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風(fēng)云涌,天下動(下)
涼州,軍營,。
這里駐扎的,,乃是涼州刺史韓遂韓文約麾下先鋒陣營,,一般在與羌戎交戰(zhàn)之時,,都是打頭陣的隊伍,,而現(xiàn)在這支隊伍的統(tǒng)領(lǐng)者,,便是由凌巴安排從洛陽回到西涼來的龐德,,當(dāng)然了,審食河與馬超也有跟在身邊,,只是一個是擔(dān)任裨將,,另一個則只是伍長。
這也不能夠怪龐德,,一方面,,他要想方設(shè)法降低韓遂對馬超的注意力,當(dāng)然不可能將小馬超直接擺到臺面上去,,反正到了戰(zhàn)場之上,,如果馬超硬是要搶著前去沖鋒陷陣,龐德是從來沒有不允的,,這總算是一定程度上降低了點兒馬超心中的不滿,,而這樣積累的軍功,龐德那兒也有他的一筆帳,,明面上則都是換作了別人,,以后說不定總有用得著的一天;至于軍功記錄的問題,,雖然沒有直接記在馬超名頭上,,但是反正現(xiàn)在這樣的軍功對馬超沒有多少實質(zhì)性的幫助,而凌巴之所以安排他出來,,更多的目的,,還是為了要讓他經(jīng)歷真正戰(zhàn)場之上血與沙的考驗,免得到時候培養(yǎng)出來一個“溫室中的花朵”,,那可真的是白瞎了他的好天賦,,而自己也會成為“歷史的罪人”了。
實際上,,在這點上凌巴也是關(guān)心則亂了,,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很多的人,,真的就是靠的天賦,霍去病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也沒有李廣豐富,,為什么他卻能夠驅(qū)逐匈奴,、建立不世之功,,而李廣卻要背負著一個“難封”的名號流傳千古?這其中,,除了運氣,、機遇,更重要的,,還是在于某種不可明言的天分,,也并不是作戰(zhàn)的天分,而是“打匈奴的天分”,、“立功的天分”,;而這馬超,不得不說,,他仿佛天生就有在戰(zhàn)場之上縱橫馳騁的天分,,在上了戰(zhàn)場之后,在凌巴面前還算得上沉靜的少年,,立刻變成了一個瘋狂的“小將軍”(這是周圍那些軍士們對他的稱呼),,就是龐德都覺得有點不敢相信,不過他也知道,,馬超之所以會這樣,,和環(huán)境的影響也有一定的關(guān)系,畢竟在這里睹物思情,,想到了其父,,還能夠平靜的下來才怪了。
至于審食河,,自然沒關(guān)系了,,反正韓遂也不認識他,說起來,,馬超和龐德也對他不是很熟,,如果不是凌巴的介紹,龐德對他也不會感冒,,但等到一次戰(zhàn)場之后,,龐德才對這家伙刮目相看了,看上去挺溫文爾雅的一個人,,沒想到比馬超還要“瘋”,,而且實力也是極強,比自己也不會差多少了,。不過反而是這樣,,使得他和龐德馬超兩人的距離無形中很快拉近了,而且他們?nèi)艘彩橇璋陀幸獍膊宓轿鳑鲞@邊來提前補下的棋子,,同樣起著先手作用,,自然關(guān)系上也更是親近了。
因為之前馬騰之事的關(guān)系,,韓遂對龐德可謂是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直欲除之而后快,,所以也才會將他直接掉到了先鋒陣營來打頭陣,,而且還因為朝廷命令的關(guān)系,還不能夠刻意壓制他,,不過在軍中,,卻也是安排了自己的人作為監(jiān)察,這一點兩人其實都是心知肚明,,但也不點破,,顯得有些“默契十足”。但龐德怎么會讓他如愿,?一次次的出擊,,對馬超來說是很好的歷練機會,對審食河來說是很好的適應(yīng)機會,,而對他來說卻是稀松平常,。
韓遂也只能夠望北而興嘆,沒辦法,,他也不能夠左右了羌戎之事,,而且龐德這廝看似粗狂,其實心細如發(fā),,可不是那么好算計的,,審食河此人也漸漸的展露了除了武力之外謀略上不俗的能力,韓遂的計劃一次次落空,,最后甚至自己都放棄了,。
而在這一天,龐德興匆匆地將馬超叫到了自己的營帳里面來,,畢竟還有一個監(jiān)察者,,也沒法太明目張膽,還是尋了個借口,,當(dāng)然,,審食河自然也不會缺席。
“有義父的消息么,?”剛一坐下來,,小馬超立刻興致勃勃地問著龐德,他知道龐叔一般不會叫自己,,除非有什么特別消息,,而他最關(guān)心的,,也許就是有關(guān)于凌巴的消息了。而此時龐德也在看著小馬超,,經(jīng)過了這么多次的錘煉,,他的面容更加堅毅,雖然年紀(jì)沒有多大變化,,但是人顯得更加成熟了,,而且也有了更加成熟逼人的英武氣質(zhì)。
他們回到西涼來,,已經(jīng)有好些日子了,,不管是小馬超,還是他自己本人,,亦或者是那些一直跟隨著他們的西涼軍,,一回到了這兒,便都是在立刻有了一種故土難離的感嘆,。
洛陽雖好,,可終究不是屬于他們的地方,不過也是同樣的,,對于小馬超來說,,回到西涼當(dāng)然是好事,可也難免會觸景傷情,,而這種時候,,他總是特別想念“義父”,也就是凌巴,。
想到了凌巴,,龐德不由笑了笑,那是一個很有趣的男人,,他和自己所認識,、所知道的大部分人,感覺都有點兒不太一樣,,那種感覺,,怎么說呢……呃,就仿佛,、仿佛他不是屬于這個世界的人一樣,,不過他不是屬于這個世界的,又是屬于哪里的,,又怎么會在這里呢,?每每想到這里,龐德總是自嘲的一笑,,笑自己的瞎想,,或許他不會知道,,也永遠不可能知道了,他的“瞎想”,,其實才是真正的事實,。
其實不只是馬超,就是審食河也對凌巴的消息十分關(guān)注,,要知道當(dāng)初也是凌巴將他攔下,、直接招攬了他,,他才沒有繼續(xù)參加那“武林大會”,,之后又在凌巴的安排之下,來到了這西涼戰(zhàn)場前線,,而且他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適應(yīng)并且喜歡上了這樣的戎馬生活,,感覺自己似乎天生就適合這里一樣,對于凌巴,,自然也更多了幾分感激,。
龐德這一次叫馬超過來為的究竟是不是關(guān)于凌巴的事情,審食河是不知道,,但他和馬超一樣的是,,也是迫切的想要知道有關(guān)于凌巴的消息,這段日子在這兒,,他過得還算愉快,,開始還有些不適應(yīng),但那戰(zhàn)場的氣氛,,卻讓他很快便有一種難以割舍的感覺了,,所以他此刻也是帶著期待的目光看著龐德。
龐德被這一大一小兩家伙的話語和目光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點點頭道:“的確是關(guān)于子衛(wèi)的,,這一次是從洛陽直接傳過來、由火影衛(wèi)傳來的消息……”
不管是龐德,,還是馬超,、審食河,都知道火影衛(wèi)的存在,,畢竟他們?nèi)藖淼竭@里,,帶來的除了當(dāng)初跟著龐德的那些西涼軍殘余人馬,就是那火影衛(wèi)被派出來到西涼這一塊兒專門“開發(fā)市場”的一支小隊,,這些日子彼此也多有接觸,,甚至他們和羌戎的戰(zhàn)爭里,也時常會有火影衛(wèi)的影子在,,當(dāng)然要論這其中對火影衛(wèi)最為了解的一個,,還是要數(shù)龐德,,畢竟他和凌巴相處時間長,而且同為大人,,接觸方面也比較多,。
自己的猜測得到了證實,馬超顯得很興奮,,一改往日殺伐果斷之氣,,真的就像個期待父親的孩子一般,興奮叫道:“真的,,義父怎么了,?”但并沒有擔(dān)憂,或許在他心中,,那個“義父”雖不說是萬能的,,但也不是誰都可以傷害得了的。
龐德看著都不禁覺得有些吃醋了,,馬超對凌巴的感情確實已深了,,這恐怕是誰都預(yù)想不到的結(jié)果,但卻是現(xiàn)實,。
龐德?lián)u搖頭,,道:“子衛(wèi)他并沒有怎么樣,只不過從洛陽傳來了這個……”說著,,他從懷里小心的取出了一張紙來,。
這個時候,紙這種文字的載體還是很稀有珍貴的,,尤其是他手中的紙,,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紙質(zhì)——雖然相比于后來仍然算是劣質(zhì),但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算很好的了,,“上等”也不過是相對而言的,。
龐德剛一取出來,立刻就被馬超搶去了,,還待多說什么,,但看他那副急切的模樣,也只能夠硬生生將話咽了回去,,只是看著他手中的紙,,對他如此“不愛惜”的行為感到有些肉痛,幸好這紙不是自己的,,而是凌巴特意為了傳送消息給他們而準(zhǔn)備好的,。
馬超瀏覽了一遍之上的內(nèi)容,卻很快有些意興闌珊了,倒是一旁的審食河看得津津有味,。
馬超放下了紙,,看著龐德問道:“就這些了?”
龐德點點頭,,暗自嘀咕:不然還要哪些,,這些還不夠么?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眼神一肅,,對馬超說道:“另外根據(jù)從火影衛(wèi)從各處盤查得來的消息,馬鐵他們,,似乎并沒有被韓賊殺死,,應(yīng)該是成功逃脫了。只是現(xiàn)在究竟在何處,,就沒個頭緒了,?!?p> 馬超一驚,,旋即就是欣喜,“那也就是說,,弟弟他們還活著,?”馬氏一門,馬騰可不止馬超一個兒子,,他是最大的兒子,,其下還有馬鐵、馬休,,另外還有一個表兄弟馬岱,,只是年齡都不及他,現(xiàn)在就算還活著,,也就是童子之身,,但這個消息無疑是讓人欣喜的。
從一回到了西涼開始,,龐德就命令火影衛(wèi)暗中關(guān)注這方面的消息,,實際上,早在還在洛陽的時候,,就有叫過凌巴暗中注意了,,可畢竟相隔太遠了,火影衛(wèi)當(dāng)時的觸角也沒有伸得那么長,,所以一直沒有得到相關(guān)的有用信息,。
龐德點點頭,道:“應(yīng)該是還活著,只是不知道在哪里,,當(dāng)初逃走的,,還不知他們,馬大他們也……”
馬超點點頭,,情緒頓時冷靜了下來,,讓龐德看得不住點頭,現(xiàn)在的馬超真的長大了,,或者,,是因為凌巴的關(guān)系,能夠這么快冷靜下來,,說明他變得成熟了,。
“龐叔,那義父那邊,,真的沒問題么,?”過了一會兒,從家人的消息中晃過神來,,馬超看著龐德,,又問道。
龐德愣了愣,,他也同樣不了解洛陽的情況,,也不知道最近洛陽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反正只是收到了這個,,至于火影衛(wèi)那邊有沒有另外的消息,,他也沒來得及去問,所以也有些不太確定,,只能夠游移不定道:“應(yīng)該,、可能、或許,、不一定……會有什么問題吧,?”
“也對,義父身邊有那么多的能人,,又有火影衛(wèi)相助,,必然沒什么問題的!”馬超自己卻是先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我安慰,。
龐德一陣苦笑,見審食河似乎對那張紙上的內(nèi)容頗感興趣,,便說道:“若是喜歡,,可隨意拿去……”
審食河愣了一下,旋即也是點點頭,雙方關(guān)系,,也不需要多客氣了,,客氣了反而是矯情,他可不是那樣的人,,而且他對這上面內(nèi)容確實有興趣,,也不必掩飾什么。
龐德突然想起了什么,,回頭對馬超說道:“上次我不在軍營的時候,,聽說韓賊有來了,你也在這兒,,沒被他碰上吧,?”
說到了韓遂,馬超立刻變得咬牙切齒:“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但義父之言也銘記于心,,龐叔放心,超兒還沒有被沖昏頭腦,。但終有一日,,必取那狗賊性命!”
聽他這樣說,,龐德沉默了會兒,,也跟著重重的點頭,,“是啊,,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的……”