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盧夫人和鄭夫人見了盧鴻同姐姐玩鬧吃柿子,，不由笑了起來,。盧夫人便笑罵說：“小饞嘴貓兒！當(dāng)著客人就不管不顧的,，成個(gè)什么樣子,！算了,，讓你們陪著我們這上了年紀(jì)的呆著也是沒意思了,。你便帶著你柔妹妹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省得她悶,，也帶她認(rèn)認(rèn)地方,。”
鄭夫人也自笑了,，說：“光顧咱們姐兒倆說話了,，他們這小孩子可不是早就膩歪了?！北惴愿郎砗蟮难经h(huán)：“紅袖,，好好看著小姐，別讓她凍著了,?！?p> 盧鴻一聽這丫環(huán)原來名叫紅袖，不由偷偷一笑,，想到這名字倒是頗有意趣,，挑燈夜讀，紅袖添香,，很是香艷,。只是唐朝還沒有“紅袖添香夜讀書”的句子，此時(shí)這等故事,，卻是無人能解,。
紅袖見盧鴻又在偷偷的壞笑，不由又瞪了他一眼,，這才連忙拿過鄭秀兒的裘衣,，伺候著她穿束停當(dāng)。這邊小翠也幫著盧鴻穿好了衣服,，主仆四人,，便一同出門來。
盧鴻引著鄭柔,，一路穿過回廊,，行到西側(cè)一個(gè)小跨院來。這院子雖然不大,，卻收拾得頗為整潔,，現(xiàn)在里邊也有鄭家?guī)淼膸讉€(gè)仆人，正在安排物品,，見了鄭柔過來,，紛紛地過來見禮。
那鄭柔雖然小小年紀(jì),，卻應(yīng)付得很是妥當(dāng),，面對下人,，也絕沒有托大的姿態(tài)，遇有幾個(gè)年紀(jì)大些的仆人,，還都頗為恭敬地道聲“辛苦”,。眾下人看著鄭柔的神情都是充滿喜愛，顯是這鄭柔頗得人心,。
盧鴻見了，也不說話,，只是笑一笑,，帶著鄭柔行到門前。這時(shí)一個(gè)老仆行了出來,，見了鄭柔,，忙招呼一聲“小姐”，便要上前見禮,。
鄭柔緊走幾步托住,，說道：“才叔，你是看著柔兒長大的,，還和我這么客氣做什么,？”又側(cè)過身道：“才叔，這便是盧府的盧鴻盧少爺,。剛才夫人著鴻少爺帶我出來轉(zhuǎn)轉(zhuǎn),，認(rèn)認(rèn)路的?！?p> 才叔聽了,，忙過來見過盧鴻，又對鄭柔說：“小姐,，這屋內(nèi)還沒收拾妥當(dāng),，亂七八糟的，就不要進(jìn)去了,，還是請盧公子帶著小姐到別處看看吧,。”
盧鴻無奈,，只得帶了鄭柔主仆,，又出了跨院。他本是一心想快點(diǎn)去看看姐姐給自己搜刮了什么好的碑帖拓本,，此時(shí)卻給抓了勞工,，成了導(dǎo)游，自然頗為郁悶,。那鄭柔比自己還小著一歲,，小小丫頭自然沒什么可看的,；紅袖大些，也不過十五六歲,，模樣雖然不錯(cuò),，只可惜和自己就如同有仇一般，總是一幅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樣子,，盧鴻也就懶得理她們,，一直向前行去。
盧鴻這邊想著心思埋頭走了一會,，忽然聽得身后那紅袖喊：“喂,！夫人讓你陪著我們，你怎么也不說句話,，這是要把我們領(lǐng)到哪去,？”
盧鴻聽了，這才抬頭,，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帶了鄭柔到了后花園來了,。盧家這個(gè)園子面積頗大，只是此時(shí)正是過年時(shí)節(jié),，天寒地凍,，百草凋零，園子里也是冷冷清清的,，沒有什么可看的景色,。
回首一看，鄭柔正在輕輕拉著紅袖的衣服,，那紅袖還是一幅氣呼呼的樣子,。盧鴻看著好笑，卻一板臉說：“我?guī)崦脕砘▓@轉(zhuǎn)轉(zhuǎn),，有何不可,？倒是你這丫頭，有這么和主人說話的么,？”
鄭柔聽了盧鴻這話,，便說：“盧公子有所不知，紅袖是自小伴我長大的,，我二人名為主仆,，實(shí)同姐妹。剛才紅袖說話或有得罪之處,，還望盧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盧鴻見鄭柔說話柔柔的，一詞一句卻是頗為得法,，也不愿與她們糾纏,，轉(zhuǎn)過身便要再行。那紅袖見了鄭柔替自己陪禮,，卻是老大不忿,，站出來說：“小姐給他陪的什么禮！剛才在房中夫人夸了他兩句,，就一幅天王老子的架式,，不把人看在眼里。讓他帶我們轉(zhuǎn)轉(zhuǎn),，又是一幅不理不睬的樣子,，帶著我們亂走，我就是看他不順眼了,，怎么著？”說到最后兩句,，卻是轉(zhuǎn)向了盧鴻,，故意提高了聲音，顯是一臉挑畔的神色,。鄭柔緊著拉她,，她卻把鄭柔的手撥開，一幅理直氣壯的樣子,。
盧鴻見了紅袖這般作態(tài),，杏眼圓睜，臉色紅撲撲,，一臉氣不忿的樣子,，倒覺得頗為可愛。知道剛才在屋內(nèi),，鄭夫人夸自己是神童時(shí),，替鄭柔謙虛了幾句，有點(diǎn)貶低鄭柔抬高盧鴻,，這丫頭心里向著自家小姐,，便怎么看自己都不順眼了。
盧鴻有心逗逗這丫頭,，便上前幾步,，擺出一幅吊兒浪蕩的樣子，邪笑著說：“臭丫頭,，膽子倒是不小,。你也不打聽打聽，我盧大少爺是什么樣的人？我實(shí)話和你說,，少爺便是范陽四惡霸之首,，偷雞摸狗、坑蒙拐騙,，樣樣精通的,。至于什么打瞎子、罵啞巴,，挖絕戶墳,，踢寡婦門，還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我和你說,，我這人可不管那么多，什么天理,、良心,、正義、道德,，那是統(tǒng)統(tǒng)不當(dāng)一回事的,。七八十的老頭老太太，我打殘了幾十個(gè)了,。只要我盧大少爺出了門,，這范陽城內(nèi)的大姑娘小媳婦，包括城東頭那個(gè)瘸了腿的李寡婦,，隔著三里地遠(yuǎn)遠(yuǎn)地晃著我的形兒,，立馬就一溜煙跑得沒了蹤影。就你這小丫頭,，也敢和我使橫,？真不知死字是怎么寫的！”
紅袖一聽不由大驚失色,，還以為這盧鴻只不過是仗著會寫倆字,，家里人寵得有些驕橫，哪知他竟然是如此大大的惡人,。聽他說做過的這些壞事,，想一想都要怕得睡不著覺。又看他帶自己二人到這荒涼無人的后花園中,，莫不是有什么不軌的企圖,？想到這里，真是怕得要死,，就連想也不敢再想下去,。只是把身子躲在鄭柔身后，口里卻逞強(qiáng)地說：“壞小子，你,，你想做什么,？”
這里那鄭柔卻是頗為鎮(zhèn)定，微微一笑對盧鴻說：“適才紅袖言語多有無理之處,，公子就大人大量,，不要和她一般見識了?！痹俎D(zhuǎn)身對紅袖說：“紅袖姐姐不要怕,。盧公子乃是世家子弟，自小有神童之譽(yù),，人品學(xué)問,，在在皆是名聲遠(yuǎn)播，怎會如他所說一般,？適才均是玩笑話,，紅袖姐姐便不要當(dāng)真了?！?p> 盧鴻聽了這話,，不免有些好笑。沒想到這一番話,，沒把小的嚇唬著,，倒把大的嚇壞了,。聽鄭柔這幾句應(yīng)對,，對這鄭柔又高看了幾眼。想她小小年紀(jì),，心思倒是頗為縝密,，想來自幼喪父，家中百事艱難,，自然心機(jī)要重得幾分,。
這時(shí)小翠也過來勸慰幾句。剛才她看盧鴻擺出一幅惡人面孔,，已覺好笑,；再聽了后邊的惡言惡語，強(qiáng)忍著沒笑出來,，只好把身子轉(zhuǎn)過去,，只是全身上下兀自不住抖動。這時(shí)見鄭柔說話,，忙過來打圓場,，說是少爺人很好，剛才是開玩笑等等，便勸著眾人回轉(zhuǎn)行來,。
盧鴻便帶著鄭柔自來路走回,，邊行邊同鄭柔介紹各處，也同她談些見聞,，所說甚是相得,。只是那紅袖雖然被小翠勸說不要害怕，還是有些將信將疑,，一路上眼睛都不敢看那盧鴻,，偶然眼神一對，便嚇得趕忙轉(zhuǎn)過頭去,，顯是惶恐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