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風(fēng)柔和而涼爽,飄飄興奮地給錢盈兒講述著這段時(shí)間發(fā)生的事情,。
“盈兒,,知道嗎?王德厚并沒有死?!?p> 飄飄拉住盈兒的手,,高興地告訴她,。
“我知道,外公說過了,?!?p> 盈兒則很平靜地說。
“原來是這樣,!可是你知道他在哪里嗎?”
飄飄再次興奮的問,。
“在哪里?”
飄飄的話也引起了錢盈兒的興趣,她迫切地想知道結(jié)果,。
“在我的家,,也就是仙界?!?p> “怎么回事?他不是因?yàn)榈V井事故才……”
錢盈兒感到有些不解,,明明王德厚上班時(shí)礦井出了事故,為什么會到了飄飄的仙界?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天意的安排,。那天,我的母親為了給林墨制造災(zāi)難,,把他扔進(jìn)了礦井之中,。我去搭救林墨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了奄奄一息的王德厚……”
飄飄講述了她搭救王德厚的過程,,她告訴盈兒王德厚傷得很重,,需要仙藥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shí)間才能痊愈。
“可是……他留在那里,,你這個小仙女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嗎?,!”
錢盈兒有些擔(dān)心的問。
“不會的,我們平日里就像一戶普通的人家,,衣食住行都和凡人一樣,。只要不運(yùn)用法術(shù),我就是普通人,。唉,!真希望這種日子能一直延續(xù)下去,希望一直做一個平凡女子,,我受夠了清修的枯燥,不想再做寂寞的仙女了,?!?p> 飄飄說著忍不住珠淚紛落,她有一顆純真火熱的**,,渴望著愛與被愛,。至于,清修苦練位列仙班她已毫無興趣,。
“不要傷心,,不是還有林墨嗎?我想:你的真愛總會打動他的?!?p> 錢盈兒安慰著飄飄,。
“嗯,我也相信,。自從這次我救他回去,,他好像很感動,況且,,我還為此事被母親痛責(zé)一頓,,用責(zé)仙尺打得我遍體傷痕。這些,,林墨都已經(jīng)看到了,,他還為我流下了眼淚?!?p> 飄飄說到這里,,淚光中閃著一絲微笑,好像在說自己的遍體傷痕,,能換來林墨的眼淚值的,。
“在哪里?還痛嗎?”
錢盈兒關(guān)心的問飄飄的傷勢。
“早就好了,,我是仙女嘛,!好得快。”
飄飄笑了笑說,。
“呵呵,,口口聲聲說不想做仙女了,可是你擺脫不了仙女之軀,,這就是你與我們的不同之處,。”
“不,,我要剔去仙骨,,只要能得到真正的愛,我可以拋棄一切去追隨他,?!?p> “林墨是幸運(yùn)的,也是最幸福的,,在這個異世能夠有你的癡情相伴,。”
“盈兒,,對不起,。當(dāng)初為了奪你所愛,我使出了卑鄙的手段,?!?p> “不要說了,一切都過去了,。生活在這個世界,,才發(fā)現(xiàn)林墨并不適合我?!?p> 兩個女孩兒在柔媚的月光下,,有說有笑的談了好久。直到月亮悄悄隱身云層,,偷聽風(fēng)雷突至的聲音,,飄飄才決定離開。
飄飄走后,,錢盈兒又回到了莊雅麗的家里,。家里很安靜,好像所有人都睡著了,。她心情依然很忐忑地走進(jìn)自己睡的那個小房間,,房間里一切如舊。那個可惡的男人早已經(jīng)離開,,或許在飄飄施法之后他不但性情有了改變,,就連剛才的記憶也一并消失了,。
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不用再擔(dān)心被騷擾了,,她去了浴室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沐浴之后的錢盈兒重又回到房間,那一晚她真的睡得很香甜,、很愜意,。
自那以后,那個男人變得態(tài)度謙和彬彬有禮,,見到盈兒總是客客氣氣的禮讓,,像個紳士。他突然多了一句口頭禪:“非禮勿言,,非禮勿視,。”
每每聽到這句,,錢盈兒總是忍不住想笑。莊雅麗對丈夫的突然改變,,也感到疑惑不解,。
“盈兒,你看,,我老公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莊雅麗很開心的告訴盈兒,。
“哦,,恭喜你,雅麗姐,。人總是會變的嘛,!你們現(xiàn)在是一家三口,大哥身處幸福之中,,當(dāng)然會有所變化了,。”
“嗯,,但愿能長久,。”
莊雅麗幸福的笑了,。
在平靜中一個月很快過去,,莊雅麗的身體也恢復(fù)好了。按照約定,,她付給錢盈兒三千元工資,,錢盈兒十分高興,,決定向雅麗辭行。
小寶和思盈緊隨姐姐身后,,莊雅麗夫婦一起送他們出門,。
“美女,什么時(shí)候有空再回來看看哥啊?,!你這一走,,哥還真有點(diǎn)兒舍不得?!?p> 聽到這句話,,錢盈兒心里一驚。她回頭看著那個男人,,突然又看到了當(dāng)初的那副嘴臉,,又是那樣色瞇瞇的在盯著自己看。
“??!又變回來了?!”
錢盈兒突然意識到,,飄飄的法力已經(jīng)失去了效應(yīng),。莊雅麗的丈夫僅僅做了一個月的好人,又變回了原來那猥瑣的形象,。
她拉起小寶和思盈一口氣跑下了五樓,,累的氣喘吁吁。
繁華的街頭,,小寶和思盈看得目不暇接,。吃的玩的他們都很感興趣,吵嚷著要姐姐買給他們,。
拿著剛剛掙到的那些工資,,錢盈兒給弟弟妹妹買了些玩具和吃的,他們高興地又蹦又跳,。
“好了,,你們也都心滿意足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家了?”
錢盈兒問小寶和思盈,。
“嗯,,回去吧?!?p> 兩個孩子高興地點(diǎn)點(diǎn)頭,。
他們一步步地往租住的那個家走去,直到傍晚時(shí)分才看到了家門,。
小寶和思盈站在一旁等著,,錢盈兒拿出鑰匙準(zhǔn)備開那門上的大鎖,。
“哎呀!大妹子,,你可回來了,!”
一個粗獷的女性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錢盈兒嚇得頓時(shí)冒出了冷汗,,她戰(zhàn)兢兢的回頭望去,。
角落里有一位長相粗枝大葉,身材魁梧高大,,穿著十分落伍過時(shí),,手里拿一個黑色手包的中年婦女,正笑嘻嘻的看著她,。錢盈兒只是感覺有些眼熟,,但一時(shí)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你是?”
錢盈兒問那婦女,。
“哎呀,,妹子,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是你四嫂,,你忘了?哈哈……”
那婦女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
“哦,,想起來了。你是四嫂,,四嫂你好,。”
錢盈兒仔細(xì)端詳了一下那中年婦女,,終于想起她是王德厚家的鄰居四嫂,。四嫂跟隨錢盈兒,走進(jìn)她那個臨時(shí)的家,。
“哎呀,!嘖嘖嘖,瞧這院子真漂亮,。妹子,,你真有福氣!”
四嫂不停地贊嘆院子的美麗,。
錢盈兒把她讓進(jìn)屋里,,端茶倒水的彬彬有禮。四嫂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長長地嘆了口氣,。
“唉,!妹子呀!四嫂的命苦??!這不,為了買牛犢子到處借錢……”
“四嫂,,你的意思是……?可是我們……生活并不寬裕,,恐怕……恐怕幫不了你們?!?p> 錢盈兒以為四嫂要向自己借錢,,可是自己的生活又很拮據(jù),所以她只能拒絕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嗎?她真的無能為力。
“不不不,,妹子你誤會了,。我不是來借錢的,而是來討債的,。我都來了好多次了,,可你們家里總是沒有人。德厚呢?他幾點(diǎn)下班?這事兒啊,,我得跟他說,。”
四嫂喝了口水,,放慢了語速說,。
“四嫂,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德厚不在家我可以做主,。”
錢盈兒預(yù)感到事情沒那么簡單,,可是王德厚又不在,,有什么事情只能自己來處理了。
“好,,妹子真爽快,,一看就是當(dāng)家做主的料。佩服,!”
四嫂豎起大拇指贊嘆起盈兒來,。
“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
“嗯,好,。你看看這個,?!?p> 四嫂拿出一張借據(jù)來遞給錢盈兒。
錢盈兒拿著那張借據(jù)有些驚訝和不知所措,,上面赫然簽著王德厚的名字,。錢盈兒有些眩暈,突然出現(xiàn)一筆債務(wù),,讓她如何應(yīng)對呀?,!她此時(shí)才明白原來剛搬來時(shí)的生活費(fèi)用,居然是王德厚借的債,。如今,,王德厚重傷未愈,自己手里僅有的這些錢,,是辛辛苦苦照顧產(chǎn)婦掙來的微薄收入,。
“四嫂,能不能……能不能緩些時(shí)候再還錢呢?,!”
錢盈兒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四嫂,,希望能緩些時(shí)候再還錢。
“哎呦,,我說妹子呀,,咱做人可不能這樣啊,!你看看這日期,,寫的清清楚楚還款日期是上個月五號。我都已經(jīng)寬限你們一個月了,,你還好意思說再緩緩?”
四嫂指著那借據(jù)上的日期,,振振有詞地說。
“可是……可是我……”
錢盈兒十分焦慮,,不知如何應(yīng)對這個四嫂了,。
“別說了,,妹子,。咱們都是明白人,不說糊涂話,。你要是有錢呢,,最好還是還給我,咱們兩清,。要沒錢……唉,!那就對不起了,我就住在這里不走了,。我一直等著,,等到你們還錢的那一天,。”
四嫂又喝了一口水,,咬著牙,,從牙縫兒里擠出一句話。
錢盈兒看到了一副蠻不講理的無賴刁婦的形象,,她忍住淚做出了一個果斷的決定,。
“好吧,我還你,?!?p> 錢盈兒面色陰郁,嚴(yán)肅的說,。
“好,,妹子真爽快!拿來吧,,連本帶利兩千五,,還有超過了一個月,再付五百的滯納金,。放心,,我不會多要你一分錢?!?p> 四嫂居然還違心的說,,不會多要。
錢盈兒沒有理會她,,直接拿出自己那些微薄的血汗錢,,給了這個刁蠻的女人。四嫂得意地走了,,錢盈兒數(shù)著剩下的那些零錢再一次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