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著實有趣?!?p> 思考了半餉過后,李旦終于停下了手上輕敲桌面的動作,,開口了,。
“你們啊,看來果然是有備而來的啊,,哼哼,。”
“李旦大人,,也請您不要再兜圈子了,。我們只是想知道,您到底同不同意這筆交易,?”
“哼,。我說啊……”
李旦走到了全登所坐的椅子的前面,直視著他的眼睛,,用著嘲諷一般的語氣說道:
“我說啊……你們要是豐臣家派來的,,就實話實說,別遮遮掩掩的,。我李旦在海上闖蕩了幾十年,,最討厭的人就是你們這種遮遮掩掩的家伙。而且啊……”
他一直在對全登釋放著壓力,,不過好在全登在表面上保持了冷靜,。
“而且啊……你們覺得打起豐臣家的牌子對我來說有用?還威脅我,?真是開玩笑,。對我來說,豐臣家就像是個已經(jīng)掉了漆的老木板,,根本無需在意?,F(xiàn)在世人皆知日之本這里的真正的掌權(quán)人,是德川家,?!?p> 李旦扯起臉上的皺紋,示意著自己根本就不吃“豐臣家”這套牌,。
“且不說豐臣家的事。現(xiàn)在德川家是真正的掌權(quán)者,,我與他們簽訂貿(mào)易協(xié)議,,賺的比與豐臣家合作多了不止一點半點?!?p> 而全登則按照早已制定好的計劃,,這么說道:
“李旦大人,您還是太過于激動了一些啊,。根本就不像是那個被稱為‘Chinacaptain’的魄力十足的大海盜呢,。唉唉,,莫非是常安大人看錯人了?真是可惜,?!?p> 對于李旦的這種反應(yīng),秀光已經(jīng)與全登交流過很多次,,早已能預(yù)料到他會說出這種話,。
聽了全登的話,李旦的眼睛微瞇,。而全登也不管他對剛剛的話有什么反應(yīng),,繼續(xù)說了下去:
“所謂商人,必是精明之人,。但想要從無數(shù)商人之中脫穎而出,,必定需要敢于‘賭’的無限魄力。鄙人本以為李旦大人也是這種有魄力之人,,可惜沒想到您居然在這種大生意面前如此猶豫,。”
當(dāng)然李旦對其這種說法感到有些不爽:
“你更懂商還是我更懂商,?別一口胡扯,。老子在海上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呢?!?p> “當(dāng),、當(dāng)然是李旦大人您更懂。但是不管李旦大人對我們有如何的說法,,我們的確只是大坂的豪商淀屋所派來的人,。至于您要怎么往里面想,那是您的事,。我只是受淀屋之人托付,,來告訴您,這筆大生意,,能賺很多錢而已,。”
“怎么個賺錢法,?”
“之前不是都和您說過了嗎,?”
雖然秀光一直坐在旁邊少有出聲,但他還是一直都在觀察李旦這個人,。
以秀光的感覺來看,,李旦這個人對于近畿的這條貿(mào)易渠道還是非常感興趣的。畢竟是商人,,有能賺錢的路子,,怎么會不去考慮,?只不過估計還是有許多顧慮罷了。
那么,,他到底在顧慮什么呢,?估計八成還是“豐臣家”的名號還有德川家。
如果與豐臣家進(jìn)行私底下的走私貿(mào)易,,然后如果又被德川家知曉,,就算表面上沒什么事,但肯定會被顧忌排擠,,甚至還有可能會被取消在平戶甚至日之本全國的正當(dāng)貿(mào)易權(quán)力,。一旦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那就是一個大海商的末日之時,。
李旦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敢于闖蕩與賭博的年輕人,。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年過四十,已經(jīng)到了快要接近五十歲的年紀(jì),,前半生又經(jīng)歷過許多不堪回首的回憶,,一直在各地飄蕩著。而現(xiàn)在他則是在平戶扎穩(wěn)了根基,,有了自己的勢力,。如果再讓他在這種穩(wěn)定的情況下去賭一把的話,那的確是會猶豫的,。
在剛剛李旦與全登兩人“交鋒”的時候,,秀光稍稍挪了一下屁股,離開了一會交鋒的中心地帶,,與秀宗還有秀家在一邊竊竊私語了一會,。
“喂……殿下,這可怎么辦???”
秀宗看起來很擔(dān)心,
“……那個狡猾的家伙,,似乎根本不吃我們這套啊,。……全登大人不會扛不住吧,?”
“李旦大人果然不愧是大海商,。難以說服啊?!绻翘w殿下還在世的話,那事情肯定就容易多了吧……我身為太閣殿下的養(yǎng)子,,沒有學(xué)習(xí)到像太閣殿下那樣的口才……真是慚愧……”
秀家則是嘆了口氣,,心想以自己的口才肯定難以說服此人,,還順帶緬懷了一下自己的養(yǎng)父已故太閣秀吉。
“秀家大人……要是父親大人還在的話就根本不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種局面了……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已經(jīng)過世的人不能強求他回來吧,。而且秀家大人您自身也不算差了……”
秀光則是這么吐槽了一句。然后又暗暗思索了起來,。
“嘛……果然還是在顧慮德川家那邊么,,雖然早就預(yù)料到了會是這種局面?!?p> “……那該怎么辦?。俊?p> 秀宗一邊在關(guān)注旁邊的對話,,一邊擔(dān)心道,,
“我們一直拿著豐臣家的名號,但在這人面前根本沒用啊,?!F(xiàn)在已經(jīng)把豐臣家的名號打出來了……感覺好像說什么都沒用了……總不可能把自己胡掐成德川家的人吧……”
“是啊……等等?!?p> 聽完了秀宗的這句話,,秀光靈機一動,差點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我怎么就沒想到呢……這個辦法不錯,!”
“那個……殿下?”
秀宗疑惑地看著自家殿下,。
秀光轉(zhuǎn)過頭將手搭在秀宗的肩膀上,,說道:
“……不愧是兵五郎,你這家伙在關(guān)鍵時刻真是太有用了,?!瓕Π。D(zhuǎn)換一下思路不就行了,?!?p> “……誒?”
秀宗一臉懵逼,,根本不知道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話對秀光有多大幫助。
于是,,正在全登與李旦談?wù)摰臅r候,,又有一個人加入了進(jìn)來。
“我都說了,,豐臣家的名號對我來說根本就……”
正當(dāng)李旦在說著話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住了,。
“……”
當(dāng)他一臉怒氣地想轉(zhuǎn)頭看看到底是誰這么無禮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抓住自己衣角的人是剛剛時不時插嘴把自己嗆了一口煙灰的十歲小孩,。
“小孩,,你有什么事?”
雖然有些生氣,,但他又不敢對一個小孩明面地表現(xiàn)出來,。
“李旦大人,我們背后的大人可不是豐臣家哦,?!?p> “……”
眼前的這個孩子,說出了這種話:
“我們背后的大人啊,,不是什么‘豐臣家’,,是德川家的‘女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