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準(zhǔn)提道人,,從此遍訪名山,交流道法,,不論東土西土,,都虛心學(xué)習(xí),博采眾長,,連凡夫俗子,,也能不恥下問。長年累月下來,一身所學(xué),,逐漸縱貫東西,。又冥思苦想之下,還真被他創(chuàng)出了一條轉(zhuǎn)世重修的妙法,。
但凡生靈,,除了圣人之外,大都壽元有盡,。便是能夠成仙了道,,也有個三災(zāi)九難,劫數(shù)纏身,,一個不慎,,還要死于非命,一身修為毀于一旦,。準(zhǔn)提道人所悟的轉(zhuǎn)世重修之法,,卻是能夠?qū)⒁皇佬逓椋栽噶Φ姆绞絻τ诨昶侵?,即使轉(zhuǎn)世也不會消失,,如此生生世世,愿力越來越深,,修為越來越高,,終有一日,能成正果,。
他能想得出此法,,實在是天姿不凡,洪荒之中少有能及,。不過這終究只是旁門取巧之道,,并非大道正宗,要想證得混元,,卻是萬難,。
況且此法乃是偷天竊地之法,長此下去,,卻是大為不妥,,會令眾生失了平等的要義,終究不能為天道所容,。所以后來為著此事,,地府之中又生出了大是非,此乃后話,。
卻說這一日,,三十三天之外,,混沌虛空之中,現(xiàn)了紫霄宮,,鴻鈞道祖對座下金童玉女言道:“爾等且去玉京山,,找太上老君。他自有分教,!”二人恭聲應(yīng)是,,出了紫霄宮,來玉京山上,,求見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見了他二人,笑道:“老師之意,,我已知之矣,!”說罷,將手指往兩人一點,,兩人頓時渾渾噩噩,,化作了兩團(tuán)靈識,。
卻說洪荒之上,,有一國,名光嚴(yán)妙樂國,,國王凈德和王后寶月光老年無子,,于是向仙神祈禱,后夢太上老君抱一嬰兒賜予王后,,夢醒后而有孕,。懷胎一年,在王宮誕一太子,。太子長大后繼承王位,,不久舍國入山修道,最終不知所蹤,。
此子便是那鴻鈞道祖座下金童轉(zhuǎn)世,。他與道祖座下玉女,都被太上老君投到洪荒之中,,開始在塵世中歷劫,。至于為何如此,道祖自有一番深意,。
一番斗轉(zhuǎn)星移,,忽忽又過了數(shù)百年歲月。
卻說赤明劫之后,,妖族管天,,巫族管地,,雖然道祖旨意如此,只是天地本為一體,,又豈能明明白白地一分為二,?因此妖巫之間,想要井河不犯,,不生事端,,卻是萬萬不能。
萬物生靈,,雖然承上天陽光雨露,,卻大多是生在洪荒大地之上。彼時洪荒的十二大部洲,,生靈都為巫族所管,。因此這些生靈便都奉巫族為主,巫族神通在洪荒之上大行其道,。帝俊所領(lǐng)導(dǎo)的妖族,,大多都上了天庭,反而遠(yuǎn)離了洪荒大地,,漸漸淡出了眾生的視線,,越來越不為洪荒生靈所熟悉。
只有四海之中,,仍為天庭指派的龍族鎮(zhèn)壓,,還奉妖族為主,都修妖族道法,。從這也可以看出,,帝俊身為天庭之主,確實有遠(yuǎn)見卓識,,他人難及,。他當(dāng)初拼著跟祖巫重新開戰(zhàn)的風(fēng)險,也要搶到四海之地,,如今看來,,確實是最為重要的一著棋子。
若無四海之地,,只怕妖族真要與洪荒大地徹底脫了關(guān)系,,變成無源之水,無根之木,!
對于種族而言,,都需要新鮮血液,才可保持生機勃勃,,繁榮發(fā)展,。反之,,則遲早要垂垂老朽,日薄西山,。妖族天賦不如巫族,,尤其需要大量新的妖族不斷添加進(jìn)去,以壯大力量,。帝俊眼見從洪荒大陸上天庭的妖族越來越少,,漸漸只剩下四海妖族加入,若是長此發(fā)展下去,,如何了得,?因此心中也不免有些焦急。
他雄心勃勃,,本來就忌憚巫族,,視為妖族大敵。此時多了這樁心事,,卻是時不我待,,開始加緊謀算起來。
他在太陽星天庭之上,,看著下面的十二大部洲,,冥思苦想,不斷用心之下,,還真被他想出了一條傷敵卻不傷己的妙計,。
卻說洪荒大地之上,,中央有四大部洲,,分別為奢比尸、祝融,、后土,、共工所掌管,疆域之間,,相互為鄰,。他們四位祖巫之中,祝融屬火,,共工屬水,,生性本來就相克。先前巫族聚居西南大山之中的時候,,他們二位相互也不怎么往來?,F(xiàn)在祖巫各掌其地,十二祖巫之中,,即便是交情好的,,也忙于管理部洲事務(wù)去了,,祝融與共工,更是從未通過消息,。
偏偏他們二者的部洲,,在洪荒中央,一南一北,,邊界漫長,。帝俊見了這般局勢,思量之下,,便計上心來,。
洪荒大地上的生靈,都為祖巫所管,,他固然無法干涉,。可是日月星辰,,卻是歸天庭所管,,稍微做些手腳,巫族卻也管不著,。因此,,帝俊便將太陽星直射之地,悄悄往北方偏了一偏,,使得稍微偏北的一片地方,,也變成了高溫火熱之地。
就是這一偏,,卻偏出了大問題,。本來祝融屬火,他帶領(lǐng)的巫族部落,,也大都是些天生便能控火的族類,,最是喜歡火焰,因此不免喜歡逐日而居,,哪里太陽真火最旺,,哪里最熱,便朝哪里移動,。
恰恰相反,,共工的族類,卻是天生喜水而厭火,。
他們覺得自己原來所居的地界,,越來越熱,陽光越來越毒辣,,火氣越來越盛,,水源越來越缺少,,卻是有些受不了了,因此只得向更北的方向逃離,。
這樣一來,,一進(jìn)一退之間,祝融所掌管的部洲,,便越來越大,,他這一系的巫族勢力,也是越來越強,。而共工所掌管的部洲,,卻被祝融逐漸蠶食,越來越小,,實力也越來越弱,。
共工在十二祖巫之中,一向沉默寡言,,生性木訥,,不善交往,其實內(nèi)里性情剛烈,,非比尋常,。他與祝融天性相克,本來就少有往來,。為著此事,,也曾交涉過數(shù)次,卻因言語沖動,,話不投機,,都沒有什么結(jié)果。共工豈能察覺不到天上的異象,?只是明知如此,,祝融也不主動約束部族,,對他的勸說也是無動于衷,,卻是令他氣惱不已。
其實祝融也是頗為無奈,。巫族都喜歡率性而為,,此乃天性,難以約束,。祝融雖然知道往北擴(kuò)大疆域,,確實有些不妥,卻也約束不住下面的巫族,,阻止不了他們逐火而居的本性,。而且他們都知道,,即使祝融部落退回南方,中間空出的那塊地方,,共工部落也絕對不會居住,。反正都是空著,住上一住,,又有何妨,?若是退走,把那么大一塊地盤空著,,豈不是祝融怕了共工的明證,?
如此一來,共工與祝融敵意漸漸增加,,雙方勢力,,也逐漸有了一些摩擦,卻是正好中了帝俊的毒計,。
卻說這一日,,共工郁悶之下,四處走動散心,,不期然竟來到了西北,,前方就是燭九陰的領(lǐng)地。共工在西南時,,少與他人交往,,卻獨與燭九陰相善。因此也不回避,,便徑自進(jìn)了西北部洲,,找燭九陰去了。
兩祖巫落座,,先說了些洪荒舊事,,談著談著,便不免談到了共工與祝融的疆域之爭,。
共工說道:“祝融步步緊逼,,屢屢犯我地界。原本我們兩大部洲,,大小相若?,F(xiàn)在一消一長,我的倒只有他的一半大小,。若是先前同在西南時,,大家榮辱與共,也還罷了。如今我等各掌一大部洲,,偏我這一部洲越來越小,,卻讓我在巫族之中,還有臉面乎,?”
燭九陰勸道:“賢弟,,你那一大部洲,居北方,,屬水,,天氣寒冷。如今卻是越來越熱,,又干燥無雨,,何也?此多半乃與太陽星有關(guān),!”
共工道:“妖族對我巫族虎視眈眈,,時刻想要害我巫族,我又豈能不知,?只是此理祝融也該知曉,,卻如何不約束他的部族,反而步步緊逼,,倒似要將我那一部洲,,全部納入他的囊中一般。似此,,哪里還留有一點祖巫的兄弟情誼,?”
其實說到這里,燭九陰若是原來的燭九陰,,便該集合十二祖巫,,一同商議一番,也好做個公論,,商量個合理的解決方法,,令祝融和共工都能心服。若是如此,,大抵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將矛盾扼殺于萌芽之中,。
但是前文有表,,燭九陰的元神之中,留有燭龍的一絲執(zhí)念,。燭龍為妖巫所敗,因而身殞,所以這執(zhí)念之中,,便將妖巫二族,,都看做仇敵,只望他們能同歸于盡才好,。
本來這絲執(zhí)念,,對于現(xiàn)在的燭九陰,也僅僅是一點微弱的潛意識罷了,。若是燭九陰頭腦清醒,,當(dāng)然識得大體,斷然不會被其干擾,。只是燭九陰領(lǐng)地之中,,卻有巫族的克星冥河老祖存在,而且偏偏太陽星大戰(zhàn)之后,,燭九陰又莫名其妙得了一項神通,,雙眼能看透血海,內(nèi)里情形,,歷歷在目,。
他見得冥河老祖實力恢復(fù),在血海中孕育生靈,,數(shù)量超乎想象,,一直心神緊張,生怕冥河老祖出來偷襲巫族,,日夜防備,。如此一來,心神疲憊之下,,鬼使神差,,卻是說出一番連他自己事后都不相信的話來。
只聽燭九陰言道:“我十二祖巫,,性情各異,,又豈能總是一條心?先前有妖族為敵,,還能齊心協(xié)力,。如今妖巫分治,洪荒不知還要平靜多久,,我等又各有其地,,若不為自己圖謀,卻忙何事,?”
正是:
一言挑撥起風(fēng)云,,
因果相循是非生。
可憐巫祖潑天勇,
不敵妖皇一計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