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書桓聽到這里,,想起安王那雙遍布老繭的雙手,,不僅暗嘆——這人,還真是個瘋子。
“后來呢,?”邵書桓問道,。
“后來——”邵赦苦笑道,,“我們這邊,,大軍已經(jīng)只剩下八萬,其中還有無數(shù)傷殘,,糧草又供應不上,,連搶掠之地都沒有了。而對方也是一樣,,整的南殷被打得七零八落,,哪里還有能力給墨菲大軍供應糧草。
但是,,墨菲和安王都紅了眼睛,,南殷皇帝連著幾道圣旨,讓他回京,,都被墨菲當眾撕了,。
最后,安王提出,,雙方主將一戰(zhàn)定輸贏,誰輸誰贏姑且不論,,戰(zhàn)后——雙方收兵,,以后有機會再打?!?p> “他過家家???”邵書桓心中思忖著,口中卻忍不住問道,,“兩軍交戰(zhàn),,難道他竟然視同兒戲?”
“他是瘋子,!”邵赦道,,心中不僅卻回想著那幾個月的情形,自從重云城一戰(zhàn)勝利后,,安王就沒有少往他身邊塞美女和珠寶,,除了和諸將商議戰(zhàn)事,就是沒事逗著他這個文臣窮開心,。
就算是后來和墨菲對上,,他連連敗退,還不忘了囑咐邵赦,,搶來的東西要看好了,,不能丟了……
“墨菲……那個戰(zhàn)神,難道也同意了,?”邵書桓好奇的問道,。
“他不同意也不成,雙方拖了這么久,,南殷皇帝對他極端不滿,,加上南殷本朝很多大臣又添了一些話,他的處境也是堪憂,,所以,,最后——安王和墨菲兩人單槍匹馬,在黑水一戰(zhàn),,只打了一天一夜,,最后,墨菲險勝一招,。兩人同時退兵,。”邵赦輕輕的嘆道,。
“安王武藝如何,?”邵書桓終于問道。
“這世上鮮少有人能夠勝的了他,。南面現(xiàn)在那位戰(zhàn)神陛下算是一個例外?!鄙凵饨忉尩?。
“戰(zhàn)神陛下,?”邵書桓大驚,不解的問道,,“他怎么成了……”
“安王退兵,,墨菲領著殘余軍隊,班師回朝,,直接殺了南殷皇帝,,改國號為夏,成了現(xiàn)在的南夏國皇帝陛下,?!鄙凵饨忉尩馈?p> 邵書桓聞言大驚,,班師回朝,,殺了南殷皇帝,自己登上了皇位,?這個叫做墨菲的南夏國皇帝陛下,,還真不是非常人……
“但就算如此,南夏國只怕短時間內(nèi),,也無法回復生機吧,?”邵書桓不解的問道,按理說,,現(xiàn)今皇帝陛下都應該趁此機會,,揮軍南下,,一舉攻占南夏國???可是,聽得邵赦所言,,似乎并不是如此,。
“不,!”邵赦搖頭道,,“南夏國物產(chǎn)富饒,,地域廣闊,,素來就不是我們大周國能夠比得上的,。只是原本的殷帝一味的縱容奸臣弄權,,奢侈靡費,,對百姓苛刻異常,,導致國內(nèi)流寇四起,,才被安王占了便宜,。
墨菲號稱戰(zhàn)神,,在軍中威望極高,,分散在四處的流寇頭目也大都對他崇敬得很,,因此,,他殺了殷帝,,不但沒有人反對,,反而民眾紛紛叫好響應,,甚至一些占地為王的流寇也都獻出城池,,歸順與他,。
不過三五年時間,,他就完全統(tǒng)一南夏,,加上推行仁政,,百姓安居樂業(yè),,有著這些年的休養(yǎng)生息,,只怕早就回復元氣了,。”
邵書桓聽得好奇,,問道:“難道這些年,邊境竟然沒有發(fā)生摩擦,?”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摩擦是自然有的,?!鄙凵恻c頭道,,“只是,,一來已經(jīng)登基為帝的墨菲戰(zhàn)神沒有親自領兵過,二來我大周朝也沒有第二個安王,,所以,這些年都是小打小鬧,,沒有發(fā)生大規(guī)模的戰(zhàn)役,。再加上兩國之間多有貿(mào)易,,輕易也是不動刀兵的,?!?p> 邵書桓仔細的想了想,,又想了想,,十八年的那場戰(zhàn)役,,表面上看著安王似乎是戰(zhàn)敗了,,但實際而論,,唯一敗的,,應該就是原本的殷國皇室罷了,,安王跑去大勢搶掠一番,,在大周朝軍隊中有了赫赫軍威,,也算是不虛此行。
而那個戰(zhàn)神陛下,,更是最大的獲益者,,居然從一個軍人一舉躍為南夏國開國皇帝陛下,。
但是,邵書桓就是想不明白,,安王為什么要這么做,跑去他人國內(nèi),,燒殺搶掠一番,,目的何在,?
邵赦目光落在邵書桓的臉上,,同樣的問題,,當年他也曾經(jīng)疑惑過,而且——當初邵攸居然會真的聽憑安王的話,,一路揮軍南下。表面上看著是為了他這個弟弟,,但實際上呢?
不過等著安王領著軍隊回京不久,,邵赦就知道,,原來,,安王居然是另有目的,。而素來對南殷皇帝陛下忠心無二的戰(zhàn)神墨菲,卻也是同樣目的……
然而,,黑水之戰(zhàn)一年后的冬天,,那一場大雪粉飾了太平,卻沒有掩蓋住大周國皇宮里面沖天而起的火焰,。
該來的,,終究要來的。
“老爺,,老爺!”邵書桓叫了兩聲,,邵赦才回過神來,,忙著問道,“做什么,?”
“你盯著我看什么,?”邵書桓皺眉問道,,剛才邵赦盯著他的目光甚是古怪,,嗯,,好像安王第一次在天逸書院門前見著他的時候,也是這等表情,,他臉上有什麼?一邊想著,,一邊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
“老爺,,二爺和小姐們過來了!”正當邵書桓滿腹狐疑的時候,,外面,,藥紅回稟道,。
隨著話語,,只見邵庭,、邵蘭、邵梅各自帶著貼身丫頭,,一并走了進來,。
邵書桓皺眉,自從那天他在門外正巧聽得邵蘭和周姨娘談話,,他就對這些名義上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沒有絲毫好感。今天邵赦和方夫人為了他的事情,,鬧得闔府不寧的,如今他們巴巴的一起過來,,只怕又有事端。
“給父親請安,!”邵庭見著邵赦,,忙著迎著他跪下請安。邵蘭,、邵梅也多蹲身施禮,。
“都免了吧!”邵赦揮了揮手,,問道,,“有事嗎?”
“沒什么,!只是去老爺房里請安,得知老爺在這里,,就一同過來了!”邵庭站了起來,,看著依然懶懶的靠在軟塌上,身上蓋著狐皮毯子的邵書桓,,忍不住微微皺眉,。
“沒事就出去吧!回去和你母親說,,不用等我,,我在這里吃了飯過去,。”邵赦淡淡的道,。
邵庭看了看邵蘭,、邵梅,神情頗是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