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裸露之后,,白若不敢多用,,就滴了一滴綠液。等了十幾秒,,也沒見有什么反應,。她一下子有點失望,,難道綠液在人體上,僅僅對眼睛有效果,?
又等了一分鐘,,白若才感覺到傷口起了變化。原本的刀痕變得細如發(fā)絲,,而子彈穿透的窟窿也縮小到了一厘米左右,。這一切完全在她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前提下發(fā)生了,進行地似乎很緩慢,。這就說明,,綠液的確有效果。
不過綠液達到這種效果之后,,便就停止了作用,。即便如此,對白若來說,,這也是一種莫大的安慰,。只要季二再用上幾次,傷口就差不多能完全愈合了,。
重新綁好紗布,,白若收好綠液準備上樓,忽而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機警如季二這般,,她這點小動作竟然沒有驚動他?
想著,,白若不禁出了身冷汗,。屏住呼吸凝神觀察了季二一會兒,,見他完全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才覺得很不對勁,。輕輕推了推季二,,喚道:“季先生?季先生,?……”
季二的睫毛顫了幾下,,微微撐開眼皮。見是白若,,頓時從地上坐了起來,,驚愕道:“白小姐?”
白若松了口氣:“你睡得真沉,?!?p> 季二不好意思地撓著后腦勺,沒說話,。
也不知怎的,,白若覺得這季二雖然身份莫名其妙,但是絕對沒有什么壞意,。對待一個病號,,她本能的反應就是伸手探季二的額頭:“咦,你發(fā)燒了,?!彪y怪剛才沒醒,應該是昏睡當中,。
季二也學著白若的樣子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沒什么感覺嘛,,于是搖了搖頭:“沒關系的白小姐,,我沒事?!?p> 傷口最忌感染,,而發(fā)燒則很可能是病毒感染的一種表現(xiàn)。原本季二的死活倒是跟她沒什么關系,,可是人口口聲聲說是來照顧她的,,況且要在金翠坊出事,誰知道那個葉孤會不會把帳算在葉連城跟自己的頭上,。
所以也不容他爭辯,,回房間拿了點平時準備的退燒藥消炎藥,取了點冰,,幫他降溫,。
季二乖乖吞下幾顆藥,,表情有點怔然:“師傅讓我來照顧白小姐的?!毖韵轮?,不是白若來照顧他。
白若一愣,,季二沒提起這事兒,,她尚且沒想起來問。但季二一把話頭挑起,,她便隨之好奇地問了一句:“我并不認識你的師傅,,也不知道他讓你過來照顧我是什么意思。你要不要跟我說說具體情況,?比如,,你師傅葉孤他現(xiàn)在在哪里?”
這點她跟葉連城想到了一處,。葉孤若不在金翠坊附近,,那么怎么就知道白若就在這里呢?而且,,不光如此,,這葉孤應該還監(jiān)視了她一段時間,因為她決定住在這里,,前后也不過一個禮拜的時間,,且并沒有告知任何人。
想到這段時間一直處于葉孤的目光底下,,白若渾身不舒服,。但是看看季二,一臉無害的摸樣,,真是想不通那葉孤到底是怎樣的人,,怎么能調(diào)教出像季二這樣的徒兒。
季二搖頭,,把冰毛巾按在自己額頭上,,認認真真地道:“我不知道師傅在哪兒,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見過他了,?!?p> “……呃?”這答案可真叫人意外,,這師徒兩個難不成都是托夢聯(lián)系的,?白若狐惑。
“四年前我跟師傅在廣西分的手,那之后我就再沒見過他,。但是他經(jīng)常給我寫信,,一個月前他就讓我來找白小姐,所以我就來了,?!奔径溃犉饋砗孟窈芎唵?,可是白若領會半天,,還是沒辦法聽懂季二的意思。
所以干脆直接問:“那些信呢,?能不能給我看看,?”季二的腦子好像不會九曲十八彎,說話做事干脆利落直達目的,,可恰恰是因為太簡略了,,她從那些字眼里完全摳不出她想要的答案。
季二放下冰毛巾,,渾身摸了一遍,,最后從褲子上若多的口袋里拿出了卷在一起的信。讓白若有點傻眼的是,,那些根本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信,,而是一張張絲綢,粗粗一眼看去,,每一張都只有寥寥幾句話,,所以重疊在一起,就變成了黑壓壓一片,。
季二好像淘寶似地,,一張張掀開絲綢,找到葉孤命令他來金翠坊的那張時,,臉上終于有了點笑意:“就是這封信,。”
“哦……”白若叨咕著,,沒有信封,她也看不出葉孤的蹤跡,,這信看了也白看,。所以也只是走馬觀花似地瞟了幾眼,便把絲綢還給季二,,“這信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別人給我的。”季二答道,,小心翼翼地把絲綢都卷起來,,再藏到褲袋里。
白若估量著,,那里起碼有幾十張絲綢,,這也確實像季二自己所說的,他跟葉孤已經(jīng)好幾年沒碰上面了,。
總之,,滿肚子疑問是休想從季二嘴里問出個一二了。所幸的是,,季二如此誠實,,完全沒有掩飾的意圖,倒讓她很是放心,。
這一聊,,又聊了近一個小時。白若起身看時間的時候,,外邊的天都大白了,。
她再次看了看季二一宿做的匾額,心中仍不住感嘆,?;蛟S季二的人是簡單了點,但是那技藝卻一點都不簡單,。
正想讓他好好休息休息,,季二見她要走,便也急忙站了起來:“白小姐請等等,?!?p> “嗯?”白若詫異,,“你還有事,?”說實在的,季二不大會說話,,換另一個說法就是,,他似乎有點溝通障礙。白若原想著,,就當是金翠坊多了個租客,,其實跟她也沒多大的關系。所以季二主動請她再等等時,,似乎有點驚訝,。
季二憨笑,,掏了掏身上跟丐幫八袋長老似地口袋,終于尋到了一個木匣子,。
白若定睛一看,,那木匣子好像也是金絲楠木,頓時會過意來,。季二用做匾額的余料,,給她鑿了個小首飾盒。這小子,,看著老實,,沒想到還能做出討女孩子歡心的事情。
她笑著接了下來,,可能因為工時不夠的緣故,,匣子沒有多大的花樣,就是兩塊木頭中間鑿了個圓形窟窿,。不過她很喜歡,,想到這玩意兒跟放翡翠佛手的匣子差不多,她是不是該給佛手換個匣子裝裝了,?
季二見她高興,,自然說不出來的喜悅。送白若出門,,便動作迅速地打掃地下室的木屑,。他心里還牢牢記著葉連城的一番話:往后金翠坊大大小小的雜活兒他都一手包,洗衣服拖地刷碗做飯,,凡是會干的能干的都是他的活兒,。
所以,他今后可能會很忙呢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