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就這么沒有科學常識地去了。從理性的角度來說,,大師兄這一趟如果真能追上那顆所謂的流星,,除非是那星星正巧砸在了地球表面,,不然他就要跑好幾個光年,。就算大師兄生命力旺盛,我也不見得能等到這一天,。
可是很多事情是不能理性地分析的,。我堅信我多年接受的良好義務教育,再加上高三一年非人的折磨,,在物理常識和知識儲備的前提下做出如上結(jié)論非常合情合理,。
當我眼睜睜看著大師兄踩著冰葫蘆飛了出去,不到片刻功夫就變成了一個光點和流星撞到了一起,。頓時天上像炸開了一朵五顏六色的煙花,。
大師兄的身影已經(jīng)看不到了。
我再也不能淡定,,抱起毯子往亮光處追了幾步,。一邊追一邊悔不該當初沒有一把拉住大師兄他老人家。就算他從小苦練金鐘罩鐵布衫再加上仙人體質(zhì)不怕物理撞擊,,這再小也是塊隕石吧,?好歹也是有速度的吧?看過走進科學的人們都知道,,大師兄跟它一撞,,兇多吉少,。
“我苦命的師兄啊~”雙腿不敵一葫蘆,我果斷是趕不上大師兄的速度,,只好站在山崖邊哀嘆一聲,。
“師妹……”大師兄不解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額……大師兄你沒事吧,?”我收起哀怨的表情,,有點錯愕地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任逆行。
大師兄突破物理極限追上流星,,還成功地返回了地球,,可喜可賀。我手指一捏上前去手動熄滅他額前碎發(fā)的一點火苗,,對滿臉黑煙像是地道戰(zhàn)里出來的兄弟一般的大師兄道:“辛苦你了偉大的航天工作者,。”
這年頭每個宇航服就是這么容易被極限溫度摩擦產(chǎn)生的熱量烤成火雞,。
淡定地說完這一句以后,,大師兄居然對我燦爛一笑。黝黑的面孔上亮白的兩排牙齒,,亮瞎了我的鈦合金眼,。
我扶額:“我這真不是在夸你啊大師兄?!?p> 我無奈地給他擦著臉上的灰塵,,覺得自己現(xiàn)在特別有母性的光輝。大師兄就像一個貪玩的小孩子,,我除了照顧他不時地給他收拾下爛攤子,,別無他法。
大師兄拉住我的手不讓我忙活,,從身后拎出個東西:“師妹,,星星?!?p> 你們以為星星是正經(jīng)的一塊石頭或者五角形狀么,?其實,它還能是一只冒著煙的火雞,。
我顫顫巍巍地指著大師兄手中的雞:“宵夜么,?”
大師兄堅持:“星星?!?p> 大師兄手中的火雞還在冒煙,,全身的羽毛已經(jīng)給燒焦了一大半,正眨巴眨巴小眼睛敵視著大師兄,。大師兄不為所動,,拎著它兩個翅膀堅持把這顆流星送給我。
火雞哀嚎一聲,,伸頭啄了一下我的手,。
我無語:“大師兄,流星叫了,?!?p> 大師兄見火雞還有力氣攻擊我,當時就怒了,,一巴掌拍到了它頭上,,再次遞到了我面前:“不叫了?!?p> 我額頭三滴冷汗:“大師兄……好冷,。我們回去睡覺吧?!?p> 當?shù)诙煳倚褋淼臅r候看到那只火雞被五花大綁地放在我房間的角落,,哀怨地用一雙綠豆般的眼睛望著我,就差沒有淚濺當場,。我嘆氣:“還真不是在做夢,。”
看它那模樣有點可憐,,我爬起來給它松了捆著的繩子,。它沖我叫了一下,結(jié)果喉嚨里冒出一縷黑煙,,叫出來的聲音像鴨子,。
我拍拍它的背:“苦了你了。你走吧,?!?p> 我不知道它能不能聽懂我的話。仙界的獸類就算不能幻化成人形,,也是集天地靈氣之物,,應當是能理解我的意思。只是這只鳥不知道是不是給燒傻了,,歪了歪頭,,沒有要飛的意思。
我在懷疑了一下是不是自己的語言表達能力有問題以后,,它還是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好吧,,我是說……”
我雙手作翅膀狀撲扇了兩下,然后指指窗外的藍天,,并且捏著嗓子學著它的模樣叫了兩聲,。
“go,!”做完這一系列動作,我指著窗戶,,換了一種語言試圖跟它交流,。
然后我就看到它臉上露出了一種叫做鄙視的表情。
“你到底是鬧哪樣啊……放你走你不走,,給你比劃一下你還鄙視我,?我哪里表演的不夠好么?”我失去耐心,,對這只鳥怒目而視,。
火雞突然渾身顫抖了起來,然后“叮當”一聲,,一塊閃閃發(fā)光的牌子從它的翅膀下面掉了下來,。它把牌子往我這里踢了踢,然后重新蹲下來梳理自己才長出來的羽毛,。
牌子上寫了五個大字:“見鳥如見人,。”
我瞪著梳理自己毛發(fā)的鳥兒足足五分鐘,,瞪得我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才確定這不會是它干的。
手中的是一塊銅牌,,我摸了摸,,發(fā)現(xiàn)后面也刻著字,于是反過來一看,,后面還有一行小字:“畢方相贈,,飼以火焰。符術(shù)在下,,日行千里,。”
文鄒鄒的四句話,,在下面就是所謂的“符術(shù)”秘訣,,密密麻麻地幾行字。我匆匆掃了一眼,,都是文言文,,句子卻都還算簡單。
這只燒焦的火雞,,是來送信的,。
祝融辛苦捉來的畢方,被容上仙贏走了以后,又到了我的手上,。
我隱約記得容顏說過:“改天我?guī)闳プ疆叿?。”現(xiàn)在,,他是來兌現(xiàn)諾言了么,?我看著角落里那只鳥兒,背上已經(jīng)隱約地長出了五彩的羽毛,,還有藏在身子下面的那一只腳。
畢方是火災神獸,,這幾天我除了苦練符術(shù)以求早日擁有自己的交通工具以外,,就用它來充當天然氣灶。
畢方那天和大師兄那么一撞,,以為大師兄要謀財害命,,情急之下使出殺手锏噴了大師兄一頭的火焰。大師兄也不是吃素的,,多年寒冰綿掌沒有白練,,朝著家伙就上。畢方以一鳥之力敵不過冰山系的師兄大人,,于是把自己給烤焦了,。
這充分說明了一個問題:作為一個合格的天然氣灶,控制火力很重要,。
符術(shù)并不是很難,。稱為符術(shù),倒也不是必須要封印在符紙中,。風雅一點的可以封在簪子里,,風騷一點的可以封在玉佩里。這個道理,,是我在企圖用一張薄薄的紙把畢方給封印進去,,先后毀了具茨山名貴的桃花箋和凌紋紙以后,終于一氣之下,,隨手抄起桌上的那塊容上仙寫的銅板,,才發(fā)現(xiàn)的。
“紙會被你燒了,。這銅做的,,我還不信你能給燒了?!蔽覍ψ约旱挠媱澓苡凶孕?。
畢方就這樣被我封印進了一塊銅板里。
“早知道不要用符紙,我可以換一個鏡子之類的,,多文藝,。”我痛苦地看著手中泛著微微紅光的那塊銅板,。
封印須謹慎,,材料可任選。只是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從此以后我就只能捧著這塊板子召喚神獸了么,?我欲哭無淚。
耆童對我的悲傷很不理解:“你只要不摧殘我的紙就行了,。銅板有什么不好,?結(jié)實耐用還經(jīng)得住火燒。不過紅丫頭你也真夠笨的,,容顏為什么不用紙寫還給你刻個牌子,?吃飽了撐的?那是因為他知道用紙傳到你這兒的時候,,早就變成一團灰燼了,。”
“常年跟智商退化的大師兄在一起有點衰弱,?!蔽覕偸郑澳憔筒槐硎颈硎??”
我闖進耆童的房間找他訴苦的時候,,耆童的桌上正架著古琴撥弄地起勁。我用指節(jié)敲敲桌子,,示意他繼續(xù),。
“你還真當我是演小曲兒的?!标韧琢宋乙谎?,沒再多說什么,還是彈了起來,。一首曲子彈得順暢無比,,如流水過心,倒是聽地清爽,。
“你在天山還沒聽夠,?”耆童一曲畢,見我陶醉,,臉上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得意,。
我對他嘴里假惺惺心中早就被樂開花的行為很不屑:“他只會琵琶,,不及您樣樣精通?!?p> 馬匹拍的恰到好處,,耆童笑容滿面:“說起這仙界擅音律的仙人,小容顏倒還真是個奇才,。聽說最近被派去平妖界之亂了,,果然是年輕人,能者多勞啊……我這把老骨頭就不行了,?!?p> 耆童搖頭嘆氣。
我錯愕當場,。
“妖界最近和魔界沖突正勝,,聽說天魔都出現(xiàn)了。小容顏被派去做先鋒……”
耆童話還沒說完,,我敲了敲手中的銅板:“火烈鳥,出來,!我們?nèi)パ?。?p> 耆童從凳子上摔了下來:“火烈鳥,?你還可以把名字取得再犀利一點,。你去妖界做什么?回來回來,!”
我無視他焦急的喊叫,,騎在畢方的后背上飛出屋子,冷哼一聲:“火烈鳥這名字多有特色,,比畢方一目了然多了,。”
天魔……先鋒……
他要出征,,為什么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連魔尊都被天魔控制,他怎么可能敵得過,?
容顏說過,,他不會當炮灰。為什么現(xiàn)在要去做這個炮灰,?
耳邊只有呼嘯而過的寒風,,我緊緊抱住畢方的脖子,只希望它的速度能再快一些,。
“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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