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嚴世蕃自己也明白,,裕王恨自己恨的入骨,,如果日后他真的繼了位,,那自己……
想到這,,嚴世蕃不由的打了個冷顫,,心中更加堅定,,要搬倒裕王,,不能讓他繼位,。
“小閣老,,你看……這折子還要不要送上去,?”過了許久,中書舍人羅龍文打斷了平靜,,謹慎的問道,。
嚴世蕃臉色陰沉,并沒有直接回答羅龍文的問題,,反而問道:“最近大同那邊,,還有沒有其他什么折子?”
“這到是有一封,?!?p> “誰遞的,是有關韃子的戰(zhàn)事嗎,?”嚴世蕃忙追問道,。
羅龍文搖搖頭,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道:“是關于一伙流寇,,奪下了大同府山陰,、應州二縣,大同左衛(wèi)指揮僉事費凌在清剿流寇過程中,,身亡,。”
“流寇,?”桌上沒有見過這折子的眾人聽后都滿臉的驚訝,,包括嚴世蕃也是一樣。
歐陽必進皺著眉頭,,哼道:“這個林瑞生真是越來越完蛋,,竟然能讓一伙流寇奪了縣城,這折子要是送上去,,高拱徐階等人,,又要借此機會參我等一本了?!?p> “也不見得是壞事,?!眹朗擂瑪[擺手,打斷歐陽必進的話,,低頭沉思半響,,突然笑了起來。
“呵呵,、有意思,,一伙流寇……”
嚴世蕃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小聲的嘀咕著,,眼中閃爍著陣陣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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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依然蒼茫一片,這下了近兩天的大雪沒有一絲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來越大了,。
從中午開始,馬狗子就沒在派過弟兄來匯報情況,,楊休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就連一旁的元彪也是陰沉著臉色,只顧著趕路不發(fā)一語,。
自己已經接連派了二十多名弟兄到前面尋找馬狗子了,,可到現在還沒有半點消息。而且在大雪中走了兩天,,連一個村莊都沒有遇到,,弟兄們實在是又餓又累,身上帶的干糧早就吃光,。更加要命的是,,就算人能受得了,可是沒有草料的馬兒們,,卻是要罷工了,。
這樣惡劣的天氣,如果馬兒都罷了工,,那自己等人就只好在這等死了,。
迎面而來的寒風,突然間更加兇猛,,一捧霜雪順著衣領灌進楊休衣服內,,凍得他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也就在這時,,楊休耳旁聽到細微的“嗝噠噠”聲,,像是繃緊了的彈簧一般。
“不好!”
“大家快躲到馬下,!”
“嗖~”
“嗖嗖~~”
楊休話音剛落,,剛從馬上翻落下來,就見漫天的箭雨從兩側的樹林內飛出,。那密密麻麻的寒芒,,仿佛天空中到處紛飛的霜雪一般密集。
“噗噗噗~~~”
“啊~”
“喝啊“
接連的悶響聲,,沒來得及下馬的流寇們紛紛中箭,,翻滾著落下馬。
“殺啊~“
兩撥箭雨過后,,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從樹林兩側響起,,大隊的官兵從里面撲殺而出。這些官兵渾身上下都沾滿了厚厚的積雪,,有的連刀背上都凍上了冰塊,但他們依然如洪流般,,朝著流寇們殺來,。
“中計了!”
楊休跌倒在厚厚的雪地里,,看著密密麻麻沖殺而出的官兵,,他的心、比被風雪吹打了兩天的臉還要涼,。
從這些官兵們身上的積雪可以看出,,他們已經在這里埋伏了好久。楊休沒有想到,,這些官兵既然有如此強的忍耐力,,可以在天寒地凍的雪地中,設下埋伏,。
“呀,!~”
一聲震耳的大喝,元彪舉著斬馬刀,,獨自一人迎著官兵沖殺而去,,從楊休的角度看去,他那高大的身軀擋住了朦朧的太陽,,仿佛比天還要高大,。
“狗日的官兵,弟兄們,、殺~”
大部分流寇也都從官兵的突襲中反應過來,,從馬背上抽出那涼的刺骨的兵器,跟著元彪的步伐沖殺而去。
楊休顫抖著站起身,,他被流寇們的精神感染到了,。
一時間、楊休覺得自己很可笑,。當初,、是自己認為這些流寇是綿羊,是只知道逃避的農民,。是自己帶著他們,,去學會如何當一匹狼,去廝殺,。
而現在呢,,自己竟然退縮了?難道就因為這兩天兩夜在大雪中受的苦,?難道就因為兩天兩夜沒有睡覺,?難道就因為被官兵突襲,打了個措手不及,?
自己是怎么了,,連這點苦難都讓自己變的退縮,那自己有什么臉再去做晉北流寇的首領,?
楊休那被凍得蒼白的面孔開始變的扭曲,,緊緊攥起那把從朔州就一直帶在身邊的鋼刀。這把刀,,跟著他打了一場又一場的勝仗,,這一次、依然會是如此,。
“弟兄們,!殺阿!”
楊休大吼著,,猙獰的朝官兵沖去,,那瘋狂揮舞著的鋼刀,將周圍的霜雪掃得無法墜落,。
樹林邊上,,一名將領看著兇惡的猶如野狼般的流寇,奮不顧身的往前沖,,心下一片凝重,。這是馬賊?是流寇,?怎么比韃子還要兇惡,?我官兵人數要比他們多上一倍,,他們竟然沒有轉身逃跑,而是義無反顧的沖殺,,實在是不可思議,。
“殺!”
楊休和一名官兵迎面相撞,,猙獰著掄著鋼刀朝官兵的頭上砍去,。
那名小官兵或許是被楊休的猙獰面孔嚇住了,一時間竟然有些退縮,,眼神向兩旁閃爍著,。
“死!”
“咔,!~”
鋼刀以雷霆萬鈞之勢劈下,,情知逃不掉的小官兵抬起長矛去抵擋,可木質的長矛哪能抵擋得住楊休這一刀,?
在長矛的斷裂聲中,,鋼刀依然沒有停頓,深深的砍進官兵的肩膀中,,鋼刀直接被埋沒在官兵體內,,差點直接將那官兵的臂膀給劈開。
“啊~”
官兵發(fā)出凄慘的嚎叫聲,,楊休抬腳踹在他肚子上,,順勢雙手用力,,將砍刀從他體內拔出,。
“呼~呼~”
楊休不住的喘著粗氣,迎風而戰(zhàn),、那狂烈的大風,,根本讓人喘不上氣,再加上兩天沒有好好休息,,沒有吃飽飯,,體力真的支撐不上。
就這么一會功夫,,楊休回頭望去,,見不光是他這樣,所有的流寇都落入了下風,,被官兵猛烈的打壓著,。
“哈!”
耳畔遽然響起的大喝讓楊休不得不集中精力,,就見兩把長矛一左一右朝他刺來,,楊休轉身朝后躲去。可剛剛躲開兩把長矛,,一柄大刀帶著猛烈的罡風又對他直劈而下,。
楊休來不及多想,反手掄起鋼刀與對方劈砍而去,。
“當兒~”
金鐵交鳴聲中,,楊休連退了三步,就感覺虎口一熱,,低頭觀瞧發(fā)現被凍僵的虎口裂開好大的口子,,鮮血正在不住的往外涌。
被凍僵的雙手,,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只有一陣木木的緊繃感。楊休不敢多看,,因為一旁的長矛已經再次向他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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