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是清晨,。
暖暖的風(fēng)如同一雙柔軟的手,,輕輕扶過全身每一寸肌膚,令人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而那些從窗口斜斜射入的金色光芒更是令人眼前一亮,,伸出手來,微微伸了個懶腰,,整個人才完全從昏迷的意識中清醒過來,。
咦?這是哪里,?怎么回事,?發(fā)生了什么?
小魚兒用手扶著頭,,努力回想著昏迷前發(fā)生的事情,。
“終于肯醒過來了!看來,,這一覺睡得還挺徹底,!”門突然被推開,一個俊郎的男子邁步走入,,手里似乎還端著一個白瓷碗,。
“白塵!”小魚兒突然想起來了之前所發(fā)生的一切,,驚恐的大聲叫著,,想也不想地伸手一抓,便把身后的枕頭砸了過去,。
白塵靈敏地側(cè)身避開,,枕頭直接被扔到了地上。
“不管你如何激動,,這藥,,始終是要喝的!”白塵冷冷說道,,一舉手,,便把這碗黑色的藥汁遞到了小魚兒面前。
“走開,!”小魚兒抬手一掀,,在推力的作用之下,黑色的藥汁濺灑出來,,不過幸好白塵反映得快,,直接抬手避過她的猛擊,,保住了大部分的湯藥。
白塵微微搖了搖頭,,迅速抬手點(diǎn)住了小魚兒的穴道,,令她此時無法動彈,然后左手捏住她的下巴,,右手一抬,,便把藥汁強(qiáng)行灌入了她的口中。
她瞪大雙眼,,滿臉慍怒,。
而他則輕佻的笑道:“如果你肯自己喝,我也就不用出此下策了,,不過,,看到你能夠恢復(fù)得這么快,著實(shí)令我感到驚訝萬分,!看來,,身上的傷痕也已經(jīng)恢復(fù)了大半,現(xiàn)在,,我為你解開穴位,,不過事先聲明,你如果還像剛才那樣,,隨便亂扔?xùn)|西,,我就用繩子把你綁起來!”
傷痕,?她低頭打量著自己,,突然發(fā)現(xiàn)身上穿著的不再是被打前那身翠綠長裙,取而代之的,,只是一件極為普通的灰色男裝,。
“我的衣服呢?”
“扔了,!”
“什么,?扔了?那條裙子可是我自己花了好大的功夫一針一線縫制的,!”
“那又如何,?已經(jīng)破了,不能穿了,,自然就扔了,!”
“你有什么權(quán)利扔我的衣服,即便是破了,也是我的衣服,!啊,,對了,是誰幫我換的衣服,?”她突然想起了一個關(guān)鍵性的問題,。
而他則毫不在意的說道:“是我,!”
“你——你”此刻,,她的臉像極了紅蕃茄,而那只指著他的手指也在微微顫抖,,心底更是怒不可揭,!這簡直就是不折不扣的流氓行為,他怎么可以隨隨便便地給一個女孩子換衣服呢,?
“你那身衣服早就被撕裂了,,已經(jīng)衣不遮體了,如果我不及時換掉,,相信你醒過來會更加憤怒的,!”
“如果不是你為了在白盈面前獻(xiàn)殷勤,用鞭子打我,,事情會變成這樣嗎,?”
“還好是我主動奪走了鞭子,否則,,你也不會恢復(fù)得這么快了,,那些傷痕再過幾天便無處可尋了,你自己仔細(xì)想想,,換成白盈,,面對杜大小姐的逼宮,她會怎么做,,估計(jì),,你可能只剩下半條命而已了,也就不是昏迷三天這么簡單了,!”
什么,?昏迷三天?他居然說自己已經(jīng)昏迷了三天,,糟了,,這也就表示自己無緣無故失蹤了三天!那小水呢,?她會怎么想,?七夕夜那天與她匆匆道別后,便消失了三天,她會不會著急的到處來尋找自己呀,?還有,,捕盜廳的那幫子人面對忽然失蹤的自己,會不會有所懷疑呀,?
說不準(zhǔn),,這三天里,白塵也沒有去過捕盜廳,,他們會不會有什么想法呀,?不,不會的,,除了應(yīng)無邪,,沒人知道自己是女的,那群人要想,,也絕對不會往那方面想,,不行,自己要快點(diǎn)回去,,勉得惹出更多的麻煩來,。
小魚兒一刻也不想多呆在這里,尤其是不想面對這個冤家,。她一掀被子,,整個人迅速立了起來,可是由于站得太過忽然,,太猛,,整個人搖搖欲墜,雙腳有些無力,,身子歪向一邊兒,,向著地面摔落下去。
不過,,沒等她身體著地,,便突然感覺到一陣輕風(fēng)拂來,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把她攔腰抱起,。
是他,她知道,,而且,,這也是此時離開他唯一的機(jī)會,于是,,她想也不想,,手指迅速朝他身上的幾處大穴點(diǎn)落,,雖然功力不夠,手法還不到家,,但是定住他是不成問題的,。
她微微笑了笑,跳到了地上,,揉了揉發(fā)軟無力的雙腿,,便像一只跛腿的兔子般一步一跳的離開了小屋。
“我自認(rèn)沒有哪一點(diǎn)對不起你,,可是,,你卻很對不起我,如今的一切,,也只是你自討的,,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再見了,,白塵!”
看著窗外蹦蹦跳跳離開的小魚兒,,白塵突然邁步走到窗邊,,深邃的眸底閃現(xiàn)出一抹輕笑:“傻丫頭,連點(diǎn)穴都不會,,還要強(qiáng)自出來賣弄,,不過,你還不算太笨,,至少還懂得利用,!”
今天,熱鬧非凡的大街顯得有些冷清,,當(dāng)然,,并不是因?yàn)榻稚先藷熛∩偎粒∏∠喾吹氖?,大街上站滿了人,,全部披麻戴孝一身白衣,所有人井然有序的在街道上走動,,挑擔(dān)做生意的少了平日的吆喝,,路人少了平日的閑聊,小孩子少了平日的嘻鬧,,空氣里飄浮著的除了沉悶,,還是沉悶。
小魚兒轉(zhuǎn)頭看向一臉嚴(yán)肅的應(yīng)無邪,,輕聲問道:“無邪哥哥,,當(dāng)年,白啟大王的突然暴弊,真的是媛夫人所為嗎,?”
應(yīng)無邪轉(zhuǎn)頭打量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人向這邊看過來后,低聲說道:“說話小心點(diǎn)兒,,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是知道的,十年前的今天,,白啟大王暴弊后,,每一年的今天都被定為了千雪城的守靈日,所以,,說話辦事還是慎重為妙,!”
小魚兒會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不再言語,。其實(shí)關(guān)于十年前的那樁往事,,民間有多種流言,當(dāng)然,,流傳最為廣泛的,,便是媛氏來歷不明,有妖族血統(tǒng),,克死了白啟,。
這令她不由想起了一月前七夕夜里發(fā)生的那件事。杜琳為什么興師動眾的帶著一大幫子人去捉拿白盈與白塵,,原因很簡單,,因?yàn)榘子瘬碛邪资弦蛔甯哔F的血統(tǒng),是白啟大王的親生女兒,,而白塵卻與那個媛夫人一樣,,只是一個在奴市交易上擁有上等皮相,被高價拍下的奴,,一個來歷不明的尋夢人而已,。
所以,十年前,,白啟大王正式迎娶媛夫人后,,便在夜里突然暴弊而亡,從此,,千雪城里便有了這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定,,那些貴族的子嗣,是絕對不可能與奴產(chǎn)生感情的,,否則,,必遭天譴,,于是,擁有白氏一族高貴血統(tǒng)的白盈就更加不可能與白塵在一起了,,如果那天不是突然闖入的小魚兒,,這件事,必將掀起一場喧然大波,。
現(xiàn)在想一想,,自己的犧牲還是值得的,至少,,公子白不會為了處理此事而左右為難了,,其實(shí),只要公子能夠開心,,做再多的事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