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行了一整夜,,當(dāng)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撒在楚瀟然的臉上,,楚瀟然不由得深吸一口氣,有些微熏,好美,!
這兩日的馳馬狂奔,將眾人帶離了玉陽關(guān),,帶到了廣袤無際的草原之上,。
關(guān)外的春天比關(guān)內(nèi)來得要早一些,嫩綠的新芽已從枯黃的腐草中冒出頭來,,放眼望去,,坦蕩如砥的草原上,交錯著一片黃綠,,習(xí)習(xí)的涼風(fēng)吹過,,掀起一陣陣波浪,綿延著向天際伸展開去,。
天,,藍(lán)的是那么清澈,仿佛觸手可及一般,,浩瀚的嶺海無邊無際,,蜿蜒伸展出風(fēng)姿雋秀的線條,逶迤千里,,籠罩著蒙蒙霧氣,,若隱若現(xiàn)。
羊,、馬,、牛、駝,,一群群,,一片片,或馳騁,,或漫游,,像彩霞在天際飄動,,也像仙女撒下的珍珠、瑪瑙,,落在銀鏈般的河流兩岸,。
楚瀟然不禁看得有些癡了,這美到極致的風(fēng)景,,草原,,原來這就是草原,簡直如天上人間一般,,真叫人流連忘返,!
“天蒼蒼,野茫茫,,風(fēng)吹草低見牛羊……”楚瀟然低低吟出這敕勒歌的時候,,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這美景之中,不能自拔,,漂泊已久的心靈仿佛一瞬間找到了歸屬感,,那種無以名狀的東西,軟軟的在心中蕩漾,。
即使跨越了千百年,,即使完全錯亂了空間,這草原,,還是永遠(yuǎn)是這一般吧,,楚瀟然前世沒有機會去草原一睹,這牧歌悠揚,,這炊煙裊裊,,便是她心中那亙古追尋的香格里拉。
“很美,?!币仔拜p聲道,這一路的沉寂,,難得他開口說話,。
楚瀟然轉(zhuǎn)過頭,沖著他微笑了一下,,易邪看著她,,在暈著的陽光下,臉上的冰冷竟有些融化,。
“離營地越來越近了,,你說,這次我們能不能成功,?”楚瀟然又轉(zhuǎn)過身,,遠(yuǎn)眺著遠(yuǎn)方的美景道,,眼神似乎一刻也舍不得離開這美輪美奐的畫卷。
“不知道,,原本不該是這樣的……”易邪輕聲答道,。
楚瀟然眼神暗了一下,是啊,,原本不該是這樣的,,她是誤闖時空的人,打亂了應(yīng)有的軌跡,,做著莫名其妙的事情,。
看著眼前的一片浩渺,她甚至在想,,若是她原來就遠(yuǎn)嫁昆侖,,如果就這樣與丈夫幸福平靜的生活,安分的相夫教子,,未嘗也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也省了自己搞出這許多焦頭爛額的事情,。
楚瀟然輕輕的抿嘴一笑,,可是她不后悔,她就是她,,那個不甘愿屈服于命運安排的人,,她要努力做她想做的事情,要她想要的生活,!
“可是,,這樣也未嘗不好!”易邪又突然道,,打斷了楚瀟然的神游,。
“嗯?!背t然輕輕應(yīng)著,,嘴角勾起一個小狐貍的笑容,調(diào)笑道,,“難得呢,,你也有這么多話的時候!”
她明顯感覺的易邪的身體一僵,,握著馬韁的雙手也忽然緊繃起來,,卻沒有再說什么。
“呵呵,?!背t然看出他的緊張,,更是玩心大起,想好好開開他的玩笑,,“都抱了這么多天了,,你忽然抱的這么緊干嘛?”
“我……”易邪臉上一熱,,雙手微微的松了一下,,卻有不能放開,尷尬在那里,,是進(jìn)退兩難,,也說不出話。
“我什么我,?”楚瀟然看著他窘迫的樣子,,這會兒更是心內(nèi)騰起一陣成就感,繼續(xù)道,,“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dāng),知道不,?”
“男子漢大丈夫,,只問做不做,不問行不行,!”在楚瀟然話音落下的同時,,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伴著一連串急促的馬蹄聲,。
楚瀟然心內(nèi)一驚,,一抬頭,這話竟不是對她說的,,不遠(yuǎn)處,,是幾個騎在馬上的蒙古漢子,典型游牧民族的健碩體型,,馬隊奔過的地方,,腳下掀起一片紛飛的塵土。
其中一個人,,騎在一匹黑馬之上,,結(jié)實寬闊的臂膀正將一柄弓拉成滿月狀,就像楚瀟然幻想中的英雄場景一般,,可惜的是,,這個角度,她只能看到這個人的背影。
“咻~,!”一枝箭就這樣射了出去,,直沖向蔚藍(lán)的青天。
楚瀟然的眼神,,此刻已全然被這枝箭所吸引,,盯著它看的時候,她才知道離弦的箭到底有多快,,完全不在她眼睛反應(yīng)速度之內(nèi),。
再次見到這箭的蹤影,已是她聽到一聲蒼涼的悲鳴之時,,天空中一只盤旋的雄鷹,,身體已直直的墜了下來。
“哦~”緊接著便是一連串的歡呼之聲,,此起彼伏,。
彎弓射大雕……楚瀟然愣住了,多少女生夢幻中的情景,,就這樣被她走狗屎運的看了個現(xiàn)場版,,心里抑制不住的有些激動,只是無論怎樣的變幻視角,,還是看不到那人的正臉,,呃……準(zhǔn)確的說,是連側(cè)臉也看不到,,只有后背……
“你在干什么,?”易邪從尷尬的陰影中走出,,看楚瀟然動來動去的,,忍不住問道。
“喂喂,,你能不能騎馬追上那個人,?”楚瀟然手向前一指,正對著剛才的射雕英雄,,滿眼期盼的望著易邪,。
易邪朝著她的指向看了看,又搖了搖頭,,給出楚瀟然答案,。
“切,什么嘛,,你的馬術(shù)不是很厲害嘛,!”楚瀟然氣鼓鼓的嘟著嘴,明明一道來,,她和易邪的馬都是穩(wěn)跑第一的領(lǐng)路軍,。
易邪眼神一暗,,也沒有說話的繼續(xù)前行,這會兒已天亮出關(guān),,他們已沒有再策馬狂奔,,只是以平常的速度前行著。
楚瀟然見他不回答,,也只能無奈的不再開口要求,,轉(zhuǎn)過頭來繼續(xù)望天看風(fēng)景,盯著那背影消失的方向……
而此時易邪的心里也不好過,,且不說此次行動要保持低調(diào)行事,,不宜過分張揚,就算是自己拼勁全力的追逐,,也完全不是對方的對手,,對方胯下的神駒,以及那嫻熟的馬術(shù),,無論哪一方面自己都及不上半分,。
正因為易邪超群的騎術(shù),所以他更能看出,,眼前這個男人,,是自已無論如何也追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