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重逢并非歡樂時
一切都在瞬息間發(fā)生,,然后結(jié)束,。
我一時竟然沒明白過來發(fā)生什么事,,眼前銀色的光華一閃,,只覺得胸口一涼然后又變的灼燙,接著,,看到腥紅的顏色四射飛濺,。
前方那個穿著青色道袍的人,不是李柯,。
長身玉立,,劍華如水。
月亮升起來,,照在他的身上,,好象有一層融融的光。
是我曾經(jīng)見過的,,李柯的師叔,,青蓮。那個看起來仙風(fēng)道骨,,修為又奇高的那個道士,。
我抬起手來,徒勞的按著胸前不停噴血的傷口,。
原來,,蜘蛛妖的血,也是紅的啊……
我抬頭看著那個道士,,我就是不明白一件事,。
“這曲子……你怎么會?”
“這曲名叫清平調(diào),,是我教會李柯的,。”
是嗎,?原來是這樣啊,。
我覺得眼前的一片變的模糊起來,搖晃不定,。
身體重重的栽倒地血泊里,,我覺得有什么熱燙的東西從眼睛里流出來。
模模糊糊的聽到有人說話,,
“我把它碎尸萬段,,給師叔和師弟報仇!”
“這妖孽有劇毒,留下還有旁的用處……”
體力和溫度都隨著鮮血流出身體,,我的知覺漸漸變成了沒有止境的麻木遲鈍。
很快的,,連那些感覺也都快要消褪干凈了,。
剛才問錯了問題,其實我最想知道的是,,李柯他還活著嗎,?他在哪里呢?
但是……無論如何,,一切都都不重要了,。他活著也好,已經(jīng)死了也好……反正我都已經(jīng)要死了,,一切都沒有分別,。
如果他還活著,他大概早把我這妖怪忘記了,。
如果他已經(jīng),,不在世上,那我現(xiàn)在就要去和他見面去了,。到時候,,我一定不能忘了說,對不起,。
還有,,我得告訴他,我一直很想,,很想他,。
其實我還是希望他活著,哪怕變成象青華,,青蓮這樣對妖怪毫不留情的討厭的老道……活著,,總是好的,是吧,?
忘了以前聽誰說過,,其實臨死前一剎那,并不痛苦,。
那時候會想起很多從前的人和事,,短短的瞬間,有的人可以回想過自己一生的浮光掠影,。
這種說法是有道理的,。
我想起桃花觀滿眼的桃花,風(fēng)吹過來,蜂飛蝶舞,,亂紅繽紛,。
從一個人,變成一只蜘蛛,,我很慶幸自己沒有凍餓而死,,在桃花觀,我的日子過的很快活……還有,,我認(rèn)識了三六她們,。
我看到敖子恒對我微笑……還有鳳宜那張驕傲的,明艷的臉龐,。好象,,還有些東西……
很多的血,慌亂的喊叫聲,,那些事情,,似乎曾經(jīng)發(fā)生過,可是我卻不記得,。
還有,,李柯。
他遇到我,,是我的不幸,,還是他的不幸?
也許對我們兩個來說,,這相遇都是一個錯誤,。
妖怪和道士就是天敵,不該有其他的關(guān)系,。
可是李柯的笑容總在我眼前閃現(xiàn),,我們第一次相遇時候的畫面。他那時候很狼狽,,眼神天真清澈,。
還有,那一回他跑來通知我有危險,。
要是那時候他不來……后面的這一切也就都不一樣了,。
我的思緒和知覺似乎都消失了,眼前一片茫然的昏暗,,一團(tuán)團(tuán)的模糊的霧影遮擋在眼前,。
我已經(jīng)死了嗎?
死亡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的,?有沒有黃泉路,,奈何橋,閻羅殿,枉死城,?
該去什么地方,?
忽然我發(fā)覺自己浮在半空,沒有身體,。
我能看到,,我還能聽到風(fēng)聲呼嘯著刮過去,可是我沒有感覺,。
我成了鬼么?
下方有一攤血,,然后姓劉的道士和青蓮一起轉(zhuǎn)身離開,。
我身不由自己的跟在他們后面,就好象被一條看不見的線拴著,,就好比,,好比人放風(fēng)箏,他們扯著線,,我就是飄著的風(fēng)箏,,被他們扯著走。
他們走的很快,,我就這么跟在他們后頭,。落腳的地方,竟然是個我來過的地方,。
落云觀,。
我覺的腦子里昏昏沉沉的,一時迷糊,,一時清醒,。迷糊的時候要想好半天才知道自己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清醒的時候就用力的,,專心的看,看那些道士們的長相,。
李柯,,李柯他會不會在?
道士們來的極多,,和上次他們大舉來襲不同,,上次只有青字輩的道士來這里,這一次來的人卻極多,,每間屋子里都住滿了,。
我沒辦法進(jìn)屋子,感覺自己似乎是在屋檐處就被擋住了。也不能離劉道士很遠(yuǎn),,感覺……我就飄在他頭上三米左右遠(yuǎn),。
這是怎么一回事兒呢?
道士們很緊張的畫符,,打坐,,還有幾個在院子里練劍。
他們?yōu)槭裁淳褪遣环胚^桃花觀呢,?五年前就來過一次,,這一次看起來是不達(dá)目的不會罷休。
姓劉的道士朝后院走,,提著一個小小的簍子,。落云觀并不很大,后院就只有靠東墻兩間屋子,。他走動的時候,,我也跟著向前挪動。
我忽然想起,,青蓮道士好象說過,,我的那個,咳,,身體里的毒素還有用處,,所以……
是不是我原來的蜘蛛身體被他們給收了,就在這個姓劉的道士身上,?所以我才不得不跟著他一起挪動,,他動我也動,他停我也得停,。
那間屋子不知道是用作放什么的,,沒有窗,全是磚石砌的,。我沒辦法進(jìn)去,,只能在外面聽。
“師弟,,喝些水吧,。”
師弟?
我忽然緊張起來,。
明明沒身體了,,可是那種緊張的感覺,卻并不因為沒有實體而稍減,,或者有所不同,。
是,,是李柯嗎?
會不會是他,?
“飯不吃,,水總得要喝吧?”
屋里只有劉道士一個說話的聲音,。
那個人,,那個人……
我緊張的沒有辦法,只覺得自己全部的心力都用在了聽覺上頭,。
說話啊,,快說一句什么,哪怕哼一聲也行,。
讓我知道……讓我知道是不是他,。
他是不是安好,他……在不在這里,?
“我本來不想告訴你,,可是我不能再看你這么糊涂下去,。剛才,,青蓮師伯替喬師弟報了仇,把那只蜘蛛精殺了,?!?p> 屋里面,有個沙啞的聲音說:“什么,?”
那聲音聽起來很沉悶嘶啞,。
既陌生,又沒來由的讓我覺得熟悉,。
——————俺是感冒漸愈的分割線——————
撒花撒花嘩啦啦……
感冒終于漸愈了,,嗯,覺得恢復(fù)了有百分之五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