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錦微側了側身,,從荷包里取出鎖匙,打開梳妝盒上面的鎖,,左右手食指同時點向梳妝盒正面的龍眼和鳳眼,,聽到耳旁傳來“喀答”聲,再重新將那把取下來的鎖重新鎖了上去,。
據(jù)說,,幾千年前,,有一名鎖匠無意中研究出機關鎖。這種鎖,,與其說是鎖,,不如說是機關,和木匣巧妙結合在一起,,外面的鎖不過是一種偽裝,。這樣的木匣,即使被外人獲得,,沒有采用正確的方法打開機關的話,,這個機關會直接爆炸,將解鎖的人炸傷的同時也保證了盒里的秘密物品不被外人獲得,。
只是,,不知何故,這種鎖的制做方法并沒有流傳下來,。流傳于后世的裝置了機關鎖的物品不到十個,,除了五個在皇室里外,其它的五個流落在民間,,去向成謎,。
皇室里的五件裝了機關鎖的物品均是大大小小的盒子,雕刻和做工天下少有,,上面還鑲嵌了各色珠寶美玉,,金光閃閃,僅僅只是外表就價值連城,。
而傅明錦手里的這個梳妝盒,,細看之下,才能發(fā)現(xiàn)做工和雕刻不是現(xiàn)今時代所有,,但,,一般也不會有人多想。如果不是昨晚傅明錦整理腦海里的記憶時,,發(fā)現(xiàn)安陽郡主悄悄藏下來的首飾盒,,以及安陽郡主某次無意中打開梳妝盒,被傅明錦看了個正著的圖像,,再結合后面她嫁入武宣王府后獲得的一些消息,,傅明錦也不會在此刻做這個試驗。
這種配合了機關鎖的木匣,,每每現(xiàn)世都會引發(fā)一場腥風血雨,。尤其此刻傅明錦手里的這個梳妝盒,外表返樸歸真,,一般的人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即使知道安嬤嬤并不會輕易背叛她,,傅明錦也不敢當著安嬤嬤的面做出這樣的試驗舉動!
當然,,對目前的傅明錦來說,,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個梳妝盒下面是空心的,,里面放了十萬兩銀票和十張店鋪地契,!
前世傅明錦嫁入武宣王府的第二年,巧合之下,,蒲彥鑫發(fā)現(xiàn)了這個梳妝盒里的玄機,。當看見這些銀票和地契時,蒲彥鑫大笑出聲,,狀若癲狂,,第一次放下以往的斯文形象,不顧旁邊還有丫環(huán)仆人,,抱著傅明錦重重地親了下去。
那時的傅明錦羞不可抑,,以為蒲彥鑫終于想起了她的好而心里高興著,,在蒲彥鑫的幾句甜言蜜語里,乖巧地將這些物品全部上交,。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傅明錦和蒲彥鑫兩人過上了和新婚時相似訴如膠似漆,時刻都粘在一起的美好日子,。
也是從這時開始,,對傅明錦關切備至的相爺和其夫人,在傅明錦到達相府時,,兩人均拿一種失望,、惱怒的眼神看著傅明錦。只是,,那時的傅明錦并不以為意,,只想著趁這個蒲彥鑫難得的關心和愛護她的機會,將蒲彥鑫的小妾和通房丫環(huán)等人全部打發(fā)了,,以便真正將蒲彥鑫整個人,,整顆心都變?yōu)樗粋€人的!
只是……
傅明錦搖了搖頭,,為前世的自己嘆了口氣,,心里暗自作了決定……
突然,未關攏的木門外,,隱約傳來幾個小丫頭的議論聲,。
春桃羨慕道:“這次宮里送來的絹花,,不僅比前幾次的漂亮,款式也復雜許多,,做工又精致,,數(shù)量也多。三小姐捧了那么多回去,,往后就可以每天都換不同的絹花戴了,。就連大小姐和四小姐也得了好幾朵,想必從明天開始,,幾位小姐就會將這些絹花簪上了吧,!”如果她也是大小姐、三小姐和四小姐房里的大丫頭,,一定能得到一朵絹花,,哪怕是最普通的絹花,那價值也和外面的絹花不能相提并論??!
秋菊不屑道:“春桃,你這都是老掉牙的消息了,!再過半個月就是太后六十大壽,,這些絹花之所以提前賞賜下來,也是因為太后壽宴當天,,各家夫人,、公子和小姐均會入宮賀壽,只有那天,,大家才會戴上宮里賞賜的絹花,!”
冬梅擔憂道:“那,二小姐怎么辦,?二小姐將一整匣絹花都分給大小姐,、三小姐和四小姐了,自己也沒有留下一朵,。太后壽宴時,,就僅有二小姐一個人沒有佩帶太后賞賜的絹花,那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春桃笑道:“冬梅,你懂什么,,那不叫欺君之罪,,那叫冒犯太后!”
“不管是欺君之罪,還是冒犯太后,,都對二小姐不利,,這……這可該怎么辦呢!”冬梅急得團團轉,,恨不能立刻沖到傅明錦的房間里,,詢問傅明錦為何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冬梅,,你懂什么,!”秋菊尖酸的譏諷道,“以往,,二小姐從沒有參加過任何宴會,。這次太后壽宴,可不比普通的宴會,,二小姐連最基本,,最普通的貴族禮儀都不會,更不用說宮中那說錯一句話,,踏錯一步都會得罪人的地方,,二小姐又怎么會去呢!”
春桃附合道:“是呀,,二小姐以前從沒有參加過宮里的宴會,,這次也多半不會去,所以,,才會將這匣絹花分給大小姐、三小姐和四小姐,,以免三位小姐在太后壽宴上出糗,。”說到這兒時,,話峰一轉:“只是不知三位小姐會挑哪個丫頭帶著一同入宮……皇宮啊,,那里住了天下最尊貴的人……”
春桃、秋菊和冬梅三人均一臉的向往之色,。
夏荷站立的地方,,抬頭時,根本就不能看見傅明錦臉上的神色,,只是,,莫名地,她卻覺得此刻的傅明錦心情非常不好……
夏荷思索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提點三人道:“這些不是我們所能議論的,,大家往后還是少說一些吧!”
“夏荷,,你這是什么意思,?”春桃不滿地挑眉,,瞪向夏荷:“別忘了你的身份!”
“喲,,春桃姐姐……”一旁的秋菊趕在夏荷出聲前叫道,,在“姐姐”兩個字上面加重了幾分,無視春桃惱怒的模樣,,笑道:“夏荷姐也沒有說錯,,這些話確實不是我們能議論的。我們只是最普通不過的仆人,、丫環(huán),,隨便哪個主子都能打殺發(fā)賣了的,哪能隨便議論這些犯忌諱的話題呢,!”
“秋菊,,你……”春桃氣得直翻白眼,以往秋菊雖也會仗著自己一家是傅家家生子,,父母均是傅家的管事之勢而和自己作對,,但從沒像今天這般明針暗貶過!
“春桃姐姐,,我只是基于大家做了這么多年好姐妹的情份上,,好心提醒一下你,免得你往后不小心就犯了這種口舌之錯,,被主子打殺發(fā)賣了倒還好,,怕就怕自己倒霉了,還影響到自家主子的前程,,那你就萬死也不能彌補了,!瞧你這幅恨不能將我生吞活剝了的模樣,還真令人心寒??!”秋菊搖頭擺手,一幅被春桃傷到心的模樣,,徒然忘記了剛才議論的興致高昂的人不是別人,,恰恰就是她!
“秋菊,,你……”夏荷琢磨了一會兒,,腦海里竄過一道亮光,猛地抬起頭,,不可思議地望著春秋菊,,澀聲提醒道:“秋菊,你真得作好決定了?”
秋菊笑著點頭,,湊近夏荷耳旁,,輕聲道:“大家姐妹一場,能幫忙的,,我一定會盡力,。”
夏荷低垂著頭,,不出聲了,。
冬梅疑惑地望著秋菊和夏荷,嘴唇動了動,,正準備出聲詢問時,,門內傳出傅明錦那冷冷的聲音:“你們四個都給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