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邊關(guān)狼煙蔽蒼莽(一)
藍玉高聲問道:“來者可是汝陽王?想當(dāng)年與王爺陜西一別,,沒想到今日竟在此相會,。”
王保保冷笑道:“倒叫藍將軍失望了,,本王向來無病無災(zāi),身體一向健朗,!”
藍玉接口道:“貴我兩國常年戰(zhàn)亂,,百姓流離失所,不如王爺退兵漠北,,兩家結(jié)為秦晉之好,。”
藍玉話還未說完,,王保保冷聲打斷道:“想要罷兵言和,,只需朱元璋向我大元俯首稱臣,吾皇會賞賜他嶺南之地,,頤養(yǎng)天年,。”
藍玉道:“王爺此言差矣,,想當(dāng)年蒙古大軍奪我漢家天下,,殺我百姓,天性我太祖皇帝舉兵反元,,把爾等趕回漠北,,我中原百姓才能安居樂業(yè),。”
王保保大笑兩聲:“朱元璋市井潑皮一個,,借助明教起事卻忘恩負(fù)義,,這等小人,藍將軍何苦為其賣命,?不如歸順我大元,,高官厚祿指日可待?!?p> 藍玉道:“多謝王爺抬愛,,但藍某生為漢人死為漢鬼,王爺要求藍某素難從命,?!?p> 王保保道:“既如此,多說無益,,城破之日,,即是本王屠城之時?!毖援咇R鞭一揮,,號聲、鼓聲大作,,只見遠處蒙古軍搭起拋石機,,數(shù)不清的火球滾滾而來。
林將軍大叫道:“將軍還是退到城中,,由末將來指揮,。”藍玉堅毅地?fù)u搖頭,,林將軍無奈只得招來一群身披重甲,、手持重盾的軍士前來保護藍玉。只聽轟轟巨響,,巨石擊向城墻、城頭守軍,。
涼州城乃邊關(guān)要塞,,城墻高十丈、厚六丈,,巨石砸將過來,,城墻只是微微一晃,并無大礙,。但是城上守軍被火球擊中的,,登時斃命,。
林將軍大喝一聲道:“穿云箭,”眾軍一聲吶喊,,數(shù)十個身形巨大的強弩架了上來,。這穿云箭乃是魏國公徐達所創(chuàng),專門對付拋石機,。果然明軍發(fā)出數(shù)十支穿云箭后,,登時毀了元軍不少拋石機。
王保保長槍一抖,,身后兩個萬人隊呼嘯而來,。藍玉大聲道:“王保保用兵極為狡詐,吩咐其余三門守將,,嚴(yán)守城池,,”侍衛(wèi)翻身下城上馬傳令而去。
藍玉拔出長劍,,高聲道:“兄弟們,,準(zhǔn)備迎敵?!背菢侵瞎掷罴?,只待蒙古先鋒進入射程之內(nèi)。
只見蒙古騎兵彎弓搭箭,,如風(fēng)般涌向城墻來,,步兵借助騎兵的掩護,推著攻城器具沖將上來,。轉(zhuǎn)眼間蒙古先頭騎兵已進入弓箭射程之內(nèi),,藍玉長劍一揮,城頭守軍萬箭齊發(fā),,沖上來的騎兵如麥浪一般跌下馬去,。
但蒙古人生性彪悍殘暴,縱馬越過同伴尸首,,彎弓搭箭,,只見箭如流星一般朝城頭上飛來,轉(zhuǎn)眼間城頭之上明軍已有不少人中箭負(fù)傷,。
明軍雖占據(jù)地形優(yōu)勢,,居高而下放箭,幾乎箭無虛發(fā),;但蒙古人箭法精絕,,數(shù)千精兵張弓發(fā)箭,卻也是勢不可擋,。
借助蒙古騎兵的掩護,,步軍抬著云梯等器具涌到城下,,只見數(shù)百條如龍的長梯搭在城墻之上,遠處的蒙古眾軍見此鼓聲震天,。藍玉冷冷一笑,,大手一揮,守城的明軍弓箭手閃身后退,,指揮攻城的元軍萬夫長在遠處看得莫名其妙,。
待到元軍如螞蟻般爬上云梯后,忽然城樓之上鼓聲大作,,后面督軍的萬夫長暗叫不好,。果然只見樓上亂石、滾木如雨而下,,元軍猝不及防之下,,被砸中的當(dāng)場斃命,其余的紛紛跌下梯去,,摔成肉泥,。
但蒙古人彪悍異常,縱使如此,,也是如潮水般地涌上來,。激戰(zhàn)兩個時辰,城下尸堆如山,,蒙古軍又是反復(fù)沖擊,。
忽然只見一個背部中了兩箭的校尉跌跌撞撞地跑過來道:“將軍不好了,東門城樓被攻了一個缺口,,韃子已經(jīng)涌向成來,。”
藍玉面色一寒,,冷聲說道:“告訴李浩,,失了南門我滅他九族?!毙N九錾纤{玉冰冷的眼神,,心中大懼,再不敢說話,,疾奔而去,。
藍玉道:“王保保果真是勁敵,林將軍帶領(lǐng)兩萬騎兵出城襲擊東門蒙古軍后方,。”林將軍領(lǐng)命而去,。
林將軍與李浩俱是藍玉心腹愛將,,其余人見此,,俱都死命奮戰(zhàn)。林將軍到了城下,,點起兩萬精銳騎兵,。
忽然號聲大作,藍玉命令弓箭手射向城外蒙古軍,,為林將軍打開缺口,,于此同時,城門大開,,林將軍一聲吶喊,,帶領(lǐng)兩萬騎兵如狂云般席卷而去。
王保保沒想到這個時候,,藍玉還敢遣軍出城,,微一猶豫,林將軍騎兵已經(jīng)突破蒙古軍重圍,,朝東門而去,。王保保冷聲朝身后一個蒙古將軍道:“通知斡刺,務(wù)必全殲這支騎兵,?!泵晒艑④婞c頭策馬而去。
斡刺指揮著數(shù)萬大軍正猛攻東門,,數(shù)千蒙古軍已經(jīng)攻上了城頭上,。斡刺大喜正要全軍出擊之時,忽然后軍統(tǒng)兵將領(lǐng)遣人來報說有一支明軍騎兵正疾馳而來,,大概有兩萬余人,。斡刺心中一震,冷聲道:“讓渥里布務(wù)必阻擋住,,否則軍法從事,。”軍士乘馬傳令而去,。
斡刺長刀一揮,,大聲道:“兄弟們,攻破東門,,取李浩首級者,,連升三級、賞黃金百兩,?!闭f罷長刀一揮,又一個萬人隊呼嘯著向東門沖去。
渥里布接到斡刺命令后,,把擔(dān)當(dāng)后軍的兩個萬人隊列好戰(zhàn)隊,。看到對面領(lǐng)軍的是一個黃臉漢子,,渥里布大喝道:“兄弟們,,給我沖”,說完只見萬軍齊發(fā),,如潮水般涌將過去,。
林將軍面對蒙古騎兵的沖擊,并未閃避,,直向蒙古軍疾沖而去,。
只聽鼓聲如雷、馬嘶如沸,,兩軍混戰(zhàn)在一起,。渥里布心中大喜,暗暗道:“我蒙古騎兵橫掃天下,,其實你等南蠻子可比的,,”卻不想駐守涼州的軍馬在藍玉的統(tǒng)帥下,馬術(shù)之精,,絲毫不亞于蒙古軍,,幾番沖鋒后,蒙古軍大意之下,,竟被逼的節(jié)節(jié)敗退,。
渥里布雖揮刀砍殺了幾個潰敗而回的將領(lǐng),但兵敗如山倒,,渥里布哪里阻擋得住敗兵,,只得率軍竄逃而去。斡刺眼見己軍攻上城頭的人數(shù)已達數(shù)千之眾,,過不多時,,這譽為邊關(guān)第一要塞的涼州城就將歸入大元的版圖,心中大喜不已,。
斡刺手下的將領(lǐng)道:“恭喜將軍旗開得勝,。”斡刺正欲回答,,忽然聽到背后殺聲震天,,回頭一看只見明軍騎兵正滾滾而來。
斡刺大怒道:“渥里布這個混蛋壞我大事,?!贝藭r斡刺身邊只有數(shù)百親軍,,想阻擋明軍的兩萬鐵騎是不可能了。
斡刺長嘆一聲道:“撤退,,”只聽號角聲響,,攻上城頭的蒙古軍聽聞到撤退的號聲,轉(zhuǎn)頭一看,,只見明軍正滾滾而來。大驚之下紛紛竄逃,,守城明軍趁機全軍出擊,,蒙古軍被殺死、摔死的不計其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