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院一書房內(nèi),,呂子羽擼袖執(zhí)筆,,正專注的在書案上的畫軸上揮毫潑墨,。
揮筆間有動有靜,,飄逸自如,。
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灑在他身上,。
綠棠站在一旁,,輕捏著墨條在硯臺里輕磨著墨,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
“書畫,,須聚精會神,,置身外事物于不顧!可靜心寧神,!”
正因為如此,,一夜難眠的呂子羽,才一大早來書房揮墨繪畫起來,。
淡雅宜人的墨香在書房內(nèi)飄蕩,,讓人不禁心神平和。呂子羽時而蘸了點墨汁,,心神沉浸其中,,完全忘記了時間。
“呼,!”呂子羽下筆如有神助,,一氣呵成的畫完最后一筆后,不禁微微呼出一口氣,,放下紫毫筆,。然后拿著畫軸走到窗邊,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
這是一副駿馬圖,,九馬躍然于畫軸上,在草原上放蹄奔跑,。
不露斤斧,,生動逼真。
隱隱中,,九匹馬似乎有了血肉,,欲奔出畫軸一樣。那股氣勢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讓人不禁心潮澎湃,。
“真好看,少爺畫的真是太好了,?!本G棠放下墨條,拍著小手贊嘆道,。
呂子羽端詳了片刻,,便默默的把畫軸卷了起來。
“少爺,,你怎么收起來了,?這可是剛畫的啊,,不掛起來嗎?”綠棠奇道,。
呂子羽把畫軸用細繩系好,,放進一旁的畫筒里,道:“無所謂,,反正爹也不在意這些,,說不定還會說我不求上進?!?p> 綠棠張了張嘴,,神情有些無奈。
“我爹一大早就出去了,?”呂子羽坐在椅子上,,問道。
“是的,,老爺臨早才回來,,還沒呆一刻就出去了,也不知忙些什么,?!本G棠回道。
“嗯,,你先出去吧,,我看會書?!眳巫佑痣S手拿起書案上的一本書,,說道。
“是,,少爺,。”綠棠應(yīng)聲退了出去,。
呂子羽見她離開后,,一下把書給丟開??戳丝创巴?,便閉上了雙眼,靜靜的坐在椅子上,。
岑靜的書房內(nèi),,響起均勻而微弱的呼吸。呂子羽周圍的空氣微微蕩漾起來,,衣襟發(fā)絲似有若無的飄動起來,。
這一坐,,便是一個時辰,。
忽地,,呂子羽深吸了一口氣,身周頓時平靜下來,。他緩緩睜開了雙眼,,摩挲著下巴,思索道:“現(xiàn)在我對氣的控制已經(jīng)達到一定極限,,可為什么精孔還是難以打通,?從控氣到鞏固煉氣,也有一年多了,,還是沒進入普境,。總感覺少了點什么,?!?p> 平常人通過對氣的感、控,、煉,,修煉至打通精孔,少則一年半載,,多則三到五年,。而天賦異稟者,月余便可打通精孔,。
“似乎我修煉的時間有點長?。 眳巫佑疣叭坏溃骸翱磥砦业拇_不是有天賦的人……也許,,是沒人指點的緣故,?”他有些自我安慰的說道。
對于修煉一途,,呂子羽知曉的并不多,。當(dāng)初呂庚想讓呂子羽修煉,如至煉氣境,,便可使用邪風(fēng)劍,,更能在城中圖個要職,所以找刑臣寰過來教導(dǎo),。但呂子羽并不喜官職,,遂表面上悖逆其意,從不修煉,,而暗地,,卻獨自偷偷的修煉,。
也正因為如此,呂子羽只能獨自摸索著修煉,,這使得進度變得有些緩慢,。
“……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去闖蕩一番,?!眳巫佑鸶锌馈?p> 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他起身走到書房中間,,曲腿彎臂,打起一套拳來,。
“呼……”
沉穩(wěn)的拳,,在空中發(fā)出輕微的聲音。練拳,,首先在于一個“穩(wěn)”字,,而后才破而快,凌厲而無匹,。
拳法陡然一停,,忽然變得迅捷而凌厲起來,時而又緩慢如推磨,。
呂子羽整個人都沉浸在練拳里,,慢慢感受推敲。
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綠棠的聲音也傳了進來,“少爺,!”
呂子羽驀然一驚,,立刻躡手躡腳的回到椅子上,拿起書后才道:“進來吧,!”
綠棠推門而入,,把茶水甜點端上,斂衽道:“少爺,,可以歇息下,,吃點東西了?!?p> “嗯,。”呂子羽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少爺,!”綠棠突然一臉神秘的說道:“你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嗎?這可是件大事哦,!今早城衛(wèi)出動了一半的人,,在城內(nèi)外大肆搜查呢!”
呂子羽心下一動,,哈哈一笑的道:“我當(dāng)然知道了,!”
“少爺知道?”綠棠不可思議道:“怎么可能,!你昨晚回來后,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出去啊,,怎么可能知道,!”
“有什么不可能。少爺我能掐會算,,知道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呂子羽高深莫測道,。
“那少爺說說,,是什么事?”
“且讓我算上一算,?!眳巫佑鹧b模作樣的掐了掐指,搖頭晃腦的道:“昨夜星辰無限好,,正是偷雞摸狗時,。我算到你昨晚偷看我洗澡,然后摸進了陳二狗的寢房,,一宿未歸,,待到日升雞鳴之時,城衛(wèi)查探之際,,方才出來……我說的可對,?”
此時的綠棠早已羞憤難當(dāng),小臉紅的如熟透的蘋果,,氣憤的跺了跺腳,,“少爺,你,、你……你胡說,!你欺負人!”
“哈哈哈哈……”呂子羽捧腹大笑,,既而神情一變,,正色中帶著一絲的疑惑,,慢悠悠的道:“難道我算錯了?且讓我再算上一算,?!?p> “別!少爺你別算了,,我說,,我說還不成嗎!”綠棠見他還要算,,頓時花容失色的連忙阻止,,隨后小嘴一撅,嘀咕道:“要是再讓你繼續(xù)算下去,,指不定又有更難聽的,。”
“嘿嘿,!知道就好,,以后少在本少爺面前賣關(guān)子,快說吧,!”呂子羽身子朝椅背上一靠,,愜意道。
綠棠臉上依舊嫣紅一片,,只見她氣悶的吐出一口氣,,才道:“昨天飛雪門來人了,身份都不簡單哩,,好像是發(fā)現(xiàn)耆之地的人出現(xiàn)在附近,,接著當(dāng)晚就發(fā)生了激斗,飛雪門的人死傷十?dāng)?shù)人,,連城衛(wèi)都受到牽連,。而耆之地卻一人都未死……我這可是內(nèi)幕消息哦!”
“飛雪門,!”呂子羽喃喃道,。
“是啊,!真不知飛雪門的人到底在做什么,,竟然沒傷到對方一人,可以說是大敗而歸??!”綠棠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在內(nèi)。
呂子羽皺了皺,呵斥道:“別亂說話,!飛雪門是三大門派之一,,若是讓他們聽到,非惹禍不可,?!?p> 綠棠吐了吐舌頭,呂子羽沉吟了下,,道:“三大門派傳承數(shù)千年,,并非浪得虛名,不然如何能屹立不倒,?你要知道,,耆之地的存在更悠久,飛雪門落敗也算是正常的,。不過這次恐怕是耆之地早有準(zhǔn)備,,甚至埋伏,而飛雪門匆匆而來,,自是慘敗?;蛘?,對方來了絕頂高手?!?p> “還是少爺想的周全,。”綠棠若有所思的點頭道,。
“鬼面,!”
忽然,呂子羽腦海中浮現(xiàn)了昨晚看到的那張讓人驚悚的臉,。
“難道他是耆之地的人,?”呂子羽不禁如此懷疑,這也就解釋了為何夜里看到鬼面的原因,。不過也不敢肯定,,這世間,奇人異事雖不多,,但也不少,。
耆之地,地處神秘,,世人知曉其確切位置的人寥寥無幾,。流傳于世的,只是其殘酷的生存之道。
而且,,每一百年都將大舉進攻玉都,,瘋狂的殺戮籠罩大地。所以展現(xiàn)在世人面前的,,只有那彪悍的民風(fēng),,和噩夢般的瘋狂。這使得任何人都對耆之地有著恐懼,、憎恨等情緒,。所以一旦發(fā)現(xiàn)耆之地的人,或是躲避,,或是斬殺,,從不與之為伍。
耆之地的人,,都有一如龍似蛇的黑色紋案,,想要分辨,卻是簡單,。
“不過還有件更詭異的事哦,。”綠棠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即道,。
“哦?還有什么事,?”呂子羽奇道,。
“就那受牽連的城衛(wèi)啊,!那一小隊的城衛(wèi),,以及隊長家中的妻兒,全部被人殺死,。手段好詭異,,所有死的人外表沒有受到一絲的傷害,可以說完好無損,,但唯獨缺少一顆心臟,。”綠棠露出害怕又好奇的神色,,道:“少爺,,你說這詭異吧!我光想想就有些害怕,,好好的一個人,,心臟莫名其妙的就沒了,好奇怪哦!”
“心臟沒了,!”呂子羽心下大感驚奇:“世上真是無奇不有,,果然是鳥大了,什么林子都去,?!?p> “什么意思啊,?”綠棠問,。
“就是林子大了,什么鬼都有,?!?p> “少爺比喻的真是太恰當(dāng)了……”綠棠一臉花癡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