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粗心大意吞苦果
這天上午,，吳冷蘭剛剛買菜回來，門外又涌進(jìn)幾個打工模樣的女人,。一問,，又是來討錢的。真不知李云在最后幾天,，用什么方法找來這么多人,，還能讓她們乖乖掏錢，與她們一番口舌之后,，還是不能解決,，因為她們同樣沒有收據(jù)。吳冷蘭不由地替她們悲哀：這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們,，保護(hù)自己何其艱難,。她們辛辛苦苦一個月掙的不夠有錢人一頓酒席的錢，卻還要被那些沒良心的人騙去一些,。
剛打發(fā)走這幫人,，電話鈴又刺耳響起,。高真接起了電話：
“什么,？五天遲到了四次,？”
“這樣吧,，下午我派人過去，了解一下情況,，順便送一個保姆過去,，把那個換回來?！?p> 放下電話,，高真轉(zhuǎn)向吳冷蘭：
“查一下這個叫程玉麗的，她剛才說每月800元聘了咱們一個家政工,，送她兒子上學(xué)不送到校門口,，使她兒子一星期居然遲到四次，她被校長叫去批評了一頓,。她要求我們換一個負(fù)責(zé)任的家政工過去,。”
不知怎么那么巧,，這些日子新老家政工都沒有待崗的,。那些被李云騙過的女人們只留下了一個叫何慶華的，她曾經(jīng)交給李云20塊錢,，她問如果再交100塊錢就可以的話,，她還是希望留在家好家政公司，因為她感到高真和吳冷蘭都是好人,，她相信她倆,。
對這些被騙的女人抱有深切同情心的兩個人，當(dāng)然不會拒絕何慶華的要求,。不過,，她暫時不在這里住，吳冷蘭馬上打電話通知她,，讓她下午兩點來公司,。
這些事情處理完，兩人才發(fā)現(xiàn)已近中午了,，再去買菜顯然來不及了,。
“買盒飯吃吧！”高真對吳冷蘭說,。
“你不是說每天的菜金不能超過5塊嗎,？這一下可就超了?！?p> “嗨,，靈活掌握嘍?！?p> 不過,，月底吳冷蘭統(tǒng)計了一下,，雖然吃過兩次盒飯，但由于平時精打細(xì)算,，兩個人,，有幾天還是三、四個人所耗費的菜金平均每天還真沒超過5塊錢,。也就是說,，幾個人一個月一共花費了不到150元的菜金。在物價較高的鵬城,，這點錢能吃什么,，令一般人難以想象。
吳冷蘭已經(jīng)查過臺帳,，得知程玉麗家的保姆叫林琳,。她見過林琳，那是一個多月前她到公司來玩的時候,。那是個湖北人,，40出頭,，個子很高,，嘴唇薄得出奇，閉著嘴時,，就給人一種生氣和挑釁的感覺,。那天她說雖然每月800塊錢的工資，但非常辛苦,，那兩個小孩淘得要死,。他們的媽媽什么也不管，也不教育,，全讓她來搞,。晚上，那倆孩子鬧騰到半夜不想睡,，早晨就叫不起來,。怕他們上學(xué)、去幼兒園遲到,，催他們一下,，他們就又抓又打?？斓近c了才不情愿地起床,，急急忙忙地穿衣、洗臉,、吃飯,，緊張地喘不過氣來,。這邊孩子又踢又咬，那邊他們的媽媽又吵又罵,，這800塊錢真不好掙,。
“不好掙也要堅持，這在咱公司是頭一份呢,，千萬要珍惜呀,。肯出800塊錢的雇主可是鳳毛麟角,?！眳抢涮m記得當(dāng)時這樣對她說。這個林琳怎么這么不珍惜呢,？
何慶華準(zhǔn)時來到公司,，吳冷蘭帶上她的資料，一起奔程玉麗家,。程玉麗家離公司不太遠(yuǎn),，走路大約二十分鐘。
下午兩點,，是一天中最熱的時間,，南國的城市離太陽更近。大太陽在頭頂上火辣辣地烤著,，地面上熱浪滾滾,，綠樹青草似乎也被曬蔫了。這個時候吳冷蘭卻往往要奔走在炙熱烤人的馬路上,，或把自己投進(jìn)熱氣逼人的公交車廂里,。盡管簽合同時是由雇主報銷車費，但她很自覺,，有大巴不坐中巴,，有普巴不坐冷巴。那些有錢的雇主可能不在乎這一,、兩元的車費,，但她不愿給雇主留下個“宰雇主”的壞印象。雖然高真說過：吳姐,，咱倆待遇是一樣的,。但她出去辦事，幾乎都是“的”來“的”去,，出租票打進(jìn)公司費用,，可她從來也不建議吳冷蘭去打出租。她不建議，吳冷蘭自己也不會主動提出去打出租,。對此,，吳冷蘭也想得開，畢竟人家是投資人,，沒有贏利時,，她把儲蓄拿出來，也按時給她開工資,。吳冷蘭是個很能替別人著想,、開脫的人。
頂著烈日,，吳冷蘭走得汗流浹背,，一邊走一邊口干舌燥地給何慶華進(jìn)行突擊培訓(xùn)。因為何慶華來到公司后,，根本沒培訓(xùn),。她來報名的那些天李云光顧了斂錢，這幾天吳冷蘭又沒時間,，只好在路上惡補一下,。
何慶華是湖南人，40多歲,，胖胖的,，來鵬城才兩個多月，在一個湘菜館干了一個多月的配菜和清潔,。因為“非典”的原因,，酒樓倒閉,，老板逃跑,，她辛苦一個多月，一分錢也沒得到,，所有的員工這幾天都在追討工資,。所以快走到雇主家時，她向吳冷蘭提出個要求,，可不可以每天上午她去酒樓看一下發(fā)沒發(fā)工資,。沒做過住家保姆的何慶華以為在雇主家也可以像在單位一樣隨時都可以請假呢。
“這可不行,！做住家保姆是不能隨便離開的,。即使是白天雇主不在家，也不能隨便離開,?！?p> “那么，打電話行嗎？”
“原則上不能用雇主家的電話,，打公話要跑出去好遠(yuǎn),，也很麻煩。這樣吧,，我每天去看一下,，反正那個酒樓離公司不遠(yuǎn)。如果發(fā)工資我馬上給你打電話行不行,？”
話雖然這樣說,，但吳冷蘭心里卻暗暗擔(dān)心，何慶華有這樣一樁煩心事,，做住家保姆是不會安心的,，恐怕難以做長。
來到程玉麗家,，程小姐已經(jīng)等候多時,。
剛自報完家門，被讓到沙發(fā)上坐下,，程小姐便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昨天,，我突然接到兒子學(xué)校校長的電話，讓我去一趟啦,。我去了以后,，校長告訴我，我兒子已經(jīng)成了遲到大王啦,，一周五天,，居然遲到了四次呀。他說你如果沒用保姆還有情可原,，問題是每天有阿姨送,，怎么還會發(fā)生這種情況？我回來后問了阿琳,，她說每天都把孩子送到校門口,。我說送到校門口孩子不可能遲到的，后來她承認(rèn)每天把孩子送到往學(xué)校拐彎的路口,。這怎么行啦,？我每月付出800塊錢，竟然連孩子上學(xué)這樣的事也偷工減料,？不知干別的活是否也偷工減料拉,。孩子遲到還是小事啦，萬一被車撞了或被人拐了,，那誰來負(fù)這個責(zé)任呀,？（林琳插話：我送到那個路口，離學(xué)校只有幾十步了，我看到他和同學(xué)匯合在一起,，認(rèn)為他們會一起走進(jìn)學(xué)校,，誰知道……）你怎么能用認(rèn)為來對待工作呢？還有,，我昨天晚上與阿琳談過拉,。我說：如果不行就換人拉。阿琳非但不認(rèn)錯,，還嘴硬：換人就換人,。但我當(dāng)時并沒有真想換人呀。今天上午,，我思來想去,，覺得既然她不肯認(rèn)錯，繼續(xù)用她反而好像我求著她啦,，還是換一個吧,，這才給你們公司打了電話。誰知剛才又出事了——她把我們家鑰匙丟了,，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啦,。你剛才進(jìn)來時看到我們正在爭論，就是這件事啦,?！?p> 吳冷蘭回憶起進(jìn)門的時候，程玉麗和林琳是好像在爭論什么,。
原來,，上午打完電話，程小姐并沒跟林琳說要換人的事,，她想等公司來人以后再說,。下午去送孩子上學(xué)時，她們是一起出的門,。剛帶上門（她們家只有一層木門,，沒有防盜門），林琳自言自語了一句：鑰匙呢,？然后找了一下錢包：噢，還在,?？勺叩诫娞蓍T口時，林琳突然發(fā)現(xiàn)忘記給孩子拿書包了——鵬城許多用保姆的家庭,，孩子都養(yǎng)成個壞習(xí)慣,，自己不拿書包、不裝水壺、不做任何上學(xué)前的準(zhǔn)備,，全部依賴保姆,，真不知這批孩子長大后會有多少責(zé)任心，又跑回去給孩子拿書包,，很可能把鑰匙留在門上忘記取下來,。送完孩子，林琳去商場買菜,，一直到站在回家的電梯里才察覺到鑰匙沒有了,。而程小姐因為已經(jīng)與家好家政公司約好下午送人，所以辦了點兒事就急急忙忙往家趕,。剛進(jìn)門,，林琳就一頭撞了進(jìn)來，心急火燎地問程小姐,，是否看到鑰匙在門上,，已經(jīng)收起來了。而程小姐因為馬上要辭退林琳,，不想搞得太不愉快,，就沒像前兩次那樣大發(fā)其火——幸好前兩次被保安發(fā)現(xiàn)，幫忙拔下收了起來——而是語氣平和地讓她好好想想,，到底丟在哪里了,，并叫林琳再去問問保安。林琳說已經(jīng)問過保安,，保安說不知道,。程小姐一聽，雖然暗暗著急,，但還是安慰林琳：咱們再去問問鄰居,。兩人又敲開鄰居的門，還是沒有結(jié)果,，此時程小姐才顯出有點兒著急了,。但林琳卻說了一句令程小姐大跌眼鏡（程小姐的確戴眼鏡）的話：是你把鑰匙收起來嚇唬我的吧？程小姐一聽此話真是哭笑不得,，問林琳何以出此言,。林琳說上兩次丟鑰匙時，程小姐大發(fā)其火,，焦急地跑上跑下到處找,，這一次不僅沒發(fā)火還面帶笑容，一點兒不著急的樣子,，而且是程小姐先回的家,，距她們一起離家不過才一個小時左右,。如此短的時間，又是中午,，別人上來的可能性不大,，程小姐發(fā)現(xiàn)鑰匙在鎖孔里并拔下來收起來的可能性最大。
說到這里,，程小姐面露無可奈何的神情：
“我想到阿琳還不知道被辭退的事啦,，我如果再為丟鑰匙的事發(fā)火，兩件事在一起怕她受不了啦,，所以盡量掩飾自己的不滿啦,。沒想到卻使阿琳誤以為是我藏起了鑰匙嚇唬她，甚至說我訛她,。因為我說過這種鑰匙不能配,，只有換鎖啦，而這種鎖得到英國去買,，需要200多塊錢,。丟鑰匙后將來可能造成的損失先不論，起碼得賠我換鎖的錢吧,。她以為我要扣她的工錢,，所以說我訛她啦?！?p> 這位程小姐身著一襲做工考究的長裙,，可惜由于身材的原因，顯不出有什么檔次,。好象是潮州人,，普通話讓人聽著很吃力。吳冷蘭看她說話時兩片厚嘴唇費力地甕動,，都有點兒替她著急,。好容易等她把話說完了，吳冷蘭也松了一口氣,。
林琳被辭退的原因大致清楚了,。既然是林琳的錯誤，程小姐辭退她也并非無理,。但在結(jié)算工資時又出現(xiàn)了問題,。程小姐要扣出換鎖的200多塊錢,，林琳堅決不同意,，并且態(tài)度很蠻橫,。她堅持認(rèn)為是程小姐自己拔下了鑰匙，為了嚇唬和訛詐她,。
“你們那么有錢,，還在乎這200塊錢,？”
“也許今后潛在的損失不止這200塊錢,。如果真是那樣，扣你這點兒錢管什么用,？只不過是為了讓你長記性,。更何況我還要花1000多塊錢裝一扇鐵門呢,。”
看到程小姐似乎鐵了心要扣錢,，林琳突然軟了下來：
“程小姐,，你大人大量，我老公癱瘓在床,，兩個孩子和他全靠我掙這點兒錢養(yǎng)著,，求求你看在我辛辛苦苦做了三個月的份上,，就別扣了吧,！”
她的哀求打動了程小姐，程小姐嘆了口氣：
“唉,！也不是我非要扣你的工資,，你看我準(zhǔn)備好的錢根本就沒少這200塊錢,。我是希望你能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今后接受教訓(xùn)罷了?！闭f著,，程小姐把攥在手里的錢遞給了林琳：“數(shù)一數(shù),，少了沒有,？也知道你們掙錢不容易，哪忍心扣你的錢,?！?p> 林琳含著淚接過了錢，當(dāng)即數(shù)了起來,，數(shù)完發(fā)現(xiàn)多了十幾塊,，在吳冷蘭的注視下,，她只能表現(xiàn)誠實：
“程小姐，還多了十幾塊,?！?p> “你看我也糊涂了,。算了,，不用找了?！?p> 吳冷蘭一看，忙替林琳打圓場：
“快謝謝程小姐,，不僅沒扣你的錢，還多了給你,。以后千萬接受教訓(xùn),，不管在哪個雇主家，都不要再犯類似的錯誤,。”
工資問題告一段落,，林琳收拾衣服去了。吳冷蘭抓緊時間,，介紹了一下何慶華的情況,，說她的特點是飯菜、衛(wèi)生做的好,。
程玉麗打量了一下這個白白胖胖,、看上去蠻干凈利落的中年女人，用不太肯定的口氣說：
“做做試試吧，只要能照顧好我的兩個孩子,，其它的好說。工資每月600塊錢,。”
聽到這個工資數(shù),，吳冷蘭隱約感覺到,，程小姐炒林琳的主要原因怕是不想出800的月工資了,。
這時，林琳也收拾好了衣物拿到客廳里讓程小姐檢查,，程小姐說算了吧,，我相信你。吳冷蘭一看表,，在這里已經(jīng)足足呆了兩個小時,，便急忙告辭,，與林琳離開程小姐家。
路面依然炙熱烤人,。一路走，林琳一路瞥著薄薄的嘴唇,，數(shù)落程玉麗的不是。吳冷蘭讓她反思一下自己是否有錯,，她還想強詞奪理，但經(jīng)吳冷蘭一一分析下來,，林琳只得承認(rèn)自己也有錯,。
“這哪里是也有錯呀,！你想想，你明明看到程小姐的孩子與同學(xué)們匯合到一起向?qū)W校走去,，但程小姐的孩子遲到了,，別的孩子卻沒遲到,，這說明那個小家伙單獨離開同學(xué)不知到哪里去玩了,。萬一在玩耍的時候被人騙走,，這責(zé)任可就沒法說了。再說丟鑰匙的事吧,，萬一被心懷不軌的人揀去給她家造成人財損失,，這責(zé)任你擔(dān)得起嗎？程小姐最后不僅沒扣你的錢,，還多給你十幾塊,，夠?qū)Φ闷鹉愕牧耍氵€有什么可說的,?！?p> 吳冷蘭一番話，使林琳發(fā)昏的頭腦清醒了：
“吳姐,，再下戶時我一定接受教訓(xùn),。”
“唉,！再下戶可就沒有一個月800塊的工資了,。”吳冷蘭的確替林琳惋惜,，因為她太需要錢了,。老公失去了勞動力，父子三人在家里的生活費,、學(xué)費全靠她在鵬城掙的這點兒辛苦錢。
“實話對你說了吧,，就是我沒犯這些錯誤,，程小姐也會想法找我的茬以便換人，因為她早就不想再付每月800塊錢的工資了,?！?p> 吳冷蘭沒吭氣，她不想在家政工面前議論雇主的長短,。多年工作養(yǎng)成的習(xí)慣,，她從不在同事和下級面前議論上級。在家政公司里,，她由于不愿意與家政工們一起議論雇主和別人的是非,，有些家政工背地里罵她是個怪物。也難怪,，家政工們生活在社會最底層,，很令人值得同情。但受文化與生活的局限,，也并非是什么高素質(zhì)群體,，而且不排除有些人在家里就是長舌婦、是非婆之類的人物。
說著走著,，兩個人四點多鐘才回到公司,，她們一起向高真匯報了情況。由于吳冷蘭中肯的分析與勸說,，林琳已經(jīng)深知自己所犯錯誤的利害關(guān)系,，對雇主的抱怨情緒也沒有那么強烈了。
高真相信吳姐的工作能力與為人,，不想過多參與這些事情,，聽完后表示已經(jīng)知道了，未加評論,，然后讓林琳先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鐘點工都工作去了,，待聘的家政工只有林琳一個人,，她向高真請假，要去弟弟那里看看,，說是很長時間沒聯(lián)系了,，可能下午晚點回來?？吹礁哒纥c了點頭,，就背上一個小包走了。
不一會兒,，程玉麗又來了電話,。原來，那個何慶華普通話太差勁,，兩個孩子根本聽不懂,，她已經(jīng)讓她回來了，問還有沒有可以挑選的,。正巧有一個被老家政工介紹來的叫鄧麗的剛剛辦完報名手續(xù),，體檢去了，吳冷蘭就實話實說,，說只有一個,，還不知體檢結(jié)果，下午四點半以后才能知道,。程玉麗說沒關(guān)系,，我下午過來看看。放下電話,，她對高真通報了電話內(nèi)容,，還沒說完,，兩部電話同時響起來，兩人趕快一人抓起一部,。
“什么,？林琳去了你女兒的幼兒園，威脅幼兒園老師,？監(jiān)控系統(tǒng)已經(jīng)鎖定了她,？什么？你已經(jīng)報案了,？她跟我們說是去她弟弟那里的,，下午才能回來。好,，好,，如果她回來了，我們通知你,?！边@是高真接的。
“宗大美提出辭工,？為什么,？沒發(fā)給她獎金？再勸勸她嘛,，小孩子使性子別太當(dāng)真,。好，你讓宗大美來接,?！边@是吳冷蘭接的。
“宗大美,，咱們可能沒見過面。噢,，小姐不給你假,，不讓你回公司。為什么要辭職,？不好說,？不能堅持嗎？那好,，回來說吧,。小姐，”顯然是那個小姐接過了電話,?！皩嵲跊]辦法,，你看怎么辦？換個人,？正巧有個各方面條件都可以的,，帶過去試用幾天可以嗎？不行再換嘛,。什么,？現(xiàn)在就去？好吧,，你告訴我地址,。”
吳冷蘭抄完地址,，那個叫鄧麗的家政工也查體回來了,。吳冷蘭對高真說真沒辦法，只有用鄧麗把宗大美換回來,，然后再把宗大美換給程玉麗,。
想想只有如此，高真點了點頭,。
“快去,，別耽誤雇主用人?！?p> 家政公司就是這樣,，一切以雇主的需求為原則，只要雇主需要,，能做到的一定要做到,。
送去了鄧麗，帶回了宗大美,，吳冷蘭下車后又順便買了點兒菜,，但回到公司已經(jīng)12點半了，再做飯也來不及,，就抓緊時間煮了點兒米粉,，和高真湊付一下了事。
還沒收拾碗筷,，門外“噔噔噔”走進(jìn)一個人來,。
“這不是程玉麗小姐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請坐下慢慢說,。”吳冷蘭馬上迎上前去,。
“你們知道不知道,，阿琳要綁架我的女兒,！”
“綁架你女兒？”
“是這樣的啦,，我今天早晨才知道,，阿琳不光送我兒子上學(xué)出了問題，送我女兒也出過問題呀,。由于那個何慶華阿姨剛來,，今早我自己去送孩子啦。幼兒園阿姨知道阿琳被我辭退了才告訴我,，有一次阿琳讓我兒子去接妹妹,，老師當(dāng)然不準(zhǔn)接啦，非讓阿姨來不可,。阿琳到幼兒園后,，被老師批評了一頓啦，意思是讓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來接一個三歲的孩子也太荒唐了吧,，路上出了問題怎么辦？讓人劫了怎么辦,？這一說阿琳也感到后怕啦,，就再三央求那位老師不要跟我說啦。為了讓阿琳保住這份工作,，她就一直沒說啦,，直到今天早晨啦?？赡馨⒘找詾槲肄o退她還有幼兒園老師的原因啦,，今天上午10點多鐘時，她居然跑到幼兒園要接我女兒啦,。那個老師因為已經(jīng)知道阿琳被辭退了就不讓接,，還報了警啦。于是她就罵那個老師告她的狀,，斷了她的工作,，讓那個老師等著瞧、不得好死啦,。其實，我還不是今天早晨才知道這件事的,？如果我早知道她這樣漫不經(jīng)心地對待我家的工作,，我還要早一些辭退她呢。派出所來人時,，她已經(jīng)走掉啦,。為了防止孩子出什么意外,，我已經(jīng)通知派出所和小區(qū)保安將監(jiān)控器記錄下來的阿琳的相貌打印出來啦，一旦發(fā)現(xiàn)這個人,，立即采取措施啦,。我也來通知你們一聲嘛，可能派出所會找到這里的,，阿琳如果回來的話,，要把她控制住，并通知派出所啦,?！?p> 程小姐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總算說完了,。高真和吳冷蘭對望一眼,，倒抽一口冷氣：林琳怎么捅下這么大的一個漏子，連派出所都驚動了,。本來還為她失去一個高收入的工作惋惜,，現(xiàn)在只覺得她太出格了，怎么竟然會動綁架（,？）人家女兒的念頭,。事已至此，說什么好話也無濟(jì)于事了,，只有依了程小姐的要求——退單,。
不能馬上給她錢，還要落實一下事情的真?zhèn)?，高真施了個緩兵之計：
“實在對不起,，程小姐，我們還要報到總公司會計那里,，領(lǐng)出錢來才能給你,。麻煩你過幾天再來一趟好嗎？”
程玉麗還算通情達(dá)理：
“好吧,，我只好再跑一趟啦,！”
程玉麗剛走，派出所的電話果真來了,。一個自稱是所長的男人問了高真一些林琳的情況,，又把剛才程玉麗說過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讓高真一發(fā)現(xiàn)林琳回來就馬上通知他們,。正通著話，林琳一晃一搖地進(jìn)了門,。吳冷蘭看到她后捏了一把汗：幸虧沒與程玉麗走對面,，不然可能就讓程玉麗給抓走了,。
高真朝林琳擺了擺手讓她別吭氣，然后繼續(xù)與所長通話并保證人一回來馬上通知他,。
一放下電話高真就火了：
“你說去你弟弟家,，到底去哪兒了？”
“是去我弟弟家了嘛,?！绷至找桓稕]事兒的神情。
“那么幼兒園是怎么回事,？程小姐的女兒又是怎么回事,？”
林琳一看瞞不過去了，只好承認(rèn)去過幼兒園,，但說是12點去的,。
“12點？那是錄象帶錯了嗎,？你說你是怎么回事,，犯了錯誤離開程小姐家，人家不僅沒懲罰你,，還多給了你工資,，你卻不知足，今天居然跑到幼兒園去威脅老師,。而人家老師為了保住你的工作,，根本就沒跟程小姐說過。說句難聽的,，你是不是還想去綁架那個小女孩,？”
“不，不,，不是的,。我是想找那個老師問她一下她究竟對程小姐說過什么？”
“那接人家的孩子干啥,？你以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那些地方到處都有監(jiān)控設(shè)備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吧,，派出所隨時會來帶你,，剛才就是派出所來的電話。你還是離開這里吧,，真要把你弄進(jìn)派出所里可就慘了,，我也不敢繼續(xù)為你介紹雇主了。你要不就回家，要不就到別的家政公司去吧,。”
倒不是高真有意包庇她,，一個每月只能掙幾百塊錢的窮保姆,，一旦被弄進(jìn)派出所，不知多少錢才能保出來,，怎么能承受得起,？再說，對一個無錢無權(quán)的弱女子來說,，那些綁架勒索,、殺人越貨的事你就是借給她十個膽她也不敢。只不過一時為失去每月800塊錢的工作想不開,，做出點糊涂事,，何必跟她過不去呢？
林琳抿著薄嘴唇想了想：
“那好,，我走,！感謝你沒告訴派出所我就在這里?！?p> 晚上,，吳冷蘭去佟雨家處理完丟錢的事，一下樓又進(jìn)入蒸籠,，盡管天已經(jīng)黑透了,，卻沒有一絲涼意。
小區(qū)內(nèi)綠化的非常好,，青草萋萋,，綠樹憧憧，路燈光里仍看得出墻頭路邊紅花串串,、黃花朵朵,。不知從哪家窗戶里飄出稚嫩的鋼琴練習(xí)曲聲，吳冷蘭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她去年鋼琴已經(jīng)考出全國業(yè)余考級十級,，如今正在備戰(zhàn)高考，還有幾天就要進(jìn)考場了,，現(xiàn)在肯定還在熬夜,。
邊走邊想，回到公司已經(jīng)近10點了,，鐘點工們?nèi)蓟貋砹?，沖完了涼卻不睡覺，都在那里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高真則神情嚴(yán)肅地坐在那里,，辦公室里的氣氛似乎有點兒緊張,。
吳冷蘭向高真匯報了去佟雨家調(diào)解的情況，認(rèn)為調(diào)解結(jié)果還算滿意,，然后讓高真回她原來的喜月公司去休息,。
“休息個頭啊,！派出所來了好幾遍了,，一定要讓林琳去一趟錄口供，我說她一直沒回來,，派出所不相信,，要親自來一趟，這不正等著呢,！”
吳冷蘭這才知道難怪高真那么嚴(yán)肅,，原來正在生氣呢。
正說著,，林琳回來了,。一進(jìn)門就滿不在乎地對那些鐘點工說：
“哎，明天誰去給我送飯,，我要進(jìn)派出所了,！”
高真一聽，氣不打一處來：
“你捅了那么大的一個漏子,，還有功了,？為了能維護(hù)你的面子，我們什么都沒說,。你倒好,，自己就嗵嗵嗵全說出來了，還怕知道的人少了是怎么著,？別走了,，這會兒大家全知道了，我也沒法再瞞了,。派出所一會兒來人,，你真得找個人明天給你送飯了?！?p> 林琳一聽,，笑容立馬僵在臉上，她沒想到派出所會來真格的,。
“真的,？你別嚇唬我,。”
“不信就坐在那兒等,！”
“等就等,！”林琳虛張聲勢地在門口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勞累了一天的鐘點工們,，平時這個時間早就睡了,。今天高經(jīng)理說派出所要來人，就沒敢睡,。看到高經(jīng)理一臉的階級斗爭,，誰也不敢問派出所來人干什么,，一個個困的睜不開眼，有一搭無一搭地瞎聊,。林琳這一嚷嚷,，大家來了精神，趕快讓她說說是怎么回事,。
原來,，這些人真不知道我的事啊,！林琳這才明白高真不象李云,，李云最熱衷嚼舌頭，屁大點事會嚷嚷地滿城風(fēng)雨,，而她今天捅下這么大的漏子,，高經(jīng)理和吳姐居然沒走漏一點風(fēng)聲，她后悔自己多嘴,，真想煽自己幾個嘴巴,。她表面上強作鎮(zhèn)靜，心里卻在咚咚地敲著小鼓,，哪里還敢再說什么,，只琢磨著如何溜走。
大家看到林琳不敢說,，也不好再追問,，又接著前面的話題，繼續(xù)東拉西扯,。等到派出所又來電話時,，才發(fā)現(xiàn)林琳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不聲不響地溜走了。
高真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就順口回答還沒回來呢,。那邊說回來了就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他們再過來，因為他們沒有人力過來守,。
但是到了11點鐘,，派出所又來電話時，開始起疑：
“她怎么能現(xiàn)在還沒回來,？是不是在那里你們不說,？或者你們通風(fēng)報信把她放走了？”
“那你們就過來看看,，或者派人過來守著,！”
“她怎么會一天沒回來？肯定是你們把她放走了,！”那邊有點兒發(fā)火了,，電話聽筒里的聲音之大使旁邊的吳冷蘭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們?nèi)绻沁@樣說,，那就過來看看,，她的行李還在這里呢?！备哒娴穆曇粢膊坏?。
“那你們把她的行李扣押住，別讓她溜了,?！?p> “我們不是執(zhí)法人員，扣押員工的行李是違法的,，要扣押你們帶著證明來扣嘛,。”
顯然派出所也無權(quán)扣押別人的物品,，因此,，那邊光喊就是沒人來。
看看家政工們困得不得了,，高真恨恨地說：“不等了,，睡覺！”但她和吳冷蘭不敢睡,，萬一派出所來人咋辦,？
一直等到12點，高真把電話打到派出所：
“先生,，我是不能奉陪了,，你們上三班，我們可是連軸轉(zhuǎn),。你們明天可以回家睡覺,，我們明天還要正常工作呢,。林琳不回來我也沒辦法，我們要休息了,，請你們別再打擾我們,。”
放下電話,，高真馬上起程回那邊公司,，那個趙佳已經(jīng)不知來過多少次電話了。
乘電梯下到大廳,，高真與大樓保安打了個招呼,，不要放過一個高個子，帶著行李離開的女人,，因為她預(yù)感到林琳會返回公司的,。
高真走后沒多久，林琳悄悄回到了公司,，此時，住宿的人都已進(jìn)入夢鄉(xiāng),，只有吳冷蘭還在為自己搭鋪,。看到林琳,，吳冷蘭小聲責(zé)備了她幾句,，然后問她如何打算，程玉麗和派出所看來不想放過她,。
林琳到此時,，才接受了闖下大禍的現(xiàn)實，雖然她依然嘴硬但也看得出心里很緊張,。吳冷蘭讓她先睡下,，一切等天亮再說。
但是,，早晨醒來時,，林琳已不知去向，連同行李,。高真來到公司后甚覺奇怪：
“我叮囑過保安不要放她走的呀,！算了，走就走了吧,！再來找我頂著,，我是真不忍心親手把她交給派出所，畢竟都是出來打工的姐妹,，她又有那么大的難處,，盡管她確實有錯誤,。”
剛剛8點半,，派出所又來了電話,，問林琳半夜是否回來過，公司有沒有扣住她,。高真說沒回來過,。派出所說如果你們確實沒故意放跑她，就把她的行李看住,，她回來取行李時,，就馬上通知我們。
高真答應(yīng)著：好,，好,。放下電話嘆口氣：
“唉！這個林琳真是又可氣又可憐,，怎么會一念之差,，做出這種傻事來?！?p> 過了些日子,，這個惹禍的林琳又悄悄跑了回來。她先是空著手來了一趟,，自稱去親戚家住了幾天,，高真毫不留情揭穿了她的謊言：
“到王英那里去了有啥關(guān)系，說實話就是嘍,。我不光知道你去了那里,，還知道分配了兩次你都沒干下去，給人家給辭退了,。怎么,，那邊不好分配，就回到這邊來了,？”
原來,，林琳那天晚上悄悄帶行李離開家好家政公司后，在大廳里確實遇到一個保安的攔截,，她用眼淚征服了那個保安,，走出大樓。但她也沒走遠(yuǎn),，是去了王英所在的那個家政公司,。這個王英除了挖李云的墻角外，還免費收留所有從家好家政公司出來的家政工,，所以這邊的家政工都認(rèn)識她,，林琳自然也投奔過去,。但由于她沒有走出800元月工資的心態(tài)，被安排了好幾個雇主也沒成?，F(xiàn)在,，她覺得風(fēng)聲已過，又想返回家好家政公司,。
林琳訕訕地說：“畢竟還是老公司嘛,，我也把這里看成是我的娘家。前面就算是我錯了,，我改了還不行,？”
“就算是？你知道給我們添了多大的麻煩,？派出所天天追著要人,，現(xiàn)在打個電話，他們也會來傳你,?！?p> “就給我個機(jī)會吧，我還要掙錢養(yǎng)活兩個孩子和癱瘓的老公呢,?！绷至臻_始講述起她的故事。
林琳來自湖北的一個農(nóng)場,，女兒今年就要中專畢業(yè)，兒子10歲,，還在上小學(xué),。她曾經(jīng)有一個美滿的家，老公在農(nóng)場的一個加工廠當(dāng)司機(jī),，她在那個加工廠當(dāng)工人,。兒子出生那年是最幸福的一年，傳宗接代思想嚴(yán)重的公婆欣喜若狂,，感染的丈夫開起車來也格外輕松,。兒子過周歲那天，她和丈夫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把親朋好友,，父母公婆都請來了，一直鬧騰到下半夜,?？腿藗円邥r，多喝了幾杯的丈夫執(zhí)意要開車送送,?？紤]到農(nóng)場的路上車不太多,，丈夫開車又穩(wěn)，林琳就未加勸阻,。
本來這一年,，丈夫一提到兒子就眉飛色舞，那天晚上讓酒一激,，就更是手舞足蹈,。農(nóng)場的路不像城市的路燈火通明的，而是隔老遠(yuǎn)才有一盞昏暗的路燈,，對疾駛的汽車來說,，起不到什么作用，司機(jī)全靠自己的車燈照路,。也不知是誰那么缺德亦或是哪輛運石車沒裝好,，一塊大石頭正正當(dāng)當(dāng)擺在路中央。等車燈的光線罩住那塊大石頭時,，剎車已經(jīng)來不及了,，想打方向盤繞過去，丈夫的手此刻又不在方向盤上,。好不容易抓到方向盤,，只來得及往斜里一打，石頭躲過了,，車頭卻撞在對面路邊的大樹上……,，車上的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傷，丈夫的傷最重,。當(dāng)人們七手八腳把他從駕駛室里拖出來時,，他只喊疼死了疼死了，兩條腿卻軟塌塌的,。緊急送到醫(yī)院,，檢查后發(fā)現(xiàn)，竟然是腰椎斷了,，丈夫從此癱瘓,，失去了勞動和生活能力。
由于是酒后開車,，一切責(zé)任自負(fù),。又要自己治療，又要賠償親友的醫(yī)藥費,，還要賠工廠的車,，家里一下子從小富跌入赤貧，負(fù)債累累。那個加工廠還算照顧丈夫,，給他辦了病退,，每月只有100多元的生活費，而她每個月的工資也只有300多元,。為了養(yǎng)家和還債,，她辦了下崗，跑到鵬城來當(dāng)保姆,。去年每個月只有500元,，今年終于找了個800元的工作，剛剛干了三個月,，就失去了這份工作,。她好后悔啊,！
高真和吳冷蘭這才明白,，林琳之所以在被辭退的第二天做出那種事來，是因為失去了這一個月800元的工作心里不平衡而失去了理智,。但她的做法已經(jīng)觸犯了法律,，也給公司帶來了極壞的影響。所以,，不能因為她家的不幸而姑息她的錯誤,，必須讓她接受教訓(xùn)。
“但是,，你已經(jīng)等于自動脫離了家好家政公司,，如果想再加入，需要重新辦理手續(xù),。能接受這個條件,，你就回來，不能接受這個條件,，就別回來。因為除了影響很壞外,，還給公司造成了退單的損失,。”高真說起話來毫不留情,。
林琳聽后表示不能接受,。
“那就隨你的便嘍，這附近的家政公司又不是只有這一家,，不辦手續(xù)就不安排,！”說完，高真進(jìn)了辦公室不再搭理她,。
林琳一看毫無回旋余地,，想了想,，說再考慮考慮，然后離去,，誰知晚上她就拖著行李回來了,。高真此時已回喜月去了，林琳對吳冷蘭說,，你們大人大量,，就原諒我這一次吧，嘴上這么說卻不辦手續(xù),。
第二天,，朱雅琳又來找保姆，看了林琳的資料,，覺得還行,。高真讓吳冷蘭轉(zhuǎn)告林琳，不辦手續(xù),，就別想跟朱小姐走,。趁朱小姐喋喋不休地向高真數(shù)落匡翠芝的不是時，吳冷蘭悄悄勸林琳別錯過了這個機(jī)會,。林琳并不傻,，她知道擰是擰不過的，可也不想掏錢,，就說自己沒錢,。吳冷蘭只好讓她打了個欠條，算是辦了手續(xù),，讓她跟朱雅琳走了,。不過，這一次只干了四天就被朱小姐辭退了,。原因很簡單：
那天朱雅琳病了,，在醫(yī)院打點滴，她打電話告訴林琳中午回家吃飯,。林琳接到電話后,，并沒有周到地去搞點兒可口的病號飯，還是做的普通飯菜,。朱小姐回來吃飯時,，覺得碗里的飯多了一點兒——有病嘛，胃口不好,，就起身想往鍋里撥出一點兒,。林琳搶著要去做，一把沒接過來，朱雅琳已經(jīng)揭開了鍋,，這時發(fā)現(xiàn)了問題,，鍋里有新飯和剩飯，新飯已經(jīng)挖出一塊,，但顯然不是她碗里的,，于是起了疑心：
“怎么給我盛的是剩飯？”
“不,，不,，我的也是剩飯?！绷至栈卮?。
“不對！那這一塊新飯哪兒去了,？”
“噢,，對不起，我拿錯碗了,?！?p> 朱雅琳當(dāng)時就生氣了。我發(fā)燒輸液,，你沒給我做點兒可口的軟飯就罷了,，居然還讓我吃上頓的剩飯，你自己吃新鮮飯,。聯(lián)想到前幾天她一直不在家,，孩子是否也天天吃剩飯？反正小孩子分不清哪是新的,，哪是剩的,。她實在不想受這種推理的折磨，只好辭退了林琳,。
林琳回公司后,，想到這20多天折騰得實在沒意思，還是先離開這里吧,，就以回家看看為由請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