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沒有預料中的利刃入肉的聲音,,那個黑衣人刺了個空,原本熟睡躺在床上的應南圖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起身了,,身形快得沒有人看得清,,他倚靠著床柱,,也不看那黑衣人,正冷冷盯著應貴,。
應貴也回望著應南圖,,眼中意味未明。他沒有想到應南圖是在裝睡,,他身手還這么好,,這么說來他并沒有喝下那茶水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他起了疑心的?對應南圖冷冷的目光,,他也不在意,,更不懼怕,為了預防萬一,,這次他們還來了十來個人,,而且都武功高強,就是怕出現(xiàn)什么意外,,應南圖就算武藝再高,,這次也要將性命交代在安靖了!應貴想到這里,,笑得有些殘忍,。
“貴叔,為什么,?”應南圖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有些悲傷,應貴已經(jīng)陪了他十幾年了,,兩人之前都情同叔侄,,他實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原因背叛他。
“為什么,?只怪你遲遲沒有取得世子之位了,,我原本以為跟著你會有享不盡的富貴,卻沒有想到十幾年了你都這個樣子,!侯爺已經(jīng)要請立二少爺為世子了,,我自然是識時務的,只能投靠了夫人了,!”應貴想著身后的十來個人武功高強的人,,有恃無恐,末了還說一句:“少爺,,對不起了,。只怪你擋了夫人的道!”他說的夫人,,正是清平侯的繼室李氏,!
說罷,也從腰間抽出了利劍,,和十來個黑衣人一起,,一齊向應南圖刺去!
就在這時,忽然從靠著山邊的窗外輕巧地跳進了一群蒙面人,,擋住了黑衣人的利劍,,碰碰琤琤的聲音響起,那一群人和黑衣人激烈地交戰(zhàn)起來,,為首的,,正是秋梧,他帶著蚍蜉幾個人,,還有劉鞍的馬隊護衛(wèi),,也有十來個人。
交戰(zhàn)雙方都沒有說話,,就在這狹小的房間,,就在這寂靜的夜里,用手中的兵器和激烈的打斗來表達意思,,雙方相持不下,,應貴看見這些蒙面人,就知道事情要懷了,,不由得氣急敗壞,心中也開始慌亂,,發(fā)動了更加猛烈的攻勢,,往應南圖那邊殺去。
“喂,,大少爺,,你還在發(fā)呆?,!這都什么時候了,?!”秋梧一邊擋著黑衣人凜冽的攻勢,,一邊看見應南圖竟然在發(fā)呆,,連忙大聲喝道,拜托,,這都生死攸關了,,還在想什么啊,?
應南圖這才回過神來,,那些黑衣人的武功高強,招招都是殺著,,秋梧這一邊已經(jīng)有人受傷了,,他朝最近的黑衣人拍了一掌大辟棺,奪下了他的利劍,加入了打斗之中,。
秋梧的武功不錯,,劉鞍的護衛(wèi)也有幾分本事,,很快,黑衣人就開始落入下風,他們也有不少人負了傷,。應貴見此,臉上漸有冷汗,,他知道這次精心策劃就這樣泡湯了,,這次是拿應南圖沒有辦法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開始準備逃走了,。
可是應南圖怎么可能讓他如愿?唰唰幾下,,他快速地挑殺了幾個人,,向應貴這邊沖來,應貴大驚失色,,慌忙地轉(zhuǎn)過身往門邊奔去,,企圖讓黑衣人救他,那剩余的幾個黑衣人仿佛也聽見了應貴的呼救,,也往門邊沖了過來,。
就要靠近應貴的時候,有一個黑衣人手中的利劍往前一刺,,利落而狠厲,,直直沒入應貴的胸口,這才沖出房門,,四散了去,,遁入濃濃的夜色當中。
應貴倚靠著門邊倒下,,睜大了雙眼,,眼中有疑惑驚懼和不可置信,似乎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會這樣,,他幫夫人設了這個局,可是,,他的胸口怎么會有一把利劍插著,?富貴榮華他還沒摸著邊啊,怎么會這樣,?
他不知道,,這是背主之人的必然結(jié)局,,就算是前一世,他也是落得這個下場的,,在應南圖遇害之后不久,,清平侯府就查出了正是應貴在安靖引來盜賊殺了應南圖,最后應貴是被京兆府判了斬立決的,,所以京兆人才會知道惡仆應貴殺了他家大公子,。
應南圖也沒有想到那些黑衣人會如此心狠手辣,刺殺不成還要殺了應貴滅口,,來個死無對證,。盡管他前一刻也想斬殺了這個背叛他的應貴,可是如今看著他倚靠在門邊大口大口吐著鮮血的慘狀,,應南圖還是不忍了,,這是陪伴了他十幾年的貴叔啊,他快速上前扶起了應貴,,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只覺得有些眼眶發(fā)紅。
應貴似乎也清醒過來了,,他看了看自己胸口的利劍,,又看了看應南圖發(fā)紅的眼眶,嘴里還是噗噗吐著鮮血,,他忽然間悔恨不已,,那榮華富貴就是鏡中影水中月啊,他怎么就被糊了眼睛,,做出這等事情來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其情也哀,只見他嘴里還流著鮮血,,斷斷續(xù)續(xù)吃力地說:“少爺……黑衣……黑衣人,,五皇子……五皇子,對對對不起……”那個起字還沒說完,,他就斷了氣,,倒在了應南圖懷中,倒在了他陪伴了十幾年的年輕人懷中,,帶著滿腔的悔恨……
應南圖哀痛不已,,抱著應貴的尸體大叫一聲:“貴叔!”,忍不住落了淚,,也不知道是繼續(xù)責怪他或是已經(jīng)原諒了他,,或是為他不舍難過,,對不起這三個字,何其輕,,又何其重,,人都已死,苛責或是寬恕,,都沒什么意義了,。
秋梧看見應貴的慘狀,倒沒有為他惋惜,,他和他又不熟,,只是震驚于黑衣人的心狠手辣。應貴最后的說話他也聽到了,,身為蚍蜉的首領,,他自然知道五皇子府和應南圖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沒想到表面一向平和的清平侯府的水原來也是這么深啊,。想起沈?qū)帉ξ寤首痈痛何鯇m的特別關注,,無形中,他也對五皇子府起了戒備之心,,這些黑衣人又這么厲害,,他心下有些凜然,想著以后蚍蜉的人手必須要加強武功修為了,。
為了避免麻煩,,應南圖不打算將此事報官,與秋梧等人將黑衣人和應貴的尸體處理掉,,又清洗了房間的血跡,,除了聞到一絲血腥味之外,這場半夜刺殺就仿佛沒有發(fā)生過一樣,。秋梧想著此行來安靖鎮(zhèn)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就打算返回京兆了,他告假已經(jīng)十幾天了,,回去還得想個過得去的借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