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去山西的事情,周虎成已經不再指望朝廷的獎賞,但他也沒有立刻離開京師,。
帶著張國維給的通關文書,,周虎臣沒有去通州和父親周遇吉會合,,而是帶著幾名家丁直奔螺山,。
螺山是洪螺山的簡稱,,它位于薊縣境內,,位置在京師的正東方向約百余里,,螺山是京畿的防守重地,,也是這次為防御建奴,京畿之地聚集官兵最多的地方,。在過去,,這里屬于京營總兵官孫應元的防守之地。
孫應元是周遇吉的老上司,,其人驍勇善戰(zhàn),,在崇禎十二年曾隨楊嗣昌督師襄陽,戍荊門,。崇禎十三年,,與副將王允成等破羅汝才于豐邑坪,斬首二千三百,,生擒五百有奇,,時稱荊楚第一功。
周虎臣當然認識孫應元,,孫應元是世襲勛貴,,他的家就在京師,可惜,,他現(xiàn)在沒在螺山,,而是在河南。
孫應元不在京師也沒關系,,因為,,現(xiàn)在負責京營的是副總兵張建業(yè),,張建業(yè)和周遇吉關系還行,,他們兩人曾是孫應元的左膀右臂,兩人沒有利害沖突,,并經常配合作戰(zhàn),,算是不錯的同僚關系,所以,,周虎臣現(xiàn)在找上了張建業(yè),。
得知周虎成來訪,張建業(yè)也沒什么可矯情的,,故人之子,,再加上這個小老虎在京師名聲響亮,所以,,張建業(yè)立刻派人把周虎臣領進了自己的營房,。
張建業(yè)比周遇吉還要年輕,,因此,周虎臣見到張建業(yè)要叫一聲世叔,。
“小侄拜見張叔,,小虎來看您了!張叔一向可好,!”
“免禮了,!虎子可是稀客,現(xiàn)在這情況,,你怎么跑到這兒...哦,,對了,好像萃庵兄剛剛大勝了一場,!”張建業(yè)突然想起來了
,,周遇吉好像剛剛戰(zhàn)勝了建奴,而且是一場大勝:
“回張叔,,家父只是教訓了一下建奴,,僥幸獲勝,不算什么,!小侄今天來張叔這,,是有點小事找您!”
教訓了一下就上萬的首級,,這太逆天了,,不過,周遇吉好像...真的很能戰(zhàn),,最起碼比他張建業(yè)要能戰(zhàn),,這應該歸功于那次募兵吧,還有那些得到的戰(zhàn)馬,,兵多將廣才會取勝嗎,!
“虎子來,來這坐,!太難得了,!建奴可不好對付,萃庵兄是如何戰(zhàn)勝建奴的,?陪叔說道說道,!”一邊熱情的招呼周虎臣,張建業(yè)一揮手,,他的那些手下知趣的全部出了張建業(yè)的中軍大帳,。
“僥幸罷了!家父就是贏了建奴的仆從軍而已,就這么簡單,!”周虎臣回答的很沉穩(wěn),,波瀾不驚:
張建業(yè)可不認為這是什么僥幸,那可是幾萬建奴,,僥幸,,可能嗎?就算是建奴的仆從軍,,建奴哪里有那么好對付,!這次的建奴入寇,總計也不過十幾萬人,,戰(zhàn)況已經說明了問題:處處不是避戰(zhàn)就是潰敗,,至于投降,那也是司空見慣,,這讓朝廷的幾十萬軍隊,,還有那些朝中只善于指手畫腳的大佬尷尬的無以倫比!
上萬的建奴首級,,就是仆從軍,,那也是實實在在的戰(zhàn)功,也會得到朝廷賞賜,,可惜,,周遇吉已經和張建業(yè)所在的京營沒有了關系,他已經去了山西,,成為了山西總兵,,張建業(yè)無法分潤到那些戰(zhàn)功了。
“萃庵兄向來戰(zhàn)功卓著,!山西之地民風素來彪悍,,定不缺乏可募之兵,假以時日,,定大有作為,,封爵封侯自不在話下!”關系本就不錯,,現(xiàn)在,,周遇去了山西,,成為一地封疆,,將來說不定什么樣的前途,為了將來的交際,,張建業(yè)不介意對周遇吉吹捧一番:
“謝張叔吉言,!家父也是這么想的!”周虎臣當然也是這么想的,他不在意說出來:
一點也不客氣??!不客氣就不客氣吧!反正這個周小虎在京師已經夠囂張了,,這還是在天子腳下,,去了山西,有周遇吉這個土皇帝在,,這個周小虎還不知道囂張跋扈到什么樣子,!
這些好像與自己無關,張建業(yè)笑了笑繼續(xù)問道:“時局如此緊張,,賢侄此來螺山有什么事,?虎子就別讓為叔猜了,有什么事直接說吧,!痛快點兒,!”
周虎臣笑了笑道:“張叔您不是外人,那小侄就直言了,!此次戰(zhàn)勝建奴,,繳獲了大量的騾馬,還有糧食,,張叔的那一份就在通州城外,。小侄知道張叔手中有一些魯密銃,小侄我最喜歡這種火器了,,反正您也不擅長使用火器,,就送給小侄玩吧!”
周虎臣當然不會客套,,也沒有社么好客套的,,他給張建業(yè)的那些最基本物資不算少,它們的價值遠遠高于那為數(shù)不多的魯密銃,。至于武器,,盔甲、財物等最重要的物資他還有很多,,多的象山一樣,,不過,都被運往了山西,。這些最重要的物資周虎臣自然是不會給張建業(yè),,京師這塊寶地很快就會成為李自成的天下,隨后,,它要歸屬于那些偽女真人,,這種資敵的事情周虎成可不會做,。
最重要的一點是,周虎臣雖和張建業(yè)接觸不多,,但他比較了解這個人,,張建業(yè)就是一個典型明軍普通軍官,喜歡混日子,,有些安分守己,,雖然也喜歡利益,喜歡權利,,但是他不會因利益與權利去冒巨大的風險,,所以,這就是一個胸無大志的人,。說白了,,張建業(yè)為官就是一個穩(wěn)字當頭,也正因為如此,,周虎臣對這次來順些魯密銃信心十足,。
“火銃好說,賢侄盡管拿去,!為叔放著也沒用,,既然喜歡,那些魯密銃就歸你了,!”張建業(yè)明白這是一種交換,,魯密銃沒有多少,反正自己也不會吃虧,,所以答應的很痛快,。
張建業(yè)不但不擅長火器,他連冷兵器都不擅長,,他這個副將混來的,,現(xiàn)在就是坐鎮(zhèn)京師的一種平衡,至于作戰(zhàn),,原來是屬于周遇吉的專利,,張建業(yè)的主要工作就是負責坐鎮(zhèn)大后方,提供后勤保障?,F(xiàn)在,,總兵官孫應元去了河南,京師根本沒有可以選用的將才,,張建業(yè)這才提馬上陣,;當然是被趕鴨子上架,他開始帶領京營官兵就進行防御,。
滿面感激的神色,,張建業(yè)嘴里繼續(xù)謙遜,畢竟這是占了便宜:“為叔慚愧??!萃庵兄走了走了還在想著我,哎,!愧對萃庵兄了,!它日萃庵兄回京,定好好為他接風洗塵,!”
“張叔您太客氣了,,就您與家父的交情,怎能忘了您呢,!”
張建業(yè)太感動了,,感動的更加干脆了:“虎子,為叔這里火藥還有不少,,反正也用項不大,,留一些給火炮充門面就行了,明天為叔就派人給你送到通州,?!?p> 現(xiàn)在,張建業(yè)滿意了,,這個周遇吉看來一如既往的實在,,走了還在想著他張建業(yè),也不枉過去相交一場,。至于那些什么魯密銃,,至于火藥,張建業(yè)根本就看不上眼,,所有的大明火器他都看不上眼,,不但笨重,還容易傷到自己,,送給周虎臣,,他沒有什么介意的,反正他也不想用,。
這次輪到周虎臣感動了:“張叔您就是我親叔,,小虎除了那些糧食和騾馬,再給您留點首級,,也算是一份軍功,。”周虎臣當然有辦法,,因為那些騾馬和大車他已經給了張建業(yè),,至于首級,,很好搞到,因為,,看守首級的人全部是他的人,。
周虎臣給的東西讓張建業(yè)呲了呲牙,雖然首級有些讓人不舒服,,好像還有點惡心,,但是...這是實實在在的建奴首級,也算是不錯的一份斬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