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休臉色依然陰沉如水,不過他是裝的?,F(xiàn)在自己手下缺少人才,,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元彪,宴卿,,蛙子,、二頭幾人,而這幾人元彪時常跟在自己身邊,,蛙子二頭黑牛三人也各有缺點,,就只有宴卿一人可用。
楊休想要慢慢改掉這三人的壞習慣,,可這些都是天生的,,就算楊休是穿越來的也沒辦法改變?nèi)说男男浴S谑撬拖虢栌眠@次機會,,希望可以用這個辦法讓二頭長點記性,,以后辦事能沉穩(wěn)些。
“大人,,以公宴卿已經(jīng)說了二將軍的罪過,。但以私……宴卿要為二將軍求情,二將軍但凡有錯,,也是情非得已,,希望大人能夠從輕發(fā)落?!毖缜湟策m時的站了出來,,嚇唬二頭的這個主意還是他和楊休一塊想的。
“論私,?論私我也是你們的兄弟阿,,怎么能忍心,?但是……”楊休順著宴卿的話,語氣有些緩和,,不過之后又轉(zhuǎn)了個彎,,嚴聲道:“做錯了事就要有所擔當,既然青子愿意與二頭同領(lǐng)責罰,,那你二人各大二十軍杖,,所有人不得再為二人求情!”
二頭與青子對視一眼,,兩人身子都壯實的很,,不過要是打五十軍棍也夠受的。現(xiàn)在五十變成了二十,,可以說是減輕了許多,,忙謝恩道:“謝大人!”
兩人被親兵拖下去杖責,,楊休以及其他人等再次坐下,。
“宴先生,稍后你去看下二頭和青子,,問問兩人在貓兒莊被圍期間,,哪些商戶自始自終對我貓兒莊忠心耿耿,回來后一一登記,,每戶減去三個月稅收,。”楊休開口說道,。
“大人英明,,這樣一來那些忠心的商戶會對大人更加忠心、對貓兒莊更有歸屬感,。另外其他商戶也會知道,,對大人忠心的好,以后也會一一效仿,,貓兒莊以后會更加強大的,。”宴卿眼中閃過一抹贊賞,,他比較好計謀,,尤其是毒計,對于這些政務(wù)以及收買人心等方面要差上一些,。他自己也清楚的很,,所以見楊休自己能夠彌補上這一點,感到非常欣慰。
“黑牛,,這幾天你接替青子,,抓緊訓練新兵,一個月,、我只給你一個月時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哪怕是北上屠虐韃子部落,,也要給我訓練出一只有血腥,、有紀律、有戰(zhàn)斗力的隊伍出來,!”
黑牛是昨天剛回貓兒莊的,,之前在京師楊休讓他去給代王送信,送過信后黑牛本要直接回貓兒莊,,卻見貓兒莊被圍困,,進去不得,于是就留在了外面等待時機,。此時見楊休給了他這么一個艱難的任務(wù),心里一時有些為難,,不為其他,,只是他天生性格木訥內(nèi)向,一時也想不出辦法如何能完成任務(wù),。
但也正因為他的性格,,楊休下的任務(wù),他不得不接,,而且也一定要完成,。
“黑牛保證完成任務(wù)!”
楊休點點頭,,這一次貓兒莊被圍困,,讓他感覺到了危機感。雖然貓兒莊發(fā)展的很迅速,,也很繁華,,但這還不夠,以前想的都太天真了,,以為有了代王做靠山就可以萬事無憂了,。在這個權(quán)利就是一切的年代,只有自己手中握著絕對的力量,,才是真正的萬事無憂,。
“蛙子,你去器械作坊里把所有會打造火器以及對火藥方面有研究的匠人統(tǒng)計一下,,明天我會給他們一份圖子,,讓他們打造一批全新的火器,。”
“是,!”蛙子應(yīng)道,。
“就這樣吧,這段時間大家都幸苦了,,回去歇歇吧,。”
遣走眾人,,偌大的守備衙門大堂就只剩下楊休自己,。輕嘆口氣,楊休越來越覺得自己今后的路難走了,,本來要作為依靠的代王現(xiàn)在也指望不上了,。黑牛昨天回來就已經(jīng)說了,他送信到了大同,,代王根本就沒有見他,,只是收走了信,然后就沒了下文,。
這意味著什么已經(jīng)很清楚了,,加上林瑞生派兵圍困貓兒莊,代王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明顯已經(jīng)不再幫著自己,。
當初在牛心山上,與宴卿說的那番話還歷歷在目,,想讓所有的窮苦百姓過上好日子,,不被貪官欺凌、不被奸商欺詐,、不被官兵欺辱,,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有些遙不可及阿。
自己一個人的力量,,真的能做到這些嗎,?不說別的,只說現(xiàn)在的大明朝已經(jīng)是病入膏肓,,整個朝堂烏煙瘴氣,。嚴黨把持朝政二十年,全國上下各地的官員幾乎都是小官壓榨百姓,,大官壓榨小官,最后所有的錢都流入嚴黨,這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循環(huán),。
而那些清流呢,?那些所謂的清流呢?楊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那些清流能做什么,,他們似乎只是一心想著把嚴嵩和嚴世蕃父子扳倒,可扳倒了又如何,,只是坐鎮(zhèn)朝堂的人物換了一個而已,,百姓們依然很苦。
現(xiàn)在自己也是這些官員中的一份子了,,自己是做清官,,還是貪官?要是做清官,,那自己要面臨的,,只有全國上上下下所有嚴黨分子的打壓,嚴黨就會成為自己最大的敵人,,自己就要永遠活在與嚴黨的斗爭中,,那個目標也更加遙不可及了。
做貪官,?自己已經(jīng)與嚴世蕃有了交易,,想必要加入嚴黨也不是難事,可這樣自己會背上千古的罵名,,會讓百姓和官場上的清流所唾棄,而且那位成天修道的嘉靖帝也不會饒了自己吧,?自古以來貪官雖然風光,,可最后的結(jié)局卻都悲慘。
哎,?想到嚴黨,,楊休忽然想起件事情,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記錯了,,畢竟他對歷史不太了解,。在他的記憶中,大明朝嘉靖四十一年,,應(yīng)該是嚴黨倒臺的日子阿,,嚴世蕃應(yīng)該會在這一年被發(fā)配充軍阿!
“公子,?!?p> 楊休正站在床前發(fā)呆,捋著腦中亂成一團的事情,身后傳來一聲弱弱的呼喚,。
“月如,?”楊休回過頭,正見到白月如,,看上去此時的白月如更加消瘦了,,看著有些讓人……心疼。
“公子在想什么煩心事,?”白月如走到楊休身旁,,與他肩并肩站在一起。
楊休轉(zhuǎn)過身對著白月如,,雙手放在他肩膀上將她的身子轉(zhuǎn)過來,,看著她那雙深邃清澈的眼眸柔聲道:“你怎么又瘦了?”
“我……”白月如一時無言以對,。
楊休突然露出一抹笑容,,說笑道:“看來我得去瞧瞧蓮兒,看她是不是胖了,?!?p> 聽了楊休這話,白月如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她沒想到楊休剛剛還一副愁容,,竟然會突然說笑起來。
白月如的笑,,猶如瞬間綻放的天山雪蓮,,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純凈,,讓楊休看的不由一呆,。
“月如,這么時間,,真是苦了你,。”楊休將白月如抱在懷里,,愧疚的在她耳邊呢喃道,。
“能在公子身邊,月如就夠了,?!?p> 楊休覺得自己真的很差勁,這么好的一個女子,,上哪去找,?在二十一世紀,,像白月如這樣美麗、純潔,、賢惠的女子,,別說打著燈籠,就是打著探照燈估計也找不到了,。而現(xiàn)在這樣一個女子就在自己身邊,,自己卻不知道珍惜。
“月如,,過幾天我把事情處理完就和你一起回家,,去向咱爹提親怎么樣?”
白月如聽著楊休管自己的爹叫咱爹,,心中甜如蜜,,清瘦的臉龐上生氣一抹紅暈,害羞的點點頭,。
再次將白月如抱在懷中,,楊休發(fā)誓,這一次無論再有什么事,,自己也不能耽誤白月如了,,一定要帶她回到山陰,光明正大的去向白之富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