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片混沌,到處模糊不清,。
這是哪里???這里有人嗎,?
喬婉瑩在這白茫茫的地方走了很久很久,,感覺自己的腳趾頭都要鬧革命了,。
太恐怖了,婉瑩一直都是一個膽小的人,,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會被弄到這樣一個地方來的呢!
突然,,在那白茫茫的世界外面,,隱隱約約,好似有個聲音在呼喚著她。
婉瑩拼命追趕,,尋著聲音的來源處不停地奔跑著,,奔跑著。
“呼呼——”實在是累的不行了,,她雙手撐住膝蓋,,臉色因為極度的缺氧而變得紅紫。
就在她極度絕望,,感覺自己已經(jīng)喪失了繼續(xù)走下去的勇氣的時候,。
突然,正前方那混沌之處突然變得視野清晰起來,。
“嘶——”婉瑩似乎聽到了一聲布匹撕裂的聲音,循聲望去,,只見那正前方的天際還真的裂開了一個大口子,。
這個口子越來越大,讓婉瑩既興奮又擔心,。
但是,,她還是鼓起勇氣踏步向前,“嚓——”
婉瑩此時才是真正的醒來,,她看著面前的墻壁,,泥土堆砌起來的墻,看上去坑坑洼洼的,,墻上還掛著一張不知從哪里撿來的早已過了時的貼畫,。
婉瑩坐了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正睡在一張老舊老舊的木床上,,床上就一層薄薄的被單,,和一層似比被單還要單薄的被子。
婉瑩對著已經(jīng)凍得冰冷的雙手哈氣,,大團大團的水蒸氣從她的嘴里噴了出來,。
“咦——這、這還是自己的手嗎,?怎么這么?。 蓖瘳摬挥傻玫刮艘豢跊鰵?。
她拼命的回憶著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大腦已經(jīng)被凍得凝固了,她有點印象,,可就是想不起來,。
婉瑩非常著急,趕忙從床上跳了下來,在這個狹小的房間里來來回回的跑著,,好讓頭腦能夠清醒一點兒,。
跑了一會兒,有了,。
她依稀記得,,自己被老公大晚上的趕了出來,就因為自己問了一句關(guān)于他有小三的事情,,老公便和她大吵起來,。
他還放出話來,說要立即和她辦離婚手續(xù),,越快越好,。
婉瑩的媽媽去老公家苦苦哀求,甚至跪下來磕頭,,求他別跟自己的女兒離婚,。
可是,老公就是不答應(yīng),,反而還把小三給招來了,。在她的面前唱了一出生死戀,小三和老公生的兩個兒子一直在老公的褲腿邊哭,。
后來媽媽因為心臟病突發(fā),,跪在地上就再也沒有起來。
處理完媽媽的喪事,,婉瑩坐計程車在高速上行駛,,突然撞上了前面的大貨車,計程車將旁邊的護欄給撞斷了,,車身著了火,,婉瑩就那樣被紅紅的火焰給吞噬了。
然后就到了這個鬼地方,。
想到這里,,婉瑩似乎還能感受到那火焰的溫度,真的好燙好燙,!
莫不是,,她重生了!
婉瑩興奮不已,,她又來來回回反復(fù)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確實是變小了好多嘛!
她四處去找鏡子,,翻箱倒柜的弄了半天,,終于在一個破舊的書桌抽屜里頭找到一塊圓形的小鏡子,。
婉瑩將鏡子拿在手中,放的遠一些看,。
哎,,這,這個人是誰呀,!尖尖的下巴,,扎著兩個牛角辮,還一個高一個低,,整個人看起來是那樣的內(nèi)向,、木訥,嘴唇厚厚的,,還緊緊的抿著,。
這個不是初中時候的她么?
那個時候的她就像一只溫順的小綿羊,,總是沉默著,,不太愛主動和同學(xué)交流。
如果她沒記錯,,這個時候的她應(yīng)該正在上初一,因為初二她的發(fā)型就換成了一個低低的馬尾了,。
“哪來的野丫頭,!”
突然,一聲斷喝,,嚇了婉瑩一大跳,,她趕忙把小鏡子丟進抽屜,使勁向后靠,,想把抽屜給關(guān)上,。
可是,這個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少年的抽屜,,硬是卡在了那里,,左邊微微被推進去了一點兒,可是右邊卻怎么也推不進去,。
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女人正站在門口,,瞪眼看著她:“竟敢亂翻我房里的東西!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拾起地上的一根燒火用的柴火,,拽住正手足無措的婉瑩的胳膊,柴火棍狠狠的如雨點兒一般落在了她孱弱的背上,。
柴火上有很多個小的分叉,,婉瑩的背上很快就被戳出了血,,染紅了她那件單薄的粗布衣服,一條一條的紅印子出現(xiàn)在婉瑩的背上,。
“你這個死丫頭,,竟敢動不動偷人家的鏡子看,你當自己長得很美呀,!不過是個丑丫頭罷了,!”
婉瑩拼命掙扎,可是奈何她的個子矮小,,身單力薄,,根本不是這個強壯的中年婦女的對手,抗衡不過,。
“哎呀,,我的個人哪!你這是在造什么孽喲,!”
婉瑩正在那里極度絕望,,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一個年紀稍長的老婦人蹣跚著走了過來,。這個,,怎么這么眼熟。
是外婆,,對的,,是外婆,雖然頭發(fā)沒有像自己小時候那樣全白了,,皮膚也沒了太多的皺紋,,可是那慈祥的模樣,她永遠也不會忘記,。
外婆瞪大了眼睛,,一把奪過那女人的柴火:“你想把村子里的人都給喚來嗎?這么一個可憐的女娃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如何與她父母交代!造孽呀,!還是個孩子他媽呢,,下手怎就這么個狠呀!”
“交代個啥,?她又沒有父母,,有誰不知道,她只是媽在路邊撿來的一個野丫頭罷了,,把她活埋了也沒有人會去管哩,!”
這時,,一個粗壯的男人走了進來,臉色陰沉,,看模樣應(yīng)該是婉瑩的大舅了,。
外婆見兒子來了,氣勢立刻漲了不少,。
“你看看,,你看看,你是怎么管教自己媳婦的,!她要把這丫頭活埋了,!這還是個人嗎?這么狠的心,,將來我要是老了,,還不知道她會怎樣對付我呢!”
婉瑩聽了,,突然想起后世的事來,,外婆老了,大舅一家已經(jīng)是大舅媽把持著,,因為外婆沒有錢,,加上住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關(guān)系又不好。
所以,,外婆和外公一直住在自己原來那個破舊的老屋里,,外公去世后,外婆偶爾會來婉瑩家,,但是大舅家卻去的少,因為大舅媽不喜歡她,,不讓她多住,。
可憐的外婆,把一輩子的時間和精力都花在撫養(yǎng)孩子上面,,結(jié)果老了卻沒有了依靠,。
就連去世也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在自己的老屋里,。
婉瑩這么想著,,大舅卻突然走了進來,揮手就扇了大舅媽一巴掌,。
在婉瑩的記憶中,,大舅從來都是順著大舅媽的,大舅媽總是數(shù)落著大舅,,可是大舅卻從不還口,。
今天真是出奇了,,大舅也開始變得更男人了??磥?,婉瑩對大舅的了解還不是很深啊,!
“你這個臭娘們,,動不動欺負小的,算什么本事,!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
“你——”大舅媽一只手撫著自己被扇紅的臉頰,眼睛盯著面前的大舅,,仿佛還沒有從剛才的那一巴掌中回過神來,。
“不活了!不活了,!我在你們家辛苦遭罪不說,,教訓(xùn)個小鬼還要受婆婆罵,挨老公打,!不活了,!不活了!干脆一頭撞死得了,!”
大舅媽說著就作勢往墻上撞,,可是那動作,非常的做作,,她將一只手緊貼著頭的一側(cè),,即便撞到墻上去也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媽媽,,別撞,,別撞!媽媽,,媽媽……”
兩個五六歲的小孩立刻跑了過來,,哭著喊著,拉著大舅媽的褲腿,,不讓她做傻事,。
這兩個小孩應(yīng)該是婉瑩的大表哥和大表姐,記得大表哥長大了還挺帥的,,可是因為挑女朋友眼光太高,,所以最后成了剩男。
大表姐倒是早早的就嫁了人,,婆家好像還不錯,。只可惜,,丈夫是個管家的,總也不讓她經(jīng)?;厝タ纯?。
大舅媽將兩個小娃摟入懷中,頓時,,房間里哭聲一片,。
這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大舅媽和兩個娃娃的身上了,,誰也沒注意到,,婉瑩因為被打,已經(jīng)有些眩暈了,。
突然,,婉瑩暈倒在地,眼前的這些人,,這個屋子里的破舊擺設(shè)都在她的眼前不停地旋轉(zhuǎn)旋轉(zhuǎn),,直到“咚”的一聲,她閉上了眼睛,,失去了知覺,。
“哎呀,我的個娘??!”外婆一拍膝蓋,感覺不好,,急忙將婉瑩抱起,。
一摸這后背,濕濕的,,粘粘的,,都是血呀!
“快,,快去拔點止血的草來,,越多越好,!”
此時,,屋子里又來了四五個小孩,大家非常配合的跑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
婉瑩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她抬眼看著那木質(zhì)的天花板,,淚水自眼角涓涓的向外流,。
這是什么世道?。∽约褐厣淮?,怎么就成了娘家的外人了呢,!
剛一重生就受到這樣的非人待遇,以后還怎么去憑借這么一個孱弱的身體來改變娘家人的命運??!恐怕連自身都難保了吧!
正想著,,突然,,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正一眨一眨的看著她,瓜子臉,,后面扎著一個馬尾辮,,下巴邊上還有一顆很小的黑痣。
這,、這不是媽媽嗎,?
只見她現(xiàn)在的年齡和重生后的她差不多一樣。一身淡藍色碎花襯衫,,灰色的粗布褲子,,氣色非常的好,水靈靈的,。
“媽——”
婉瑩正在為自己難過,,突然看到媽媽似有些激動,忍不住叫了出來,。
突然,,她意識到自己不能透露這個秘密,重生了如果說破了,,他們肯定也不會相信,,說不定還會再討來一頓打呢!
婉瑩用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不好意思的看著媽媽,。
“我叫李嬌娥,你叫我嬌娥就行了,!剛才你喊我什么來著,?”
“哦,沒什么,,嘿嘿,!”婉瑩一臉黑線,嬌娥不是她爸爸常喊的嗎?讓她來喊這個名字,,還真有點不習(xí)慣呀,!
“你好些了嗎?”李嬌娥關(guān)心的問道,。
“嗯,,好些了!”婉瑩動了動身子,,背上傳來鉆心的疼痛,。
可是,她不想讓媽媽擔心,,于是就這么回答著,。
真的很神奇,自己重生了,,而且媽媽還和自己一樣大,,婉瑩盯著年輕的媽媽看,雖然發(fā)育的不是特別豐滿,,但是很有年輕時候媽媽的影子,,美麗動人,婀娜多姿,。
嬌娥突然俯下身來,,湊近婉瑩的耳邊說道:“我告訴你哦,剛剛在你昏睡的時候,,我在我媽的門邊上聽到一些不好的消息,。”
她頓了頓,,加重了口氣“是關(guān)于你的,!”
“我媽正和隔壁的嬸娘商量,說要把你給趕出去,,不讓你在我家繼續(xù)住下去,!”
婉瑩沉默了,真是夠悲催的,,一重生就要流浪在荒郊野外了,,這還不如讓她在地里頭躺著呢!
見婉瑩不說話,,嬌娥以為她生氣了,。
“你別氣哦,我媽她也是不得已,!家里有八個小孩,,加你一個就是九個了,!我媽就會點兒針線和迷信,,靠幫別人做衣服,、看迷信掙一點點的錢。我家還有兩畝三分田,,但是全家的口糧就靠它了,,但是即便一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我們還是總也吃不飽,。你放心,,我會去跟我媽說的,你不會被趕出去的,!”
“什么趕出去呀,!”大舅媽慧梅扭著腰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