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策見他身邊放著一口木箱,,正是上次他叫自己去鑒別真?zhèn)蔚哪莻€箱子,,奇道:“刁大人這是……,?”
“來來,!你先坐下,,咱們慢慢聊,?!?p> 司徒策將卷軸放在茶幾上,,撩衣袍坐下,,花廳仆從奉茶之后退出,,把門掩上了。
刁鵬神秘兮兮地笑了,,瞧著司徒策,,彎腰將那木箱打開,里面放著不少卷軸,,刁鵬將卷軸全部拿了出來,,露出下面小半箱的東西,黃澄澄的放著金光,!卻是小半箱的金子,!
司徒策呆了,不知道刁鵬抬這么一小半箱金子來,,是為了什么,?不禁疑惑地瞧著他。
刁鵬看見司徒策這迷惑的眼神,,不僅得意地大笑起來,,隨即,收住笑聲,壓低了聲音道:“司徒先生,,我刁某雖然沒有什么才能,,但是非常的講義氣,先前我就說了,,這件事一旦辦成了,,有好處咱們倆兄弟分,我四你六,!喏,,這就是你的四成好處!”
司徒策低頭看了一眼:“這,,這是給我的,?”
“沒錯,這一箱子有黃金四百兩,!是你應當得的,,我給你送來了,點點吧,!”
司徒策沒有再往箱子里看,,只瞧著他:“這怎么回事,請刁大人說明白了,,不明之財我是不會取的,。”
“你放心,,絕對明確的很,!”刁鵬樂呵呵道,瞅了一眼房門,,關的緊緊地,,外面有他的東廠番子守著,所以不用擔心,,但是還是把聲音壓得低低的:“上次你幫我挑選了四副字畫,,是唐宋時期的,我把三幅宋朝的交上去了,,只留了那一副唐朝的,,找了買家,,買家是個行家,,又請了專門的能人看了,確定就是唐朝的,,而且還是什么名家畫的,,價值連城呢!因為我們都是老打交道的,他也不冤我,,給了一口實價,,一千兩黃金!哈哈哈……”
說到這,,刁鵬仰天大笑,,好半天才停住了,道:“我原以為,,這副字畫能有個兩三百兩黃金我就謝天謝地了,,不成想有這么多錢。整整一千兩黃金呢,!把我樂得是合不攏嘴啊,,我知道他給的錢應該是比較公道的,所以也沒有還價,,當即同意了,,把銀子拿了回來,先前咱們說好了,,銀子六四開,,我因為要給下面兄弟們分,所以多分一點,,把四成給你送來了,,還請笑納啊,!”
一兩黃金價值十兩白銀,,四百兩黃金就是四千兩白銀,也就是四百萬元人民幣,,相當現代公務員一輩子的工資了,!難怪先前刁鵬說,這件事辦成了,,一輩子的錢也就賺到了,。
眼看著這黃澄澄的金子,要說讓司徒策不動心,,那也太勉強他了,,不過,司徒策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說不定這一小箱子的金子就別指望能花了。
可是,,沒等他說話,,刁鵬已經先說了,,拍了拍茶幾上那一堆的字畫,道:“這些字畫你也知道,,就是墓葬里找出來的,,經過你施展法術辨認了不值錢的那些,我都上交給管咱們的寅顆管事崔恕崔大人了,。另外,,把你選出來的那三副專門拿出來,給了崔大人,。崔大人找人鑒別果然是真的,,非常喜歡,又讓人對其余的進行了鑒別,,發(fā)現果然都不值什么錢,,把那三副中的一幅留下了,剩下兩幅還有一半的字畫都交給了朝廷,,把剩下的一半字畫退還給我們了,,說這些字畫雖然是贗品,但寫得畫得都不錯,,兄弟們也都辛苦了,,把剩下這一半分給兄弟們,掛自家屋里顯擺顯擺,,也挺好的,。我就拿回來了。兄弟,!——恕我冒昧,,叫先生一聲兄弟,可以吧,?”
司徒策見他一張馬臉,,滿嘴黃牙,很是厭惡,,不過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到底還是忍住了沒有表露出來,反正錦衣衛(wèi)龍翔那邊已經跟自己稱兄道弟的了,,倒也不在乎多東廠的一個“兄弟”,,便笑笑道:“行啊?!?p> “太好了,!兄弟!咱們以后就是兄弟,!哈哈哈,,上次當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山不轉水轉,想不到一天咱們會成為兄弟,!大哥,,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了!——兄長在上,,請受小弟一拜,!”說罷,站起身長揖一禮:
按外貌年紀,,刁鵬顯然比司徒策大得多,,卻甘為小弟,自然是捧著司徒策了,,這刁鵬在東廠混了很多年,,東廠最講究的就是察言觀色,眼瞅著這年輕的算命先生不簡單,,刁鵬便已經打定主意要拉攏他了,,這漫天的云彩誰知道那塊有雨,自然是朝著黑鍋底的去了,??粗就讲撸褪沁@么一個主,,所以刁鵬才刻意巴結,。
司徒策也懶得跟他真的稱兄道弟,他喜歡當小弟就當唄,,當下笑了笑,,起身拱手還禮,也不說話,,坐了下來,。
刁鵬滿臉興奮,好象撿了一個大元寶似的,,搓著手坐下,,接著說道:“大哥,這些字畫,,是你鑒別出來好歹真?zhèn)蔚?,要不然,黃澄澄一千兩黃金,,那可都打了水漂了,,所以啊,,崔大人退回來的這些字畫,我立即拿來給大哥先選,,你挑剩下的,,我再分給兄弟們,說實話,,我們東廠這幫兄弟,,個個都是大老粗,好多人斗大的字識不了一籮筐的,。懂什么字畫,,都是樂呵樂呵罷了。大哥你可不一樣,,您是讀書人,,識文斷字,上知天文下曉地理,,識陰陽懂八卦,,法術高明無比,留在你這,,那才是物歸其主?。 ?p> 司徒策道:“讓我挑,,挑到的就歸我嗎,?”
“那是當然,反正都是地下挖出來的,,上頭不要,,那咱們自然是見者有份,留給大哥你先挑,?!?p> 司徒策打開箱子,這些字畫他都看過,,既然都是贗品也就沒必要挑選了,,隨手拿了幾幅:“就這些吧?!?p> 刁鵬見他只揀了幾副,,道:“大哥你這也是太見外了!”說罷,,拿起箱子里的一大捆,,差不多占了所有字畫的三分之一,往司徒策懷里塞,。
司徒策擺手道:“不要了,,留給東廠的弟兄們,,大家都掛掛顯擺顯擺唄,我就留這幾幅就行了,?!?p> 刁鵬不依,兩人推來讓去,,司徒策到底又留下了十來副字畫,,這才作罷,。
刁鵬把剩下的字畫放回箱子里,,瞅著司徒策拿來的那三副畫像,道:“大哥這是什么寶貝,?”
司徒策神秘一笑,,道:“說寶貝還真是寶貝,弄得好,,這上面賺的,,只怕比你那一副字畫還要管用!”
刁鵬眼睛都瞪圓了:“真的,?是古代哪個名人的字畫吧,?我能瞧瞧嗎?”
“拿來就是給你看的,?!?p> 刁鵬趕緊把手在衣襟上擦了擦,小心翼翼將一個卷軸展開,,只展開了一半,,他就愣住了,瞧了司徒策一眼,,眼中滿是疑惑,,又接著展開,將整幅畫全都展開之后,,他呆了,,瞧向司徒策:“大哥……,這是……,?這是我們東廠蔡耀的畫像?。≡趺吹侥愕氖掷??”
司徒策斜眼一看,,正是那個高個子,道:“你認得這人,?”
“當然,,他是東廠鷹組的人,,前些日子來過我們鎮(zhèn)海縣,?!?p> “鷹組?”司徒策聽了這名字,,便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刁鵬瞧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低聲道:“大哥,,不瞞你說,,這鷹組,是我們東廠的一個暗殺隊,,專門負責刺殺行動的,。”
原來鷹組是東廠的暗殺組織,,這蔡耀是其中一個殺手,。這也更說明魏岳峰的采辦的死與東廠有關。
司徒策問道:“他們來做什么,?”
刁鵬苦笑:“鷹組是直接由廠公大人統(tǒng)領的,,不受我們管轄,行動非常的隱秘,,所以,,我這芝麻官也不知道?!?p> “另外兩個呢,?你再瞧瞧?!?p> 刁鵬展開另外兩幅畫像,,前面一副是那個絡腮胡,認出也是跟范沖一起來的另外一個鷹組成員,,名叫范沖,。后面一副,刁鵬也認出來,,正是當朝首輔權臣嚴嵩的侄兒嚴世房,!
看到最后一幅畫,刁鵬徹底傻眼了,,瞧著司徒策,。
司徒策道:“這三人都是前些天來過鎮(zhèn)海縣的嗎?”
“是啊,,不過具體什么公干,,我的確不知?!?p> “他們現在人呢,?”
“不知道啊,他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們也不敢問啊,。——大哥,,你該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司徒策壓低了聲音道:“錦衣衛(wèi)同知魏岳峰魏大人的愛妾的哥哥,魏府采辦帶著兩個家丁,,從南邊進一車青花瓷器,,路過咱們鎮(zhèn)??h時,,被人刺殺,東西被劫,,這件事你知道嗎,?”
刁鵬點點頭:“錦衣衛(wèi)在偵辦這案子,上頭逼得很緊,,不是說大哥你在幫他們破這案子嗎,?”剛說到這里,刁鵬突然心頭一驚,,道:“難道……,,這三人是被嚴大爺他們三個刺殺的?”
司徒策緩緩點頭:“沒錯,,鐵證如山,!”
“嚴大爺可是……,是首輔嚴閣老的親侄兒……,!”
“所以,,你說這三幅畫,值不值錢,?”
刁鵬被這個消息搞得有點發(fā)懵,,好半天,才略微清醒一些,,急急道:“大哥,,你把這三幅畫給小弟看,這意思是……?”
“我已經查清了魏大人采辦家丁被殺案,,就是他們三人所為,,而且鐵證如山,錦衣衛(wèi)也已經摸到了邊了,,只是還沒有確定就是他們,。我也知道這三人特別是嚴世房身份的特殊,所以來找你,,就是想通過你,,把這個消息報告給首輔嚴閣老。讓他拿個主意,。而且要趕在錦衣衛(wèi)找到他們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