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直在沈子曦身邊忙來忙去,,遞一下調(diào)味料或者端盤子,,看似混亂,但沈子曦注意到這個家伙下盤一直很穩(wěn),,右手虎口處有些薄繭,,像是有些身手的,。
不過有身手也好,,她可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斬雞,。遠離現(xiàn)代三十六年,有沒有身體原主的記憶,,沈子曦自知自己一旦離開這里,,以后生活漂泊無定,,恐怕會很凄慘,。
雖然莫名有了個丈夫讓人不爽,但這又能怎么辦,?身體本來就是這個青年的妻子,,她只是鳩占鵲巢,借尸還魂罷了,。既不能一走了之,,也不能說出真相,還不如暫時扮演好這個角色,,以圖后謀,。而且……這個青年看著眉宇清正,長相又沒得挑剔,,貌似還是自己占便宜了,?
沈子曦桌上香飄四溢的四菜一湯,再想想青年之前倒騰出的那碗“生化武器”,,再一次感嘆自己上輩子學(xué)習(xí)甚多,,廚藝幾番錘煉之后小有成就,不然兩人的胃就要遭殃了,。
“小曦,,你多吃一些?!鼻嗄隄M臉微笑,,帶著暖暖的清爽的味道。
他似乎很喜歡給自己的新婚妻子夾菜,,盛滿米飯的小碗搭出一個小小的尖包,。沈子曦一忍再忍,最后忍不下去了便對著他冷冷道,“食不言寢不語,,專心吃自己的飯,!”
青年夾著的筷子抖了抖,溫柔的笑容僵硬一下,。沈子曦正要懊悔自己怎么突然沉不住氣,,卻見對面的家伙連忙埋首苦吃,三下兩下搞定,,嘴角沾著兩粒米飯……怎么看怎么傻氣,。
她突然有些后悔扮演這個青年妻子的決定了,有這么一個略二的丈夫,,以后的生活估計會很難受,。下意識抽了張紙將他嘴邊的米粒擦掉,“吃飯怎么快做什么,,也不怕消化不好,。”
青年看到她的動作,,烏黑明亮的眸子似乎亮了亮,。其實結(jié)婚之初,青年并不想和沈子曦發(fā)生什么實質(zhì)性的關(guān)系,,畢竟兩人只是成為夫妻的陌生人,,對彼此還不熟悉。
但是那些懷著看好戲的家伙……據(jù)說是“自己”曾經(jīng)的好友唯恐天下不亂,,欺負青年對這個世界還不熟悉,,以為他腦子壞了,故意在兩人酒中做手腳,,然后事情就有些脫軌了,。
不過現(xiàn)在看來,貌似情況還不錯,。對方也沒有像別人說的那樣排斥自己,,更加沒有他們說的蠻橫驕縱,反而充滿一種說不出的讓他親近的氣質(zhì)……他突然覺得自己來到這個陌生世界也不是壞事,,脫離單身行列,,還有手藝超好、為人溫柔的妻子……
沈子曦吃飽喝足,,四肢暖洋洋的,,欠缺的精神頭也恢復(fù)不少。她這才有功夫打量自己的“丈夫”,,不管是從何種角度看,,這都是個相當俊美儒雅的青年,,雖然留著一頭差不多及腰的頭發(fā),但并未添多少女氣,,反而有一種山水潑墨畫一般的恬靜氣質(zhì),。
第二世不成婚,除了害怕有家庭血緣牽扯,,還有一個原因很重要,。處在一個女子為尊,男人為附屬的世界,,女人的權(quán)力很大,,而男人……都是困于后宅勾心斗角。
沈子曦不是介意娶一個有心計的“相公”,,而是受不了對方整天涂抹胭脂,!對于一個第一世在二十一世紀長大的人來說,這個現(xiàn)實太可怕了,!她喜歡的是魁梧壯漢?。?p> 呃……自己現(xiàn)在該怎么開口才能套到他的話,,知道他的名字和自己這具身體的名字呢,?
沈子曦犯了愁,,青年主動擄袖子要幫忙洗碗筷,,她也樂得清閑。
大概是昨晚是第一次,,又實在是累得夠嗆,,沈子曦坐在沙發(fā)上沒多久就昏昏沉沉睡過去了。青年忙完事情,,取過一件蔥綠色的女式針織外衣蓋在她的肩頭,,動作細致又小心。
“唔——”中午本就容易犯困,,這一覺沈子曦睡得很沉,,等她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沙發(fā)上,,身上還蓋著衣服,。坐起身子,只聽大門處有開門的聲音,。
“小曦,,你已經(jīng)醒了啊,?”青年兩手提著好幾個大袋子,,看袋子下垂的模樣,,重量肯定不輕。而青年卻輕輕松松提起,,完全沒有吃力的意思,,額上連薄汗都沒有。
“嗯,,我睡了很久……”沈子曦想要幫他分擔一些,,青年連忙避開。
“這東西可是很沉的,,我來提著就好,。”青年將冰箱打開,,各種食材分門別類放好,,其中有一個大包裝著零食,“不知道你是否喜歡吃零食,,也不知道你喜歡哪種,,就都買了一些……”
看著對方動作利落地收拾,沈子曦暗自滿意,,以后的家務(wù)活可以兩人分擔了……
準備晚飯之前,,青年將兩三張銀行卡和一把鑰匙交給她,看得沈子曦迷糊,,這是做什么,?
青年羞澀地撓了撓后腦勺,局促地說道,,“我聽說這些東西都該妻子的管的……反正我平日里也用不到什么,,你就先保管著,要是喜歡什么東西就自己去買,?!?p> 沈子曦晃了晃神,突然意識到這三張銀行卡……莫不是這個家伙的全部家當吧,?至于鑰匙,,說不定還是家中保險箱的。這個家伙當真這么白目,,竟然將錢財大權(quán)交給她了,?
沈子曦哪里知道青年以前過的生活?他本是避世而居的機關(guān)術(shù)大師,,潛心修習(xí)機關(guān)術(shù),,對凡間俗物沒什么了解,至于將錢財交予妻子保管這樣的話,,也是偶然出門和普通百姓交易換取食物時聽到的,。而且因為生活單純,,他對錢財當真是沒有任何概念。
“你……”沈子曦也吃不準這到底是神馬節(jié)奏,,但看到對方眼底純澈一片,,暗中咬了咬牙,掙扎著說道,,“雖是這樣說,,但你若是將這些都交給我了,你以后需要錢財該如何,?”
“向你要嘍……”青年回答得非常順溜,,好像這本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沈子曦:“……”對方說得好像很有道理,,她竟然無言以對,。
也許青年一心想要和這個陌生的妻子拉近關(guān)系,也許他本身就是個話嘮,,和沈子曦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事情,。沈子曦間或回應(yīng)一句,其余時間都在認真聽講,,搜集關(guān)于這具身體的事情,。
然而當她聽到青年叫“謝逸棠”,這具身體叫“沈子曦”的時候,,腦海中猛地有什么東西炸開,,讓她痛苦地悶聲一哼,額上迅速冒出豆大汗水……
謝逸棠……昨晚吸收的記憶像是走馬觀花般在她腦?;厥?,她看到記憶的主人強烈的不甘,,很多模糊的東西也迅速清晰起來,,仿佛身臨其境。
在這段記憶中,,“謝逸棠”本是一個大家族的嫡系繼承人之一,,從小聰慧絕頂,外表儒雅溫和,,但內(nèi)里卻壓抑著一個瘋狂的靈魂,。他為了上位,用鐵血手段干掉眾多競爭者,,成了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繼承人。不過這樣一個冷血的家伙,,最后卻甘心和眾多男人共享一個女人,。
本來“謝逸棠”只想遠遠看著那個女神一般的人,,可實在是壓抑不了內(nèi)心的渴望,在這樣的痛苦之下經(jīng)常買醉,。一次酒醉之后傷害了一個叫“沈子曦”的姑娘,,還一夜中標了。
“謝逸棠”自覺背叛了女神,,卻不認為這是自己的錯誤,,反而將一切最責怪到別人身上,對“沈子曦”更加沒有好臉色,,竟然非常變,、態(tài)地報復(fù)她,讓她每隔一月失去一名親人,!
一開始“沈子曦”還不知道自己的親人為何接二連三出事,,直到辛苦生下孩子沒多久,那個“謝逸棠”將她和剛出生的孩子扔到一間廢棄倉庫,,然后一把大火焚燒殆盡……
從回憶中醒來,,沈子曦只想以頭搶地!看似人模狗樣的謝逸棠……自己以為是個好丈夫的青年,,骨子里竟然是個這么變,、態(tài)的鬼畜!簡直是鬼畜中的至尊王者啊臥艸,!
“小曦,!”謝逸棠見她突然頭痛,心中擔心得不得了,,也顧不得什么,,將她打橫抱起放在沙發(fā)上,臉上的緊張不是作假的,。沈子曦剛想罵這個家伙是人渣,,卻猛地僵硬了一下。
不對,!她看到的事情好像和這段記憶不一樣,!沈子曦雖然不敢說自己的老狐貍級別的家伙,但看人的眼光還是準確的,。謝逸棠目光純澈,,面相清貴,哪里是那種魑魅魍魎般的鬼畜,?
而且根據(jù)記憶所描述,,“謝逸棠”和“沈子曦”認識也是兩人二十五六的事情了,更加沒有所謂的結(jié)婚……這,、這……是不是那段記憶描述的對象并非是他們兩人,?
“我沒事……只是頭很痛,,好像突然記不清事情了……”沈子曦蒼白冒冷汗的表情可不是作假的,此時說出這話,,縱然有些奇怪,,卻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頭痛,?記不得事情,?”謝逸棠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那謝逸棠的手指觸碰到額頭的時候,,她感覺有一股清流涌入,疼痛減輕不少,。
“是……突然就記不得了……”沈子曦覺得這是個好機會,,趁機坐實了失憶。
不過失憶這種事情也不是那么簡單的,,她為了讓對方相信,,少不得要演幾場戲。
讓她錯愕的是,,她連戲都不用演,,這個謝逸棠就相信她的話了!這個家伙,,腦子真的沒問題嗎,?
謝逸棠將她抱回兩人的房間,安撫地說道,,“先睡一會兒,,我去訂外賣,今晚就別下廚了,?!?p> 出了房門,謝逸棠臉上的溫和笑容瞬間消失,,眼底閃爍著幾絲復(fù)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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