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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第四十一章【放鴿子原來是打這兒來的,?】
“少爺少爺,你趕緊起床了,,該去李德裕那邊報到了,!”
天剛蒙蒙亮,杜風(fēng)就火急火燎的站在杜牧的床邊,,搖晃著依舊迷茫著雙眼的杜牧,。
杜牧摸著腦袋,,迷迷糊糊的從被子里鉆了出來,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杜風(fēng):“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了,?”
“卯時(現(xiàn)五點)剛過,!”
杜牧“哦”了一聲,從床上爬起,,揉著腦袋,,開始接過杜風(fēng)遞過來的衣服往身上穿。把兩只袖子穿進(jìn)去之后,,突然想起不對:“才卯時你這么早叫我起來干嘛,?辰時我再起來也不遲啊……”
杜風(fēng)訕訕的笑著,摸著腦袋:“那什么,,那不是不知道李小語什么時候來么,?”
杜牧聽到這句話,當(dāng)時就是一個立足不穩(wěn),,身子歪歪斜斜就往床上倒,,腦袋磕在床沿上,疼得他兩眼直冒淚光,。
“你不至于的吧,?不就是李小語要來么?這么緊張,?”
杜風(fēng)眼睛一瞪:“你倒是不著急,,你身邊整天鶯鶯燕燕環(huán)肥燕瘦的,可是我呢,?到現(xiàn)在連姑娘的手還沒牽過呢,!”
杜牧想想也是,可是他突然想起了止小猜:“對了,,那猜姑娘怎么辦,?我記得你去年在揚州城外的時候,可是大吼過一聲,,說人家是你的女人啊……”
杜風(fēng)翻了個白眼:“這個就不勞少爺您操心了,,大唐律法也沒規(guī)定不許一夫多妻吧?”
杜牧啞然失笑,,心想這小子,,既未建功也未立業(yè),這方面倒是不含糊,。不過他衡量了一下,,這話最后沒說出口,他想明白了,他要是這么一說,,保證杜風(fēng)那邊至少有十句話等著他,。這個已經(jīng)無數(shù)次的驗證過了,自從上次杜風(fēng)在中秋節(jié)的時候在李府出了點兒風(fēng)頭之后,,他跟李小語之間就越來越曖mei了,。雖然兩人年紀(jì)尚幼,還沒挑的那么明,,可是至少是只要離開李府的監(jiān)控范圍之內(nèi),,基本上怎么看都像是一對小情侶似的。
杜牧也曾說過杜風(fēng),,都這么久了,,趕緊的跟李小語把關(guān)系定下來得了??墒嵌棚L(fēng)卻搖著腦袋,,說什么大丈夫先立業(yè)后成家之類的話……杜牧也明白,杜風(fēng)這也是無可奈何,,要是他現(xiàn)在這個身份,,即便李小語非他不嫁了,李德裕也不會同意的,。門戶觀念,,對于杜牧這些人不算什么,但是對于李德裕這樣的,,就是個天大的問題了,。
而且在這件事情上,杜牧還頗有點兒苦不堪言的味道,。李小語現(xiàn)在有個光明正大的借口了,,每次要來看杜風(fēng),都說是去看望杜牧,,李德裕聽了還滿心歡喜的,,覺著自己要是能招了杜牧當(dāng)女婿也是美事一件,因此就沒有不批準(zhǔn)的,??墒抢钚≌Z來了,都是找杜風(fēng),,根本沒杜牧什么事兒,。杜牧現(xiàn)在的角色,,完全就是個沒吃著羊肉還惹了一身騷的家伙,。
為此,杜牧也曾跟杜風(fēng)私下里抱怨過,可是杜風(fēng)的回答很絕:“我還覺得難受呢,,明明是我的女人,,卻被她爹認(rèn)為是你的,你說我是不是吃虧了,?”
對于杜風(fēng)這樣的回答,,杜牧很無言……
這頭杜牧剛剛洗漱完畢,也整理好了衣服之類的,,連早飯都顧不上吃,,就被杜風(fēng)著急火燎的往外趕,杜牧嘟囔著嘴,,正不滿意呢,,就聽到門口噗通噗通的拍門聲。
“赫,,不會是李小語吧,?她絕對沒這么彪悍!”杜風(fēng)當(dāng)下脫口而出,。
杜牧很是懷疑的看了看杜風(fēng),,語重心長的說:“為什么跟你在一塊兒呆了一段時間的人,都會出現(xiàn)這么大的變化呢,?唉……”杜牧邊搖著頭邊嘆著氣,,往外邊走:“我出去了,順便幫你把李小語放進(jìn)來,,你們倆慢慢的纏mian吧,!”
杜風(fēng)昏厥,這個杜牧現(xiàn)在怎么也學(xué)的油嘴滑舌的了,?“看來,,我是有必要修正一下平時的說話態(tài)度了……好像,呃……這種感覺不太好,?!?p> 可是,杜牧剛走出去沒多會兒,,杜風(fēng)就聽到從前院傳來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恐怖至極,基本上等同于貓被踩了尾巴的那種感覺,,又或者是火上房了:“?。。,?!”
杜風(fēng)一擰身,,一轉(zhuǎn)腰,腳步輕點,,施展開一招凌波微步就沖著前院的方向走去……呃……是飛去……也不對,,總之那速度,是勢如閃電疾如快風(fēng),,如果有個交警在這兒,,一定不會說他超速,只會說他飛的太低,,貼著地面就跑出去了,。
到了前院一看,杜風(fēng)樂了,,笑得稀里嘩啦的,,眼淚瞬間就傾盆而出,要不是考慮到身上穿的那套衣服是今早剛換的,,如果弄臟了一時半會兒沒有更加熨帖的衣服了,,杜風(fēng)能立刻躺倒在地上打個快樂的小滾兒!
只見前院站著的,,是一個英姿颯爽,、身穿一襲綠色翠羅裙,眉如黛眼若月,,嘴角微微含著一絲*,,可是整張臉看起來卻猶如一個粉面俏羅剎的女子……
再看杜牧,苦著一張臉,,耳朵已經(jīng)落在那個巾幗英雄手里,,齜牙咧嘴的,從嘴角不斷的冒出慘叫之聲,。
這個巾幗女紅顏,,就是風(fēng)塵仆仆從長安遠(yuǎn)道而來的馮鶴娘……
馮鶴娘一臉的怒容,劈頭蓋臉的問道:“你們倆怎么回事,?給你們寄了那么多信,,怎么一封都不回的?好想你們倆現(xiàn)在的小日子過的還挺不錯的,,以為躲在潤州我就找不到你們了,?”
杜牧雖然被馮鶴娘揪著耳朵呢,但是還是勉力抬頭看了一眼正笑得喘不過氣的杜風(fēng),,很有些忐忑的說到:“什么信?。繘]收到啊,。還說呢,,我給你寫了那么多的信,,也沒看到你給我回信啊……”
馮鶴娘很是懷疑的看著被自己揪住耳朵的杜牧,大概是見他臉上的表情實在是有些扭曲,,慢慢的放開了手,。
嘴里也變得有些遲疑:“你給我寫了信,?我怎么沒收到,?我這邊飛出去的鴿子一只都沒回來過,!”
杜牧苦著臉,,這才站直了身體:“我也沒看到飛出去的鴿子再飛回來啊,,按照你的吩咐,,每隔兩三天我就給你寫寫我這幾日的各種情況,,可是,,那些鴿子出去就不見了,,一只都沒飛回來過?!?p> 馮鶴娘上下打量著杜牧,,眼中盡是懷疑之色??戳税胩?,她又看看依舊笑得滿臉都是眼淚的杜風(fēng),突然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子游,,你來說說,,到底你們家這個敗家少爺有沒有給我寫過信?”
杜風(fēng)憋住笑意,,臉上老淚縱橫的走到馮鶴娘的面前,,點點頭說道:“嗯,少爺寫了很多信,,那段日子喲,,我都心疼死了,這家伙果然是個敗家少爺,,馮小姐你是一點兒都沒說錯,,每次寫信都要咬壞三五枝毛筆,寫廢七八張紙,,那可都是要用錢買的啊……”
馮鶴娘還是將信將疑的:“真的么,?”
杜牧和杜風(fēng)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真的真的,,我們以人格擔(dān)保,,一切都是真的,絕無半個字的謊言……”這個,,就是杜牧跟杜風(fēng)學(xué)的了,,用人格擔(dān)保是沒錯,,而絕無半個字的謊言也沒錯,因為沒有半個字,,只有整句話的謊言,。
馮鶴娘自然不知道他們玩的這種文字上的游戲,看到他們倆用人格擔(dān)保了,,也就微微的相信了一些,。
但是,馮鶴娘還是要求到后院去看看……
杜牧無奈,,只能讓杜風(fēng)打頭,,帶著馮鶴娘一起去了后院。
到了后院之后,,馮鶴娘看到那些空空如也的鴿子籠,,心里不知道是一種什么滋味。再想到自己長安的家中,,后院里的鴿子籠也是如此慘淡光景,,想想六百只鴿子一只都不剩下了,不覺得百感交集,。很是奇怪,,這些鴿子都飛哪兒去了呢?
杜牧見狀,,生怕馮鶴娘看出點兒什么,,趕緊說到:“鶴娘,你剛到潤州吧,?應(yīng)該也累了,,讓子游安排你休息休息,我還要去任上報到,,爭取早點兒回來,,請你吃飯?!?p> 馮鶴娘看到杜牧那么著急,,剛剛放下的一點兒心又開始產(chǎn)生了懷疑。
杜風(fēng)一看,,連忙說到:“少爺現(xiàn)在在李德裕手下當(dāng)幕僚,,每天都要去處理一些公務(wù),所以……”
馮鶴娘這才點了點頭,,但是眼神里依舊是懷疑的神色,。
三人正打算往前邊走了,突然就一陣大風(fēng),,杜牧眼看著藏著那些鴿子毛的小地窖,,木門貌似有點兒松動,,他很是擔(dān)心,于是輕輕一帶馮鶴娘的腰,,拉著她就往前邊走,。
杜風(fēng)看在眼里,腳步就放慢了,,想等他們到了前邊看不見的時候,,把那個地窖門好好的關(guān)一關(guān)。
可是,,馮鶴娘原本因為杜牧那輕輕一攬正有點兒莫名其妙的幸福呢,,可是蕙質(zhì)蘭心的她很快就察覺到今兒的杜牧不對頭,。她轉(zhuǎn)身一看,,正好那還沒歇下的秋風(fēng)已經(jīng)徹底將地窖的門吹開了,一把鴿子毛已經(jīng)隨風(fēng)飛舞了,!
馮鶴娘寒著臉冷冷的甩開杜牧的手,,哼了一聲,快步向著那個地窖走去了,。
杜牧看了杜風(fēng)一眼,,倆人都知道這下壞事了!
果然,,馮鶴娘把地窖門打開之后,,氣的渾身發(fā)抖,那里邊數(shù)不清的鴿子毛,,很顯然,,告訴馮鶴娘,她當(dāng)初親手交給杜牧的三百只鴿子,,以及自己那些飛過來沒有飛回去的鴿子全在這兒了,!
杜牧眼看不好,腳下抹油就想溜之大吉,,可是馮鶴娘一聲大吼:“杜牧,,你敢放我的鴿子!,!”
杜風(fēng)一愣,,心里倒是一下子透亮透亮的,感情這放鴿子放鴿子,,就是從這兒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