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員外臉色更是難看,,連連拱手道:“小弟知道,,可是事到如今,只能仰仗鐘兄救命了,!”
鐘秉直氣得臉色鐵青,,急得團團轉,。
龐員外低聲道:“這兩位能否花錢買通?”
“花錢,?”鐘秉直瞪眼道,,“那新來的師爺?shù)挂擦T了,賀蘭冰你知道是誰嗎,?她家拔根汗毛都比你要粗,!會稀罕你的錢?”
龐員外對賀蘭冰自然是知道的,,神情很是尷尬,。
小胖道:“鐘伯伯,你是錦衣衛(wèi),,還怕他一個衙門師爺,?”
“你懂個屁!”鐘秉直怒道,,“那賀蘭冰的舅舅你不知道是誰嗎,?別說你鐘伯伯,,就是你鐘伯伯的上司的上司,也惹不起的,!還有那新來的師爺司徒策,,法術高明之極!連東廠的憨熊都在他手下吃了大虧,,打得眼睛都看不見了,,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這等法力高超之人,,我們惹不起,!就算惹的起,也不敢惹,!因為這種人是皇帝最敬重的,,皇帝要知道我對付這樣的道法高深的道人,不把我凌遲處死才怪了,!”
小胖見自己最仰仗的鐘伯伯都惹不起這兩個師爺,,頓時面如土色,說話聲音都發(fā)顫了,,對父親龐員外道:“爹!這可怎么辦,?我……,,我不想死啊,!”
“怕什么,?還沒到那一步呢!”龐員外怒道,,隨即又換了個笑臉,,對鐘秉直道:“鐘兄,這件事,,無論如何得幫幫忙啊,。拔出羅卜帶出泥,如果小兒這案子被挖出來,,咱們私賣火槍這件事……”
鐘秉直沉吟片刻,,嘆了口氣,道:“我算是把你們父子拉下水了,,現(xiàn)在咱們一條船,,只能齊心協(xié)力,——先請兩位師爺進來,,咱們先探探風聲再做決定,。”
“是是!多謝多謝,,——實在抱歉,,這件事完了之后,小弟一定重重酬謝鐘兄,?!?p> “唉!有些東西就怕錢也買不來??!”
隨后,三人嘀嘀咕咕商議了如何應對,。完了之后,,龐員外這才讓仆從去請兩位師爺,同時叮囑兒子什么話都不要說,,一切由自己跟鐘秉直應對,。
過了一會,司徒策和賀蘭冰跟著仆從邁步進來,,龐員外和鐘秉直都異常熱情地上前打躬作揖相迎,。
賀蘭冰故作驚訝狀:“想不到鐘百戶也在這里,呵呵,?!?p> 鐘秉直笑道:“龐員外是我結義兄長,前日我們到山上打獵,,獵了一頭野豬,,還有一頭獐子,可惜獐子打中了卻找不到了,,或許……”
賀蘭冰笑了:“實在抱歉,,我們就是來說這件事的,那獐子,,是我拿走了,。”
龐員外和鐘秉直都吃了一驚:“你,?賀蘭師爺前日也去了,?”
司徒策道:“我們查一個案子,是清水河發(fā)現(xiàn)的女尸案,。我們檢查之后發(fā)現(xiàn),,死者是先被人用火槍擊中頭部,然后被人用棍棒連續(xù)兩次打擊頭部而死,。當然,,擊中頭部那一槍,,已經(jīng)足以讓死者斃命了。據(jù)我們所知,,火槍只有京城的神機營才裝備有,,為什么會在鎮(zhèn)海縣出現(xiàn),?很奇怪,,恰好,死者身上包裹的一件長袍又是貴府教書的秦先生的,,而貴府又恰好失蹤了一個女仆,,據(jù)我們調查,這女仆的年紀身高跟我們發(fā)現(xiàn)的女尸完全吻合,,我們懷疑這女仆就是貴府走失的丫鬟,。而且,我們也懷疑貴府藏有一支火槍,,所以……”
“你說什么,?”龐員外的兒子小胖忍不住叫道,“我們哪有……”
“閉嘴,!”龐員外怒道,,“大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地方,!”
小胖從來沒有見過父親如此聲色俱厲呵斥自己,,嚇得一哆嗦,趕緊閉嘴不敢再說,。
賀蘭冰笑了笑,道:“前日我們跟隨你們去了北城山上打獵,,我親眼目睹令郎用一支長火槍打中了一頭野豬,,還有一只獐子,為了查證這支槍是不是打死死者的槍,,我偷偷拿走了那只打中的獐子,。我們司徒師爺從獐子身上找到了火槍的彈丸,經(jīng)過司徒師爺使用法術進行檢驗,,發(fā)現(xiàn)就是打死死者的那支槍,!所以,今日我們來貴府,,便是要查明這件事,。”
龐員外臉色很難看,,瞧向鐘秉直,。
鐘秉直瞪眼瞧著龐員外:“竟然有這等事情,?你們府上真的有火槍?”
龐員外訕訕道:“是有一支,,也不知道是誰扔在府外的,,被小兒看見了,撿了來的,。不過,,用槍打死人的事情,絕對不是我們府上做的,,或許是有人用這支槍打死了人,,然后扔在我們府外,恰好被我們府上的人揀了,,小兒比較喜歡,,拿來打獵玩,所以才造成這個誤會,。呵呵,,這支槍既然是贓物,我們愿意上繳,,——來人,,去把槍取來,交給衙門,!”
槍很快拿來了,,放在了桌上。
賀蘭冰笑道:“這可真是巧了,,有人扔了槍在你們府外,?還把彈藥一起扔在這里?”
龐員外一愣,,忙道:“是啊,,還有一袋彈藥,對了,,嘿嘿,,這賊人當真惡毒,很可能是殺了人,,故意栽贓給我們,!當真是蛇蝎心腸!”
鐘秉直頻頻點頭,,對賀蘭冰和司徒策道:“原來是這樣,,現(xiàn)在事情明白了,是有人故事殺人之后,,將兇器扔在龐府,,恰好被龐府公子看見撿到了,,這是一場誤會,——對了,,你們府上教書先生的長袍,,又如何會出現(xiàn)在死者身上?”
“這個,,上次兩位先生來查案時也問到過這個問題,,我已經(jīng)查明了,是教書先生穿舊了的一件長袍,,不想要了,,隨手扔在了垃圾堆里,不知怎的到了死者身上,,想必是死者揀去穿了,,又或者是兇手殺人之后,揀了這件衣服裹在死者身上扔到河里,。抓到真兇之后,,一問便知!”
鐘秉直又是頻頻點頭:“嗯,,很有道理,,——我可警告你,人命關天,,不管是誰,,殺人償命!如果是你們府上的人殺了人,,縱然咱們是結義兄弟,,我也絕不姑息養(yǎng)奸,包庇縱容,!聽見了嗎,?”
“那是當然,我們說的絕無半句假話,!請鐘兄放心,這件事絕對與我龐府無關,,若查到最后是我龐府之人做的,,我定當親自將他捆縛,送交衙門治罪,!”
“嗯,,這還差不多!”鐘秉直捋了捋黑髯,,費勁地扭動胖呼呼呼的肥臀,,轉過身對司徒策和賀蘭冰道:“兩位師爺,,這案子看樣子當真是誤會了,有人故意栽贓陷害龐家,,龐員外已經(jīng)說了,,若查到最后真是龐家人做的,他會親自綁縛送交衙門,,當然,,我也絕對不包庇縱容的!”
“說得好,!”門外傳來一陣大笑,,隨即,就聽到腳步聲急,,闖入一隊人來,,鐘秉直抬頭望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來人竟然是東廠番子,!當先一人,便是東廠管事,,長著一張馬臉的刁鵬,!
兩個門房被東廠的人押著進來的,很顯然,,他們來不及跑進來通報,,就已經(jīng)被東廠的人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