您屋里請坐。李老板,，您是不是又要桶了,？今兒我這桶提價(jià)啦，要一百二十文一個,，少了不做,。”
原本是一百二十文的價(jià)錢，給李清泉壓到八十文了,，要不是陳晚榮重新把價(jià)抬回來,，他哪能說這話？這話他是說得底氣十足,，好象是他把桶價(jià)抬回來一樣,。
“陳老爺子，桶我目前還夠用,。我是來找晚榮的,。”李清泉的回答讓他大失所望,。
“您找晚榮,？他是不是惹事了？”陳老實(shí)很是迷糊,，潛意識里把陳晚榮當(dāng)作以前那個陳晚榮,，心想那么木訥的人李清泉怎么會找他，除非是惹出事了,。
李清泉親切的笑聲再次響起,，充滿著贊賞：“陳老爺子，瞧您說的,，晚榮多聰明的人兒,，咋會惹事兒呢？”
陳王氏也犯迷糊了,，輕聲問道：“晚榮,，李老板找你做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