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去了,馮牧在五人的教導(dǎo)下,,打下了入門的武學(xué)根基,。
早飯之后,,巴東齡打算教馮牧“鬼影步”,,可是他們僻靜的院子里,,卻來了一個宮女,,說太后要見馮牧,。
五人不敢違抗太后的旨意,一個多月沒有宣見他,,現(xiàn)在想起他來,,要想見一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要是讓太后發(fā)現(xiàn)了馮牧身上的淤傷,那他們的罪過就大了,。想到這里,,巴東齡偷偷向馮牧使了個眼色,馮牧看著一臉陰狠的巴東齡竟然有了些許擔(dān)憂,,不由得心中發(fā)笑,,微微眨了眨眼睛。
這幾個師傅在教導(dǎo)自己的時候,,反復(fù)說過要不怕吃苦,,更不要讓別人知道他在學(xué)功夫,,不然將有**煩。
馮牧心中清楚他們是害怕在太后那里不好交代,,可是他自己也想學(xué)武,,要是太后知道了,肯定會出面干預(yù),,到時候自己的愿望可就落空了,。
跟著那個美麗的宮女,穿過數(shù)道回廊,,繞過幾座庭院,,馮牧對身邊的景物并不熟悉,又是好奇,,又是驚嘆,。
不愧為皇宮,就是氣派,,自己不久前還淪落于江湖,,受盡風(fēng)吹雨打,只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來到整個帝國的中樞,,有一種天上人間的落差感。
宮女牽著馮牧的手,,越走越冷清,,周圍的建筑也越破舊,馮牧微微皺起了眉頭,,太后的寢宮絕對不會在前面,。
看來這個宮女是要將自己騙到無人的地方殺害,然后神不知鬼不覺的嫁禍給那五人,,好狠的心腸,。
用力一掙扎,馮牧掙脫宮女的手,,拔腿就往身后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喊道:“救命啊,救命,!”
宮女大驚失色,,一對瞳孔劇烈的收縮,她的手上憑空出現(xiàn)了一把匕首,,瞄準(zhǔn)馮牧的背心,,猛然擲了出去。
也許是感覺到了殺氣,也許只是憑借運(yùn)氣,,馮牧突然左轉(zhuǎn)拐進(jìn)一座假山,,避開了那致命的一擊。
宮女見暗殺計劃失敗,,抽出衣袖中的信號箭,,射向了天空。這枚信號箭飛的不高,,剛好能夠讓他的同伙看到,。
馮牧一個小孩子,料他也跑不遠(yuǎn),,宮女撿起地上的匕首,,看著那一道矮小的背影,三步并作兩步追了上去,。
因?yàn)樗诵∧_,,所以并不靈活。馮牧在這關(guān)鍵時刻,,卻并不慌亂,,他平靜的回想起巴東齡教授的輕功,配合著初有成效的一點(diǎn)內(nèi)功,,足下生風(fēng),,速度竟也不慢。
就在他覺得能夠擺脫身后的宮女時,,他的前方兀自出現(xiàn)了幾個蒙面的宮女,,手里都拿著匕首,等待他自投羅網(wǎng),。
這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謀殺,,馮牧只感覺頭大如斗,這個時候那五人都不在身邊,,而他自己的武功低微,,又不足以自保。
難道真的要?dú)屆谶@個地方,?馮牧這般想著,,打算往右邊的回廊跑去,可是一抬頭,,四面都有宮女在守株待兔,。
就像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張開好了,,漸漸的收攏,完成這最后的一記絕殺。
馮牧運(yùn)起韓通傳授的“金鐘罩”功夫,,他自知沒有多大的用處,,但能夠擋得了一時片刻也好,說不定能夠找個縫隙溜走呢,?
就在馮牧專心尋找破綻的那個瞬間,,數(shù)名宮女已經(jīng)將手中的匕首向馮牧擲了過去,面對密密麻麻飛來的匕首,,馮牧眼中全是驚恐之色,。
就在他要被扎成刺猬的時候,他突然憑空躍起三尺,,驚險的避開了那些攻擊,,眾多宮女眼神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這不過是個小孩子,,竟然能夠有那么驚人的彈跳能力,。
好在他們?nèi)硕啵膊慌滤幼?,一擊失手,,剩下的宮女不再做隔空傷人的傻事,直接沖向馮牧,。
他們是打算沖到他面前,,直接將匕首插進(jìn)他的心窩,馮牧東躲西藏,,從那些宮女的身邊溜走,,像一條滑膩的泥鰍,她們使出渾身解數(shù),,就是抓不到他,。
就在馮牧玩得起勁,開心的笑了出來時,,突然被一只布袋蒙住了頭,,只聽一名宮女驚呼出聲道:“我抓住他了,你們快動手,?!?p> 另外幾名宮女一起點(diǎn)頭答應(yīng),舉起手中的匕首,,從上往下向馮牧插了下去,。
馮牧大叫救命,雙手不斷撕扯著布袋,,可就是于事無補(bǔ),。
就在他已經(jīng)不抱有希望的時候,突聽到一陣哀涼的簫聲,好似九幽不甘心死去的怨靈,,在訴說著一段凄婉斷腸的曾經(jīng),。
馮牧受不了這樣的曲調(diào),連忙運(yùn)轉(zhuǎn)許爺爺交給他的靜氣功夫,,摒除一切雜念,,讓頭腦中一片空白,進(jìn)入冥定的狀態(tài),。
這聲音沒有持續(xù)多久,,卻將那些宮女全部震暈過去,馮牧只覺得一只溫柔的手輕輕揭開了他頭上的布袋,。
一陣蘭花的馨香,,飄渺似九天的流云,極輕極淡的傳入馮牧的鼻子中,。馮牧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到一個模糊的白色身影,那人的手輕輕往他眼前一晃,,他就徹底暈了過去,。
馮牧醒來的時候,只見一名白發(fā)如雪的宮女在修剪一盆蘭花,,她見馮牧醒來,,只是微微看了他一眼,就繼續(xù)重復(fù)手上那單調(diào)的工作,。
“多謝前輩相救,,這里是哪里?”
馮牧開口問道,,頭腦中卻不由得想起了許爺爺分別前的話,,眼前這名白頭宮女,就是許爺爺說的那個人嗎,?
放下手中的剪刀,,白頭宮女看著馮牧,語調(diào)婉轉(zhuǎn)的說道:“這里是冷宮,,放心吧,,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攪的?!?p> 馮牧放心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些疑惑地問道:“前輩你是誰,武功這么高,?”
“我不過是一名侍候人的宮女罷了,,說起武功,,都是一個老怪物指導(dǎo)的,學(xué)了一點(diǎn)皮毛罷了,,你一個小孩子,,聽了我的簫聲,竟然沒有立即暈倒,,當(dāng)真讓我刮目相看?!?p> 馮牧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全靠一名老爺爺,是他教我的靜氣打坐功夫,,說是叫什么‘萬息歸元法’,。”
聽到馮牧的話,,白頭宮女臉色突然大變,,忍不住出聲問道:“你說的那名老者現(xiàn)在身在何處?”
傷感的搖了搖頭,,馮牧語調(diào)黯然的說道:“他為了履行二十年的約定,,和倭國的武士比試,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p> “怎么會?比武不是早就結(jié)束了嗎,,他不是也早就死了嗎,?”白頭宮女口中喃喃自語,頹然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老爺爺讓我見到前輩你之后,替他說一句對不起,,他說趙三此生忘恩負(fù)義,,若有來世,一定當(dāng)牛做馬,,結(jié)草銜環(huán),。”
聽完馮牧的話,,白頭宮女兩行清淚,,潸然劃過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