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屋子圍起來,。”為首的黑衣人喵著腰低聲吩咐道。
所有黑衣人整齊劃一的壓低身子,移動腳步,悄無聲息的從四周靠近,緊挨著墻角埋伏。
忽然屋子里燈光一滅,,院子里頓時一片肅穆,眾人面面相覷,,都朝為首的黑衣人看去,,黑衣人一皺眉,手一擺,,示意他們稍安勿動,,自己則貼著門縫朝里看去,目所能及處,,空無一人,。
他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一揮手,,所有黑衣人同時行動,,從房門,窗戶處殺將進去,,外面亦有黑衣人蹭蹭圍住,,水泄不通。
眾人在屋里警戒摸索了一陣,,一無所獲,。
“頭,,人不見了,。”一個屬下拱手回稟道,。
為首的黑衣人不可思議的喃喃道,,“跑了?上亮子,!”
“是,!”
立時數(shù)個火硝同時擦出火花,點亮了屋里的燭火。
為首的黑衣人舉著蠟燭四處查看了一下,,屋子里除了桌上翻倒的飯盒和一個玉佩,,什么都沒有。
黑衣人拿過玉佩放到鼻尖嗅了嗅,,又摩挲了一下,,目光陰沉,“繼續(xù)搜,!她一定還在這個房間里,,任何能藏人的地方和機關(guān)暗道都不要放過!”
“頭,,那個和尚怎么辦,?”另一個屬下問道。
“一并抓了,,一個都不能跑,。”黑衣人眼中陰晴不定,。
此時,,九州山莊的淮水河上,木橋正在無聲無息的落下,,沉沉的砸到水面上,,發(fā)出沉重的悶哼聲。
駱碧心被人捂著嘴緊貼著床板躺著,,旁邊還擠了個胖和尚,,本來就不大的床底下擠了三個人實在是擁擠不堪,動彈不得,,只有床頭的一個縫隙偶爾吹進來一些新鮮的涼氣,,讓駱碧心混沌的腦子得到一絲清明。
剛才正在她跟濟顛和尚準(zhǔn)備正面突圍的時候,,忽然“咔嘰”一聲床板掀開,,從下面跳出來個駱碧心做夢都想不到的人——郝連無名,他一出來床板又合上了,。
“你,!”駱碧心張著嘴巴想說什么,可是還來不及就被郝連捂住嘴巴拽到了床邊,。
“唔,,唔嗚嗯唔……”駱碧心試著掙扎,可惜掙扎無果,,眼睜睜的看著郝連在床頭摩挲了一陣子,。
“不要吵,,好妹妹,哥哥是來救你的,,想哥哥了么,?”如此千鈞一發(fā)之際,郝連無名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氣的駱碧心抬腳就要踹他,。
“少俠從哪兒來的?”濟顛和尚有些吃驚又有些警惕的看著郝連無名,,手下運著氣勁,,隨時準(zhǔn)備把駱碧心搶過來。
“好妹妹,,我要救這個和尚么,?”郝連無名詢問的看駱碧心。
駱碧心趕緊拼命點頭,。
郝連無名皺了皺眉頭,,只好不耐的看了眼胖和尚,“我是來救我的好妹妹的,,至于你這個自己跑來送死的和尚,,聰明的就跟我走,不聰明你就留在這里等死,?!?p> 和尚臉色一沉,神色緊張的看了看屋外,,“看來貧僧沒有選擇了,。”眼睛緊緊的盯著駱碧心,,駱碧心只能朝他遞了個放心的眼色,,一邊繼續(xù)奮力拉郝連無名捂著她嘴巴的手。
“找到了,!”郝連無名似乎摸到了什么,,又是“咔嘰”一聲,床板再次打開了,。
濟顛和尚袈裟一揮,,屋子里的燈火瞬間熄滅了。
郝連無名就這么抱著駱碧心翻身躲進了床板里,,濟顛和尚也跟著跳進來,。
沒過一會兒外面的人就沖了進來,。
駱碧心只覺得自己的胸腔里在打鼓,,外面的人在腳步雜亂的四處翻找,,每一步都像是輾過她心臟的感覺。
郝連無名終于放開了捂著她的手,,轉(zhuǎn)而在空間狹小的范圍里摸來摸去,。
一不小心摸到駱碧心身上,惹的駱碧心差點不顧外面的黑衣人放聲尖叫,。
把尖叫吞進肚子里,,駱碧心拍開郝連無名的手,壓低聲音,,警告的說,,“你想干嘛?”
“別吵,!”郝連無名小聲喝道,,“死和尚,過去點,!”
“繼續(xù)搜,!她一定還在這個房間里,任何能藏人的地方和機關(guān)暗道都不要放過,!”外面的聲音悶悶的隔著木板傳進來
駱碧心心里一緊,,怎么辦,朝這邊越來越過來了,,被發(fā)現(xiàn)是早晚的事情,。
“噠”的一聲,駱碧心忽然失重似的朝下落去,,慌亂中只能緊緊揪住郝連無名的衣服,。
大概落下四五米,他們就摔到了地上,。
“放開,!”郝連無名咬牙切齒的說道,手緊緊的提著自己的褲子,。
駱碧心尷尬的松手,,原來她抓到的是郝連無名的褲帶,怪不得她怎么覺得抓著不牢靠呢……
揉著后腦勺站起來,,發(fā)現(xiàn)原來床底下除了那個狹小的空間外,,還藏著一個隧道,必須要打開兩層機關(guān)才能露出地道,。
“走,。”郝連無名綁好了褲子,,難得嚴(yán)肅的說道,。
“噗哧……”駱碧心忍不住笑了出來,,胖和尚也在旁邊咧咧嘴。
“笑什么笑,!”郝連無名一個白眼遞過來,,可惜風(fēng)情無限,怎么看都像是媚眼,。
“不笑不笑,,我們往哪兒走?”駱碧心收斂了竊笑,,拍拍郝連無名的肩膀以示安撫,。
郝連無名憋紅了一張俊臉,還好底下光線暗,,看不分明,,只好迅速朝前走去,恨不能遠(yuǎn)遠(yuǎn)的把駱碧心跟胖和尚甩了,。
駱碧心朝胖和尚聳聳肩,,兩人快步跟上。
地道似乎是朝下建造的,,走過一段平路,,就走到了朝下的樓梯口,石樓梯造的高而且陡,,駱碧心根本是四肢并用的爬下去的,,閉著眼睛不敢朝下看,渾身像是篩子似的發(fā)抖,。
郝連無名泰然自若的站在樓梯下面嘲諷的看著駱碧心,,“好妹妹~要哥哥去抱你下來么?”
“不用,!”摔死也不要你個爛人救,!駱碧心伸出腳朝下面那一階探了探,可惜地道滲水,,長滿了青苔,,腳下一滑,猛的摔了下來,。
濟顛和尚和郝連無名臉色一變,,趕緊上前救她,結(jié)果重重的撞到了一起,,三個人摔成了一團,。
“嗚……我這輩子都不要再玩垂直極限了……”駱碧心哭喪著臉從地上爬起來,眼淚都快出來,。
“沒摔著吧,?”郝連無名緊張的看看她,。
“沒事,我們走吧,?!瘪槺绦陌欀碱^揉了揉腳踝,。
“真的沒事,?”濟顛和尚不放心的問。
“真的沒事,,駱碧心露出個自以為瀟灑的笑容,,還故意蹦了蹦來顯示自己沒有問題。
“那,,我們走這邊,。”郝連無名點點頭,,朝前走去,。
駱碧心走在最后頭,嘶……好疼了,,剛剛蹦的太賣力了,,估計骨頭快裂了。
趁著郝連無名他們沒注意,,駱碧心蹲下去往腳踝處抹了點耀玥珠的粉末,,心里嘀咕著,“下次有空把剩下的扼要月主統(tǒng)統(tǒng)碾成粉,,免得用的時候這么不方便,。”
“好妹妹,!”郝連無名的聲音從前頭傳來,。
“來了來了,我撿東西,?!瘪槺绦内s緊把襪子穿好套上鞋子。
走了幾步感覺舒服多了,。
走到郝連無名和濟顛和尚在的地方,,駱碧心看見前面是一堵石墻,死路一條,。
吃驚的看看一臉鎮(zhèn)定的郝連無名,,她也放下心來。
“接下來怎么辦,?”濟顛和尚問道,。
“你們退后一點,,看哥哥我來施展神功?!焙逻B無名風(fēng)liu無限的揮揮袖子,。
駱碧心做了個惡心的表情,躲到胖和尚后頭,。
郝連無名吸了口氣,,驀地?fù)]出一掌,重重的砸到石墻墻角的一個凹進去的地方,。
“咔——咔——咔——”石門竟然自己開出一條縫來,,還不斷的向兩邊挪動。
外面的月光撒了進來,,映了一地的皎潔,。
駱碧心第一個跑到外面,深深吸了口新鮮空氣,,終于活過來了,。
可是仔細(xì)一看,她又吃了一驚,,這里……好熟悉啊……
對了,!她忽然想起來了,這里不就是她第一次來九州山莊時誤闖的那個什么禁地么,?,!而他們出來的地方是庭院里的假山。
郝連無名拍拍衣服上的灰塵,,一步跨了出來,。
“這里是?”第一次進入這個禁區(qū)的胖和尚,,四處張望了一下,。
“別院?!焙逻B無名言簡意賅的回答道,,顯然不想再透露更多。
濟顛和尚了然的點點頭,。
駱碧心忽然想起了什么,,神情緊張的揪住郝連無名的衣領(lǐng)問道,“我爹呢,?我爹怎么樣了,?!”不會被抓了吧?
郝連無名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駱碧心,,“你那個爹不需要你擔(dān)心,,你還是擔(dān)心你自己比較實在,他們不會放過你的,?!?p> “他們是誰?”駱碧心放開郝連無名的衣領(lǐng),,六神無主的啃著手指甲,。
有些同情的看了眼駱碧心,“想要你命的人,?!?p> “為什么要我的命,?”駱碧心擰眉,。
郝連無名忽然伸出手撫上駱碧心緊皺的眉頭,柔聲道,,“你不適合皺眉頭,。”
駱碧心臉一紅,,一把揮開他的手,,“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
郝連無名和濟顛和尚忽然同時抬頭朝墻那頭的九州山莊內(nèi)院方向看去,,臉色沉了一下,。
“怎么了?”駱碧心也不由的又緊張起來,。
“沒事,,我們走?!焙逻B無名不想多說,,拉上駱碧心要走。
“誒,,等等等等,。”駱碧心掙開他的手,,朝濟顛和尚看去,,抿著下嘴唇,“和尚,,你別跟著我們了吧,,可能……可能會有危險的。”也可能有去無回,。
濟顛和尚敦厚的笑笑,,“施主要跟那個少俠走?”
“他……他是我朋友,,”應(yīng)該可以算是吧,,“而且,而且他可能知道些我想知道的事情……”比如爹爹在哪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相信郝連無名,,明明只有兩面之緣,而且都是孽緣,,但她總覺得這個郝連無名浮華妖孽的煙行媚視下并沒有什么壞心,,值得信賴。
“不行,!現(xiàn)在他也得跟我們走,!~”郝連無名忽然插口道。
“為什么,?這事兒本來就跟他沒有關(guān)系,。”駱碧心不滿的扭頭看向那個正依靠在假山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